第九章酉水才贝 陷人无形
第二天一大早，岳家军再次来到阵前。 这次渊冲子还是笑嘻嘻的迎了过来，他很好奇，张继先准备怎么破阵？ “先生昨晚可曾歇息好？” 张继先点点头，谢谢渊冲子的好意。 “先生可是要今日破阵？” 渊冲子的笑意在岳家军的眼中显得十分可憎，若不是想到他的非人手段，岳家军早就有人动手了。 张继先摇摇头，对渊冲子说：“愿道友再待一日，今日暂且观阵。” 渊冲子不由一愣，皱眉思考了许久。 如果张继先今天就提出破阵，他保证岳家军今天有来无回。 阵法一道，都有破绽，如果张继先一直这样试阵下去，这阵很快就会找到破绽。 可是现在不答应，显得自己怕了他。 “那么先生请，希望明天先生能想出破阵之法。” 张继先点点头，从刚才的回答，他听出了，这自绝阵绝对有缺点。 这次是试阵的是郑海，去的是北面的酉水阵。 他小心的走进阵法，张继先告诉他，阵中一切皆是幻象，不可轻信。 走了进去，风景变化，他来到了一个冰天雪地的原野。 他顶着寒风前行，忍着寒意寻找阵眼的所在。 可是入眼全是白茫茫的一片，在茫然寻找了很久，他终于不支的倒在地上。 他以为就这样被冻死了，可是身上传来的暖意让他不由回到人间。 他睁开眼，一个和蔼的老人出现在他眼前。 “你终于醒了。”老人看着他醒来，不由憨厚的一笑。 见这老人这么和蔼，郑海警惕心也放下一半。 “不知老丈是何人？这又是何地？” 那个老人摸摸自己的胡须，为自己倒了一杯热酒。 他喝完酒，咂咂嘴，好似相当满意。 等他回忆完这酒,才缓缓开口：“这里便是酉水阵，而老夫便是护阵的阵灵。” 郑海再次警惕起来，不知道这老者有什么打算。 “你不用慌，小老儿虽然死了几百年，当是忠孝没有忘记，那渊冲子妄自抵抗王师，小老儿若是能离开，早已经离开了。” 郑海见他一脸的肃穆的样子，不由相信了这个老人。若是要害自己，早就让自己冻死就行。 “请问老丈，这阵该当如何破去，这阵言又在何处？” 老头神色恍惚，思考了许久，把墙壁上的红色葫芦拿下来。 他递给郑海，神色严肃的说：“这便是阵眼，你将里面的酒喝下，此阵便破了。” 郑海抱拳行礼，谢谢这位老丈的大德，然后大口喝起酒来。 这酒一入肠，便勾起了心中馋虫，无法割舍。 他拼命的喝酒，心里暗道爽快。 那老人看见他脸上的笑容，也跟着笑了起来。 郑海就这样不知道喝了多久，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终于醉死在屋中。 当尸体被抬出来的时候，四周的士兵都闻到了nongnong的酒味。 “贫道信守约定，没有伤害进阵的人一根毫毛，现在就剩下最后一阵了，元帅可要三思了。” 张继先点点头，对送尸体的金兵说了一声有劳了。 当王云准备进阵的时候，张继先暗中吩咐他，此阵最难过，也最易简单，将军心念岳元帅，此阵便可破也。 王云点点头，昂首跨进阵中。 一进阵中，他就来到了江南小镇之中。 而他身上军衣也消失不见了，而是穿的是锦衣。 他身后跟着四个小厮，在他身后跟着。 “老爷，你怎么了？” 王海想起张继先说的，这一切都是幻象，不由好奇的走到水边。 他伸出手，在水面划过。 手指在水面激荡起一层层水波，这水好真实。 他好奇的问身后的仆人：“我是谁？” 小厮相望，不知道说什么。 王云再次催促他们回答，他很好奇这些人能回答出什么 “启禀老爷，你是这秦川第一富商。” 王云点点头，又问他叫什么。 “小的沈郎，这边是鹅眼，荇叶，菜子。” 王云不再多说，随着这些小厮带领下，回到自己的住宅。 他心中想着岳元帅，把这些都当幻想来看。 每天的锦衣玉食，偎红倚翠，他渐渐忘记了岳元帅。 就这样过了六十年，他望着镜中自己长出了白发，这才想到了岳元帅。 可是他犹豫了，他这六十年，他享尽富贵，他在也离不开这样的生活了。 这时候，他墙壁上挂的一枚铜钱大发豪光，他知道这就是阵眼。 他犹豫的抚摸着枚铜币，他知道自己的一切都是这个赐予的。 他不愿回到过去，回到那个粗茶淡饭的世界。 就这样，他没有在理会那枚铜钱，在仆人的伺候下，继续享受生活。 他在里面快活，岳飞却在外面忐忑不安。 他时不时望向法阵，生怕王云的尸体从里面抬了出来。 这样焦急到天黑，岳飞不由高兴，这么久没事，看来王云快成功了。 他望向张继先，可是张继先没有笑容，反而是一脸愁绪。 “仙人，难道王云出事了” 张继先摇摇头，对岳飞说；“没有，他现在过的很好，无事。” 岳飞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张继先既然不说破阵的事情，看来王云是陷进阵里面了。 他下令收军，自己和张继先待在阵前。 “仙人，明日可能破阵？” 张继先没有正面回答，望向漫天的繁星，久久不语。 岳飞也静静待在一旁，等待这位仙人的回答。 他看着张继先折了三个纸鹤，向南方飞去。 “元帅恕罪，贫道才疏学浅，无力破阵，现以灵鹤为引，去寻道友相助？” 岳飞不再多说，自己回营了。 不过张继先那边如何，明天他一定要破阵。 渊冲子这时候也走了过来，恭敬的行礼。 “先生已经有法能破阵了吧。” 渊冲子脸上不再满脸笑容，而是淡淡的失望。 张继先点点头，他虽然有法破阵，但是还缺一样东西，一股视死如归的气势。 他不准备给岳飞希望，惟有置之死地而后生。 “没想到虚靖先生这么快就想到了破阵之法，小道佩服。” 渊冲子感觉到无力，说完这最后一句话，就回到了朱仙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