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结发为夫妻(完)
看着那远去的黑影,令狐风心中有些怏怏,随即扭头看向一旁已经瑟瑟发抖,面色惨白,万分恐惧的程洪,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双手揪住已经失去抵抗意志的程洪,然后举过头顶,不冷不热,不愠不火的淡淡道:“我之前就说过了,可一可二,但绝没有再三再四,我想今天的结局你也能猜到个大概吧。没错!不死不休,除死方休。”令狐风这口气完全就是学的苗人阿克,格外的森冷刺耳,仿佛只用言语就能将对手的意志瓦解。 被揪住衣襟的程洪在半空中浑身发颤,恐惧的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时,回廊上又走出来一群人,其中为首的老者显然是家主,看见程洪被高高举过头顶,忙不迭的跑了过来,大声道:“千万别伤了我家洪儿性命。”老者忽然好想撞到了什么无形的墙,往后一仰,一屁股摔在地上。 又一个老妇人跑了上来,慢慢扶起那老汉,惊惧的说道:“这位壮士,有话好说,您要什么东西我们都给。” 闻言,令狐风冷笑道:“那我就要程洪的性命!” 话音刚落,刚刚被扶起的老汉一下子又瘫软在地上。 那老妇人也是吓傻了,赶忙上前想做点什么,却被一堵无形的气墙推了回来。 护院家丁们谁还敢造次啊,一个个都事不关己的原地站定,恨不能一走了之。 顿时,那老汉声泪俱下,痛哭流涕道:“少侠,您饶命啊,我家九代单传,就洪儿这么一根独苗,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家洪儿性命,小老儿求您了!”边说,老汉立刻给令狐风跪了下来。 那老妇人也是马上给令狐风跪下,泪流满面,语气哀婉的说道:“您就饶了我家洪儿性命吧,老身求您了。” 令狐风被那两个老人弄的心头烦躁,冷冰冰道:“你们知道他都干了些什么事吗?” “养而不教,父母之过。少侠,您就要了老夫的性命吧,若是觉的不够……”老汉紧接着又一把拉住身旁跪着的老妇继续哭泣道:“就把我们老两口都杀了,还请您大发慈悲放了程洪那孽畜一条性命。” 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如此苦苦哀求,令狐风深深的感受到父母亲情是如此的伟大,这心也一下子就软了。可是阿克叔叔曾经说过,对于任何敢于侵犯自己的敌人必须予以最残酷的反击,以此杀一儆百,否则还真让别人以为你是泥捏的。 稍微犹豫了一下,老两口只求自己别要了程洪的性命,可没求自己别伤了他,那就如你们所愿吧,令狐风心中如是想到。于是双手稍微用劲,真气涌出,只见程洪在半空中不断的抽搐,然后数十道鲜血破体而出,绽放出一朵美丽的血莲花,最后令狐风如甩破布一般将程洪扔到一旁,淡淡的说道:“这是最后一次,若还有下次两位老人家可是要担责任的!”原来令狐风只是废了程洪的经脉筋骨,若是好生将养也能如常人般勉强坐立行走,只是身子会弱很多,想要在出门为所欲为或是肆无忌惮的祸害妹子,像这样的体力活已经难以承受了,但也丝毫不影响他传宗接代这个光荣的任务。 两个老人扶起了程洪,看看还有气息,神智也清醒,只是在一个劲的痛苦哀嚎,忙不迭的要磕头谢恩,却同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气流将自己托了起来,然后很自然的站直了身子。 令狐风背对着两位老人,淡淡道:“以后可要好好管教啊,别再让他为非作歹了,二老不妨去查查他平日里都干了些什么,就知道这样的惩罚一点都不重。”老天爷啊,我怎么就没那么好的福气呢?令狐风心中酸涩的如是想到。 两个老人莫名其妙的站了起来,听了令狐风的话又赶紧要跪下,却感觉脚底生风怎么也跪不下去,于是深深作揖道:“一定,一定,一定好好管教这孽畜。” 令狐风慢慢揽住一旁楚吟香柔软的腰肢,轻声道:“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回家吧。” 楚吟香不知道是怎么了,神情有些不对劲,可能是一天一夜的煎熬让她身心俱疲,只是无力的点点头。 令狐风施展“风行”之法,慢慢悠悠的抱着伊人往楚家宅邸去了。进了门就感觉气氛不对,是阿克叔叔回来,二三个月没见阿克叔叔了,说实话还是真有点想他的,只是等见了面这种冲动又荡然无存了,小心翼翼的把伊人抱到卧室的床上,招呼侍女们小心伺候,令狐风这才放心,出了房门,去正厅看看那久违了的阿克叔叔。 进了大厅,气氛沉闷,果然阿克叔叔在厅中坐着,其他人都战战兢兢的站立着,无比的严肃。一见面,苗人阿克冷冰冰的说道:“听说你找我?” 令狐风想了想,笑笑道:“本来是有件事情想拜托你帮忙,但是现在已经解决了。” 苗人阿克很平淡的道:“是吗?” 见阿克叔叔面色平淡,令狐风又试探着说道:“其实也倒还真有点事情想麻烦阿克叔叔帮解决一下。” 苗人阿克没问是什么事,反而是罕见的笑道:“为什么你解决不了的事会想到找我呢?” 令狐风如实说道:“我感觉阿克叔叔很有本事,更有权势,应该能办到。” 苗人阿克冷“哼”一声,看着令狐风,满怀希望的说道:“男人若是没有追求权势的欲望,那与妇人何异?”这话听起来不疼不痒,还有点歧视妇女,但其实已经说的很重了,自古能笑受女衣者唯司马懿一人尔。 令狐风不屑的斜着脸笑了笑。 苗人阿克也不怒,问道:“你不信?” 令狐风轻笑道:“信,哪敢不信啊!你若是能在天亮前帮我摆平一件事,永绝后患,那我就信。” “说来听听。” “我今天闹出点事情,在一个姓刘的家里削掉了他的两只耳朵,又在一个姓程的家里弄死二十多个家丁护院,两个武师,还把他家儿子弄的浑身瘫痪,你能摆平吗?”回来的路上,其实令狐风已经想到了,自己还是泥菩萨过江仰人鼻息呢,没准哪天就走了,这笔账能暂时能压下,但这仇可就算是结下了,日后早晚要算在楚家父女身上。所以就寻个由头希望阿克叔叔能代为出面调解。 苗人阿克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接令狐风这一茬,转开话题道:“你的妇人之仁早晚会害死你的。” 令狐风撅着嘴,笑了笑,不以为意。 “当你掌控了足够的权势,富有四海,登上至尊之位,那么你的仁慈就能惠及千万人,无数的百姓因此而得以生计,造福黎庶,功在当代,名垂千秋。但你一个死不足惜的小人物,仁慈不过到头来是伤害了自己。”苗人阿克这几句话倒是有些苦口婆心的意味。 令狐风若有所思,好像听出了什么道道。 还没理出个头绪又听阿克叔叔说道:“那个女孩子中了毒,再不救就没得救了。” 令狐风闻言大惊,吟香她怎么会中毒呢?难道是自己中的五毒掌波及了她?又带着怀疑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体内有我留下的的蛊。”苗人阿克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闻言,令狐风毫不犹豫的转身冲出了客厅。 同样大惊失色的楚老爷眼珠子微微瞥了令狐风的背影一眼,仍然是一动不动,忽然见苗人阿克对自己使了个手势,示意自己过去,于是丝毫不敢怠慢的走了过去,陪着笑脸说道:“您有何吩咐?” 苗人阿克在楚老爷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就不再说话,微闭着眼睛。 楚老爷闻言虽然有点惊讶,但不敢质疑,还是出去了。 客厅中一下子就变的沉寂,沉寂了许久,直到四更的时候一个头上裹着白布,带着帽子的中年人颤微微的走了进来,来人赫然就是昨天早上被令狐风削去两只耳朵的刘老爷,那两边耳朵的位置还有丝丝的红印,看见堂上坐着的那位立刻变的精神无比,不敢马虎。
又过了半个时辰,一对年过半百的老夫妇走进了大堂,后面还抬着个半身不遂的,这正是那程洪和他的父母,楚老爷在后面也跟了进来。 几个人尴尬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他,好像在说“是你,你也是……哦,我们大家都是的……”于是几个人都默然立在一旁等待,一动不敢动。 虽然苗人阿克控制了不少人,但显然他们之间没有联系,也没结党,所以没有在官府那落下任何结党的证据。 大概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令狐风从外面慢慢的推开厅堂大门,只见里面站了一圈都是老熟人,不由有些惊讶。 堂内的那些人也都是一阵吃惊,看着令狐风大摇大摆的在椅子上坐下,“咕嘟咕嘟”拿起水壶往嘴里灌水,一下子就什么都明白了。 对于楚老爷询问的目光,令狐风微微一笑,点点头,示意已经没事了。 这时,堂上坐着的苗人阿克森冷的对所有人说道:“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就这么算了,谁也不许再追究,听明白了吗?” 那个头上缠着白绷带的刘老爷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这是要他们表态啊,于是“噗通”一声跪在上,两手不停得抽着自己耳光道:“小的再也不敢了,不敢了,您饶命!”这可是真抽啊,两耳光就把两边伤口都给撕裂了,顿时那白绷带两边红了一大圈。 苗人阿克看都不看,闭着眼睛点点头。刘老爷这才停下了双手,但还是跪在地上不敢站起身来。 “把你们儿子伤的这么重,一定很怨恨吧?”苗人阿克又不冷不淡的说道。 两个老人本来就伤心过度,到现在还没睡觉,反应自然是慢了半拍,老胳膊老腿也跪的慢一些,被苗人阿克这么一说,“噗咚”两声,膝盖重重磕在地上。那老汉连连道:“不碍事,不碍事的,根还在。若是您觉的还嫌不够,小老儿这就杀了这个孽畜。”言罢,就站起身来,左右寻找着家伙事儿,真要把程洪给宰了一样。 苗人阿克摇摇头,淡淡道:“既然这样,事情就这么算过去了,趁天还没亮,你们各自回去吧,以后各安本分。” 众人如蒙大赦,慌忙道谢,逐一退下。苗人阿克的恐怖已经让那些人刻骨铭心,必须要无条件服从。 看了看外面天还黑着,苗人阿克不着痕迹的说道:“这天好像还没亮吧。” 令狐风听出来阿克叔叔话里的意思,眉头微皱,确实是让他无比感概。 楚老爷也走过来朝着令狐风深深的作揖道:“感谢少主搭救小女之恩。” 令狐风笑了笑赶紧扶起楚老汉道:“不用这样,都是应该的。” “怎么,你已经达到了驱蛊种魔的境界?”苗人阿克又有意无意的问道。 令狐风则是对着楚老爷道:“我已经把自己的蛊虫植入了吟香她的体内,不仅压制住了毒性,而且以后也不用再服那个药了。” 楚老爷显然还有些迷惑,愣了愣。 苗人阿克又追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令狐风冷“哼”一声道:“之前就已经达到了,只是有点反复,没有把握而已,今晚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嘛。” 苗人阿克淡淡道:“你很好。” 令狐风又是没好气的说道:“求人不如靠自己,这还是阿克叔叔你教我的呢。” 苗人阿克微微点头,另起话头道:“那女孩怀孕了吗?” 令狐风想了想,说道:“不知道啊,这怎么能看出来?” 苗人阿克忽然阴森恐怖的继续说道:“要是没有,那就太可惜了,因为你马上就要死了,小鬼你做好准备了吗?” 闻言,令狐风眉头深皱,看着阿克叔叔那琢磨不透的表情,心中有些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