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神器在手,天下我有!
比起吴奇才那么些的花花心思,令狐风此刻的心境要平淡的多,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拖,托不住就跑,这个疯子不分青红皂白,不可理喻,这样六亲不认的纠缠,若是能给他些教训就更好了。 浓雾淡了很多,天空中升起一圈明晃晃的白晕,吴奇才见这苗人孩子有恃无恐的样子心下有点着急,生怕他口中的师傅会突然出现,于是一个箭步向前快速贴近。 令狐风见对手还是老样子想依靠近身的缠斗来寻找自己的破绽,速度比自己快,躲又躲不过,心下也无奈,只能运起“蓝鲸”之法勉力抵挡,但此番攻击较之先前短促的进击有所不同,绵绵密密,左拖右拽,好像老是围绕着自己的右手做文章。而令狐风不间断的退后将自己的右臂抽出,而对手自然是得寸进尺的缠抱上来将自己的右臂拽了过去,而且还将自己的右手封的死死的,终是一手对两手,令狐风吃了很大的亏,但是其意图令狐风还不是很清楚,这样好像双方都没什么伤害,只是在拖时间而已,也似乎没什么意思。 突然之间,吴奇才双手夹住令狐风右腕,只听“咔吧”一声清响,卸下了令狐风右腕的关节,旋即吴奇才双手又朝着令狐风右肘摸了过去。 令狐风大惊失色,万万没有想到这么绕啊绕的就把自己绕了进去,不知不觉自己身体方位姿势就处在了下风,此刻右手手腕脱臼可如何是好,看架势对手分明是要将自己的右臂也废了。如果右臂废了,那么令狐风就真成了没有牙齿的老虎,空有高深的内力,却无法施展,终究只有任人宰割的份。裆下两人几乎是面对着面,令狐风不顾一切的用自己的额头状向对手的胸膛。 吴奇才自然不会上当,他的目的就是废了对手的右臂,大好形势又岂能撒手?不躲不闪,硬是将令狐风右手手肘也来了个分筋错骨,其后很自然的摸向其肩膀,却顿觉胸膛如遭千斤之力重击,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但觉这孩子额头后仰想再度撞击时,吴奇才丝毫不敢托大,折断对手之矛的意图已经达到,没有必要拼个两败俱伤,于是放开令狐风的右臂,双手抵挡,连退数步。 若是正常的武林高手只要是对跌打稍有了解的,用左手上去这么一扶,正了骨位那立马就没事了。可但凡是武林中人,刀口上讨生活,又有哪个不会些跌打推拿的本事?所以吴奇才这招对付别人那是昏聩之极,但偏偏对手是个左手残疾的,嘿嘿嘿,那这下可就抓瞎了。 此刻的令狐风感觉自己的右手毫无感觉,整条手臂自然下垂,还稍稍有些不自觉的颤抖,但只要令狐风稍微想用力便是一股子钻心的刺痛,根本使不上力,甚至稍微挪动位置都已经难以做到,不知不觉额头上,浑身上下都已经是冷汗。 虽然胸膛遭受重击,但吴奇才此刻比起爪牙全无的令狐风就实在好太多了。也不给对手任何丝毫的喘息机会,快步上前,面对双手尽失的对手,其五行拳使的是如风似火,很容易就撕开了令狐风的抵挡,随即再度拽出令狐风脱臼的右臂,负痛的令狐风自然是整个人跟着手臂被牵引的方向弓着身。吴奇才对准令狐风的右手腋下连踢了数十脚,这才松手将令狐风踹飞。 惨叫哀嚎的令狐风倒在地上,没有能立刻爬起来,而是重重的喘着粗气,口中颤颤巍巍道;“我与你素不相识,却为何要这样伤我?” 吴奇才一脸坦然道:“自古正邪不两立,除恶务尽,哪怕是个孩子也不能手下留情,就算你求我,我也是绝不会留情的!”言罢,经验丰富的吴奇才自然不会中缓兵之计,迈开大步,将倒在地上令狐风身上翻了个跟头,揪起地上的令狐风将之举过头顶,又重重摔下,身子顺势倒下,如卧罗汉般右手手肘重击令狐风胸膛。 如遭晴天霹雳的令狐风左手不自觉的抓起一把泥土洒向对手的眼睛,而后身子一歪,一脚踹开对手。 吴奇才一跃而起,双手齐出连发十余拳,之后左手擦拭眼睛,右手又盲打二十余拳,这才睁开了眼睛,只见对手斜倚着棵大树,样子已是十分狼狈,遭到刚才那样的重击似乎依然没有受到致命的伤害,其生命力之顽强令人称奇咋舌。当即吴奇才决定不再拖沓,对手已是强弩之末,双手已废,毫无威胁,于是箭步上前,欲以一招锁喉功掐断其喉管令对手致命。 面对吴奇才咄咄逼人的攻势,令狐风倒是十分的镇定,猛然间左手抬起格挡。肯定不是令狐风故意留上这么一手,而是左手残疾已久,新近得遇神灵才能治愈,还没有习惯过来,本能的将之晾到一边,故而忽略了。若不是被吴奇才如此针对,令狐风还真想不起自己的左手来。 吴奇才脸上虽然有些惊讶,但见其左臂如此僵硬心下稍稍安定。
双方接触的那一刹那,只见吴奇才的右手如飞蛾扑火,砍瓜切菜似的断成两截,而后令狐风左手这么轻轻一横,将吴奇才连头带肩削成两截。 吴奇才先是失力,而后是失觉,只见自己的视野从一个熟悉的半截无头背影上跌落,仰面朝天,之后…… 无比惊讶的令狐风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左臂,仿佛一切来的太突然好像做梦一样,“咚”、“咚”两声,两段躯干先后落地,殷红的鲜血浸润了令狐风的鞋子,地面上好大一滩血迹。 自卫杀人本来就没什么可值得内疚的,但是令狐风似乎感觉自己在一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再也无法回头了,江湖中人可不管你什么自卫杀人,他们只认“杀人偿命”四个字,想起他曾有意埋葬自己,于是也就将那人的两截躯体埋了,而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令狐风到现在都始终不敢相信,血rou之躯怎么会…… 可能是为了印证些什么,令狐风顾不得身上的伤痛仔细挑选了一棵成人腰膀子那么粗的大树,左手化作掌刀一横,只见那大树“哗啦啦啦”的倒在了地上,断口光滑没有一丝毛糙。令狐风又不可思议的左手一拳打向木桩,“嘭”的一声巨响,木桩瞬间化作齑粉,令狐风接下来甚至不敢再去找其他动物去验证,心中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涌出,随后数不清的以前从未有过的想法在此刻在脑海中一一而过,浑身上下好像被钉上了魔鬼的符咒般不是滋味,如此汹涌狂暴的力量好像将令狐风推向了极端另类,一种被现实抛弃的感觉油然而生,好像整个世间在这个刹那变的无比陌生。 当人获得无与伦比的超出时代范畴的难以想象的东西时,人的初衷会变,人的想法会变,那么在此刻,人的心也就变了。令狐风在脑海中无数思绪闪过的刹那,立刻就把心一横,决不能肆意放纵这股力量,否则绝非自己之福,也绝非整个世间之福。 可是这一切都落在了苗人阿克的眼中,世事又岂能尽如令狐风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