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斩妖除魔
整个南京已经陷入了混乱，群众已经不再满足于简单地示威游行，开始烧砸抢掠，甚至还有jianyin事件发生。四万警察听着多，分散在偌大的南京城就想万顷江田中的一只蚂蚁，由群众演变成的暴徒彻底红了眼，袭警事件接连发生，已经有人受了重伤，正在医院抢救，情况不容乐观，形势也不容乐观！ 景瑾头皮发麻，手足冰凉，莫存锋出去了一会儿，进来时手里捏着一张纸，这回不是电报，是手写的，字迹潦草，显然写得颇为急促：“武警三人牺牲，三十四人重伤；民警、狱警、法警尤甚，牺牲者高达数十人，我方请求还击！请求还击！” 人民警察自然不能随意对人民开枪，虽然是暴徒，但没有上面的指示，谁也不敢轻易开枪。景瑾拳头攥紧，松开，攥紧，冷冷道：“沧白将军，发文件下去，这次找邓元丰签字，允许警察开枪！” 莫存锋应声就要走，景瑾又道：“还有，传话给孙薇，这次我允许她的人只要不出人命，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天大的事我担着！” “是！” 莫存锋下去了，很快回来，报告一切办妥，并道：“总理，是不是要调军队进入市区镇压暴乱？”没办法，局面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哪怕事先军事戒严也没有阻止敌人出手，这说明正常手段没用，唯有霹雳手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铲灭危机。 景瑾想了很久，终于道：“好，既然有人出招了，我总得接着，把拟好的文件给我，是时候出动军队了，中国人就喜欢窝里斗，这次我希望流了南京市民的血，下次流的就是纽约市民的血！” 由二号首长签字生效的文件很快发给了市区之外待命的军队，指挥官想了想，回电请示行动代号，得到的回复就四个字：斩妖除魔！ 建邺区，莫愁湖街道。 “孙氏帝国”的门生第一次走上街的时候很爽，原因无他，他们是“协警”——协助警察的良民。以往，见到警察他们要么不跑，要么进局子喝茶，反正不会是好事，现在好了，老子们也可以和警察并肩作战了！ 警方自然在上头传达命令后知道雅薇集团派出了“友军”和他们并肩作战，这些友军左臂绑着红带子，满脸痞里痞气，很好认。有了帮手，警方的压力减轻不少，同时收到了上头“可以开枪，但尽量少伤人命”的命令；由于情况特殊，关系到能不能继续坐稳屁股底下的位置，南京市公安局长邓元丰亲自上阵，哪里有纰漏就往哪里钻，居中指挥调度。 孙薇站在街头，身边围着一圈肌rou贲起的凶恶大汉，她左右看了看，对韩龙道：“阿虎呢？” “阿虎带着一队弟兄去秦淮区了，据说他要亲自过一把‘合法闹事’的瘾……” “这个混帐小子！”孙薇怒骂，“不顾大局，莽夫一个，回来再收拾他！” 其他人垂首不语，心想：早听说你们有jian情，指不定就“收拾”到床上去了。 一个警察跑过来，是武警，看他肩上两颗花，显然是一位中校，在南京这座副省级城市，武警中校一般就是公安局长，当然，邓元丰这个上校已经抢先了，中校先生只好在副职上待着。然而，共和国政府自从林婉芸执政以来，一直提倡精简机构，裁撤不必要或职务重叠的机构，避免出现宋朝时期“三冗”的情况；所以，一个副省级城市公安局长肯定只会有一位，副职也明文规定不超过三位，文职也差不多一个模式。 这一来自然避免了机构的臃肿，林婉芸就是这样渐渐改革体制，尽量使政府的工作效率得到最大化。 不过再优良的政治体制也掰不过共和国特殊国情的手腕，正局长自然手握重权，比如邓元丰，南京实打实的步军统领，称作九门提督都不为过，虽然有些种类的警察不归他管，譬如法警和民警，但多少会卖给他面子。正局长有权，副局长要是听话还可以分得一点残羹冷炙，不听话只能被排挤，乃至每天喝茶看报，反正是无所事事，好像一座大城市治安良好到天堂一样。 蔡彦博自然不是这么过分，他能做到一个副省级城市的局长，级别就等同于一个省的公安厅副厅长，明白有钱大家赚有汤大家喝才是正理，对副手多少放了一部分权。走来的武警中校孙薇认识，是“九门提督”邓元丰的心腹，名叫余法，为人不算好也不算坏，两人没什么交情，但逢年过节地时候雅薇集团都要给这部分人“孝敬”，档次低的也就罢了，档次高的不能随便糊弄，一般都是孙薇亲自上门。 一来二去，余法貌似对她有了好感，不过道不同不相为谋，何况一个警察和一个黑社会搞到一起，那不是作死吗？余法走近这一大帮子人，看着孙薇道：“孙总，感谢你们能和政府合作，相信政府会回报你们的。” 孙薇面对余法的客气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人私交也就是到了“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那种地步，便道：“我相信政府，更相信英明的林主席，对于景总理南巡受惊，歹徒竟然丧心病狂地冲击总统府，是可忍孰不可忍，必须逮到凶手，以正国法！” 余法没理她的套话，直接道：“五分钟，还有五分钟军队就要开进市区了，让你的兄弟收敛一点，一旦被军队的枪打死，我只能说，除了去总统府领取一笔可观的抚恤金，其它的就不要多想了。” 孙薇吓了一跳道：“这么快？” 余法道：“现在我们警察都有一层‘皮’护着，所以军队里的人能认准，会特意避开我们，你们不同，虽然左臂绑着红布条，但误伤在所难免。” “你的意思是……让我的兄弟立刻退出？” “不错，暴乱的范围越来越大，你们帮我们顶了不少时间，邓局让我带话给雅薇集团的诸位，他很感激，承诸位的情！” 孙薇也不迟疑，立刻转身吩咐道：“快，通知兄弟们退出来，寻找最近的分部躲藏，还有，把我的那个混蛋弟弟抓过来，我要和他在一起！”余法说的不错，接到景瑾签字的授权文件，陆军大将莫存锋亲自带队，至少上万荷枪实弹的官兵如下山猛虎一般开始行动，还携带了大口径火炮，火箭炮和坦克也随之开进市区。 一切的一切表明，北京对于“民意”并不在乎，而是要看看，是你的挑唆好使，还是我的枪杆子好使！ 第一枪是谁放的已经查不清了，我们只要知道当第一声枪响过后，屠杀正式开始就行了。 为了以防万一，为了官兵不忍心对父老乡亲下手而哗变，临时从邻市调兵是不可能了，莫存锋只好特地挑选参加过战争的老兵。因为老兵见过血，知道服从命令，最重要的是：杀人的时候他们手不抖，不论杀的人是外国人，还是中国人。 南京，这座六朝古都一整天都笼罩在血色中，枪声一阵紧似一阵，间或还有炮声，甚至入夜了也没有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