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围攻马辰
八月上旬,十万明军兵分两路,一路直插帕朗卡拉亚,一路南下马辰。为了抵御明军的进攻,荷军武装了土著平民,发给他们武器,让他们充当先锋,由于土著恐惧明国人的报复,纷纷自愿端起了武器当炮灰。 目前加里曼丹岛还有三座大城市必须打下来:帕朗卡拉亚,马辰,坤甸。只要三座大城市陷落,荷属婆罗洲的荷兰军队将再也形不成有效的抵抗力量,哪怕还能苟延残喘一段时间,却只能被逐一分割歼灭。 在郊外击退了不少土著游击队,还俘虏了不少人,这时候倒是有《日内瓦公约》,奈何关于俘虏的待遇问题还没有补充条款,那需要等到二战之后了。当然,哪怕《日内瓦公约》完善,对于俘虏的定义也非常明确,游击队并不是正规军武装,不受《日内瓦公约》的保护,所以如何处理这种散兵游勇全凭军官的一句话。 攻打马辰的是第三十五集团军,司令是那位制造“塔拉卡恩大屠杀”的陆军少将,在俘虏了一定数量的土著游击队员之后,下边请示如何处置,少将眨眨眼,不耐烦地摆摆手道:“这点小事也来烦我?这群狗杂种留在世上有什么用?除了浪费粮食就是浪费空气,既然敢端起枪就要有死的觉悟,洒(杀)掉洒掉!” 于是,土著游击队的命运就决定了,而明军不留俘虏的事迹也随之传出,导致荷军产生了一个美妙的误会:原来明军这么凶残,不行,以后死也不能投降! 马辰虽然是南加里曼丹岛十分重要的城市,面积却不是很大,明军一来就将马辰围了个水泄不通。 少将拿着一枝铅笔,在地图上划了一条细细的线段,好像直接就将马辰两个字划掉了,然后他转过头,对身边的人说:“明天天一亮,我就要看到金龙旗飘扬在城中的最高建筑,都给我往死里打!” “是!” 三十五军炮兵部队集中了三十多门火炮,一个上午啥都不干,就是用炮轰,虽然这么一点数量的炮火对于一座城市微不足道,但那种伟岸得打破了旧世界的破空之火,引起了大地的一阵阵颤抖。实际上,三十多门火炮猛轰一个上午的结果就是让马辰更加残破了一点,荷军的抵抗之心减弱了不少,说到实际伤害,确实很小。 炮击过后,明军集中兵力进入城区,战斗可以说是艰苦的,虽然荷军和土著民兵部队斗志锐减,但在军官一宣传塔拉卡恩大屠杀,并且说明明军不留俘虏的“传说”之后,就算再不情愿,所有人也只得端起武器。明军第一步是采取的直线突击,由于不清楚荷军是否集中在某一城区,还是分散在各个地方,明军一开始打得很谨慎,有时候宁愿放弃进攻转为就地防御,只为了摸清荷军的分部状况,这一点让积聚了很大力气准备给明军一记沉重打击的荷兰人和土著人特别郁闷。 第一天,明军进展不大,第二天,明军出动了坦克部队,这是南洋战场上明军进入加里曼丹岛以来规模最大的一场坦克攻城战役,当然,大部分的坦克部队其实只起到了步兵活动堡垒的作用,或者是沿着道路前进,而并没有形成装甲突击作战。毕竟这跟城区的特殊地势有关,大多数的房屋阻挡了视线,不仅火炮部队施展不开,坦克部队想发挥最大威力也很难。 当然,在加里曼丹岛比较普遍的城市战中,坦克发挥了相当重要的作用,特别是坦克主炮为步兵提供了最为直接,而且也是最为强大的火力支援,不管什么样的防御工事,都不可能经得起坦克主炮的直接攻击,而坦克的厚重装甲又为步兵提供了最有效的掩护,在很多的战斗中,步兵甚至会放弃他们乘坐的步兵战车,躲到坦克的后面。荷军方面采取的主要防御战术是阵地防御,而在阵地防御战中,坦克的作用甚至比不上一门简单的山炮,不过,介于人数悬殊,荷兰人就是有再顽强的抵抗,没有足够的士兵和装备,一切都是枉然。 坦克部队投入战场之后,虽然没有将威力发挥到极限,但给荷军带去的心理压力是无可比拟的。 第二天,明军在投入坦克部队的情况下,清扫了整个外围城区,荷军被迫退入内城,土著民兵大多在外围战斗中被明军歼灭殆尽。登陆加里曼丹岛之后,明军经历的大多是平原战,少数的城市战都以轻松胜利结束,沿海城市荷军在南海舰队的威胁下被迫放弃,巴厘巴板则因为荷军突然袭击,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打乱了节奏,最终不得不撤出这座东加里曼丹岛最大、最重要的城市,从那时起,战场主动权完全被明军所掌握。 第三天,荷军占据了城内的主要制高点,这给明军制造了不少麻烦,可惜的是,荷军的重型主战装备在前几次的中小规模战役中基本损失殆尽,他们手中拿的是轻武器,用轻武器占据制高点,怎么压制敌人前进?事实上,荷军很快认识到了这一点,明军用血教训了他们,坦克部队对站在房屋、楼层、建筑顶端等制高点的荷军进行了毁灭性打击,这就是血的教训。 第四天,明军在控制的部分城区处决了所有土著民兵俘虏,并言明恩怨分明,土著人有罪的不会放过,不过罪不及家人,谁杀的人谁偿命,但你只要敢参加荷属东印度政府的游击队,就不属于正规武装,他们有权不经任何审判就地处决。随后,明军将一部分战战兢兢的荷军俘虏押往城外开辟的战俘营,每日两餐,饿不死就成。
这都是当着马辰居民的面做的,让人能清楚感到明国方面的行事方式,即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该死的死,该活的活,如果你执意不听劝告,就不要怨恨日后有一把枪抵在你的后脑,用一颗冰冷的枪子夺去你的生命;生命只有一次,相信每个人都不想死。 果不其然,明军在马辰的所作所为迅速传出,这给土著游击队带去的是毁灭性打击,不是rou体上,而是精神上,直接导致了土著们的分歧。能参加游击队的都是屠杀过华人的刽子手,本来都是该死的,但面对明军的节节胜利,他们心里总还是存了侥幸心理。 最终,有人代表土著游击队和明军秘密接触,询问是不是非得杀了所有屠杀华人的土著不可,是不是没有转圜余地?结果,明军给予了明确地答复,即土著游击队可以戴罪立功,杀一个荷兰士兵,并且砍下一只左手作为信物就可以到任何一处明军据点兑换“活命证明”,换自己一条命,简而言之,就是以命换命。 这一个消息,让土著游击队内部炸开了锅。很多土著第一时间并不是做到相信,而是怀疑,这让他们内部起了巨大的争执,最终分裂成两个派别,一个派别持保留意见,另一个派别则直接脱离了荷兰人的控制,甚至杀了几个荷兰士兵,并砍下左手去试探明军的信誉度。 明军果然信守承诺,在验明了“信物”之后,主要就是确认是不是白种人的手,确认过后,便开出了“活命证明”。等几份染着血迹的纸张摊在所有土著游击队员的面前,每个人都沉默了,明军的决心已经不容置疑,而在目前荷军不可能取得胜利的情况下,死道友不死贫道,各人顾各人吧。 随后的几天,土著游击队统一了思想,全面放弃和明军对抗,转而脱离荷军,并在暗中对落单或小股的荷兰士兵下手,这让荷军上下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