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大获全胜(二更)
所谓一寸短一寸险,佟鲲蔚利用的奇妙,绕到金不换的身前,他的齐眉棍便显得有些笨拙不堪了。只几个回合,胸口便被青锋剑划了一个老长的口子,虽他躲得及时,并不太深,可也疼得冷汗直流。 陈一凡也早已出手,他身形如风,在二十几名喽啰之间穿梭,每一出手,必有人中招倒地。 便在这时,宅子外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红三娘心中一惊,暗道:“大事不妙了!”便见一众鹰鬼寨的喽啰如丧家之犬,从前面慌慌张张的逃向这里,有人颤声喊道:“当家的,不好了,官军来了!” 金不换知道大势已去,心生退意,陡然使足力气,镔铁齐眉棍使了一招“肩挑日月”,暂时逼退佟鲲蔚,转身一棍子“力劈华山”当头砸向吴滣。 吴滣微侧身闪过,金不换沉声道:“三娘,莫要恋战,走!” “走?今天小爷若是让你走脱了,到真成了笑话!”话声落处,一篷剑雨冷森森的袭来。 金不换忙手握棍中间,手腕用力转动,登时将齐眉棍轮转如车轮,将佟鲲蔚的数道剑光挡下。 他虽知佟鲲蔚内功不凡,也没想到剑棍相缠,从对方剑身上传来的力道如山洪爆发,一道紧似一道,便是他一向自诩神力无敌,也未能将对方的宝剑磕飞。 经佟鲲蔚这一阻拦,吴滣从后面宝扇一动,带着凛然气势逼得红三娘不得不手握钢针努力应战。 于谦虽不懂功夫,但于这刀光剑影当中,却是岿然不动,镇定异常:“留个活口,我有用处!” “红姑娘,官兵已经包围了荒宅,你等莫要妄想着逃出生天,还不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吗!” 红三娘此刻最恨的便是于谦,咬牙道:“都道于谦刚正不阿,行事素来光明正大,没想到为了活命,也用这江湖骗术,当真是见面不如闻名!” 吴滣见她言语冲撞于谦,冷哼一声:“你等凶徒匪寇,还谈什么光明正大!”说罢,想起金不换那日施暗手,逼得他剜rou拔毒,手上宝扇攻势猛增了一分,红三娘立时压力剧增,手中钢针寒光圈子越来越小,几乎便要贴身。 “兵者,诡道也!你等残杀了牛鹿隐一家百余口人名,丧尽天良,如今朝廷官兵重围,还待负隅顽抗,岂不是自寻死路!你若执迷不悟,命格便是转到了‘朱雀投江’,十死无生!”于谦语势威严。 便在此时,就听得金不换一声惨叫,一条胳膊被佟鲲蔚的青锋剑卸了下来。佟鲲蔚恨他入骨,出手不留情面,趁他重伤踉跄之际,催动真气,剑锋上陡然多起了一层淡淡的光芒,他长剑一抖,一式“左焕火铃”,剑似龙蛇游走,云剑斜劈而下。 金不换惊惧的叫道:“剑芒!”忙忍着疼痛,一只手横着齐眉棍抵挡。佟鲲蔚冷笑,青锋剑一转,撩剑而下,斜刺他左肋。他左臂刚被砍断,这一剑正攻他不备。他尚来不及后撤,便被青锋剑一剑刺了个透心凉。金不换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喷出,倒地昏死过去。 红三娘肝肠寸断,大喊一声:“二哥!” “姑娘你还是顾好自己吧。”吴滣宝扇带风点向她的咽喉。红三娘忙用钢针拨打,吴滣却是手腕一转,宝扇合拢,斜转而下,啪的打在她的右肩上,登时疼得她“啊”的惨叫一声。 佟鲲蔚眼疾手快,飞身从后而上,趁她一个不防备,并指如钳,点中她身后要xue,红三娘登时动弹不得。 所谓“树倒猢狲散”,金不换、红三娘相继被俘,鹰鬼寨的喽啰兵立时失去了战意,转身就往外跑,没跑出去多远,就见四周灯球火把,官兵手持刀剑弓弩,箭如雨下,立时便射死了十多人。剩下的只能掉头又往回跑。 于谦见此,长舒了口气。‘ 其实吴滣早在几天前便潜入到荒宅见到了于谦。于谦心生一计,让几人身穿白衣,扮作孤魂野鬼,吓破敌胆。他又以卜算之道威言恫吓,最终摧毁了鹰鬼寨众人的心智,灭了他们的胆气。才有今天如此顺利的胜利。 没有多久,官兵已经包拢过来,鹰鬼寨的数十名贼人知道抵抗必死,个个束手就缚。自有官兵将他们押解下去,不必详说。 这时一名四十左右,一身甲胄的将官来到于谦身前,失礼道:“忻州总兵刘云拜见巡抚大人!末将来迟,使得大人受了不少苦楚,请大人责罚!”
于谦笑道:“刘总兵说哪里话,你来的时机正好。这些鹰鬼寨的贼人便是一手制造了牛府惨案的元凶。只是鹰鬼寨的贼人并非全部在此,还需从匪首口中问出一些鹰鬼寨的虚实。” “那男的不知还活着没,若是活着,赶紧找郎中救治!” 陈一凡这时伸出二指搭在金不换的右手脉络上,抬头叹道:“舅父,这人已经死了!” 红三娘闻言眼圈红肿,香泪过腮。 于谦道:“死了便算了,让人将他及死去的贼人就地掩埋了吧。” “等等!”红三娘这时开口:“于大人,人死灯灭,还请你为我二哥准备一口棺椁!” 刘云闻言怒道:“你这贼婆娘,自身难保,还跟我们讲条件!” 红三娘冷声说道:“于大人,你若依得我,我有问必答,否则,你便杀了我,也别想从我的嘴里得到半个有用的字。” 于谦冷笑道:“你倒是有情有义。好,便看在你这份情面上,依了你!“转身对刘云道:“刘总兵,此事就烦劳你着人去办一下。” 刘云刚要应声。 红三娘又道:“不用那么麻烦,右首的屋子中便有一口朱漆寿材,是在这宅子里找到的,就用它好了。” 于谦道:“红姑娘连棺椁都准备好了,当真是未雨绸缪。” 红三娘只是闭口不答。 这时,官兵从屋子中带出几名女子,其中一名才过及笄之年,出落得花容月貌,穿着一身鹅黄色的长裙,只是面容憔悴,一脸愁容。另外几名女子穿着朴素,想是刀疤和猴崽子从附近村镇掳来的良家女子。 于谦看着那身着鹅黄色的少女,问道:“这位姑娘,你可是牛员外的掌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