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慈云血战(一)
陈一凡低声说道:“这些都是东厂的人,他们按兵不动,咱们先将他们料理了再说,最好不要惊动里面人。” 佟鲲蔚皱眉道:“大哥,二十多人,想要不惊动里面的人,有些难度。” 陈一凡叹道:“尽力吧,救人为先,实在不得已,也管不了那许多了。” 慈云庵的院内此时狼藉一片,残花折枝,碎瓦散土,殷殷血迹,更有五具身穿东厂差人服饰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卧躺在地上。一名已死的东厂“档头”打扮之人,喉头处血红一片,正瞪着惊恐的眼神望着前方,死不瞑目。 他早已涣散的目光前方,一名五旬上下之人,穿着水蓝色直身,面色红润,双目如电,看着身前不远处数人刀光剑影,生死搏杀,面上不时的闪过一丝不屑。此人正是武林中人人谈而色变的大义教教主陈复汉。 他身前不远处,锦衣卫指挥佥事王山剑光流转,剑芒冷森,正与一名中年女尼打的不可开交。 那名女尼穿着灰布海青,手握一条软鞭,此人正是慈云庵的庵主慈云师太。 在他们右侧两丈远近之处,风尘四侠中的“醉里看花”云梦阳,“戏说乾坤”花闻道、“上下求索”梦青寒三侠大战“立地阎王”南宫清河。 云梦阳手中拿着一把九齿钉耙,舞动的虎虎生风;花闻道手中一把折扇,每根扇骨顶端都带着锋芒短刃。 此时南宫清河一指点来,他忙将扇子合拢,手腕一沉,扇尖点向南宫清河的手腕。 南宫清河冷哼一声:“花兄改头换面,模样变了,还学着唱起了小曲,倒在咱家眼皮子底下混迹了这许多年。” 说话间,手臂微微一转,手成兰花指状,一根小指轻点在花闻道的扇骨上,震得花闻道扇子一抖。 南宫清河冷哼一声,说道:“九重阴城压魂河!”花闻道闻声只觉耳朵一阵刺痛,暗惊:“这阉贼好惊人的内功。” 便见南宫清河苍白的手掌顿时幻化出十数个掌影,层层向着自己压来。花闻道忙撤步后退,同时将手中折扇打开,横抹竖挡。却被南宫清河巧妙化解,一掌拍在扇面上,一股阴寒之气如附骨之蛆向着花闻道的手掌传去,冷的他一个激灵。 南宫清河正想进步,就听得一人喊道:“南宫老贼,吃我一记。” 话落间,“呜呜呜”破空而来,南宫清河微蹙眉头,右足向左进步,轻拧身,一个胡敲旋转着从他腰际飞过,随后一枚胡敲却是飞旋着向他面门飞来。 南宫清河见那胡敲两头寒光闪闪,竟是开了刃,知梦青寒的胡敲乃是钢铁所制,他冷哼一声,也不躲避,右臂微震,一股罡风而出,大袖震动。随即他右臂轻抬,扶向飞来的胡敲。 胡敲飞入大袖之内,便如泥牛入海。南宫清河桀桀怪笑:“还你!”袖口一抖,里面一枚胡敲如箭飞向梦青寒,速度劲力可比梦青寒高出不止一筹。 梦青寒心中暗道:“好厉害!”不过并不惊慌。 只见他冷笑道:“爷爷的胡敲,只听爷爷的话,乖孙儿你耍的还不到家。” 说话间,右手一抖,手中细线卷住了另一枚胡敲,梦青寒轻轻一拽,那枚胡敲从后飞来,打向南宫清河的后颈。 同时面对南宫清河打来的胡敲,梦青寒嘴角冷笑,将右手中的手柄倒转,竟是迎着飞来的胡敲而去。 南宫清河肩旁微微动了一动,人便如鬼魅偏移了尺许,轻抬足踢在云梦阳的钉耙头上,将云梦阳逼退,那枚胡敲也越过他飞向梦青寒。 南宫清河哼了一声:“自不量力!”却见他发出去的那枚胡敲突然速度慢了下来,最后被梦青寒手中铁棍一点、一绕,缠在丝线之上。 而另一只胡敲也被他轻而易举的缠在丝线上,两枚胡敲“呜呜呜”的转动,南宫清河微微皱眉,随即冷笑道:“倒也有些心思,不过终是凭借外物。”
说罢,身形陡然变得如同鬼魅一般,左摇右晃,漂浮不定,花闻道、云梦阳的合力夹击被他轻描淡写的躲过去,正是“红粉骷髅金步摇。” 原来云梦阳这胡敲两端与手中的手柄并非凡铁,乃是他机缘巧合下觅得一块罕见的千年玄磁铁,他本就将胡敲耍的登峰造极,又利用玄磁铁相吸相斥的特性,将手中的胡敲打造成了自己的独有武器,此为百年来的独一份,倒是与“疯僧”本慧的佛珠与钵盂异曲同工。 风尘四侠成名江湖已久,三人合战南宫清河竟是不能伤他一分一毫,心中虽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啖了南宫清河,却也只能沉住气,将浑身解数施展出来,否则还指不定谁伤谁呢。 陈复汉面色有些凝重:“以前听秋水言说南宫清河武功高绝,本也未放在心上,这般看来,竟是如此厉害。倒也是个难惹的对手。” 南宫清河与风尘三侠身后两丈远近,锦衣卫指挥使马顺运开,手中宝剑剑光四射,森森寒气充盈着四周,与之对敌的是一名四十左右的女尼,穿着青涩素衣,手中一把宝剑使将开来,剑光流转,剑影重重,丝毫不逊于马顺。正是朱耀斌在泰和庄见过一面的峨嵋派三老之一静定师太。 在她身侧不远处,另一名年龄与之相仿的女尼手中一柄宝剑,施展的是峨嵋派的镇派绝技之一,却是峨眉三老中的静初师太。与之对敌的两人中一人一手拿着铁算盘,一手拿着铁笔,此时正冷声说道:“在下是生意人,僧俗同仁,师太既然得罪了在下的上司,这笔账总是要算算的。”说话间,左手算盘扣拿静初师太的宝剑,右手铁笔施展出铁笔门的,刺向静初师太的手腕。 另一名却也是泰和庄出现的锦衣卫千户刘子善,施展的却是华山派的。只见他刀光霍霍生风,劈、扎、斩、撩,缠头裹脑,将舞的娴熟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