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狂欢风暴夜
晚饭的时候，周禹和老爷子，还有小虎以及保姆张梅，关着门窗在家里享用大餐。只听到外面呜呜的风声，鬼叫一样，还有果林里哗啦啦的山呼海啸。 刚刚把饭吃完，却就停电了！ 一下子，整个别墅，或者说农场，都变成一片漆黑。 “姐夫，我去拿手电。” 王小虎拿着手机，借着那微亮的一点光，拿手电去了。 王小虎现在仍叫周禹姐夫，也许是习惯吧。但其实周禹已经看出来，王小虎约莫已经知道周禹跟他jiejie之间的事。 想必王小艺一定跟王小虎打电话说过。 周禹也不在意。 即便跟王小艺完了，但王小虎他也不会不管。态度跟以前一样，完全没有变化。 “怎么就停电了，”老爷子唠唠叨叨：“正想看看新闻呢。” “应该是风太大，把哪儿的线给吹断了...”周禹猜测道：“应该不止我们农场，镇子上恐怕也一样。” 正说着话，忽然间，噼里啪啦的声音几乎就压制住了呜呜的风声——下暴雨了。 一时间，几个人都没说话。 就好像天地间只剩下风雨，人，却是孤零零的存在。 “这雨可真大，跟冰雹似的。”老爷子忽然感叹一声，打破寂静：“我们那边，还从没下过这么大的雨。” 周禹想想也是。从小到大，只有九八年那会儿，下的雨稍稍大些。但也比不上现在——榕树坡毕竟在内陆，这里却是海边！ 王小虎手电拿来了，就着个手电，几个人围坐着，大眼瞪小眼，一时间不知道该聊些什么。 正此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周禹站起来，三两步走到门边，打开，是林泉和吉姆。都穿着雨衣，拿着手电。 雨水落到他们身上，好像小溪一样，哗啦啦的往下淌。 “老板，仓库隔间的钥匙你这里有没有？”林泉开口就问。’ “仓库隔间的钥匙？”周禹想了想：“有吧。”却又道：“安德鲁手中不是有一把吗？” “急切间没找到。”林泉道：“隔间里有发电机，先想办法发电。” “好，你等一下。”周禹转身进屋，很快穿着雨衣拿着手电也出来了：“一起去看看。” 出了房门，周禹才能深切的感受到自然的力量。 暴雨倾盆，天地间一切都变成了水的世界。隐约间，那些果树，时而弯腰，在风雨中瑟瑟发抖，发出哭号的声音。 大风将雨衣吹的紧贴在身上，雨水顺着风势一股脑儿往缝隙里钻，整个人都凉飕飕的。满脸满身其实都是水，眼睛都睁不开！ 三个人佝偻着，打着手电，深一脚浅一脚，地面上，怕不已有一寸深的积水！ 终于到了仓库。 就看到，几个保安人员和安德鲁、利奥等几个负责人，都穿着雨衣在仓库边张望。 “老板来了！” 几个人一齐涌入仓库，里面竟然也有水迹湿痕了。 “仓库屋顶有裂缝了，漏水！” 安德鲁大叫道。 “等风雨过后，把所有的建筑都翻修一遍！”周禹大声回答。 这段时间，整个农场，许多翻新工程已经在进行。工人使用的各种工具，已经置换完成。新的观光车、小货车也到位了。前两天才开始置换灌溉设施，农场中出问题的路段，都还没开始整修。 现在又发现屋子也出问题了。 “只需要在屋顶涂上沥青就可以了。”安德鲁回答。 周禹点了点头。 穿过庞大的仓库，就到了里面的隔间。 周禹拿出钥匙，打开门就走了进去。 里面摆着三台大型的柴油机，旁边还有好几大铁桶的柴油。安德鲁几人当仁不让，开始启动柴油机发电。 哒哒哒的噪音相继响起，三台柴油机迅速启动起来，然后，就看到吉姆在旁边的配电箱cao作了片刻，仓库里的灯亮了。 众人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黑人史塔克抹了把脸上的水，不由笑道：“这回是哪儿的电路坏了，要是洛杉矶的话，也不知道会损失多少富兰克林。” 每一次风暴，对人类来说，都是巨大的考验。不单单是对生命的考验，也是对经济的考验。 “先别说洛杉矶了。”一张死人脸的欧文道：“这次风暴过后，香蕉林和菠萝林不知道会损失多少...” 周禹安慰道：“没事，损失了再补上就是。” 然后他斟酌了片刻，道：“我来到这里的这段时间，大家的工作，都很积极，除了极少数的几个人，都很努力。” 所谓极少数的几个人，周禹自己是不知道的，是林泉告诉他的。 好像是三个人，都是黑人，一个是安保小组的，另外都是果林的，经常性的偷懒。 林泉已经跟他们说过不少次数了，终于无可奈何，告诉了周禹。周禹已经决定，要解雇这三个家伙了。 “我早前跟林经理商量过，准备每年年终的时候，拿出当年利润的百分之五，作为红利和奖金，下发给大家。原想着到时候给你们一个惊喜，今天没忍住，哈哈。” 周禹也是刚刚才决定说出这件事的。 红利的问题，他早有考虑，而且也跟林泉商量过。原本想的是，等到过年前夕，或者圣诞节的时候再说出来，不过周禹这会儿觉得倒是什么时候说都无所谓。 这段时间林泉也跟他说过，农场里的老人，其实绝大部分都很努力工作。尤其几个负责人，用林泉的话讲，那就是几乎把这里当成了真正的家。 所以，奖励他们，是势在必行的。趁着这个机会，收买人心嘛。 听到周禹的承诺，立刻，几个人就笑开了花！ 安德鲁在心里估算了一下，不由咋舌。 不说别的，单说这次早熟的水果，也就是市面上卖出天价的品种，他就知道，老板至少能赚三个亿以上！ 好吧，就算只三个亿，扣掉税收，扣除各种开支，再怎么着也有一个半吧？ 一点五亿的百分之五是多少？七百五十万！ 整个农场多少人？一百出头。 就算平均分，每个人也能分到七八万了！ 而且不可能平均分！ 估摸着，他们这几个负责人，每个人少说也能拿到十万以上吧？ 周禹笑眯眯的看着几人惊喜的神色，笑着继续放炸弹：“我算过了，之前的那批早熟的高品质水果，所得三亿七千多万，后面陆续产出的一些高档水果，卖了大概四千万左右，再加上后面这些普通品种，可能也应该有个几百万吧。加起来，就算四亿二千万。扣掉各种税收和开支，纯利润应该有两个亿出头。百分之五就是一千万多一点。你们每个小组负责人每人拿五十万，加上林经理和李律师，你们是七个人，剩下的七百多万，就给工人们平分了。” “五十万...” 几个人高兴的浑身发抖！ 五十万可不是小数目，加上他们一年的工资，就接近六十万。年收入六十万，在美国，可以算有些档次了！ 要知道，中产阶级一般都在几万、十几万的年薪。过了二十万的，已经不算是中产阶级了！ “好好干。”周禹哈哈大笑：“只要做得好，我们农场的利润上去了，大家得到的也会越来越多。我虽然算是个资本家吧，但可不是那种黑心的家伙。” “老板是好人！” 立刻，好人卡就来了。 一干人高兴着，好像外面的风暴，也已经无足轻重了。 “要不，我们开个烧烤趴体？” 忽然，黑人史塔克建议道：“环境这么好，外面吹风下雨，我们在里面开趴体，多么的诗情画意？” “有道理！” 吉姆立刻赞同。 “行。”周禹大笑：“那还不行动起来？！” 一瞬间，几个人一溜烟跑的不见了踪影。 不久，烤架、木炭、各种食材、啤酒，都被想办法搬进了仓库。 吉姆还把他的宝贝音响也搞来了，也不知道这么大的雨，是怎么搞来的。 仓库空间很大，众人一起动手，将地面打扫干净，然后架起烤架，点燃木炭。 “今晚上，就让我先露一手！” 吉姆笑着，走到烤架前，道：“你们不知道...” “十年空军退役军官烧烤第一是吧？”史塔克立刻接话。 “能不能让我自己说完？”吉姆不由抱怨。 “你这话都说了几年了。”安德鲁笑道：“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然后对坐在身边的周禹道：“老板，别看吉姆吹的厉害，他烧烤还真有一手。以前开趴体的时候，都是这家伙做烧烤。” 说着话，旁边的人已经打开了啤酒，每个人发个大杯子，能装三瓶的量，咕嘟嘟倒满，一人一杯。 “契尔斯！” 众人举杯，哐哐哐一碰，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气氛一下子就热闹了。 随之，音响咚咚咚的响起，激烈的摇滚乐震颤着整个仓库，地面都在微微抖动。将外面的风雨声，完全压制到不知哪儿去了。 有兴致的，还在场中弯腰扭屁股跳一个，其他人就围着鼓掌叫好。 “加州旅馆，换加州旅馆！” 死人脸欧文这下好像换了个人，他大叫不止，然后跳到场中，举杯遥遥一碰，打着拍子，就跳起了不知名的舞蹈。 看起来还真有那个味道。 “我来，我来！”吉姆端着个大盘子：“欧文，快吃烧烤，把地让给我！” ... 这一夜可以说是狂欢。 周禹从来没像这天晚上这样，感受到那种狂热和热情。又是叫，又是跳，开开心心，简直玩疯了！ 而且他跟手下的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许多！ 到早上天都快亮的时候，这个特别的趴体才到了尾声。 只因为大家都累了，要不然还能继续玩下去。 这一晚上，啤酒不知道消耗了多少，满地都是酒瓶子。食材来来回回不知道拿了多少次，周禹都往家里跑了两三趟。 后来王小虎也跟着来了，然后人就越来多。不知道什么时候，除了老爷子和保姆张梅等少数一些，怕不整个农场的大人小孩都来了。 亏得这仓库够大，要不然还装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