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萌花楼歌妓
无情,无命。 如果一个人的名字就叫无命,那么他的情又将归何处? 无命这个名字正是荆无命这个人物最真实的写照。 荆无命是金钱帮的一名悍将,他是金钱帮帮主上官金虹的左右手,甚至很有可能就是上官金虹的私生子。上官金虹与荆无命的关系也极为微妙,上官金虹对待荆无命,既有着像父子一般的情义,又像是只将他当成了一件利用的工具,一件专替他杀人和卖命的工具。 “你找李寻.欢有什么事?”苏然问道。 “是我们帮主,想请李寻.欢过去坐一坐。”荆无命道。 “这么说你们帮主也在京城?” “我们金钱帮这次来京城扩展势力,帮中的主力基本上都已来到了京城。” “看来你们想在京城扩展势力的决心不小啊。” “金钱帮做事从来都是竭尽全力,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金钱帮能在江湖上取得如今的地位,看来还是有一定道理的。”苏然道,“只可惜你来晚了一步,李寻.欢刚刚出去。” “李寻.欢不在?”荆无命道。 “不在。” “那也没有太大关系,其实帮主也并非一定要见到李寻.欢本人。”荆无命道。 “哦?这话怎么讲?” “金钱帮刚到京城,有一些事情要先跟在京城的武林朋友说清楚。”荆无命道,“李寻.欢不去也行,只要你们两人有一人能代替李寻.欢去就可以了。” “如果我们不愿意去了?”苏然道。 “那也没关系。”荆无命道,“只是以后金钱帮要是什么事情得罪到几位头上来了,可别怪没跟几位提前打招呼。” “看来这一趟不去还不行。”阿飞突然说道,“你看我去可不可以?” “你去当然可以。”荆无命看了阿飞一眼,道,“其实这次是帮主宴请京城中的武林朋友,帮主只是想请大家过去,一起说几件事情,喝几杯酒。” “那还等什么?还不快走?”阿飞道。 “走,这就走。”荆无命说走便走。 阿飞跟在荆无命的身后。 苏然忽然发现,阿飞和荆无命竟连走路的姿势和背影都有几分相似。 两人所迈出的步伐竟都完全一样,每一次阿飞的脚刚抬起,荆无命的脚便落地。而荆无命的脚刚抬起,阿飞的脚也在这个时候落地,两人始终保持着同样的距离和节奏。 萌花楼果然很好找,苏然一问便问到了。 天色将晚,正是萌花楼这样的风尘之地最热闹的时候。 江南月的名声很响,说她是名妓一点也不为过。 出入这样的烟花之地,苏然总感觉有些怪怪的,还好他有任务在身,不是专为那方面而来。 这是一间布置得很精致的房间。 总有男人会为女人来花这样的钱。 所以像萌花楼这样有名的风尘之地的房间都不会寒碜。 苏然现在就坐在这间房间里,江南月这样的名妓并不好约,出来陪客都是有条件的,但苏然却约到了。并不是苏然的运气好,而是苏然多向老.鸨说了三个字“金驸马”。 江南月现在就坐在苏然的对面,多情的眸子在苏然的身上上下扫量,她虽然已不是那么年轻,但她的身上确实是有着风月场中女子那种迷人的气质,这种气质最容易勾住男人的心。 通常来找她的男人都会很快被她勾住了心,但今天来找她的这个男人的一双眼睛如勾子一般勾住了她,却并没有被她勾住了心。 “你来找我,似乎是有别的事?”江南月开始试探,像她这种女人最会揣摩男人的心思。 “我是为金驸马而来的。”苏然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 “金驸马是谁?”江南月露出一抹艳笑,“既然是驸马,那应该住在宫中,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 “驸马爷本来应该是不会到这种地方来的,不过要是有人布局引诱,那就很难说了。”苏然道,“男人一般都是经不住诱.惑的。” “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什么?”江南月的眼中不经意间透出一抹异样。 “金驸马失踪了,你不会不知道吧?”苏然注意到了江南月的异样,说道,“我怎么听说驸马爷失踪前来找过你?” “你是谁?为什么要问这件事?”江南月的眼中已没有了笑意。 “驸马爷失踪了,不会没有人来调查吧。”苏然道。 “这么说你是来调查驸马爷失踪的。”江南月道,“我一直就在萌花楼,驸马爷失踪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可能跟你没有关系,但驸马爷来找过你,你必须告诉我关于驸马爷的一些事情。” “我承认金相公是来找过我。”江南月说着竟自哭泣了起来,“金相公是一个好人,难怪我说他最近怎么没有来找我了,原来他竟出事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说着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说不出的可怜哀伤,一些风月场中的女子,本来就有着一些比平常女子悲惨的身世。 “你真的不知道金驸马失踪了?”苏然问道,“你真的不知道任何关于金驸马失踪的线索?” “小女子只是一名小小的歌妓,怎会知道那么多?”江南月哭泣道,“我只知道金相公就是金驸马,驸马爷的一些事情小女子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
“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我来找你,算是找错了人。”苏然道,“今天就谈到这里,以后说不定我还会来找你。” 苏然走出了萌花楼,却并没有真正的离开,而是在萌花楼外的一个面摊前坐了下来,要了一碗面,从这里看去,萌花楼里进进出出的客人都看在眼里。 一碗面还只吃了两口,苏然便看到萌花楼门口停下了一顶四人抬的大轿。 轿子精美,就连抬轿的轿夫身上穿的衣服都是上好的布料缝制,可见派来这顶轿子的并非一般人。 不多时,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春.光满面的姑娘从萌花楼中款款摆摆、笑笑盈盈的走了出来,上了轿,四个车夫立即抬起轿子,往城里的另一条街道走去。 苏然付了面钱,立刻去追那顶轿子。 因为他已经看清了那个坐上轿子的女人,正是江南月。 刚才还在他面前为金驸马的失踪哭泣哀伤的江南月,这时春.光满面,盈笑动人,好像又完全变了一个人。像她这样的女人,本就像是一个变来变去的戏子。 四个轿夫脚力都不错。 轿子渐渐抬离了闹市区,往京城一条僻静的街道抬去。 江南月打扮得明艳动人,一定是被送去服侍一位京城的大户贵人。 一般真正有钱显赫的人都不愿住在闹市区,只有宁静的地方才能寻求到内心的宁静。 轿子抬进了街道的阴影里。 突然,轿子里传出了一个尖锐的声音。 女人的尖叫声。 声音突兀地响起了一下,又急促突兀地消失。 四个轿夫都吓了一跳,立刻停下轿来。 轿夫掀开轿帘。 然后阴暗的街道里传来了轿夫惊恐的叫声:“死……死人了!死人了!” 轿夫惊慌失措地跑开,忽然一头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发生了什么事?”苏然抓着这轿夫的衣襟问道。 “死……死人了!”轿夫语无伦次,“好恐怖的死法!……” 话没说完,人已跑开。 四个轿夫在一眨眼间就已经跑得没了影。 苏然几个箭步,蹿到那顶轿子前,猛地掀开轿帘。 ——轿子里面是空的,江南月已经不在了轿子里。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