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平静的一天

    夔都城的正中心，拥有一座和联邦大本钟一样的钟楼，钟楼由皇家出资建成，用于几年后东夏国的建立，这是一座象征和平的钟楼，夔都居民亲切称它为和平钟。

    当你坐在和平钟的顶端，离地225米，只需要平日里细小的微风吹过，你就能马上享受到飞一般的感觉，这是任何诸如云霄飞车、海盗船都无法带给你的刺激。

    但此时，黑色人影默默伫立，就这么轻松地站在离地九十五米的小平台上。他的右手握着一罐联邦黑啤，一地的空酒瓶证明他早已待了有些时间了。

    “主上，原来您在这里，”老者顺着小楼梯登上了不过五平米的平台，使原本就不大的地盘更显拥挤。

    “子恒，知道我为何独爱黑啤么”黑衣人独自饮着啤酒，目眺远方。笼在黑袍下的双目炯炯有神，像星辰，一望无际，深不可测。银白色的长发露出一部分，与漆黑的袍相配在一起极不协调，却又有种无法形容的美感。

    “回主上，臣不知。”姜子恒敬立于一旁。

    “因为这黑啤不似别的酒，这就没有苦味，没有辣味，所拥有的只是清冽的甘甜。很少有人这么酿酒了，跳过苦，绕过辣，这样的物什虽不完整，却真正是人们所追求的呢！”黑衣人一口将手中的啤酒喝干，把空瓶握在手中，不住的把玩。

    “主上，根据昨夜的玄力波动，已确认是白帝苍云无疑，臣已派出使徒对其密切监视，至于更加详细的计划，还要请主上定夺，”姜子恒怔怔看向黑衣人。能算天命的他，从未真正看破主上的命，无论是千年前，还是现在，从未看破。

    “今日的月，今日的夜和那天真像，”黑衣人站起，伸手栽下头罩，露出头罩下俊美的脸庞。白皙、清澈、透亮，拥有一切女性想拥有的一切，却如此出现在一个男人身上。

    “我已经很久没有自称孤了，”黑衣人笑了笑，复又抬起头看向远方，“孤乃武王姬由风，一个王朝的创建者，区区苍云怎可与孤相提并论，设使天下无有孤，又当有几人称王，几人称帝，”姬由风站于塔顶，夸张地大笑，夜风吹起他的长发，引人迷乱。

    姜子恒不觉有异，拱手做了一揖，“主上的功绩人神可鉴，苍云自然无法与主上相争，只是如果放任自流，恐有大患，”姜子恒说着，露出为难的表情。

    “谁说我不管了，”笑过之后，姬由风负手而立，银白色的长发随风飘舞，煞是好看，“现在只需静观其变，如有变故再去插手，苍云的那些小心思，我可是看的真切。”

    “子恒，来与我饮酒，”姬由风说着，又从酒箱中取出一瓶黑啤，用洁白的牙齿咬开瓶盖，大口吞咽。

    “主上知臣不会饮酒，”姜子恒不为所动。

    “嘿嘿，人都是会变的，”姬由风把一瓶啤酒抛给姜子恒，“所有人都会改变，包括你和我。”

    夜色深沉，融化了时间。

    现在是十一月的二十号，距离上次绿光别墅群爆炸案件已经过去了近两个月，在这快要临近年底的时节，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谋杀案，没有恶鬼在京中作乱，仿佛世间所有的罪恶都迷醉蛰伏。

    萧然的生活也难得清闲下来，但他的心一直悬着。所有人都认为不过是两起普遍的谋杀案，萧然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片刻平静，凶手只是在等待一个契机，展开更大的行动。

    萧然感到一丝无聊，因为最近没有什么大案子要处理，玄魂局中的专员少得可怜，在加上再过四天就是平安夜，更加没有人会将注意力放在工作上。萧然倚靠在身后的真皮躺椅上，洁白的天花板没有一丝污渍，单调的令人乏味，这使萧然很不习惯，不过他转念一想，警察之所以无事可做，不全是因为人民没有困扰了吗。

    萧然叹息口气，还是决定出去走走。

    今天是周六，街上的行人还是很多的。萧然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晃荡着，看着那一栋栋高大的建筑物耸立在城市群中，萧然感叹一声，人真是渺小，没有丝毫力量与之对抗，如若不能拥有改变时代的力量，那便只能接受。

    生活呵！萧然望着头顶的那方天空，那天灰蒙蒙，浓重的灰尘荫蔽着天，无数看不见的微小颗粒散落在空气中，侵入着每位夔都市民的身体内。

    萧然用手掩了掩口鼻，皱了皱眉头，巨大的经济、科技以及文化的发展背后，存在的是无尽的污染。

    萧然第一次为自己最初的决定感到一丝后悔。

    萧然走进了路旁的一家大型商场，商场的一层卖的是衣服以及珠宝，萧然随意逛着，他已经很久没购过物了。

    那些对于现代人来说很潮的衣服，萧然根本看不上眼，对他来说，衣服耐穿，实用就行，他的为人处事就像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即便他现在只有24岁。

    萧然很快穿过那些买衣服的柜台，向前方的珠宝专柜走去。这是一处卖玉器的柜台，柜台前的服务员看见有客人上门，连忙摆上自认为最漂亮的微笑，迎上前去。

    “先生，需要什么吗？”

    “哦，我只是随便看看，”萧然解释道。

    “没事，先生请随便看，对了，”服务员指着柜子正中的一组玉器，“这是我们公司新出的‘龙子’系列玉坠，近几日一直卖得不错，先生如果有兴趣，可以看看。”

    传闻之中，龙生九子，各不相同，而这九子分别指：赑屃、螭吻、狴犴、蒲牢、饕餮、睚眦、狻猊、椒图、貔貅。当然，这只是其中一种说法，世人对九子的说法各不相同，而其上一组，是最为大家所熟知的一类。

    萧然看着那九个精致圆润的玉坠，玉坠一个个活灵活现，生动活泼，好似活过来一般。

    服务员举起其中一只，“先生，买只貔貅吧，貔貅是九子中的招财之兽，对财富只进不出，先生买回去后，一定可以财源滚滚，财源广进……”

    听着服务员滔滔不绝的说辞，萧然不禁汗颜，他真佩服对方，就这嘴上功夫他就比不了。

    “请问，这玉坠多少钱一只？”

    “只要十万！”“十万”，萧然吓了一跳，这么一个拇指大小的玉坠竟然要十万。

    “先生，这每只玉坠都是请大师亲自雕琢而成，材质更是选用最上等的和田玉，光成本就要七八万，所以，我们的利润还是很少的。”

    萧然无奈，不是因为他买不起，作为玄魂局的专员，福利还是相当之高的，但花十万买这么一个无用的东西，萧然只是单纯觉得不值。

    服务员仍然在劝说，萧然渐感不耐。咦！他惊讶出声，他看了一眼那只饕餮玉坠，他仔细看着它，好似那玉坠早已有了灵性。

    “服务员，给我包下这只，”他指了指饕餮玉坠。服务员明显有些惊讶，明明上一秒还是不耐，下一秒便改了注意。服务员终归是专业的，他很快收拾表情，笑着说道：“好的，请您稍等。”

    不一会儿，萧然提着一个小礼盒走出了商场，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竟然真的会买下来。

    算了，就权且帮自己买了个护身符，但是，饕餮算个毛线护身符呀！萧然在心底暗骂。

    还是在平安夜那天送给小白吧，他应该会喜欢的。

    萧然边走边想，天还是那天，一直未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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