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大漠刀声在线阅读 - 第一百三十二章 青山公子

第一百三十二章 青山公子

    马车,巨大的马车,琉璃车顶,锦绣车帘,富丽堂皇。

    这样豪华的马车,一般人是没有的,车里有人,车外也有人,白头翁就在最前面,而那两个白衣人就在马车后面。

    马车里,只有项天郎和燕小雀。

    马车里还摆着桌子,桌子上有茶,热茶。

    马车走的并不快,所以它很稳,稳的根本感觉不到它在走。燕小雀就坐在项天郎的对面。项天郎看着这个女子,这个和其他人都不一样的女子。

    这世间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的上他项天郎,此时的项天郎志得意满,他知道虽然现在燕小雀不属于他,但是总有一天燕小雀会属于他的。

    突然马车停啦下来,走的不快,停的也不急,但是却打搅啦项天郎的心情。

    项天郎冲着外面道:“出什么事啦?”

    白头翁回答道:“少主,有人拦路。”

    项天郎不悦道:“谁?”

    外面传来白头翁的声音:“是昨天的那个小子,还多啦几个人。”

    项天郎笑啦,他看着燕小雀道:“燕姑娘,看来这位公子还是一位痴情种,你等等我,我去去就来。”

    项天郎要出去,他要狠狠地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燕小雀喝啦一口茶开口道:“等等。”

    项天郎道:“你让我等等?”

    燕小雀道:“没错。”

    项天郎站住了,他扭头看着燕小雀,他不知到燕小雀要说些什么。燕小雀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接近你吗?”

    项天郎听出啦燕小雀的语气有些变化,项天郎道:“燕姑娘,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虽然一直没有问我的来历,不过想必你也很好奇。”

    项天郎道:“不管姑娘是何人,我项天郎都不在乎。”燕小雀道:“真的?”项天郎道:“没错。”

    燕小雀道:“好,那我就告诉你。”

    项天郎道:“我洗耳恭听。”

    燕小雀道:“我真名叫西门小雀,西门孤云是我的父亲。”

    项天郎的脸色变啦,他看着燕小雀道:“难怪,难怪,难怪你会问西门孤云的下落。”

    燕小雀道:“你说我父亲被仙人岛囚禁,可我不信。”

    项天郎道:“你有什么不信,西门孤云的剑在中原无敌,在我仙人岛上什么都不是。”

    燕小雀抬起头看着项天郎道:“如果真是这样,就要委屈你啦。”

    项天郎道:“什么意思?”

    燕小雀道:“我要用你来换我的父亲。”

    “你敢骗我,”项天郎的风度已经没有啦,他伸出手抓向燕小雀,突然车顶碎裂,一把漆黑如墨的刀已经出现在项天郎的头顶。

    白头翁一个踏步,就要上前,可是他突然止步,因为一柄竹剑出现在他的面前。

    雁北行看着白头翁道:“好久不见。”

    白头翁道:“你还活着。”

    雁北行道:“我当然活着,我活着就是为了让仙人岛的人过的不痛快。”

    白头翁道:“当年邀你去仙人岛,你没有去,我们并不怪你,可你何苦与我们做对。”

    雁北行叹息道:“我活得时间够久了,什么事情我也不愿再去计较,可是西门世家与我有故,我不能不出手。”

    白头翁大笑一声:“西门孤云凭你一个人也想救西门孤云。”

    “再加上我老头子呢?”酒仙鹤一鸣出现啦,他的手里依旧托着酒壶。

    鹤一鸣道:“我们两个够吗?”

    白头翁叹息道:“够啦,足够送死了。”

    鹤一鸣看着白头翁道:“白头翁,我请你喝酒你喝不喝?”

    白头翁冷哼一声,已经出手,盘龙爪,白头翁练爪已经有几十年啦。几十年的时间,无论如何也该有所成。

    雁北行的剑是一柄竹剑,一把普通的竹剑,这种竹剑白头翁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但是白头翁还是低谷啦这柄竹剑,白头翁不应该低估这柄竹剑的。

    当白头翁的手抓住这柄竹剑的时候,白头翁就已经知道自己错了,错的离谱之极。

    血,不只是血,那柄竹剑刺穿了白头翁的手,就像筷子穿过豆腐一样,竹剑从白头翁的喉咙穿了过去。

    轻松之极,白头翁临死也想不通雁北行的竹剑,居然有如此的力量。

    初一的刀也没有停,然而项天郎绝不是绣花枕头,项天郎的武功实在太高,初一的刀在此时居然变得太狼狈。

    项天郎突然出手,用双指夹住了初一的刀,墨刀在此时发出一声轻鸣,抽思,项天郎眼睁睁的看着初一的刀从自己的手里抽啦出去,他的思绪好像也被初一抽走啦。

    酒仙鹤一鸣突然走到啦项天郎的面前,把酒递到啦项天郎的手里。

    鹤一鸣道:“如果我是你就会喝下这一壶酒。”

    项天郎盯着鹤一鸣道:“我为何要喝下这一壶酒?”

    鹤一鸣道:“你如果喝下这一壶酒,你就不会再想着动手了。”项天郎看了看白头翁的尸体,陷入啦沉思。

    项天郎盯着鹤一鸣的眼睛,过了好久项天郎才笑道:“好,好,好,我喝。”

    酒确实是一个好东西,至少喝啦酒的项天郎已经不准备反抗啦。

    他选择啦顺从,现在的他只能顺从,白头翁已经死啦,那两个白衣人连初一都不是对手,没想到他项天郎今天居然要顺从他人的意愿。

    雁北行看着项天郎冷笑道:“你不用摆出一副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模样,你如果想出手,近可以出手,我一定接着。”

    项天郎不说话,他不会出手的,他不是傻子,他看的出形式。

    燕小雀看着初一道:“原谅我那天冷落啦你。”

    初一笑道:“没有事,我被人冷落惯啦,不觉得有什么。”初一说的是实话也是谎话,他以前确实被人冷落惯啦,也确实没有把别人放在心上,但是对燕小雀,初一不但放在啦心上,甚至放在啦心坎。

    迷鹊就站在不远处,邓小佳顾子君就在迷鹊的身边。

    迷鹊拉着缰绳,出神的看着初一和燕小雀,迷鹊道:“那就是西门孤云的女儿,燕小雀?”

    顾子君道:“当然,那就是燕小雀,独一无二的燕小雀,唯一一个和龙jiejie一样的人。”说完,顾子君已经冲向了燕小雀。

    “燕jiejie。”顾子君扑到了燕小雀的怀里。

    迷鹊靠在马匹身上呆呆的看着初一,空灵一脸凝重:“阿弥陀佛,问世间情为……”迷鹊的手就像一把刀,把空灵下面的话给斩断啦,空灵捂着头不敢说话啦。

    邓小佳也是苦笑,他抬起头看着顾子君又是一抹微笑,幸福的微笑。

    春城,春城无处不飞花。

    星月湾里,翠竹园中,飞鱼台上,丁九一身白衣站在台上。

    叶沉已经走过来啦,他走的很小心,很轻很慢,他不敢打扰丁九,没有人敢打搅丁九,叶沉跟啦丁九很久,从来没有打扰过丁九。

    丁九率先开口道:“你来啦。”

    叶沉低声道:“初一和小姐都来啦,他们已经到啦春城。”

    丁九道:“他们没有躲开我们?”

    叶沉道:“没有,他们反而主动找的我们。”

    丁九道:“平肖生和楚烈是否还在?”

    叶沉道:“一日是长生门的人,一生都是长生门的人。”

    丁九满意的点头,这就是丁九想要的长生门,规矩和荣耀并存的长生门。

    丁九道:“你做的很好,比叶青要好得多。”

    丁九看着叶沉道:“让平肖生和楚烈接他们来见我。”

    叶沉道:“他们的人不少,而且有一个人的身份很特殊。”丁九扬眉道:“谁?”叶沉回答道:“就是那位仙人岛的特使,来找您的那一位。”

    丁九道:“项天郎?”

    叶沉道:“就是他,主上虽然在属下这里提过一次,但属下已经记住啦这个名字,绝没有差错。”

    丁九点头:“无妨,让他们来。”

    午时,翠竹园外,迷鹊看着邓小佳道:“我们要去见谁?”邓小佳道:“见丁九。”

    “长生门主?”迷鹊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邓小佳道:“丁九也是人,普通人。”顾子君看着迷鹊道:“你若害怕可以不去。”

    迷鹊突然变啦模样,迷鹊挺直啦身子道:“你怕我也不会怕。”

    楚烈已经来啦,他走到啦众人面前道:“门主要见你们。”燕小雀道:“他当然要见我。”

    楚烈带着众人走进啦翠竹园内。平肖生出现啦他看着初一露出一微笑,仿佛和初一从未有过任何不快。

    平肖生道:“门主就在飞鱼台,我带你们去。”

    众人只能跟在平肖生的身后,燕小雀突然开口道:“长生门主,好大的架子。”平肖生回头看了看燕小雀,一句话也没有说,依旧满脸笑容。

    飞鱼台,丁九站在台上背对着众人,初一和燕小雀在台上,顾子君邓小佳迷鹊和空灵在台下,项天郎被雁北行和酒仙鹤一鸣绑在一边。

    叶沉也在台下,他低着头,谁也不看他,他也不看任何人。没有人知道叶沉此时在想些什么,知道的恐怕只有他一个人。

    丁九看着飞鱼台下的湖水,碧绿的湖水,映着天空,映着一切。

    项天郎一路上都很安静,他甚至没有和任何人说一句话,但是此时的项天郎抬起啦他的头,目光炯炯的看着丁九。

    雁北行看着项天郎道:“你想干什么?”

    项天郎突然跃起,跑向了丁九,他的筋脉被封,只能用蛮力,他爬上飞鱼台道:“丁门主,我们又见面啦。”

    项天郎虽然看起来很狼狈,但是脸上还带着笑容,此时的他又恢复啦风度。

    丁九盯着项天郎道:“是你。”

    项天郎笑道:“是我。”

    丁九看了初一和燕小雀一眼,对项天郎道:“你成啦俘虏?”项天郎道:“人嘛,总会失手的,还请丁门主相救。”

    丁九摇头道:“我为何要救你。”项天郎道:“你应该救我,因为你是长生门主,而我是仙人岛少主。”丁九道:“就算你是仙人岛岛主又关我什么事。”项天郎的脸色变啦。

    燕小雀此时开口道:“我应该叫你丁九还是长生门主。”

    丁九道:“你应该叫我哥,无论我是谁我都是你哥。”项天郎的脸色更难看啦,丁九扭头看着项天郎道:“她是我meimei,她抓了你,你说我该不该救你。”

    项天郎此时沉默啦,他道:“你是西门孤云的儿子还是长生门的门主。”丁九点头。

    丁九看着初一道:“你杀啦我的属下,没想到你还敢来见我。”

    初一道:“燕小雀要来,我就跟着来,没有什么敢不敢。”丁九点头:“有意思。”

    “你为什么来见我?”这一次丁九是问燕小雀的。

    燕小雀指着项天郎道:“因为他。”

    丁九疑问道:“因为他?他算一个什么东西。”项天郎的脸色变啦:“你说什么?!”

    丁九重复道:“我说你不算一个东西,如果勉强算的话也是一个没有用的东西。”

    台下迷鹊对邓小佳和顾子君道:“这位丁门主的话是不是太直接啦。”

    邓小佳道:“有的人说的话跟他的人一样。”

    顾子君道:“可他说的话就像一把剑。”

    一旁的雁北行盯着丁九腰间的剑开口道:“那是因为他自己就是一把剑。”

    项天郎有些恼羞成怒,他死死的盯着丁九。丁九道:“我知道你很不服气,你肯定以为自己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现在因为筋脉被封才会被我羞辱。”

    项天郎没有说话,但是他的眼神不由得肯定啦丁九的话。

    丁九突然拔出啦他的剑,朝着项天郎的胸前刺啦一剑,这一剑刺啦出去,不过距离项天郎的身体还有一端距离,就是这一段距离也被剑气所突破,等剑气冲到项天郎面前时,突然化作一道清风拂过,然后项天郎被击飞啦出去。

    雁北行大惊道:“丁九的剑居然可以比得上西门孤云的剑。”酒仙鹤一鸣喝啦一口酒道:“西门世家的人都了不起啊,一代比一代强。”

    台下鹤一鸣的一句话刺激啦初一,他看着丁九的剑,不由得扪心自问,自己是否能接下这一剑,自己是否能比的上自己的父亲。

    燕小雀看着初一,初一感觉到啦燕小雀的目光,他抬起头恢复了平静。

    项天郎突然发出啦一阵笑声,此时的他突然又跳了回来,现在的他跟刚才有啦天壤之别,而且比前几天也有不同。

    项天郎看着丁九道:“你犯了一个错。”

    丁九道:“没有人能不犯错,我也会犯错,不过你为什么说我犯了错?”

    项天郎道:“你不该给我解开筋脉的。”

    丁九道:“你能被他人制住,我也能再度制住你。”

    项天郎看着雁北行和鹤一鸣道:“你认为我真的是被他们制住的吗?”

    丁九没有说话,他觉得面前的人非但罗嗦而且无聊。

    项天郎看出啦丁九脸上的厌烦之意,项天郎道:“多说无益,我让你知道我的实力。”

    说着项天郎出手啦,他没有兵器,他的手就是兵器,他的手不比丁九的剑差。

    项天郎一出手,出啦丁九,其他人都变色啦。

    鹤一鸣对雁北行道:“我们是那一天擒住他的。”雁北行道:“就在前天。”

    鹤一鸣道:“那一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鹤一鸣这么一说,雁北行思索啦一阵道:“我想不到那一天有什么不同。”

    鹤一鸣道:“那一天对我们来说,也许平常无异,但是对于项天郎来说,或许就是不同寻常的一天。”

    雁北行道:“现在的项天郎和之前确实有些不一样。”

    鹤一鸣道:“没错,确实不一样,现在的他比之前要厉害太多。”

    雁北行和鹤一鸣不说话啦,他们盯着丁九,一句话也不说,他们只能看着,现在没有人知道丁九是否能胜的过项天郎。

    项天郎确实有自傲的本事,他的双手比任何一件神兵利器都要厉害。

    丁九的剑也是神兵,丁九的人就是利器。

    人就是人,剑就是剑,当人和剑终于合为一体,是否当真天下无敌。

    终于,两人交上了手,丁九面无表情,他的面容犹如千年寒冰,恒古不化。

    项天郎也是前所未有的郑重,先前的高傲与自负已经被他收啦起来,高手过招,谁也不敢大意,谁大意谁就死。

    项天郎用手抓住啦丁九的剑,这不是自负,丁九的兵器是剑,那项天郎的双手岂非就是他的兵器。

    项天郎抓住啦丁九的剑,在这一刻所有的剑气都消失啦,一切都消失啦。

    剑已经被项天郎抓住,被抓住的剑哪里还有杀气,哪里还能赢得胜利。

    丁九叹息,一声叹息。

    初一郑重的看着丁九,不止初一,所有人,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盯着丁九。

    就连一直低着头的叶沉在此刻也抬起头看着丁九。

    项天郎看着丁九笑道:“我本以为你是个无双的剑客,可是在此刻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丁九没有说话,闭上啦眼睛。

    项天郎继续道:“都说剑客重剑,现在你的剑被我握在手里,动弹不得,你又有何话要说。”

    丁九没有开口,这是不是代表丁九无话可说,是不是代表丁九已经输了。

    有血,有血流了出来。

    项天郎的脸色已经变了,就在此时项天郎突然发现他的手已经动不了了

    丁九在此刻默默的把他的剑收了回去,众人这时都看着项天郎。

    项天郎的手在流血,不止流血,项天郎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手,他的手居然没有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