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末世丧钟
在热气的蒸腾下，黑色的烟雾袅袅升空，接连着大地和天空，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色彩中，高楼大厦倒塌的轰隆声，就像是末世的丧钟一般此起彼伏地响起…… 剩下的众人面面相觑，对于眼前的景象闻所未闻，一个个惊呆地伫立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同学灰飞烟灭，却不知道该如何搭救。 一阵清洗过后，人群再次慌乱起来，有的躲在树下荫凉的环境中，有的掏出衣物紧紧裹住身体，生怕自己也被太阳光蒸发掉，但随后他们又发现站在阳光下根本没有任何危险。 “我嚓，活生生的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究竟是哪个挨千刀的干的？”袁祯吓得脸色惨白，独自蹲在江小山刚刚消失的地方，没有发现任何遗留的痕迹，此时的地面也变得黑炭一般慢慢蒸发，恐惧和愤怒顿时在袁祯的眼中燃烧出猩红的火光。 毕竟已经结下大学两年的室友情谊，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这样消失了，不舍和悲痛的涌上心头，成朔的眼窝忍不住湿润了，他的脑海中还回荡着江小山的音容笑貌，一切来得太突然了，换做是谁也无法接受。 “这不是凭空消失，我想他们应该是被分解掉了，世界末日真的来了。”刘柯然向四周瞭望，目光所及的地方全部变成一片灰色，万物像是被隐入一片水墨画中，早已失去了它原有的色彩。 坍塌的废墟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呼救声，废墟之下藏着众多生还者，可眼下并没有搜救队前来支援，仅凭这帮手无寸铁的学生，根本无力去解救被困者，所以众多人选择了沉默，毕竟他们还没搞清楚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别过去，那些废墟正在分解，过去的话说不定自己也会连带地被分解。”刘柯然见成朔想要过去营救连忙制止他。 “如果会被分解的话，我们早就消失了。”成朔向脚下指了指，水泥路正在慢慢分解，有些地方已经变得坑坑洼洼。 刘柯然见到这一情形吓了一跳，连忙退到花坛上，可他随后又发现花坛也在慢慢分解，他只好退到成朔身旁。 “走吧！我们过去看看。”成朔向袁祯招了招手，硬拉着刘柯然来到废墟旁。 循着呼救声，成朔找到了其中一名生还者，他被压在巨大的水泥板下，只露出一只血淋淋的手臂。 三人费力把旁边的小碎块扒开，但力量有限，没法挖出足够的空当让他爬出来，只能够勉强让他透过缝隙看面外的世界。 “这块水泥板太重了，搬不动啊！”三人齐力向上推，水泥块却纹丝不动，刘柯然只好冲着人群喊叫，“那边的哥们过来帮忙搬一下，这儿有活人！” 一些人蠢蠢欲动，最终还是停在原地，只有少数人赶了过来帮忙，可还是没能移走石块。 “哥们儿，你再挺一会儿，我们帮你找救援人员。”刘柯然冲着石缝大喊。 “没事的，我手臂只是轻伤，没有伤到筋骨，被这石板压住了，动弹不了。”里面传来了细微的声音。 “你们快看，这边的水泥板已经在分解了，过不了多久，就可以自己出来了。”坍塌的水泥板慢慢变成糊黑的物质，成朔因此判定这是顶楼楼层的苔藓被月光烧伤的缘故，苔藓在分解完后并没有停息，而是蔓延到墙体上继续分解。 石板原本没有被阳光照射，但其他高大的石板分解以后，这块石板便暴露在阳光中。众人惊奇地看着水泥板一点点地灰飞烟灭，最后把埋在里面的戴着眼镜的男生拉了上来。 “太感谢了！要不是住在顶楼，我早就把这堆废墟给压死了。”眼镜拍掉了头上的杂屑，吹了吹镜框上的灰尘，戴上之后才看清这个世界。 “我叫左境，绰号‘眼镜’，生物系的，实在太感谢你们了！”眼镜双手握住成朔，恨不得把恩人紧紧抱在怀中，直到他发现自己的手臂上还满是鲜血，这才感觉到钻心的疼痛。 “没关系的，现在这种处境，大家必须要团结合作才能生存下去。”刘柯然从自己的背包中取出纱布和碘伏，给眼镜的手臂清创之后，用纱布包扎好悬挂在脖子上。 听了刘柯然的一番话，袁祯惭愧地低下头，感激之情油然而起，想起早上被成朔掀被子叫醒和赠送裤子的事情，在生死关头对方还毫不吝惜地照顾自己，可见同学之间的友谊足够深厚。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没有宿舍住了，我们该去哪？”刘柯然悄悄扒开背包，拿出面包分给大家，生怕别人看到被哄抢扫光。 “这个世界确实变了，我们可能要踏上求生之路了。”成朔再次瞭望了一眼灰蒙蒙的天际，从未有过的无助和恐惧感漫上心头。 “如果你们认同我的观点的话，咱们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找块平坦宽阔的地方待下来，这里是市中心，很多高楼正在坍塌，所以我们有必要避开高楼；第二件事情就是寻找食物和药物，相信不久便会有军队过来维持秩序，但是我们自己还需要储备一些以防不时之需。”在黑雾缭绕的路上，左境发表了末世后的第一次理性分析，成朔三人听得目瞪口呆，一番思索之后纷纷表示赞同。 “自保当然是最重要的，但是那些压在废墟下面的人，我们难道不过去帮一把吗？”旁边废墟传出断断续续的呼救声，成朔抵不过良心的拷问，想要过去营救。 “如果只是一场地震，我们当然毫不犹豫地去救援，但是现在面前的一切都是未知的。你们看，废墟分解的速度比挖掘的效率高的多，救援是无济于事的。”眼镜的眼中闪出冰冷的光芒，在灰色的烟雾中凝结成寒冰，虽然自己是被成朔等人救出来的，但他理性的分析没有任何错误。 “到处都在坍塌，根本救不过来的，朔哥，咱们去cao场吧！”刘柯然强拉着成朔往前走。 一丝凛冽的冷意从成朔心头划过，虽然与初衷相抵触，但也不无道理，他的能力非常微弱，就算拼尽全力也于事无补，犹豫再三他决定听从眼镜和刘柯然的意见。 末世之中，生存才是王道，没有神灵的庇护，也没有万能的救世主，能依靠的只有团队和自己的力量。法律和道德已经濒临奔溃的边缘，剩下的只有人类自行重组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