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圈套
罗贵妃不耐烦地催促着:“你们在那里嘀咕什么呢?” 二人正争执着,冷不防,被罗贵妃一个冰冷的眼刀,狠狠射中。 “娘娘,没事。” 二人急忙撇开对方的手,彼此不屑地对看一眼,不再争执。 罗贵妃不说话,阴恻恻瞄普谅一眼。 普谅心里颤了颤,不敢动作。 她做了什么错事? 不待她思量,上方,罗贵妃冷冷丢给她一个人皮面具。 “以后戴上这个吧。把那斗篷扔了。” 罗贵妃的声音,透着鄙薄。 “是。” 普谅颤颤应声。 罗贵妃不再看她,自顾自地,喝着桌案上,冷掉的茉莉花茶。 每次伤心时,她就会喝冷茶,折磨她。 普谅难过地看着她,又不敢劝阻,只能低声禀报:“娘娘,方才,奴婢在楼兰殿中……” 唉,爱上凉皇那种人,罗贵妃不伤心才怪。 罗贵妃听完后,冷冷一笑,却十分凄苦。 兰霦对凉皇的心动,让她痛不欲生。 可楼贵妃对兰霦种种算计,又让她鄙夷不屑,却不得不拍手称快。 可是,她自依然不动声色,只对着普谅,柔声说了句:“好了,你回去,按兵不动。” 普谅试探着,看着她:“娘娘,要不要奴婢推她们一把?” 罗贵妃这么难受,她看着难受。 罗贵妃鄙薄一笑:“不用。” 太快,反而不好。 套路,得按部就班,一个一个来,最合适的时机,最合适的地点,然后来个快,准,狠,才最好。 楼兰殿,美玉磨砂的窗畔,兰霦呆呆坐着,看着天上,那一轮明亮莹润的月亮,失神地发呆。 怎么办?她从来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她只知道,此刻,她的心,很乱,很甜,很酸,却说不出的难过,说不出的苦楚。 难道,她对兰桂林中,初次邂逅的妖娆少年,动心了? 她封存了二十一年的心呢? 怎么就这么随随便便,给他了呢? 可是,爱,哪要难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呢? 看似真谛,实则无用。 爱,就是爱了。 兰霦再次,狠狠叹了一口气。 那个妖娆少年,可不是什么普通人。 看他的衣着,他袍服上的纹脉,她便知,他应该,最起码是个王爷。 可是,王爷? 呵? 看着凉国的皇宫中,有多少妃嫔? 她们都只为凉皇一个人而生存。 可是,女人那么多,凉皇爱的,又是哪一个?说不定,凉皇一个都不爱呢。 她不知道,此刻她的各种揣测,会在日后,变成她,一生无法忘记的痛。 后宫中,妃嫔们各种争风吃醋,稍有不慎,便会从此一蹶不振,甚至死无葬身之地。 凭心而论,这种后宫佳丽的权谋纷争,是她所极度厌弃的。 可是,那个妖娆少年,最起码也是个王爷。 如果他是个王爷,那么,他的王府,又会有多少女人? 思索到这里,兰霦狠狠,不争气地哭了。 为什么?如果他早就有了别的女人,那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甚至,她只要一揣测到,他可能有别的女人了,她的心,就痛得无法呼吸。 兰霦不知道,日后,她的心,只会一天比一天痛。 兰霦抹了抹泪水,可是,根本擦不掉。 哭着哭着,她狠狠抽了抽她的脸。 是的,他是个王爷,即便此刻,他还没有一个女人,那么往后呢? 呵,王府的女人,会少吗? 兰霦再次,哭得一发不可收拾。 而后,她再次,狠狠抽了她一巴掌。 呵,她是他的什么人啊?他无论有多少女人,跟她有什么关系啊? 兰霦的手指,狠狠掐上她的掌心。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原来,她连吃醋,嫉妒,恼怒,痛恨的资格都没有。 很快,她不争气地觉得,她爱他,爱到,可以为了他不顾一切。 甚至,为了那个妖娆少年,她可以在王府中,跟那些女人斗,甚至,把她们全部斗死。 即便此刻打定主意,可是,她却仍然,徘徊不定,却跃跃欲试,根本舍不得放手。
不过,这之后的几个月,可由不得她做出任何选择。 自兰桂林一别后,这几个月以来,兰霦越发瘦骨伶仃,茶饭不思。 可是,那个妖娆少年,便如同彻底失踪了一番,她再也没看到过。 越看不到,她的心,越痛苦不堪。 当然,她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楼贵妃,特意安排的。 窗畔,这也不知,是兰霦多少次出神了。 楼贵妃与普林,有很多次,在她身边,冷眼看着,可兰霦,却浑然不知。 再一次,普林不屑地冷哼出声。 呵,思春的臭女人!也不看看,她是个什么东西?还配喜欢他? 楼贵妃急急忙忙,拉了普林就往外跑。 “娘娘。” 普林纳闷地看着楼贵妃。 她不就是冷哼了一声吗?那臭女人正思春呢?她能猜到什么? “啪!” 楼贵妃的右手,狠辣地给了她一个冰冷的耳光。 普林心有不甘,可只能讪讪跪倒在她的眼前:“娘娘,奴婢错了。” 楼贵妃背过身,负手而立,一个眼神都不屑于施舍给她:“知道你错在哪里吗?” 普林倒是被这一巴掌,打得脑袋转了个弯:“娘娘,奴婢不该在她的眼前,露出任何对她的不屑与鄙视。” 楼贵妃的计谋,刚刚实施,还没付诸行动的四分之一呢?她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给她添乱? 楼贵妃仍然背对着她,可她的声音,却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冷:“你可知,为了对付罗贵妃,本宫筹谋了太多太多!” 普林只有拼命地磕头认罪:“是,娘娘,奴婢知错了。” 楼贵妃的脸,微微侧过来,只给她一个,斜斜的,森冷骇人的眼神:“好了,你快回去。好好照顾她,不可露出任何端倪。” 罗语殿,罗贵妃怡然自得地,喝着泡好的茉莉花茶,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婢女。 这次,她喝的是热茶。 她知道,某个让她咬牙切齿的女人,过得很难受,她高兴。 “娘娘,三个月以来,楼贵妃那边,什么变化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