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人心难测
九青山，这片齐鲁大地上的，另一座名山。 赵蛮和二舅互相看了一眼，最后还是由赵蛮给我们解释起来。 “你们小辈，对这些东西没什么了解，估计听了，也不会信。但是在九青山，对于蛇，却有一个很流传的传说。”赵蛮道，言语之间，竟然有些感叹。 这个民间传说大概叙述起来，就是很多年前，远的根本没有时间记载，在九青山，住着一对三十多岁的夫妻，有着一个半大小子。 一天，这女的正干着活，却下起了大雨，便跑去躲雨，站了一会儿，觉得口渴，卷了一片玉米叶子，跑去雨棚外接了一叶子的雨水，咕噜咕噜的，喝进了肚子里。 不曾想，大概就此过了两三个月的功夫，夫妻俩发现，竟然又有了身孕，那年代自然希望子孙旺盛，夫妻两人高高兴兴的准备迎接这孩子。 然而再过三个月的时间，大夏天，虫子在外面燥热的叫着，却忽然间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噼里啪啦的雨水就洒落下来。 女的感觉肚子疼的厉害，竟是要生了。 男的慌里慌张下床，准备抱着老婆去接生，结果就这么一会功夫，孩子竟然生下来了。 就听得一声哭声，男的赶紧点了油灯，小心翼翼的跑过来，伸手要去抱。 结果手往那部位一拖，却拉出了一条蛇尾来，这一下子，可是吓的半死，等到再一使劲，竟冒出个婴儿的头来，有鼻子有眼的，和婴儿一般无二。 夫妻俩一盘算，心想这莫不是生了个妖怪出来，男的冲出去拿了菜刀就要杀了这孩子。 可是刀劈到一半，却怎么也下不去手了。 两人心善，想想反正这山上左右也没有人，不如就留下吧，就把这人头蛇身的怪物放在了前门的院子里，还专门搭建了个小房间。 好吃好喝的喂养着。 转眼间，这蛇长大了，身体又粗又长，那头颅，也和人类一样，随着时间的增长而变得越发的成熟。 并且还会口吐人言，奇异的很，和这夫妻两人的儿子，倒是成了好兄弟，玩到了一起。 后来一家人生活不好过，没吃没喝的，这蛇就去山里抓一些野猪野兔回来，丢在院子里，让一家人挺过了最困难的时期。 “我靠，敢情还是条好蛇啊。这兄弟不错啊，多威风啊。”赵冬这货听入迷了，把自己都代入了进去，竟然拍掌叫好起来。 二舅冷哼了一声，接着又苦笑了一声，“是啊，到这里都还不错，算是个典范了，可是人心啊，深不可测啊，还有后面的故事呢。” 赵蛮点了点头，继续说起来。 后来这蛇越长越大，一时间，不仅那屋子里装不下了，就是藏身也不好藏。 为了怕别被人发现，夫妻二人搞了一桌子的菜，喊人头蛇进来吃饭，人头蛇聪明异常，自然明白这是要做些什么。 用蛇尾卷了酒杯，跟几人碰了一杯，算作告别，听了这男人的话，进了后山，自己生活去了。 但是人头蛇却也把老夫妻当做了自己的亲生父母，恩情记在心里，时不时的，还是会偷偷回来瞧瞧。 大儿子见了，就隔段时间拎着酒水和菜，去后山寻它，两兄弟倒也有不错的感情。 后来大儿子举试高中，考了个不错的名次，但是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这做官的机会，一打听才知道，这是没有上下打点，可是他没钱啊。 郁闷的他，就跑去和人头蛇哭诉，人头蛇见自己“大哥”伤心，也跟着哭了起来，临走时，突然用蛇尾把大儿子腰间的刀给劈在了地上。 让大儿子用这刀挖去它的眼睛，拿去上下打点。 大儿子下不去手，人头蛇坚持，最后手起刀落，眼珠子滚到地上，竟然成了一个手心大的夜明珠，绽放异彩。 呈给皇上，皇上高兴不已，自此飞黄腾达，也就再也没有去看过人头蛇，连父母也不管了，老夫妻两死了，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 “妈的，真不是东西。有了点钱，就忘恩负义。”赵冬握拳，咬牙骂道。 这一次，那阿杰也跟着应了一声，“对，忘恩负义的东西。父母都不管了。” 我见二舅喝赵蛮互相看了一眼，心中一咯噔，知道，这故事必然还有后续，恐怕更糟。 若非平时，这民间故事，听不听也就那样，但是赵冬和阿毛两人同时一口咬定，刚刚那条大蛇长着个人头，我们却不能不搭理，耐着性子，仔细听完。 再后来大儿子做到了丞相的位置，位高权重，皇上却从别人那儿，得知这珠子还有另一个，凑成一对才好看，当下就命令他赶紧去把另一个珠子寻来。 大儿子心想我这么多年没有去看过人头蛇，恐怕见面不好开口，这才跑去家中，给父母立了牌位，然后抱着父母的牌位，去找人头蛇。 人头蛇失去了一只眼睛，为了怕老夫妻见了伤心，再也没去看过两人，这突然见了牌位，听闻了两人去世的消息，当即哭成了个泪人儿。 大儿子就趁着这个机会，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人头蛇摇头，跟大儿子说，“大哥，不行啊，我这眼睛就剩下一只了，再给了你，我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到时候没法去抓吃的，就只能活生生饿死了。要不你等我死了，再来拿。” 大儿子也不多说，面上点着头，心里却记恨起来，一声不吭的退走了。 本来人头蛇这话也没错，却不想，过了几日，大儿子竟带着一大队人马，上得山来，要杀了人头蛇，取得那一只眼睛来。 人头蛇不忍伤害大儿子，苦心相劝，躲进山洞里，不肯出来。 大儿子丧心病狂，让人又是用火烧，用烟逼，用箭射。 到了最后，突然就从这山洞里，伸出来一条壮硕无比的蛇尾，轰的砸来，带着山洞顶上的那些巨石滚落而下。 将大儿子和这些人，全都砸成了rou泥。 “最后呢？最后呢？”赵冬着急问道。 “最后，”赵蛮顿了一下，“人头蛇卷着两个牌位，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