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张家悬尸
两米来高的院墙,对于两个小伙子,自然不算什么。 纵身跃入张家院子中,借着月色,我习惯性的查看四周。 院子里杂七杂八的塑料袋,树叶,后院空地更是遍布杂草,看得出来,有些日子,没人了。 我的目光在这院子里扫视着,突然瞥到就在身后墙角处,有一个大水缸。 “张宝死在缸里,他父母还把这缸留在院子里?”我倒吸一口凉气,惊呼道。 这特么什么道理,儿子都死在这缸里了,不砸了都是好的,还丢在这院子里? 怎么着,还打算用来养鱼不成? 赵冬此时正从墙头上爬下来,他身体壮,胆子却小,怕崴脚,不敢直接跳。 听到我的话,他手一滑,摔了下去。 “哎哟。”他惨叫一声,捂着屁股爬起来,“啥,你刚刚说啥?” 赵冬看着我,龇牙咧嘴的问道。 我伸手指了指他身后,示意他自己去看。 “你别吓我啊,升子。”赵冬身上的rou一颤,扭头看去。 “我草!”赵冬唰的一下,向我这边跳了一大步,“这鬼东西怎么会在这的!” 我眉头一皱,张宝死的时候,赵冬是在场的,我急忙问他,“什么意思,你说明白点,这大缸当时是怎么处理的。” 赵冬又往我身边靠了一片,脸色发白,“怎么处理的?你还记得张家这院子后面有条小鱼塘不,当时就被几个人推到那鱼塘里去了啊。” “你记清楚了?”我心里有些发毛,确认了一句。 这么大的一个缸,少说数百斤,还淹死了个人,谁会把这大缸从鱼塘里弄出来,再放到这院子里? 从水里弄出数百斤的水缸,可不是分分钟的事情,算上水缸里灌满的水,我一时都想不到,是什么人,能够把这玩意儿弄上来。 “去看看?”我扭头看了赵冬一眼,试探着说了一句。 既然是来探查的,自然不能错过这样的事情。 赵冬吞了口唾沫,和我一起,肩并着肩,往那墙角处的水缸走去。 “你能不能别老回头张望,搞得我总觉得背后有什么东西一样。”走了没几步,我见赵冬两步一顿,三步一回头的,本来心里就发毛,被他搞得更怕了,不满的喝道。 说完,我感觉到身侧的赵冬身子一僵,接着就感觉到他拉了拉我的衣服。 “嗯?”我莫名其妙的转身,向他看去。 月色阴寒,照在院子里,白光映在我和赵冬的脸上,透着寒意。 月光照在张家的屋檐下。 照在屋檐下,那东西的身上。 将那东西身上的衣服,照的发亮。 “张宝……张宝他爷爷?”赵冬嘴里嘟哝着,说道。 “轰!” 如五雷轰顶,我身体一颤。 谁也想不到,就在爷爷那屋,我看到了上吊的影子,却似乎看花了眼。 而这一刻,却有一具尸体,活生生的挂在我和赵冬的面前。 屋檐上还有个燕子窝,泥土残破,就在这燕子窝的一侧,张宝他爷爷挂在那儿,悬在屋檐下。 他面向我们,面容发青,发紫,四肢干枯,如同僵尸。 眼眶里早已看不到眼球,至于沾染着血迹的眼眶,空洞洞的向下看着,那感觉,就仿佛在死死的盯着我和赵冬一样。 “张宝他爷爷,在张宝死的时候,回来过?”我硬撑着,问赵冬。 法治文明社会,突然在这大半夜见到一具尸体,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坦然。 赵冬摇头,“不,没回来,大家都说,正是因为他没回来,张宝才会死在水缸里的!” 呼呼。 就在此时,一阵风,自院子里刮起。 吹动着满地的树叶和垃圾飞舞。 然后,张宝他爷爷的尸体,就那么在屋檐下,晃动了起来。 这时候,我才看到,就在这具尸体的脖子处,有一根纤细的黑线,将尸体悬着挂在屋檐屋顶之上。 那根黑线极细,与其说是线,不如说是头发,黑色的,坚韧的头发! 月色下,张宝他爷爷的尸体,就在我们面前,晃动起来。 而这风,明明是那么的微弱,怎能吹动一具尸体。 “是他在知道张宝死了后,自己回来,愧疚的上吊在此?”我看向赵冬,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赵冬紧贴着我,颤声应了一句,同意了我的猜测。
“可是,他是怎么挂在屋檐下的?如果是他自己上去的,那他脚下,为什么没有梯子,没有板凳?”我皱眉,强行让自己的视线离开张宝他爷爷,往下看去。 在这具尸体之下,并没有任何的东西。 空无一物。 别说老人,就是再厉害的人,也不可能悬空把自己挂在这,吊死吧? 我霍的转身,扭头看向四周,被自己的推测搞得头发发麻,这院子里,除了我和赵冬之外,还有人曾进来过? 只是不知道是他帮了张宝他爷爷,还是说,他发现了这一点,然后把板凳之类的东西,给拿走了? 如果拿走了,为什么会让老人家的尸体,就这么暴露在外,挂在这里,而不是告知街上的人。 换句话说,这个人,现在还在不在这个院子里? 他会不会,就住在这院子里了? 而那个墙角处的水缸,根本就不是张宝死的时候的那一个,或者说,就是那一个,而现在,被这个人搬到这里,用作喝水储水之用? 越是深想,我内心就越发的惊慌,恐怖。 有时候,人比鬼,活人比死人,要恐怖的多得多! 赵冬看到我扭头在这院子里四处打量,似乎也反应了过来,他的身体瞬间抖的更加厉害起来。 “升……升子,你别怕,要是鬼,那我不行,要是活人,你交给我!”他颤声说了一句,唰的一下从怀里掏出了那把刀,握在了手中,戒备的看着四周。 刀泛着冷光,刀口锋利。 看到赵冬下意识的往我身前走了一步,将我挡在身后,我心里不由得泛起了丝丝的暖意,心中的害怕少了三分。 两个人盯着各个房屋看了一会儿,都没有任何的动静。 这样的僵持,不是法子,迟早要把我们自己给吓死。 我拍了一下赵冬的肩膀,扭头看向墙角处,静静的矗立在那儿的水缸。 “走吧,看看水缸,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