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五章 画影 3
当时,我们的注意力被崖壁上的白虎雕刻流出的血吸引,却被几个野人在背后画影,神智暂失,脑海出现幻觉,稀里糊涂的都把白虎面具往脸上戴,却在中途出现意外,我和老牛被黑毛野人抓住手臂,面具没戴到脸上,野人们画影没完成,否则,现在肯定跟洛雨和熙柔一样。 不过,眼下这情形也让我们头大,戴了白虎面具的洛雨和熙柔已经迷失本性,虎视眈眈看着我们,把我们当成敌人一般,随时会扑过来。旁边的四个野人虽然爬在地上,也对着我们龇牙咧嘴,如同凶猛的怪兽,样子十分可怖。 老牛突然把白虎面具往地上一甩,似乎有应对办法了,没想他却朝着黑毛野人爬上去的崖壁虔诚的做了三个揖,嘴里也没闲着:“我亲爱的、敬爱的野人兄弟,你轻轻的走,就像你轻轻的来,伸出热情的友谊之手,帮我们脱离苦海,然后潇洒而去。不留名字,不图回报,是如此可爱。以后要是从我家门口过,一定进去做客,我为你摆上酒席,与你促膝畅谈,真心结拜……” 在这生死存亡的紧急关头,他还啰里八嗦个没完,气急败坏道:“老牛,你他娘的等会儿再发闷sao行不?” 老牛握着微冲,白了我一眼:“铁炎,恶有恶果,善有善因,我前世造桥修路,照顾鳏寡孤独,积德无数,才换来今天野人兄弟的相助,你要知道,你今天都是托我的福哪!”我气的鼻子都歪了,老牛却还没完,抬枪指着洛雨和熙柔,喟然长叹道:“人和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大家都是一起来的,你看看这两位怎么变成这个鬼样子?前世肯定都是欺负良善,造孽颇多的主,才有今天的报应,你要引以为戒!” 老牛自吹自擂,对我却冷嘲热讽,我嗤之以鼻:“你个龟儿子,走个狗屎运就在这里嚣张,你前世是什么样子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今生偷鸡摸狗,杀生无数,来世肯定当牛做驴,任人鞭打,加倍偿还,赶紧闭嘴吧!” 被我一骂,老牛没再说什么,反复打量着洛雨和熙柔脸上的白虎面具,向我道:“你说他们两个还有救吗?” 如果支吉梯玛在,或许有办法,可他现在还没出来,生死未卜。我心里根本没底,只知道解铃还需系铃人:一般情况下,巫师们下的咒会随着自己的死亡而自动消失,血咒除外。画影算不算血咒,我说不上来,但画我们影的几个野人是绝对要杀的,便向老牛道:“你开枪试试!” 也不知道是我没说清楚,还是老牛真的太不喜欢洛雨,嘴上轻描淡写一句:“这是你说的啊!”抬手准备向洛雨和熙柔开枪。吓的我出了一身冷汗,支吉梯玛要是知道这件事,做鬼都要来找我们索命,赶紧一把拉住,喊道:“杀野人!” 老牛手抖了一下,狡辩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只是想看看他们有没有反应,把你吓的!” 爬在地上的四个野人像是听懂了我的话,相互对望一眼,眼中流露出恐惧而绝望的眼神,表情神态和人相差不大,如果只看它们的眼睛,简直和人一模一样。虽然怨恨它们对我们画影,可真正抬枪对准它们,内心深处还是有些不安。 老牛看了我一眼,带着疑惑:“铁炎,你有没有感到奇怪?” 我犹豫着,说出内心的想法:“对,的确奇怪!之前见到的野人都凶猛无比,这么近的距离早跳起来攻击了,为什么这四只野人一直爬在地上?” 端着枪的手没有放下,我慢慢往前走了一步,有两个野人低呜着稍稍后退,这才发现它们不起来的原因,它们根本就不可能起来:四只野人无论是腿,还是手臂处的关节要么极度扭曲,要么又肿胀老高,估计已经严重受损,失去功能。可能是经常在地上爬的缘故,它们的手臂与大腿都少皮没毛,甚至磨出厚厚的糨子。 记得白虎浮雕上有一条就写着,斯图利临死前,诅咒巫甲的后人要浑身长毛,只能爬行! 我脑子一阵眩晕,趔趄一下,喃喃道:“难道这四只野人都是中了白虎血咒?” 老牛赶紧扶住我:“铁炎,你站稳了!站稳了!你这是什么情况?被雷劈了?” 我无心再和老牛说笑,低沉道:“我不是害怕白虎血咒,也不是被同情这几个野人,我只是想到了天元!你还记得天元变成蝙蝠,挂在树上的样子吗?我们身上的蝙蝠毒还没完全被清出去,如果有一天……” “呜……”旁边一声呻吟,我立即打住。戴着白虎面具的洛雨和熙柔动作机械的向我和老牛走过来,短短片刻功夫,他们手指前竟然长出一寸多长厚而尖锐的黑色指甲,比野人的都要长。 老牛哆嗦一下:“铁炎,这,这算是尸变吗?”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总要想些应对办法,将所有的事情穿在一起想了一下,向老牛道:“哪儿有那么快,死也要有个过程吧,先把野人杀了,地上的画影毁了,看能不能救它们!” 爬在地上的四只野人可能意识到大难临头,趁洛雨和熙柔围上来的机会,已经掉头,准备离去,我和老牛也不管那么多,抬枪就打,枪声、惨叫声顿时响起,血rou纷飞。没想到枪声却刺激了洛雨和熙柔,各自挥舞着手臂向我们扑来,邪恶的白虎面具,尖锐而锋利的黑色指甲让我心寒。 他们来势汹汹,而我们却没有什么办法,用枪打的话,他们就真的死了。攻向我的是熙柔,邪气森森的白虎面具盖住了她的脸,让我心寒,举着手里的微冲就向她迎去。 虎口一阵巨痛,微冲被她打的飞了出去,而她手臂的力量不减,重重打在我手臂上,连砸带抓将我拍倒在地,又滚了几下,疼的晕头转向。 我刚才抬起手臂的的那一下,一百多斤的力量还是使上了,竟然是如此狼狈的结局,这样下去,我还能撑多久?心里不禁暗暗叫苦。 这一幕被老牛看在眼里,带着讽刺的证据向我道:“铁炎,她随手一挥,你就翻在地上,你跟那娘们儿演戏呢?”带着满肚子怒火看老牛时,他把工兵铲挥舞的呼呼生风,挡着洛雨,洛雨急的乱跳,看个缝隙,就向老牛抓去,工兵铲是精钢所铸,敲在生铁上都要留道痕,如果洛雨的手臂撞到那刃上,必定断掉,也是老牛心慈,把有刃的面被转了过去,一阵金铁交鸣之声过后,工兵铲一下飞到天上。
老牛脸上的表情惊恐而又错愕,惊魂未定之时,戴着白虎面具的洛雨又向前一步,伸出利爪向老牛的头上抓去。一两寸长的黑色指甲足以将老牛的头骨穿透,而我刚从地上爬起来,离他较远,帮不了忙。 就在这千均一发之际,老牛怪吼着,身子突然向地上倒去,没想洛雨的手臂却如影随形迅速跟上,用力抓在老牛身上,将他提起来,扔出两丈远。戴了面具的熙柔和洛雨如此疯狂,却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也没有追过来,两人都站在那里不住颤抖,似乎在进行痛苦的挣扎。 老牛嘴角挂着鲜血,虚弱道:“铁炎,你再不想想办法,咱们小命难保哪。” 他娘的,我又不是巫师,能有什么办法?不过看到地上的画影,我依稀觉得如果把画影从地上抹去,或许有用,可那些血迹都快干了,要用水才行。便向老牛道:“他们的问题不在自身,而在地上,得去哪儿弄点儿水把画影毁了!” 老牛满脸不悦:“你这蛋扯的也太大了,现在又没雨,去哪儿弄水?”顿了下,像是想到什么:“尿行吗?这一下摔的老子尿急!” 我苦笑着:“呃!行吧,应该行吧!” “你帮我护法啊!”老牛一边脱裤子尿,一边道:“老子就用这原汁原味的童子尿,来收拾你们两个妖孽!” 按说画影被毁,熙柔和洛雨多多少少都应该有点反应,可它们却没有,我一阵焦急,回头看时,人都傻了:地上戴着白虎面具的画影还在,倒是没有面具的画影快被冲刷干净,也就是说:老牛毁的是我们的画影。 看着正在把裤子提起来的老牛,我无奈道:“先别急着提裤子呀,那边还有两个!” 老牛不爽道:“没了!尿完了!” 画影不除,熙柔和洛雨根本没有恢复的可能,我们的性命也都成问题,焦急的冲老牛吼道:“你他娘的不会再挤挤!” 老牛一愣,瞪着眼睛道:“要挤你挤,反正我挤不出来了,我帮你看着,你快点!” 我无奈摇着头,只有自己来,尿浇到画影白虎面具上的时候,一股黑烟腾空而起,带着nongnong的腥臭味。我立即如释重负,如果不是起作用,绝对不会如此强烈的反应,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老牛不明就以,惊道:“铁炎,你这是撒尿还是打炮?这么大威力!” 我一边提着裤子,一边道:“少啰嗦,帮老子护法!” “小心!”老牛突然怪叫一声,然后惨叫着倒出几丈远,而我转头时吓的腿一软:一张白虎脸在我背后半尺处,我连躲的机会都没有,就感觉一阵巨痛,眼前一黑,爬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