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巍巍王权
那只没有插蜡烛的承盘上不见蜡油,却有一小堆黑色好似草木灰般的灰烬。· 常生走上前,捏了一小撮凑到鼻前,结果真的发现了比室内稍重的香气从灰烬中传出。 常生马上叫来厉寒,让他看这些灰烬。 厉寒捏起一小撮,闻了又闻,看了又看,最后说道:“像是某种香,跟屋子的气味应该是一样的,我对这东西不太懂,不过我认识几个懂的人,可以找他们帮忙调查一下。” 厉寒找来一张纸,将灰烬全部包起来收好,之后便和常生一起离开了天字五号,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客栈老板拖着病怏怏的身体回到了客栈,无把昨天的饭钱付给老板,他和厉寒又续了几天的房钱。 虽然老板感动不已,但仍然解不了他眼前的困境。 大家吃过早饭后,厉寒和无就早早地就离开了客栈,各自忙碌起来。 只有常生闲来无事,把天字五号又翻了几遍,一无所获后就出门逛了起来。 虽然常生还没傻到以为在街上走走就能无意间碰上抓常乐的人,但总比呆在客栈里的机率大上很多,没准儿就让他这只瞎猫给撞上了也不一定。 常生现在只恨当初没看清那两个坏蛋的长相,要不现在也不至于跟个睁眼瞎似的,在这星芒城中大海捞针! 逛的时间长了,常生注意到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也不止他一人带个面具,有蒙面的、有轻纱盖头的、有斗蓬罩全身的,……虽不占多数,但数量却也不少。· 难怪常生带着面具也没人会觉得他怪异,就连官府中人盘问他时,都不曾要求他摘下面具,可见界果然跟人间界大不相同,只要不干坏事,就没人会追问你的身世,查看你的相貌。 不知不觉间,常生就走到了市中心的区域。这里是星芒城的权力中心,城主居住的地方。 虽然星芒城位于神域,隶属于神族皇室的统制下,但神荼也曾告诉过常生,界是一城一诸候,一村一自治,他们与皇族的关系也就是保护与被保护,收保护费与交保护费的关系。 城市的实际管理权还是落在城主身上的,城主拥有自己的军队,他们与皇帝之间就是强龙与地头蛇的区别。 地头蛇不依附强龙就活不下去,但强龙却无法完全撑控地头蛇! 形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在于界的自然环境!两族的人类在界并非处于食物链顶端,自然对界人类的危害远远不是人间界的人类可以想像的。 花费力气去消灭一座城市,其代价就连两族的皇室都难以承受。 但难以承受并不代表不能承受,所以地头蛇就算是个离强龙山高水远的土皇帝,他们也很难生出反心,交保护费的时候片刻也不敢耽搁。 星芒城的城主算是实力雄厚的诸候了,位于离交界不远的城市,且又是混居的城市,如果自身没有强大的军事力量支撑,必然要外受敌国的侵扰,内镇不住两族的住民。 城中心一大片被高高宫墙包围的雄伟建筑群,已然显示出了城主的巍巍王权,让人观之便心生敬畏。 然而,只是宫墙似是无法保障城主的安全,常生在宫门进出人的时候,发现还有数重结界罩在宫墙之内,防卫不是一般的严密。 忽地,常生看见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被几个侍卫从王城里架了出来,男子似是不愿离开,挣扎着想要回去,只不过他身受重伤,根本无力反抗。 男子被侍卫礼貌地请出宫门,他拖着虚弱的身体跪在宫门前,泣泪长流,悲痛欲绝地喊了一声:“父王三思!”那声音响彻云霄,透着深深的悲凉。 常生离得并不远,把男子的一切看在眼里。男子的背后都是一道道的血痕,染红了他华丽的长衫。 男子伏地拗哭,拳头不停地捶着地面,砸得地面上都留下了鲜红的血印。 男子本就身受重伤,再这样下去他定然受不住!见无人上前相帮,常生便犹豫着要不要去劝劝他。 正在此时,突然有一队人浩浩荡荡地从宫门而出,受伤男子被侍卫架到了一边,给队伍让道。
因为队伍太长,几重结界同时开启,常生在这瞬间忽地就感觉到了常乐的气息自宫内传出! 常生想都没想就向宫门跑去,结果被守卫拦了下来,也正在此时,最里层的结界重新闭合,常乐的气息也随之消失无踪。 常乐她居然在……王城内? 常生简直不敢相信!他想要挣脱守卫,结果被几个守卫齐刷刷抽出的刀架住了脖子! 冰凉的刀锋抵在皮肤上,常生瞬间冷静下来,他不再妄动,目光却透过宫门向内望去。 只可惜长长的甬道尽头依然是宫门,什么也看不见! 待一顶纱罩的撵台走过受伤男子的面前时,男子满脸悲愤地怒道:“妖女!人在做天在看!你就不怕天理召召,因果报应吗?” 撵台上的轻纱帷帐下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她冷冷说道:“世子还是多cao心cao心自己吧。”那声音柔中带刚,坚毅清冷,“本座将来如何就不劳世子费心了。” 世子?原来这个受伤男子的身份竟如此尊贵! 女人的撵台丝毫不做停留,缓缓离去,根本不把堂堂的世子放在眼中。 待队伍远去,守卫们才对常生说:“这里不是普通人该来的地方!请回吧!否则休怪我等不客气。” 世子才把仇恨的目光从远去的撵台上收回来,又被常生吸引了过去,他上下打量着常生,而常生的目光却锁在宫门后的世界上。 常生也不傻,他知道自己闯不进去,光是守在门口的侍卫就不是他一个人能对付得了的,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常生举起双手,后退一步,示意自己没有危险! 守卫们立刻收刀,继续站岗。 常生看了一眼挣脱守卫的世子,他的身体已经盛不下他的满腔愤怒,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