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偷窥
“来到刑部大牢宋珪和外面有什么接触？”柳梦瑶问道。 邓彪想了想说道：“家人送过几次换洗的衣服和饭食……这些我们都检查过不会有问题。” 停顿了一会儿，他在努力回想着……，“相爷的人往里送了一次话。” “什么内容你知道吗？”柳梦瑶问道。 “具体怎么说的我也说不上来了，大致意思是这样的‘家里有人会帮着照顾好……小儿子最近很乖……’之类的话。” “能确定是林子昌派人送进来的？”柳梦瑶问道。 “应该没问题，接信的是他的人。” “哦!”柳梦瑶感叹一声，接着问道：“还有什么？” “接着……”邓彪喃喃道。 他艰难地回想着…… “其实再就没什么了……耿亲王去过监狱两次……具体谈什么内容我也不知道，估计不外乎就是审案的内容……还有就是尚书大人去过一次……”他断断续续的，边想边说。 “尚书大人……”柳梦瑶敏锐第问道。 “杨琦，杨大人。” “和耿亲王一起去的吗？” “没有，就他自己去的……他是通过我去的，因为我们都是承亲王的人，所以通过我悄悄去的，没有惊动其他人……” “那他们谈了什么你知道吗？” 邓彪摇摇头。 “估计是让宋珪咬出他后面的人吧，您知道，承亲王一直想让宋珪咬出林子昌或者太子，但是一直就不行。宋珪刚被送进刑部大牢的时候，他老人家就让人叮嘱属下，让我给宋珪吃点苦头……” “哦……”柳梦瑶微微点点头，“杨琦是最后一个见宋珪的人吗？” 邓彪想了想说道：“应该是吧……” “你知道毒药是什么毒药吗？” “说起毒药还真是挺特别，”邓彪现出很有兴趣的表情说道：“听狱中的仵作说是叫做‘落英’的毒药，颜色似乎是米分色的……名字挺好听，颜色也挺好看的。” “落英……”柳梦瑶喃喃道，然后转向元丰说道：“元丰哥哥知道这种毒药吗？” 元丰点点头说道：“听说过，它的名字就是这种植物的名字，据说是长在沙漠之中。这种植物很耐旱，能在炎热的天气生长，开花、结果。‘落英’就是用它枯萎的米分色花瓣提炼而成，毒性很强，只要吸进去一点，或者粘到嘴唇边一点就会毙命，死者几乎没有什么痛苦……” 邓彪连续地点点头，用钦佩的眼神看着元丰说道：“宋珪死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柳梦瑶沉思了片刻，对邓彪说道：“还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吗？” 邓彪摇摇头，粲然一笑说道：“应该是没什么了。” “那今晚就辛苦你了……”柳梦瑶微笑着说道。 “应该的。”邓彪笑着说道。 元丰送邓彪出来。邓彪又随吉良走了。 柳梦瑶回想着整个事情，如果按照邓彪的说法，可能出问题的地方只有两处，一个是耿亲王，一个是杨琦。元武哥哥应该不会是，他为什么要毒死宋珪，毒死宋珪对他有什么好处吗？那么杨琦呐？他为什么要毒死宋珪哪？他是承亲王的人，他应该不会对宋珪下手。难道他和宋珪有私仇，有私仇也没必要现在动手，何况宋珪必死无疑，何必又急于一时呐？除非…… 柳梦瑶正在独自思索，元丰回来了…… “根据我们的渠道能调查出毒药的来源吗？”柳梦瑶问刚进来的元丰。 “应该没问题，这样的东西进入中原一般都是走咱们的通道。” “那就麻烦元丰哥哥了。” 元丰点点头。 “你认为会是谁送进去的毒药？”柳梦瑶问元丰。 “按照邓彪的说法有可能的只能是耿亲王和杨琦。” 柳梦瑶点点头，“我也这样想。” “以我们现在的情况只能信任邓彪的判断。”元丰担心柳梦瑶根本就不相信耿亲王会做这样的事情。 柳梦瑶点点头，算是认同元丰的说法。 她对元丰为什么说这句话当然是心知肚明。 “耿亲王那边我亲自去问，如果是他做的，他应该会告诉我，因为这件事情他对我没必要隐瞒。” 元丰点点头。 “杨琦那边得要你去查。” “好的。” “另外杨琦那边有没有我们的人？” “应该有，但我不太清楚，这得问一下陶mama他们。” 柳梦瑶点点头，“明日吉良过来的时候让他问一下就清楚了。” “嗯。” “如果有我们的人让他们也要行动起来。” “知道了。” 看看已经是深夜，柳梦瑶等人各去休息，一夜无话。 第二日，柳梦瑶从甬道去了耿亲王的府上，可是耿亲王却不在。柳如花那个女人满脸堆着夸张的笑容招待了柳梦瑶。说实话，柳梦瑶从来没在哪个人面前感觉紧张过，可是在这个看似风尘女子的面前她却不由得紧张几分，其中的原因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 原本知道梁元武不在这里的时候她就想走，可是柳如花却说：“既然已经来了，就坐一会儿，我又不会吃了你。” 没办法，虽然在她面前柳梦瑶心中是有些紧张，但这紧张却不能表现在脸上。 侍女送上茶来，柳如花自己先啜了一口，面带笑容地说道：“meimei尝尝……看看合不合口味……” 这meimei两个字一出口，柳梦瑶感觉浑身上下的汗毛都要立起来了，脸上不禁露出僵硬的笑容。 说实话，她真的是接受不了这种过分暧昧的感觉。至于茶，她根本不用品就知道是上好的茉莉花茶，芳香四溢。侍女端茶到门口的时候，她就已经闻到了这股香气。她心想这香气倒是与柳如花身上的香草气息相得益彰。 柳梦瑶端起刻着米分红色月季花的艳丽茶杯喝了一小口，用挤出来的笑容向柳如花点点头。 “不好喝吧……香味太浓了，显得太过于俗气了……就和我这人一样……” 柳梦瑶脸上仍然保持着那副挤出来的笑脸，心中却想：她倒是一个有自知之明，而且心直口快的人。 “你今天来找我们王爷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吧？” “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柳梦瑶想就这样敷衍过去。 “没有特别的事情……”柳如花将语速放的很慢，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道：“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你一个姑娘家家已经是第二次专程来看我们单身的王爷，那只能说你别有用心了……” 柳梦瑶瞬间明白了柳如花的话，一双小脸腾就红了，宛若即将成熟的甜杏。 柳如花一双媚眼死死盯着柳梦瑶，满脸调笑。柳梦瑶被她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梦瑶姑娘与我们王爷是不是还有更深的渊源？”柳如花这句话说得像是在问柳梦瑶，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柳梦瑶心中咯噔一下，心想难道被他看出什么了吗？ “你别看我是个脂米分巷出来的，可我看人还是很准的。” 柳梦瑶不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我们王爷这么大岁数了还不娶亲，那是因为心中早已有人……”柳如花用一双挑逗的眼神看着柳梦瑶说道：“难道我们王爷心中的那个人就像是梦瑶姑娘这样的吗？” 柳梦瑶心中又是一紧。可她不清楚这柳如花今日葫芦里卖的什么样。 “jiejie到底在胡说什么？”柳梦瑶呢喃道。 “jiejie……”柳如花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吗，笑得前仰后俯。 “jiejie好……jiejie好……”她突然伸过手来握住柳梦瑶的手，摩挲着，“看这一双娇嫩的、雪白的小手……”她的动作就像妓院里的老鸨在审视刚卖身的小姑娘似的，满眼都是无尽的欲望。 她的举动令柳梦瑶有些不知所措，想要将自己的手从她的手中抽离出来。 可是柳如花握的非常紧，她根本无法抽离出来。 “在我们家王爷心中住着一个姑娘……你知道吗？不过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可是那姑娘一直在他心中，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柳梦瑶的心砰砰直跳。 “可是，你知道吗……” 可以看得出来柳如花突然有些兴奋。 “自从那天他见了你，似乎一下子有了变化，他变得很兴奋……平时没事他就喜欢坐在外面的秋千上摇晃，或者看着那个屋中的那个风筝发呆，昨日我看见柳姑娘也对秋千和风筝有特别的情节，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上天注定的缘分……” 柳梦瑶摇摇头，说道：“jiejie在胡言乱语什么呐？”可心中却涌上nongnong的甜蜜，这说明，她的元武哥哥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她。 她从始至终都在他的心中。 “我那天曾怀疑是否是你就是十几年前的那位妘姑娘……”接着她又摇摇头自我否定道：“不可能……不可能……那姑娘已经在十几年前的大火中丧生了……她怎么可能……” 柳梦瑶低下头来，害怕自己此时突然又情绪失控。 “自从那天见到你之后，尤其是你坐在秋千上，他还以为你就是十几年前的妘姑娘。你走后他一直在念叨，你们实在是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那天他喝了喝了很多的酒，他问我世间真的有这么像的人吗？我告诉他有，一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