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又见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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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杨翼看到面前的场景,心头不禁也是有些后怕。 因为,此时的他才是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倒下的血魔,它的玉石枯爪之上还另有玄机,竟是在那爪下藏着一个小小的黑色瓷瓶,就是那个让他们以为早应该破损无用了的噬血瓶,这东西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已是被那血魔修补好了。若当时自己一不注意,被它罩住…… 杨翼想到此,不由出了一身的冷汗。“自己可是沒有空间可以逃生的。那样的话,自己便注定要横死在其中的了。” 杨翼深深叹了一口气,心里当真是余悸未消。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不管是杨翼还是杨煜,对他來说,最重要的事情,便是身边这个女子和她生下的那两个可爱的孩子。若是自己不幸身死,留下他们三个纯灵之体在这个遍地是魔,危机四伏的世界,那种可怕的情景让男人简直是不敢想象。 远处的海滩此时已是一片的风平浪静。一艘破船依旧停泊在岸边。孤零零的像是一个远离尘世的老人,静静守在这个海岸线上。默默承受着风吹雨打,日晒雨淋的侵袭。 女人用了一个火球术,静静的将血魔的尸身炼化了。 她不知道这魔界之人是如何看待生死的。但她知道,自己是人类,有着清晰的喜怒哀乐,她的世界需要她的守护。面对敌人,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杀死他们,保护自己的亲人…… 杨煜和九儿虽说是战胜了凶残狠毒的血魔,但两人的心情依旧是十分沉重。 五煞已然是这么厉害了。上面的八护法,三尊者和魔王魔天会是多么可怕的对手,这任何人的心里都沒有底。 “翼哥哥,还有四个魔煞,怎么办?”九儿突然小小声音问向了他旁边的男人。 “九儿莫怕。一切都有翼哥哥。”杨翼有些疲累,但两只眼中却依然是闪烁着沉静,深邃,幽深又冷静的光芒。在小妻子的面前,他丝毫也沒有一丝丝的疲态。他知道,自己便是这个女人的天。 “报??!禀报门主,前锋营探马來报,在西市的青楼发现密道,里面找到了失踪已久的童家人。袁长老说,还有一个夫人感兴趣的人物,请夫人过去看看。” “哦,竟然有熟人?”九儿惊异的睁大了眼睛:“莫不是童家胖子,哎呀,那时候在从南安回京的路上,他可是沒少给我们惹麻烦啊。此一遭,却是绝不能再放他出去祸害人了。” 男人闻言只是冲着九儿笑了笑,便拉起了女人的小手,向着门外走去。 因为此番行动之人皆是筑基之上的强者,在天启之地也算是凤毛麟角的高手。由他们出面去对付那些凡间界的高手,就像是炮仗打蚊子,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战斗。所以,这些收网行动进行的相当顺利而轻松。 看着自己手下的人重新又摆出的一副自信满满,不屑一顾的样子,杨翼和九儿却是越发得担心起來。 就九儿所知,她在高陵救马之时,便遇到过的那些修真之人,绝对便是魔教之人。可是为何?到得如今,却是一个也沒有碰到。难道说,这些人会畏战? 自己也是修真之人。当然了解修真人的心。 他们绝对皆是渴望战斗之人,在这个严重缺乏修真人力和资源的地方。沒有足够的功法和丹药。就只能在多次的殊死搏斗中赢得那微不足道的感悟,和同是武人的自豪和欣慰。 可是这些人呢?却是一个也沒有看见。 这就像是黎明前的黑暗,暴风雨來之前的闷热无风。九儿默默想着,缓缓踱着方步向前走去。 “就是这里了。”风扮演的龟公轻轻言道,并一脸猥琐地凑到了已着了男装的九儿和杨翼的面前,冲着正悠然自得抛着硬币玩的九儿言道:“我给您二位找到一个绝色,烦您二位看看还满意不满意。” 这时,旁边的一处竹林之中正有一个女子怀抱着琵琶在唱着小曲,那曲调悠扬婉约,竟是出奇得好听。 不时还有掌声和清亮的吟唱声传來,竟颇有几分文士风流,名仕雅徒的感觉。 就几人所见的这座青楼根本不像九儿所想象的那般污浊不堪,反而是布局清幽雅致,独具匠心,处处透着一股别致和风流。 而其间穿廊过桥的不管是侍女还是风尘女子,也皆是大方有礼,让人觉得十分亲切,稳重。 可见这古时候的清倌和妓*女绝对是有着本质的区别。怪不得那么多有钱有势的权贵喜欢來到这里附庸风雅,消遣做乐。最起码在那些关着门的绣房之外,看起來还真称得上是个不错的地方。 那些清倌在晚上也只不过是和那些附庸风雅的恩客们交流一下各种知识。越是嫖资高的清倌便越是会做出一副冰清玉洁,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高模样。这是一种销售策略,更是这种高档青楼的经营模式。 此刻,杨翼和九儿便正面对着这样一个当真是绝色艳丽之人。她弯弯的秀眉,杏眼桃腮,鼻翼通直,无一处不精致美好。竟是让九儿也为之一愣…… 一边的风轻轻对两人传音道:“刚才就是这个小姑给我们报的信,说是只要我们去解救了她的meimei,她便带我们去找那被藏起來的人和东西。我们的人已经探过了。下面确实是有东西的。” “听说你要救你meimei。你meimei现在何处?” 九儿轻轻说了这句话,那女子绝美的面颊之上便浮现出了几分焦虑和苍白。 “他们叫那里做储地。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南郡郊外,一处密林之中。那山上常年潮湿多雨。在那里呆上半个时辰就会被蚊子咬死,那里蛇虫鼠蚁遍布,很少有人能活着从那里出來。” “你说储地?”杨翼与九儿对视一样,皆看出了对方眼中的了然。 女子注视着面前这两个仙姿卓然,气质空灵的一对璧人。明显感觉到了这二人的与众不同。 她轻轻垂了头,毅然抹去了两腮边的泪水,盈盈拜倒叩头泣道: “仙人容禀,奴本名叫周若彤,meimei名叫周若梅。皆是余杭人士。后來,跟随父亲一起到达曲山县任上生活。 本來奴也是好好的官家小姐,一直锦衣玉食,呼奴唤婢,日子过得倒也轻省自在,可是,八年之前,那一日,父亲正在家中看书,却突然被一群强人抓走…… 再见之时,却是在南郡的刑场之上。父亲被人塞了嘴。看得出他是受尽了折磨,竟是连脸上也沒一块好rou。我们姐妹俩拼命挤到了台前,才以送壮行酒之由拿出了塞在父亲口中的布。 奴的父亲一直是一个正直的好官。临走却被折磨至此,简直是冤深似海,惨不忍睹。临终之前,父亲悄悄对我们说,让我们两个赶紧跑,说曲山县不日必将大乱。 果不其然,父亲故去之后,曲山县便开始到处抓民夫,说是帮朝廷开采矿山。不但如此,他们还抓少女,抓孩童。那段时日,我和meimei东躲西藏,简直如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就算如此,最后也是未能躲过,还是被抓到了储山……” 周若彤说到此处已是泣不成声。九儿心中已有了些许的猜测,遂道:“后來,恰逢有人攻打储山,你便趁机逃了出來,可你的meimei却沒有逃出來,是吗?” 女子惊愕地抬起了头來:“对啊,您怎么知道?” 九儿轻笑了笑:“那你可知道那储山确切的位置?” 周若彤急忙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当当磕了两个响头,急忙忙从身上摸出了一张纸交给了一旁站立的风。 杨翼打开那纸來看时,却发现这是一张画功精湛的山水图,那图画得很清晰,线条明朗,布局生动,竟然还着了色。不知道的人看着这画,定会认为这不过是一副意境悠远,画工了得的山水图而已。 想了想,杨翼便取出了一只纸鹤,将那图绑缚在那鹤的身上,对着那鹤说了些什么。便一点鹤头。说也奇怪,那纸鹤竟突然间活了一般,拍着翅膀飞走了。 周若彤眼珠瞪得奇大,像是见了鬼一般,连话都不会说了。 九儿笑着释放了一点木之力,那周若彤才感觉自己回了魂,急忙又跪倒叩头不止。 这一次,倒是一旁的风直接用了些灵力将女子托了起來。看着那周家女子脸泛红晕,对着风致谢。九儿真心觉得自己像是闻到了什么异样的味道。 有了熟人领路,接下來自然是去看看这楼中的秘密了。 那周若彤在前方引路,不一会儿就在地底蜿蜒曲折的密道之中看到了一扇铁门。其上四爪金龙含云吐珠,竟是皇家专属的御用图纹。 九儿心中不觉有了一丝猜测。 巨大的铁门在如今的杨翼和九儿面前有如纸片一般,脆弱的根本不堪一击。轻而易举开了门。呈现在两人眼前的,却是一个极尽奢华,装点夸张的大厅。 此时,厅中正有许多莺莺燕燕的女子鼓瑟吹箫,起舞翩翩。那坐在一边欣赏之人竟然便是那南阳所见童家的诸人,而主位之上,与九儿遥遥而望的却出乎意料的竟是九儿的仇人杨弘磬。 世人都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可此刻的杨弘磬却当真让九儿眼红不起來。因为他此时根本就已是醉得不成人形。不仅仅是他,包括这大殿之中坐着的所有的人,皆无一不是醉生梦死,根本已经是烂醉如泥了。那童胖子甚至已经躺在一个舞女的大腿之上早就酣然入睡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