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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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尘剑骤然飞起，随即便朝着凌天一剑猛地挥出一道横斩！这一道剑气比起刚刚的斩要强上许多倍！但碰撞在凌天一剑上，只是势头弱了些。转而便继续朝着叶尘的额头斩下！此时此刻，叶尘已经来不及再使出下一招，使得凌天一剑瞬间从他的额头下怒斩而过。 剑气悄然消散，叶尘却有些颓废的坐在了地上，辛亏刚刚的凌天一剑只是幻象，如若是真实的，他早已成了一具死尸。 “你那漂亮娘的斩仙决，可远远不止三招。你如若要强行去学她那凝缩起来的三招，自然是会很吃力了。” 妄老淡淡的开口，紧接着拂袖一甩之下，沈络的身影顿时出现在叶尘的面前，使得叶尘的面色中顿时露出一抹精芒。 眼前的沈络当然也是幻象，一双眼睛恒定无波，无悲无喜一般。手持她的长剑，在半空中挥动起来。 素白色的身影如雏燕般轻盈，手腕中的剑轻轻旋转，刹那间剑光在叶尘的眼前快速闪动，剑光凛冽中，却与沈络那白色柔弱的身影相融合。剑光在空中划成一弧，有如月光一般泛着柔和的光辉。 “月如钩——” 沈络清冷一喝，手中的长剑轻盈的划破虚空，一道剑气瞬间落在远处的一座山峰上，刹那间，山峰的最顶端直接被切除！轰的一声，一整块全部掉落下来，切口光滑无比，没有一丝一毫的裂痕。 叶尘的瞳孔当即一阵收缩，在他自己的思绪脑海中，已经开始快速演化沈络的刚刚那一招，从起手式开始，到月如钩，这应该只是整套剑法的第一式！ 但仅仅是第一式，便有如此威力！此剑法，绝对不简单！ 叶尘立刻走到了沈络虚影的身旁，学着她舞动的模样，用无尘剑一点一点的挥动起来，但哪怕只是站位和手势，叶尘都要模仿好久。他的肢体触觉极为僵硬，只能一点一点勉强的跟着沈络而动。 妄老不再管他，只是控制着沈络虚影一直来来回回重复着月如钩的招式，至于远处的山峰，则是一遍一遍的翻新。也让沈络一剑又一剑的切掉山峰的最上端。 在大梦无边里面，不知时间岁月，或许在里面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但在外界只过去了一天罢了。 一个月来，叶尘跟着沈络的虚影来来回回就练这一招，月如钩！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练了多少遍，可能几万遍了吧。这也使得他的身体已经能做出本能的挥剑动作，哪怕不再去看沈络的虚影，也能靠自己将动作做到极为标准的动作，转而，朝着前方的山峰，一剑划过！ “唰——” 剑气如月光一般挥洒而过，但却没有切割掉那山峰的最上端，只是出现了一道浅浅的剑痕。 叶尘的眼眸露出一抹失望之色，但他很快就调整好心态，再次舞动身影，出剑一挥！ “唰——” 在山峰上，依然是一道浅浅的剑痕。 ······ 如此又过去了一个月，叶尘的双目中布满了血丝！他已经不眠不休了整整两个月，当然，对于外界而言，不过是过去了两天而已。 在这两个月内，他已经挥剑了至少上万次，在这期间不断的临摹沈络的挥剑动作，可他明明已经做到了动作一致，为什么从始至终都做不到沈络的地步！如今他这一剑挥出，不过是让山峰上的剑痕，更深一些罢了。 “小子，你看你又心急了不是？试试抛开你心中的杂念，再挥出这一剑。” 妄老的声音再次传来，如醍醐灌顶一般将叶尘点醒，他的眼中顿时露出一抹明悟之色，转而闭上了眼睛。 忘言术在心中默念，随着时间的流逝，叶尘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 一直过去了约莫一天的功夫，就连他身上的气息也变得若有若无起来，也就在这一刻，叶尘缓缓睁开了眼。 那双眼眸之中，再无原本的杂念，变得极为清澈，一尘不染。而他的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如天神一般，随即······挥剑一斩！ “唰——” 一道剑气从无尘剑中挥斩而出，看起来和之前他挥斩过上万次的剑招一模一样，但不知为何，这一次，似乎多了一种清冷的意境。 如月，又清又冷，淡淡的，柔柔的，如流水一般宁静祥和，在朦胧中沉醉。 “唴——” 一声与以往不同的声响传来，叶尘的眼眸中，第一次出现了波动，他立刻飞身而起，直奔极远处的山峰而去，近时，却发现眼前的这座山峰并未倒塌，他的眼中再次露出了一抹失望之色。 “又失败了么？” 叶尘看着这座山峰，有些失神的喃喃自语，一步跳上这座山峰，看着梦境中的一切。 在这里，可以幻化世间万物，可若是不幻化，眼前不过是一片雾茫茫的夜空，唯一不变的，也只有不远处的那面古镜。 “算了，再来一次吧。” 叶尘说着，再次回到了原先站立的位置，沈络的虚影已经被他拂去，除了妄老以外，此地独剩他一人。 斩仙决，第一式，月如钩。这一剑招他已经练了整整两个多月，如若说他什么都没有学会，那倒也不尽然。至少这第一式的任何一个动作，都已经被他捕捉到位，可以凭借本能的感觉使出来。而后静下心来，抛开杂念。让自己的招式出现意境。 叶尘以为，他的剑气不足以削断山峰，是因为自己的意不够。他努力了一个月，使自己有了沈络那样的意，可为何，还是削不断山峰？ 他再一次抬手，挥剑。 剑气横扫而出，看起来和沈络的那一剑几乎一模一样，剑气如月牙弯钩一般，精准无误的落在他预想的位置上。 但同样，远处再一次传来‘唴’的一声脆响，但山峰却始终一动不动。 叶尘看着眼前的山峰，他的眼底渐渐升腾起一抹黑气，他不眠不休的练了两个月！并且仅仅只是第一招而已，可到头来的结果实在是强差人意！他的眉头突突的跳动起来，眼眸中露出一抹暴戾的神情。 “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 刹那间，他仰天一声怒吼，整片梦境都颤抖了起来，云雾翻滚之下，掀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气浪！ 妄老从打坐中醒来，眼中闪过一抹不悦之色，但下一秒，竟是突然发出一声轻咦。 只见这道吼声过后，远处的那座山峰突然也颤动起来，紧接着，自缺口往上的那一截山峰，瞬间化作了滚滚碎石落下。 叶尘也看到了这一幕，当即快步来到了山峰面前，此刻可以清晰的看到，这一截山峰和沈络的不同。沈络是一整块直接落下，而他的则是变成了数百块细密的碎石滚滚落下。 再看那缺口，倒也光滑无比，虽然比起沈络的光滑如镜要差好多，但毫无疑问，他成功了！ 但叶尘在喜悦过后，却再一次露出了迷惘之色，明明都是同样的一剑，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别？难道是他挥剑了太多次的缘故么？ 带着疑惑，叶尘再次回到了原地，让山峰重新幻化出来之后，再一次挥剑一斩。剑气划过山峰，成功切除。但上面的那一截，还是如碎石一般滚滚落下。 “哈哈哈，想不到被你误打误撞之下，竟是将这一招做出了些许改动。小子，你试试将横斩改为竖劈。应该会有不一样的效果。” 妄老出现在叶尘的身后，突然开口说道。 “好。” 叶尘说完，再一次施展月如钩，手中的无尘剑在挥斩的时候，改为了竖劈，使得原本弯弯的月钩变成了一道如长虹一般的剑弧。 “喀喀喀——” 剑气落在山峰上，倒也不似叶尘想象的那样，直接把这山峰一切为二，而是最上端的一截山峰，化作了滚滚碎石落下。紧接着，剑气所过之处，上半部分也变成了碎石，从两侧落下。 使得原本好好的一座山峰，变成一片坑坑洼洼的碎石堆。 “恩，不错不错。这一招可不是月如钩了，你可以重新想个名字。”妄老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露出赞叹之色道。 “不如就叫碎月吧。”叶尘缓缓开口，妄老也当即赞同的点了点头。 叶尘的脸色顿时浮现一抹舒缓的笑容，他就地躺倒在地，抬头仰望夜空，神情在一瞬间得到了放松。 两个月的长期苦练，早已让他的精神抵达崩溃的边缘，虽然月如钩还是没有学会，但误打误撞自创了碎月。他相信这一招的威力，若是打在人身上，一旦挨不住，极有可能爆体而亡！！ 不知不觉中，叶尘竟是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一觉他睡得很香甜，也没有任何人打搅他。当他再次从梦境中醒来之时，回到外面的世界，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 洞府的门缓缓被他打开，一下子让他闻到了外面的新鲜空气，漫步走到了沐子阳的洞府内，便看到他一如既往的在里面炼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