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西固拍卖
“林海南先生： 展信亲启。 十几年前我有幸与您的父亲有过一次会面。我们的交谈很愉快，当时他曾提到您，告诉我您是十分优秀的一个人。如今，您确实不负您父亲的希望，成为一位十分优秀的人，相信您的父亲一点也感到十分的欣慰。 很遗憾我不能告知您我的身份，甚至是以这样的方式送上这封信。希望您能谅解。特此送上西固的拍卖会入场券一张，以表歉意。” 这就是信的全部内容了，没头没尾的，看完后不只是冯剑飞一头雾水，林海南本人也摸不着头脑。 “信怎么会寄到你手里？” 李鉴书耸耸肩，淡淡道；“也许是因为我的书店被人叫做‘故宫情报处’吧。” 林海南挑眉看了看李鉴书，对方没有什么表情。而冯剑飞，一直邹着眉头，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林海南将信封里的其他东西拿出来——里头有一张相当精致的请帖，墨绿的磨砂封皮上鎏金写着“西固”两个大字。除此之外，还有一本小册子，确实星际开发集团的远古文物修复大赛的赛事章程和简介。 “什么是‘西固’？” 李鉴书对林海南解释道：“这是一个名义上的拍卖会，实质上有很多高仿的西贝货，是很多文物修复师兜售自己作品的地方。西固的渠道很广，去的也都是有钱人。但不论是卖家、买家，甚至是作为中间方的西固，信息都被严格地保密起来。这个西固，成立时间也不长，不过是这两年，文物局一直在追查他们。但是他们一般都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拍卖会举办的时间也没有规律，行踪比较难以捉摸，每次入场都凭借请柬，他们的请柬与门票的性质相似——过期作废。这就是我着急找你们的原因。” 林海南闻言翻开请柬，上面的日期就是今夜七点，在虹桥酒店。 “今晚？” “是，你们赶紧准备吧。” “为什么？我们都不知道对方是谁，为什么给南哥送这个东西，就要去吗？”优米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冯剑飞身边，看着请柬询问冯剑飞的意见。 冯剑飞沉默了一会了，抽走林海南手中的请柬，翻来覆去看了看，最终放在桌面上，敲了敲，拍板道：“去。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也不知道跟我们的阵营是不是一样，不过应该对海南是没有恶意的，就姑且当做是帮我们的吧，而最重要的一点是，前两天有消息说东方神器会出席这次的西固拍卖，不论消息的真假，去看看。”冯剑飞果断地做了决定：“今晚，我和海南去西固拍卖，优米和徐劲，你们俩针对星际开发集团的这个远古文物修复大赛研究研究。” “是。”优米、徐劲齐声答应。林海南眸色深沉，点了点头。 晚上六点半，距离拍卖会开始还有半小时，林海南和冯剑飞提前来到了了虹桥大酒店。 西固的拍卖会设在虹桥大酒店的嘉华宴会厅。嘉华厅并不是虹桥大酒店最贵的宴会厅，但却是虹桥最大的宴会厅，能同时容纳四百人。今天的嘉华厅，被布置成展览会的样子，左、中、右共三排，每排九个玻璃展柜，里面放置着本次拍卖会的拍卖品。 对照着拍卖手册，本次拍卖有仿古家具，文房四宝、古籍字画、玛瑙玉翠、陶瓷、竹木骨雕、佛教用品等东西，范围之广，略显杂乱。 最吸引林海南注意的是7号展品，那是一只与林海南头天夜里接触的那六只越窑青瓷十分相似。那是一只四十厘米高的瓷瓶，胎质细腻致密，胎骨精细而轻盈，釉质腴润匀净如玉，釉色为青中含黄，胎体为灰胎，细腻坚致；釉为青釉，晶莹滋润，如玉似冰。整体造型工整，一丝不苟。口沿被做成荷叶口，底部加宽，作成多曲结构，十分美观。但让人在意的是瓶子上的纹路，那是山水题材的刻花，可是林海南一眼认出，那是那片绿洲！ 刻花分了三幅，仔细研究之下，大致可以看出这片绿洲在沙漠深处的一块巨大的凹陷地中，茂密的树林从盆谷中探头，而绿洲之广大，不可丈量。 这样的地貌，应该是亿年火山喷射后形成的封闭山谷。只是千年过去，这片绿洲也许早已不复存在。 冯剑飞看林海南十分仔细的研究这只瓷瓶，不由得翻开拍卖手册查询。这只瓷瓶名为“万青常绿”，是一组十六套瓷瓶中的一只，但其余十五只下落不明，这只瓷瓶也是意外流落到市面上的，总体来说，虽然是只完整的瓷瓶，但因为不是完整的一套，价值便大打折扣，而且瓷瓶上的刻画，寓意也不算太好，在拍卖会中，这是起拍价最低的拍卖品。 冯剑飞合上拍卖手册，古怪地问林海南：“你看上了这个？” 林海南摇摇头，这只瓶子的拍卖价值不高，显而易见，只是如果有其他的瓷瓶，变成一套完整的，那价值便不可估量了。只是再贵在有价值的文物，不过是这拍卖场上的死物罢了。 “那就走吧，去看那个佛头。” 顾名思义，佛头就是真的佛头，而不是在佛教念珠中，有一种圆锥状类似小塔形的物品，一般放在念珠中母珠的上方，亦可称作佛塔的东西。这是今天的拍卖会起拍价最高的东西。这个佛头，是某佛造像的头部，宋朝诗人艾性夫在古诗《大佛头》里说：刻佛未灵山鬼过，西风吹动鲍鱼船。正是这样，佛造像，一般都品类丰富，造型精美，其中不乏集历史、科学、艺术价值于一体的文物精华。佛教造像是佛教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信众们供奉和祈祷的对象，为研究当时人们的宗教文化生活提供了重要的实物资料。 今次拍卖的这个佛造像，为北朝时期的陶质模印佛像，历史价值极高，林海南和冯剑飞来之前，研究拍卖手册的时候，初步将佛头假定为东方神器的目标。 走近佛头的展柜，已有不少人围在旁边，大致观赏了佛头，林海南和冯剑飞将注意力放到周围的人身上。 来拍卖会的人，非富即贵，还有一点就是都很闲，如果有特殊目的，应该会被辨别出来。即使他们的伪装十分自然，那么，在拍卖会进行的时候，一定也会露出马脚。林海南提高警惕，小心地保持和冯剑飞的距离，在林海南看来，他很有可能已经暴露在东方神器的目光中了。如果今天的那封信，并不是想要帮助林海南的人送来的，那么，这封请柬不过是吸引林海南上钩de鱼饵罢了，偏偏林海南必须愿者上钩才行。其实下午的时候，林海南与冯剑飞讨论过这个问题，只是当时的冯剑飞的回答显得漫不经心：“行了行了，你不用多想，我啊早就暴露了，我跟东方神器已经有过几次接触了，咱俩在一块还不一点谁连累谁呢。” 尽管如此，林海南还是不曾放松警惕，而在看到7号展品的瓷瓶之后，他隐隐猜测，也许7号展品才是东方神器的目标。但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冯剑飞关于那六个罐子的事，且所有的猜测也只是猜测，对于与东方神器争斗的战场上，冯剑飞才是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将。 “各位来宾，请稍安勿躁，感谢您今天的到来，我们的拍卖会即将开始。请各位就坐，请工作人员关闭宴会厅的大门。” 低沉的男声响起，拍卖会就要开始了。 几分钟后，现场灯光熄灭，聚光灯和追光灯都聚集到舞台上，一个戴着黑色礼貌地胖男人缓缓登场。 “尊敬的各位来宾大家晚上好！”男子脱帽弯腰示意，动作浮夸，嘴角的笑容谄媚却十分具有喜感，一点都不惹人讨厌。等众人的掌声落下，男子才直起身体，“我是本次拍卖会的主持人，和风。在拍卖会正式开始之前，先由我简单介绍一下我们西固拍卖行拍卖的规矩。为保护每位拍卖者的隐私，我们的拍卖全程熄灯进行，你们只能看见舞台上的我和我身边的展品，不能看清身边其他的人。而为确保拍卖能够顺利、准确无误地进行，我们准备地号码牌，都是夜光的，请各位贵宾在确定竞拍的时候再举起你们的号码牌，听到工作人员念到你们的号码时再放下。感谢你们的配合。本次拍卖初步估计时间为一个半小时。一个半小时后，也就是八点四十五分，我们将会准时开始我们的表演，敬请期待！” “什么表演？” “不知道啊。没听说过。” 林海南和冯剑飞简单交换了意见，依靠声音确定对方在身边的位置。 “看不太清楚，你别离我太远了。” “我知道，只是这样咱们也没有办法找到东方神器的人了，连他们拍了什么也不一定知道。” “随机应变吧。” 等现场的sao动平息，和风露出一个热情的笑容：“现在，我们的拍卖正式开始！有请第一件拍品－－西舟子的画作‘十里廊桥’！” 今天三更，因为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有时间更新，明天要去华商参加公司的会议，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所以今天先更新了，如果明天回家早就在更，太晚了可能就不更了，后天在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