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教训

    化灵七重的灵罗和他手下的肌rou大汉站在南面的屋顶上，许中气势不弱地在他们北边近旁与他们对峙。

    “救命啊！救命！”江念看到城内其他熟悉的修行者已然过来看热闹，当然顺势喊人求救。

    然启生渐渐走进然飞：“阿飞，放开吧，他已经败了。”

    “哦。”然飞一蹬腿，放开剑，把江念踹出去，摔到地上。

    江念哎呦一声地爬起来，随后赶紧拔腿走人，不忘给赶来的人道谢：“谢过各位大爷出手帮忙。”

    前来的人压根就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灵罗两人是看热闹的意思多点，而许中和然启生认识，没火上浇油就很不错。

    灵罗认出抱着女孩的然启生，场面一如当初进城见到的时候，心里不由隐隐作痛，把一枚信符发出去，一边还让身边看起来很壮的大汉别冲动。

    “大人，那是句家的遗孤，我们不夺回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

    “别说了，我自有分寸。”灵罗没有看向然启生，反而和许中相互打量，他自揣自己的实力恐怕连这个人都不能对付。

    “你是城内原来的许大人？”灵罗转而问他。

    “你埋地里起码二十年了，刚钻出来还是干些没出息的勾当，难怪过这么多年你还是没什么长进，”化灵九重的许中快要突破到融魂，他是仪先城原先的城主，一直被古莽、胥敖当牛羊来用，在得到秦木的确切消息后，他毫不犹豫地决定跟上一起混，成功反杀掉城内的敌人。

    “蒙大人过奖，我们这些小民能有什么可干的？不过是求点生路而已。”灵罗对手下的人“杀猪”一事非常无感，嗜血如常的人往往有不同一般人的淡定。

    许中懒得和他继续磨牙，直接亮底牌：“我不管你干什么，但做人总归要识相点，下面的那位大人不是你能得罪得起的。”

    “我知道。”灵罗马上变得老实，人家不追究他滥杀无辜已经非常仁慈。

    “那还不赶快下去给然大人认错！等待受罚！还想等我动手吗！”许中下令说道。

    “真的是他？”

    ‘然大人’三个字如一道闪电在他心中闪过，灵罗脸色非常不好，他如果下去的话，很有可能被人家一剑戳穿，不但自己白死，还赔给人家不少功德；而他如果不下去，眼前的这个许大人同样会动手，他可不见得自己打得过这名往时的城主。

    “还用问吗？”许中反问一句，最后一次给他解释，“当年被困住的我，只看到然大人在一个角落里是如雷如风地把城内的乱军和邪修清洗掉的，心里至今没忘然大人的矫健背影。而眼前此人就是他，我可以毫不怀疑地告诉你，是归附还是离去，你自己选择吧。”

    然启生和然飞还在逗句研笑，三个人一起嘻嘻哈哈的，丝毫没注意到正在楼上争论的两人。

    “看下吧。”灵罗认为然大人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他得先试探一番，把生死都压了上去。

    黑色的身影从高楼上下落，坠到然启生三人前面，跪下。

    “哟，这是什么？找打吗？”然飞面对突然落到前面的人很是惊讶。

    “不是的，然飞，给我靠后点站。”然启生瞬间认出这正是那天扔石子的家伙，看他的态度还可以，才没有一下拔剑灭掉此人。

    “罪人灵罗，那天冒犯然大人，还请大人见谅，原谅这个。”

    灵罗初步进行非常俗套的交流，没想到立刻招来然启生的一阵冷哼：“起来吧，不必行礼了。”但灵罗依然不敢起来，连抬头看他一眼都不敢。

    然启生的声音非常僵硬，让他觉得事情大为不好。而怀里的句研眼睛直直发愣得看着灵罗，不知道是被灵罗吓着，还是被然启生的声音唬到。

    “说吧，你们到底杀了句家多少人？”然启生哪壶不开提那壶，灵罗脸色上有一层冷汗。

    说到底，其实他都不知道手下的人欠下多少血债，现在倒好了，正主没来，他反而要把黑锅全背上。他从然大人一副问罪的态势看来是一点都没有原谅他的意思，甚至将要让他‘负责’。

    “搞不好，我的小命就交代在这里了。”想到这里，灵罗不由心里拔凉拔凉的。

    许中同样在高楼上落下，对他说道：“指条明路给你吧。回去把参加灭门的人员都押过来听候发落，或许可以让然大人对你网开一面。”

    然启生满意地点点头，对不失时机地插入献计的许中觉得不错。

    许中见大人默许，适时呵斥他：“还不赶快去！”

    “是，大人。”

    灵罗领命，火速退却。一边赶回自己的老巢，一边心里盘算着是跑路还是把手下的人交代出去，心里陷入无休无止的斗争：我就倚仗着这点实力和人脉才在仪先城混得风生水起，要我放弃自己的人，到其他城邑难免不被那里的人欺生，这比杀了我还难受。可是，要是把手下供出去，自己倒是免掉一死，但此后恐怕没人会愿意再归附于我，没了手下，等同自绝前路——唉，我怎么办？

    “你派点人去跟着去，别让他耍花招。”然启生低声对许中吩咐，回头小声地对怀里的句研哄道：“研儿，很快坏人就抓到了，你别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