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授业
“有些话事先说清楚，我学习的魔术很特别，需要相当特殊的魔术回路。单单以五大元素共同体的属性来说，你学习这种魔术，再适合不过了。不过，你的魔术回路虽然优异，却并不适合这种魔术。虽说我大致想到了一个解决方法，风险也还是有的。远坂凛，你要考虑清楚，要是失败了的话，就只有死亡一途了。” 蓦然，林风脸色一正，总算有个师傅的样子，以郑重的语气，对着凛阐述利害关系。 “哼，多次一问！成为魔术师的前提条件，就是要有随时面对死亡的觉悟。比起生来，魔术师的本质更接近死。” 对于林风的问题，年幼的凛仿佛很是不屑。昂着小头颅，挺起小胸膛，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嘭……” 没有丝毫犹豫，林风屈指一弹，就给凛额头上来了一记爆栗。不轻地力道，在凛额头上留下了个明显的红印。 “坏女人，不要以为你是我的魔术师傅，就可以随便欺负我远坂凛！” 性格天生蛮横无理的远坂凛，当然咽不下这口气。挥动着小小的拳头示威，一对略有些短的马尾辫，也随着这个动作晃动着。 “嘭……” 毫无理由，仿佛只是单纯为了施加暴力，林风再次伸手在凛额头上弹了一记爆栗。 “你这个坏女人，干嘛又打我？” 我们地凛大小姐。自然要与强权斗争到底。 “嘭……” 摆出比凛更蛮横地态度。林风二话不说。上来又是一记爆栗。 “你……” “嘭……” “混蛋……” “嘭……” “坏女人，我……我和你拼了！” “嘭……” “我……我不和你学魔术了！” “嘭……” 一连挨了七记爆栗，远坂凛光洁的额头上，已经多出了七个明晃晃的红印。即使以凛的坚强。被人毫无来由的施加了这么一顿暴力……况且，讲理也没地方讲，打架也打不过。凛不由心下觉得委屈，一双大眼睛溢满了泪水，仿佛随时要夺眶而出。在幼小的凛眼中，这坏女人已经升级为了恶魔女人。 “疼吗？” 仿佛是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地恶魔，林风伸出白皙的右手，再次屈起纤长的手指。 “疼。当然疼，你怎么不自己试试？” 一见这恶魔女人又要施展毫无理由地暴力。年幼的凛慌忙向后退开两步。即使心下怕的要死，凛嘴上也不服输，继续顶撞自己名义上的师傅。 不过这样就躲得过去了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眼看恶魔女人嘴角露出狰狞的恐怖笑容，那只让凛畏惧地可怕右手再次向着她伸来。再一次。凛感深深觉到了小孩子与大人间不可逾越的差距，认命地闭起双眼。 让远坂凛意外地是，过了好半晌，额头上也没有感受到预期中的疼痛。再次胆战心惊的等了好几秒，完全出乎凛预料的事情生了。一只温暖地手，竟然覆盖在了她的头顶上，轻柔地抚摸其她的头来。没有父亲的手掌宽厚，却很柔软。不同于父亲那种不懂温柔为何物的粗暴。这只手极尽温柔之能事。 心下的迷茫。驱使着远坂凛的睁开双眼。入目，是眼前的女人。不输于母亲地温暖微笑。 “这样就感觉到疼了，那死亡有多疼呢？老师最讨厌不诚实地孩子了！明明什么也不知道。却把书本上的知识背出来当做答案。这是在应付谁？这是在敷衍你自己！” 对方说着，手上亮起勃勃新绿，柔软地手掌在这她额头上轻轻摩挲两下。随着清清凉凉的舒爽感，她额头上地红印，不多时就祛除了。 由衷的，凛心下升腾起了一股温暖。这种温暖她并不陌生，在mama身上，远坂凛有时也会体验到。 “凛，你是为谁学习魔术的？” 治疗好额头上的伤后，对方一边细心整理着凛有些凌乱的两条马尾辫，一边露出与这个动作迥异的严肃表情问道。 “我……我只想帮父亲的忙！” 按照一贯的作风，远坂凛此时应该会继续调皮捣蛋吧！然而，此时此刻，在凛眼中，对方那严肃的表情也是那么温暖。不知不觉间，幼小的凛，就将心底最深处，不曾像任何人谈起的秘密，吐露了出来。 “凛，的确对魔术师来说，死亡是家常便饭。但是，每个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既然你赌上自己的性命去学习魔道……那么，你就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自己去学习魔道！” 虽然对方的教导与自父亲那里接受的不太一样，凛却无法反驳。她内心某处，深深的感觉到，对方……不，老师说的是对的！ “连赋予自己一切的生命，都不懂得去不尊敬的家伙，从一开始，就失去了问鼎魔道巅峰的资格。” 紧接着，老师说出来的话，凛虽然你听不太懂，却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仿佛，自己这才开始真正了解魔术师的世界。 这句话，深深刻进了远坂凛的灵魂中，远坂凛的魔道中。第一次，远坂凛对这个人生出了过自己父亲的敬意：“我明白了，老师！”“明白就好！” 老师说着，温柔的笑容蓦然一变，露出略带邪气的诡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额头上，来了一记前所未有疼痛的爆栗。 “我又哪里错了，老师？” 这次，远坂凛并没有恼怒，而是认真的低下头，谦虚的问。 “你并没有错。” 听凛如此一问。林风老师嘴角的邪笑更加浓郁了。 隐隐约约，凛有了不祥的预感。 “我只是觉得手感不错，想要回味一下而已。” 前不久还大义凛然。满口仁义道德，甚至隐约笼罩在母性光环之中，引得远坂凛暗暗尊敬的同时，还抱有亲近之情地林老师。说着毫无道理的话，再次屈指在凛光洁的额头上“嘭”了一下。极其恶劣地观察着凛脸上地神情。 凛敢誓，这个恶魔女人。纯粹只是想看自己痛苦的神情。甚至，希望自己哭出来。刚才。自己肯定是叫这骨子里，都写入了暴力因子的女人骗了！传说中的亚瑟王，不是就喜欢杀来杀去吗？这女人，和那个金闪闪一样。都是双手染满鲜血的真正恶魔。 如此想着，凛看向林风的眼神，开始畏惧起来……那是看真正恶魔地眼神！林风看着这样的凛，心下满意地笑了起来。如果说，远坂凛这个孩子身上，有什么是最大的缺点，就是聪明。聪明反被聪明误。林风就是以最暴力的方法，让她清醒过来。顺便。也给凛留下一个自己很暴力的印象。光是让这野丫头尊敬还不够。还要潜意识里地敬畏。这样，不光以后教导起来更容易。也会让凛对自己的印象更加深刻。当然了。这里面有一丁点私心作崇。 再次板起脸，林风收起了玩笑的心情。注视着幼凛，语气异常认真：“好了，凛，既然你做好了觉悟，那我们就该回归正题了。我这种修炼方法，练至大成后——也许让你直接抵达根源，也许飞升到英灵殿做英灵，更大的可能性，是直接魂飞魄散。即使如此，你还是要接受吗？” “是的，老师。远坂凛决定赌上自己的生命，以自己的意志，去探求魔道。” 也许是被对方的认真所感染，也许是有所觉悟，或许两者兼而有之。此时此刻，远坂凛挺起幼小地胸膛，还显稚嫩地小脸上毫无迷茫，那清脆的童音也充满了坚定不移地意味。 凛不知道的是，她这副样子，看在林风眼中，与起誓没有二致。 “凛，你是个好孩子。不知不觉，林风就将内心此时此刻涌上地想法，由衷叹息了出来。 接下来，一切就水道渠成了…… 在谨慎的观察了凛的魔术回路之后，觉凛多达四十的魔术回路虽然优异，排列方法和神经类似，却相对较简陋，并不能按照经脉路线行功。最重要的是，魔术回路里，的确没有气海丹田这样的东西。通常，魔术师只是一步步将魔术回路锻炼的更开阔坚固，直接将魔力储存在这魔术师的基础里而已。 探明白了这一切后，林风脸色一肃，对着凛说道：“凛，把我刚才给你的龙晶拿出来。” 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弟子凛还是照做了。 林风看着凛白生生的小手中，这块核桃大小的绚烂宝石，不由暗暗叹息一声。这一块小小的晶核，足足花去了他一个a级生存点，三万五千生存点。林风当然不会没事抽筋了，跑去兑换这么昂贵的东西，送给小女孩当玩具。这东西，就是林风为凛准备的丹田。 接下来，林风先是以治愈系剑气，将凛有些疏于锻炼的魔术回路滋润了一下。也许因为属性的关系，这期间，凛虽然感觉到痛苦，倒没达到不可忍受的地步。 下面，在林风的指引下，凛双手握住龙晶，宛如祈祷般，将之贴在胸口。林风伸出一只手，按在小女孩脊椎上，依旧缓缓输入最柔和的治愈系剑气，引领着凛运行简化版，或者说异化版的长生诀。 没有丹田，就拿龙晶来代替。别小看这颗小小一枚晶核，好歹也是魔法龙的龙晶，储存十万八万魔力不在话下。老实说，这就是一个外挂丹田了。不过这种方法，对别人就行不通了。在凛身上之所以成为现实，靠的就是远坂家血脉中，那与宝石间的不解因缘。 长生诀之所以要按照经脉行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转换出不同的属性。在凛这里，就可以直接省略了。魔力，或者说灵气，在被凛吸收后，因为体质，直接就在凛体内转换为了五大属性。虽然少了阴阳两系，不过不要紧。反正那两系也是用来平衡其他五系的。凛独特的体质，即使不平衡，也不会受到影响。 就这样，凛在林老师的引导下，从大气中汲取魔力，经由魔术回路，储存到手中龙晶中。甚至于，凛感受到手里晶核中的魔力，也倒流回来，在魔术回路中经历简陋的循环后，再次回到晶核中。 这期间，凛惊讶的现，只有一开始切换魔术回路的时候很疼。接下来，身体也只是麻麻的程度而已，却并没有父亲形容的那种杀了自己似的剧痛了。 林风虽然不完全了解凛此时的感受，却也无猜了个**不离十，弄了个感慨不已。 魔术回路正因为没有经脉那么复杂，正因为简单，能更容易自大气中吸收灵气。这个世界的魔术师，也因此，每次不要命似的催着魔术回路快点再快点。想着让身上的剧痛快点过去，或者因魔术需要需求，竭尽所能压榨魔术回路，只要不烧毁就行了。虽然在林风看来，这种方法过于野蛮，有点欲则不达的意味。不过这个世界的魔术师，也有很多无奈吧！ 而长生诀的属性，本就中正平和，属于养生一道。即使林风按照凛的魔术回路，所精简出来的简化版，依旧具有这个属性。凛不知道的是，龙晶中的魔力之所以倒流回她身体里做循环，就是在滋润强化她的身体。长此以往，凛的身体素质越来越好的同时，也会越来越适合魔力。就连现在轻微的痛苦，也会逐渐消退，甚至产生飘飘然的舒畅感。 该教的都教完了，该叮嘱的也叮嘱完了。分别的时刻，终于来临了，林风还要参加圣杯战争，留在冬木。而对于现在的凛萝莉来说，冬木太过危险了，她必须走。 “凛，回去找条项链，把龙晶戴在脖子上。另外，去转告你父亲，要他把你和mama送的越远越好。最起码，也要搬出冬木。” 这也算离别中，最常说的一类话语，相当于保重身体一类的叮嘱。对于身为师长的林风来说，对自己的徒弟说这样的话，应该没有什么不妥吧！ 让林风意外的是，凛仿佛有什么话要说，犹豫了半天，才下定决心般狠狠一咬牙，直视着林风问道：“那个戴着大红蝴蝶结的家伙呢？” 林风闻言微微一怔，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凛嘴中戴着大红蝴蝶结的家伙就是灵梦。明白过来后，林风不由哑然失笑。没想到凛萝莉，对萝莉灵梦还念念不忘啊！难道因为彼此间那与穷酸不解的命运，而惺惺相惜？ 下意识地，林风光坂的方向，想到一路上，自己与灵梦桔梗两只小萝莉的种种，神智不由有些恍惚。在略带惆怅的心绪感染下，林风的目光也悠远起来，无意识喃喃自语起来：“灵梦啊，她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