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宴会

    古老的爱因兹贝伦城，位处极寒之地的古堡，常年累月都笼罩在冰天雪地之中。虽然近几日难得的放晴，终日笼罩在城堡上方的阴霾消散开来，迎来了久违的太阳。

    一位有着大把白胡子，满头银丝，让人联想到童话中“贤者”的老人。正舒舒服服靠在躺椅上，翻阅着一本厚厚的古书。这位老者，就是爱因兹贝伦的现任当主——尤布斯塔库.哈依德.冯.爱因兹贝伦，简称阿哈德。

    晒着太阳，阿哈德老翁只觉浑身懒洋洋的，异常舒坦。这种感觉，就可以称之为惬意了吧！

    蓦然，城堡中刮过一阵怪风，卷起漫天积雪。怪风来得快，去的也快，持续了十几秒，就归于无迹。

    爱因兹贝伦城气候酷寒，大多数时候都与凛冽的寒风共存。相较起来，这阵不大不小的风，实在上不得台面。在普通人眼中，应该是这样的没错。而不巧的是，这座城中居住的，只有魔道名门。在这些魔术师眼中，这阵风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是夹杂着浑厚魔力的不寻常之物。

    阿哈德老翁抬起头来，向着怪风的来源之处眺望而去，那是他的女婿居住的石屋。如此一来，事情就一目了然了。这阵风，肯定是召唤英灵时所引发的。

    虽然感觉有些不太对劲，这阵风夹杂的魔力似乎太过庞大了，而且，波及范围也太广阔了一点。阿哈德老翁两百多年的经验，甚至隐约感觉到，这风似乎有着意念移动的特性。

    不过转念一想，老者又安下心来。觉得这样的魔力也是利索当然的。毕竟，这次要召唤的英灵可是鼎鼎大名的亚瑟王。

    虽然对那个野魔术师擅自行动，如此仓促的召唤英灵有些不满，却也生不起气来。像爱因兹贝伦这种名门，召唤英灵的仪式应该很盛大才对。不过给予那个小子适当的自由，也是必不可少的。既然他喜欢这样简朴的仪式，也就由得他去了。

    养狗，也是一门深奥的学问。为了圣杯，爱因兹贝伦需要的，是一条会咬人猎犬，而不是一条只会撒娇的家狗。一味的约束，只会磨钝野兽的爪牙，沦落为家犬之流。适当的给予自由，才能留住野性，培养出出色的猎犬。

    打定了主意的阿哈德老翁，再次翻开书页，继续享受起难得的太阳浴。

    老天仿佛也嫉妒阿哈德的惬意，没过两分钟，城堡里的仆人就匆匆赶过来，激动的大声呼喝道：“大老爷，大老爷，出大事了，姑爷召唤出了两位英灵！”

    难得的悠闲时光，被人搅黄了，老翁自然不悦。摆出家主的威仪，冷冷撇了仆人一眼，哼道：“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两位英灵吗！身为爱因兹贝伦的一员，如此惊慌失态，成何体统……”

    被阿哈德老翁的镇定所感染，仆人在暗暗佩服的同时，也由衷的感到惭愧，老老实实的低下头受教。岂料，老翁训斥的话语戛然而止，语气一转，不可置信的反问：“你说什么？两位英灵？”

    虽然被阿哈德老问反复无常的态度弄得有些心慌意乱，这位仆人依旧恭敬的回答了家主的问题：“是的，大老爷。”

    得到了仆人确认，阿哈德老翁顿时一蹦三尺高，苍白的脸颊因过于激动而红光四溢。赶着投胎似的，向着切嗣的小屋赶去。岂料，忙中出错，老翁不小心被躺椅绊了个狗吃屎，满头满脸都是积雪泥土。就算如此，老翁依旧恍若未觉，连滚带爬的往前爬。那狼狈样，哪有半分往日的贵气？

    前来报信的仆人是看的目瞪口呆，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正在此时，阿哈德老翁仿佛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对着仆人喝道：“还愣着干嘛？赶快去准备宴会啊！”

    阿哈德老翁赶到现场的时候，事情已经完结了。Saber又不是没脑子，那一剑只是吓唬一下林风而已。岂料，无心之下，这一剑将林风左眼的眼罩给挑了下来。切嗣看到的黑血，就是高速移动的眼罩所带来的错觉。想当然尔，阿哈德看到的那阵怪风，就是林风的意念移动的geass暴走引发的现象。

    见一个职阶真的召唤出两位英灵，阿哈德老翁顿时心花怒放，大张旗鼓的开宴会，将自己珍藏多年的好酒也拿出来了。

    说是宴会，在林风看来也真够无聊的。一群魔术师打扮的衣冠楚楚，手上拿杯酒，在那里互相攀谈。而谈及的话题，无一例外和魔术有关。林风甚至有种错觉，仿佛这不是宴会，而是一场以魔术为主题的学术聚会。

    舞池中，也只有不多不少几对侍应生在做样子。琳琅满目的美食，同样无人问津……不对，有位骑士大人正在奋斗。骑士大人的吃相，即算不上优雅，也说不上失态。那认真态度，让人联想到“默默的消灭敌人”！

    端着一杯红酒，林风百无聊赖坐在saber旁边发着呆。本来，还期望在这场无聊的宴会上见见伊利亚。没想到，那小东西的身体最近似乎有什么问题，正在调整。具体怎么调整，林风就不愿意去想了。霍蒙克洛斯的调整，肯定不是什么愉快的话题。好在这几天就能调整完毕，林风还有机会见见这无敌小萝莉。

    切嗣在一旁臭着一张脸，仿佛全世界都欠他钱不还似的。爱丽丝苏菲儿挽着丈夫的手臂，温文尔雅的微笑着。

    这位人妻，今日一身纯白盛装，宫廷风格的低胸晚礼服，靓丽的银色发丝，红宝石般的眼眸，显得格外迷人。

    蓦然，爱丽丝在切嗣耳边说了什么，切嗣不情愿的瞅了这边一眼，半推半就随着妻子来到林风与saber身前。

    “saber……”

    爱丽丝甫一开口，只得打住，眼神在林风与saber间游移不定，显然注意到了自己的语病。毕竟，这次可是有两个英灵共享saber这一职阶。

    林风自然明白其中的难处，坏心眼的笑道：“尊敬的夫人，您称呼我为亚瑟就行了。”

    “无礼之徒！”

    没等爱丽丝做出回应，saber就暴喝一声，霍然起身，气势汹涌的瞪着林风。

    眼看狮子就要再次暴走，林风不慌不忙打个响指，瞬间，几条七彩的锁链将saber团团围困起来。

    Saber见状，冷哼一声，直接魔力外放，将锁链崩断。经这么一闹，saber也稍微冷静了些许，继续去消灭食物。看刀叉那个狠劲，不由让人错以为这些食物是林风本人。

    “刚才是开玩笑的，叫我林风就行了。”

    虽然看saber发怒的样子很有趣，不过再刺激下去，恐怕就真的要发生血案了。

    经saber刚才一打岔，爱丽丝一开始准备的话题也继续不下去了。反正她这次过来，也只是想改善一下丈夫和servant的关系而已，随便找了个话题继续说道：“风，你那只左眼是魔眼吗？”

    “算是吧。”

    由于主神的限制，林风只得棱模两可的如此回应。至于爱丽丝对他的称呼，林风颇觉好笑，也不太在意。显然，爱丽丝是将林风这个名字按照西方的格式来看了。认为风是姓氏，在西方，以姓氏称呼也算是一种礼节。

    “对了，可以的话请告诉我，你的愿望是什么？”

    这也无可厚非，servant有告诉master自己愿望的义务。

    听到这个问题，林风有些伤脑筋的托起下巴，就连saber的小耳朵也偷偷的伸过来。过了好半晌，林风若有所思的低语道：“我的愿望吗？不太好说，目的倒是有一个，用令咒就可以实现了。”

    此言一出，几人顿时满目惊色。

    阿哈德老翁见这边情形怪异，赶忙走了过来，想要打个圆场。

    还没等阿哈德老翁开口，林风就抢先一步问道：“白胡子，是不是只要参加圣杯战争的魔术师，都可以为自己召唤一个servant？”

    “当然了，这不就是圣杯战争的规则吗？有问题吗？”

    不光阿哈德老翁满头雾水，连其他人也越来越迷糊。

    “我在想，召唤一个servant出来，自己当master，这个设想有多大的可行性！”

    此言一出，在场的诸人表情那叫一个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