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她的故事
“你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饭后，涂山红红一挥衣袖，将残羹剩饭收入食盒，桌上只留下了酒杯酒壶，以及几碟小菜。 出云幽玄的醉意又深了几分，他尝试着用妖力去化开体内的酒精，但却收效不大，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耳边似乎始终有个声音在告诉他：没关系，这样就好…… “什么故事？”出云幽玄浑身飘飘然，舒适得似乎连话都不想说了，但涂山红红说话，他总得回上一句。 涂山红红问道：“你喝醉了？” 出云幽玄可不愿在她的面前示弱，忙摇手说道：“没有没有，当然没有！”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但却终究难以掩饰其中的恍惚神情。 涂山红红见到时候似乎差不多了，点了点头，道：“我的故事，是从一百多年前的那一天开始说起的。” “那时，妖道两界要比现在还混乱的多。人妖大战随处可见，双方乃是不死不休的死敌，仇恨、鲜血都必须用战争来了结。” “一次小规模的碰撞成为了导火索，一气道盟忽然集结了大队人马，大举攻入我涂山。” “什么？！”饶是出云幽玄现在的头脑不大清醒，但听到这件事，仍是忍不住惊呼一声：“涂山曾经被攻破过？！怎么可能？不是有红红姐你在的吗？！” 涂山红红打开窗户，遥望着天空圆圆的一轮明月，幽幽的道：“那时候我虽已不是人见人欺的小鬼了，但妖力却并不强，迟迟无法与苦情树取得联系。” 苦情树是涂山根本，其中所蕴含的力量无穷无尽，这些出云幽玄都曾听涂山雅雅提起过。 “混乱之中，我和容容被一群道士围攻，最后落到了他们的手里。” 出云幽玄听得心惊rou跳，问道：“那后来呢？” 涂山红红的目光转向他，眼中忽然流露出一丝凄婉之色。（注：有关涂山红红之往事，请参照原著漫画或动漫《月红篇》，这里直接略过，不做过多介绍了。） …… “那个小道士救了我们，可是后来，他却死了。”涂山红红道。 出云幽玄怔了一下，问道：“难不成是其他道士发现了他，把他杀死了？” “不是。”涂山红红呐呐的道：“是我。” 出云幽玄一呆，只听她继续说道：“是我杀了他……”涂山红红抬起自己素白的左手，在烛光与月光交映之下呆呆的看着：“就是这只手掌，穿透了他的胸口，夺走了他的生命。” 出云幽玄吃了一惊，如果不是听涂山红红亲口说出，他怎么也不会相信，眼前这个和蔼可亲的小jiejie竟会以德报怨，杀掉了她的救命恩人！ 出云幽玄一时说不出话来，面色变幻不定，良久，才摇了摇头，道：“我不信。” 涂山红红悲哀了摇了摇头，出云幽玄虽然嘴上说不信，其实心中已经相信了大半，道：“红红姐你、你……” 叹了口气，他道：“不管如何，我相信你一定不是真想要杀死他的。”心想：难怪红红姐平日里沉默寡言，容容告诉我她一直因为一件事而耿耿于怀，荒废了生活，原来就是指这件事啊！也怪不得之前容容死活也不愿意告诉我，这件事对红红姐的名声打击实在是太大了，想来那个东方月初之所以离开红红姐，也跟这件事情有所关联吧？ 恍惚中看到涂山红红低垂着的眼帘，便开口安慰道：“红红姐，当年的事，我一点儿都不知道，也没办法说什么。” 涂山红红抬起头看着他，只听他继续说道：“但是我想，如果是我救了一个人，我希望他的余生都能过的幸福快乐，在花前月下的时候，偶尔也会想起我，证明我曾经在他的世界里存在过，那就够了，比什么报答都更令我高兴。” 涂山红红听得呆了呆，两行清泪突然从她的眼角滑落。出云幽玄吓了一跳，忙道：“你别哭啊！我随便说说的，我……” 说到这个“我”字之时，心中猛然间电光火石般的一闪，心想：雅雅向来和我无话不谈，这件事怎么从没听她提起过。要是她知道，不可能不和我说才对，可要是她不知道，红红姐又怎会突然跟我说起这件连她meimei都不曾告诉的事情！ 脑海突然之中一阵晕眩，眼前涂山红红的图像逐渐模糊，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涂山红红手臂轻舒，已经在他摔落之前揽住他的背脊，缓缓让他倒在了自己的怀中。 涂山红红眼神柔和的看着怀中少年沉睡着的面颊。 一直以来，他们的联系都只源自于一件事，那就是她与他前世的联系。可直到刚才的那一席话，涂山红红才真正以出云幽玄的身份来看待他，而不是当年那个一直存在于她心目中的幻影，森罗幽玄。 这番话，既是出云幽玄所说，也可以说是森罗幽玄所说，涂山红红一生，一共背负着三个包袱，就在刚刚的那一瞬，她已经在这个少年的帮助下卸下了其中两个。 “可是，你为涂山，为我所做的，已经太多太多了。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你再为我而冒险。”涂山红红轻柔梳理着出云幽玄有些散乱的鬓发，自言自语道：“我要你追随心的选择而活，可是，这么多年来，我自己却一直没能做到这一点，真希望明日之战，我能够弥补这个遗憾。” 自从当年那件事过后，她就始终没有再开口说话，只因那时那小道士的声音一直徘徊于她的耳畔：“别出声，乖。” 可是现在，当她将出云幽玄的身体放在床上，替他盖好被子后，忽然俯身在他额上轻轻一吻，粉唇微启，用她真正的、清脆悦耳的声音缓缓说道：“谢谢你，出云！” （各位是不是觉得写得太散？反正我是这么想的。说实话我连大纲都没列，当年语文老师老说写作文列大纲写作文列大纲，都有心理阴影了！话虽如此，但每次写完，复看的时候都还是比较爽的，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