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祭祀与族比
这一日，天空阴沉沉的，乌云低垂，让人有一股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苍宇早早起来，出了自己房屋，在客厅看到了数日不见的父亲和爷爷，也没有多做交谈，一家人就起身朝村子中心走去，准备参加十年一次的祭祀。 在去的路上，只是苍宇和母亲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苍云和苍雄眉头紧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很快，一家人都来到了村里祭祀的祠堂，这时，已是人声鼎沸，全村的人大多都已来到了这个地方。 祠堂看上很是古老，只怕已有数百的历史，这里面摆满了灵位，篆刻着逝去的先辈。这一排排灵位上，最为醒目的上方一个刻有‘苍祖‘的灵位，显然此人在世时有着非同寻常的地位。 当苍宇走进祠堂时，里面一片寂然，只有几个村里的老辈在小声的说着话，当看到苍雄来了，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笑道：“大长老来了。” 苍宇一时愕然，他从来不知道苍雄竟然是族中的大长老，上一次祭祀时他只有六岁，几乎没什么印象。 苍雄会意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既然大家都已经来了，时辰也差不多了，祭祀就开始吧！” 几位老者连声应道，看来苍雄这个大长老的地位很高。 说完苍雄就转身朝祠堂外走去，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剩下的几位老者面面相觑，也不知想说些什么，似乎觉得今日的大长老与往日不同，对望之后摇了摇头也跟了出去。 刚回过神的苍宇看着大家都走了出去，疑惑的望了一圈祠堂，这里有些不寻常，却又说不出来。 一座巨大的圆形祭坛拔地而起，祭坛皆用黑色巨石所砌，表面光滑如墨玉，一股苍老的气息缓缓飘散开来，祭坛上有一个挺拔硕大的墨黑色雕像，石像模糊不清，早已没有了原来的模样，看来年代久远。 祭坛周围站满了村民，远远望去，黑压压的一片，俨然显示出黑石村村民对祭祀的重视。 这时，祭坛上站着五个老者和一个沉稳的中年人，分别是黑石村的五个长老，其中就有被其他人称为大长老的苍雄，剩下的就是黑石村的王族长，也就是王山的父亲。 “安静！大家安静！”王族长站在祭坛上向下面的人群轻挥着手，高声维持祭祀的秩序。 王族长刚说完话后，下面村民之间杂乱的声响马上静了下来，全部都抬起头，朝祭坛的方向望去。 王族长笑着点点头，接着道：“今日，我们黑石村的全体村民，在此举行十年一次的祭祖……” 祭祀仪式就这样展开了序幕，黑石村的祭祀方式很是古老，也极其独特，他们不祭天不祭地，不奉佛神不拜鬼魔，只是祭拜自己的祖先。 血祭，四口盛满鲜血的青铜大鼎，被四个强健有力的大汉从祭坛下面抬了上来。 …… 苍宇开始还对这祭祀仪式有些好奇，不过时间一长，就感到很是繁杂枯燥，心绪压抑，但迫于无奈，只好跟着父母进行祭拜。 还好，这祭祀小半日就结束了，下面就是苍宇将要面对的族比。 黑石村大约有四五百人，按照族比的要求，可以参加的年轻一辈就有三十六人。 负责族比的裁判就是五位长老和王族长，每人负责六场比斗，分别同时进行，胜出者晋级下一轮比斗，最终胜出者为此次族比的第一名。 族比的出场顺序和对手由抽签决定，如果两人抽到的竹签一样，那么他们将要比斗的对手。 “此次族比的规则想必大家都清楚了，不可伤害对方性命，不可使用阴谋诡计取胜，不可威胁对方，当然，若是不敌可以认输。好了，就这么多了，下面大家依次抽签，依签到指定的场地等候。” 王族长简单的说了一下族比的规则，平日里小辈也听长辈们说起过，苍宇也是知道的。 “不知第一场的对手将会是谁？”苍宇怀着一丝激动，从竹筒中抽出一根竹签。 甲二。 族比的六个场地分别是甲乙丙丁毋己，每个场地上六个人，甲二就是指甲场二号。 “唉，这不是苍宇兄弟吗？你抽到几场几号了？” 正在苍宇思索着会和谁交手，王山突然站在一旁说道。 “原来是王山大哥，我抽的是甲场二号，你呢？” 苍宇一直在家苦修，加上住宅偏僻，很少出门，所以认识同辈甚少，相熟的也就曾与他交过手的王山了。 “我是丙场一号，你……你说你是甲场二号？”王山说着说着却突然变了脸色，脸上的表情十分怪异。 “怎么了？王山大哥。”苍宇看着王山怪异的表情，不解的问道。 “我哥哥也是甲场二号，你们等会…就得进行比斗了。”到后面王山的声音越来越小了，他也不想看到这个结果。 “你哥哥……王文？”苍宇听后，嗓音都有些干涩，这怕什么就来什么啊？ “我哥哥已经半步脚迈入凝元境，你恐怕……唉，你自己多加小心吧！”王山拍了拍苍宇的肩膀，说完后转身离去。 “半步…凝元境！”苍宇怔怔的望着王山的背影，自己还是低估了这王文的修炼速度啊！ 凝元境就是那化元三境的第一个境界，其他的两个境界分别是地元境和天元境。 半步凝元境就是说王文已经超出了炼气境，一只脚踏入了化元三境的凝元境，远非一般的气宗可比！ 苍宇不由的苦笑了几下，原本以为自己修炼到了化气境，凭借着强横的武技，可与那王文一决高下，但现在看来，未战自己已处于绝对的下风。 深吸了一口气，苍宇握紧双拳，不管怎样，一定要放手一搏，就算是半步凝元境又如何，自己未必一定会输！ 现实虽然残酷，但真正的勇士又怎会畏惧？ 这时，甲场周围已经围满了人群，吵杂的声音圆圆可闻，可谓热闹非凡，毕竟这样的场面黑石村十年才出现一次，大家的热情高涨。 “你知道吗？王族长的大儿子王文就在这甲场的第二场比斗上。” “嘘……谁不知道，王文可是年轻一辈的第一人，听说都快要修炼到凝元境了，这次的族比他必定能够夺得头魁！” “那也不好说，听说上次大长老的孙子苍宇就打败了王文的弟弟王山，他现在也就才十六岁吧！” “这话就不对了，那王山和他哥哥能比吗？要是苍宇和王文年龄一样大，胜负还真不好说，不过现在看来王文是稳拿第一了。” “可是……” 吵闹的声音苍宇老远就听到了，对于这些的议论也没有在意，只顾朝前方走去。 甲场上，苍雄独自站在中央，看到苍宇后微微点了点头，苍劲有力的喊道： “第一场，林天翊对月蝶。” “表哥！”苍宇呐呐自言了一句。 林天翊是林若烟哥哥的儿子，苍宇见过几次面，对这个表哥有一些印象，他的修为应该在炼气境第七层迸气境。 这时，有两道身影已然站立在甲场上，一个是相貌英俊的青年，身穿蓝色长袍，微笑的看着对面的少女，双拳一抱道：“在下林天翊，向月蝶姑娘请教！” “在下月蝶，还望林大哥手下留情！”秀丽的月蝶拱手还礼道。 林天翊也不再言语，元气外放，右手凝聚出一柄凌厉的长剑，脚步轻移，俨然做好了进攻的准备。 见此情景，月蝶也不甘落后，两只玉手向前一探，随即拿出了一条粉红色的琥珀烟罗，轻轻如沙，灵活的在空中轻舞，这竟是实质的兵器，并非由元气凝聚而成。 林天翊的双眼中逐渐的凝重起来，已全然不再把月蝶当作一个弱女子，实质的琥珀烟罗可要比他这由元气凝聚成的长剑厉害的多，他可不敢大意。 “唰唰”月蝶用手向前一指，琥珀烟罗在元气的催动下，散发出淡淡的红芒，疾速向林天翊冲去。 “砰”林天翊挥起手中的长剑，与琥珀烟罗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轻响。 随即，两人各自挥起手中的兵器，一时间淡淡的红芒和银色的剑芒充斥在整个场地间，不时地风声阵阵，凌厉的碰撞不断响起，可谓是难分难解。 “好好……”甲场外围观的人群大声叫好，平时很难见到如此精彩的比斗。 苍宇也在场外观战，心下觉得这两人在表面上难分高下，其实不然，林天翊的剑剑浑然自成，元气浓厚，与月蝶交手显然是游刃有余。反观那月蝶，则挥舞着琥珀烟罗有些牵强，明显有元气不足的现象，她只怕只修炼到了真气境，如果不是靠着兵器上的优势恐怕早已落败。就算如此，林天翊的胜出也近在眼前。 果不其然，林天翊从口中说道：“月蝶姑娘小心，林某意一招定胜负！” 玄阶武技 “一剑晨阳万里破！” 突然从林天翊体内爆发出一层层气浪，疾如闪电，双手紧握长剑向前刺去，身形似新生的晨阳，光艳夺目。 面对着这绝厉的一剑，月蝶脸色一白，紧咬银牙，挥起琥珀烟罗向长剑缠去。 玄阶武技 “天蚕封细雨” 月蝶强力使出最后一招，却仍然未能挡住林天翊的攻击。好在有苍雄及时出手，两人都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第一场，林天翊胜！下一场，王文对苍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