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王允的底牌
王鹏跟着曲公公一路来到西园。既然名叫西园,自然是在洛阳皇宫的西面。 西园共设八校尉,其中以上军校尉为尊,蹇硕每日都要抽出一半的时间,在这里办事。曲公公似乎身份不低,到了校尉府门前,守门的士兵根本不敢阻拦,直接放行,王鹏跟着他,很快来到正堂。曲公公让王鹏在门外等候,由他先行进去通禀,不大功夫,里面传话,叫王鹏进去。 进到正堂,正前方端坐一人,看服饰和仪表,也能猜出是蹇硕,在他旁边,站着曲公公,下手两厢,有十几名衣甲鲜明的护卫。 王鹏上前几步,躬身施礼,“孝廉王鹏,参见蹇将军。” “王孝廉不必多礼。”蹇硕上下打量了王鹏一番,却是一表人才,可是他的目的,不是要提携王鹏,而是要送王鹏去死。当然,不管怎么样,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适才听曲平回禀,他一去寻你,你立刻便答应前来,果然是忠君爱国,不愧为名门之后。” “多谢将军夸奖,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眼下黄巾叛乱,江山动荡,我辈男儿,理当为国尽忠,哪怕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又有何妨。”这等客套话,王鹏也会说,还专拣豪气的来说。 “好、好……好一个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看来咱家真的没有选错人呀。”蹇硕满意地点头,连声称赞,跟着又道:“王孝廉,咱家这上军校尉府此刻正在广纳贤才,知你是京师人杰,故才派人相请,今日一见,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咱家这里,决定对你委以重任。谁都知道,我西园一共八大校尉,虽然校尉有把人,但每人所统率的兵马数量,却是不一样的,其中以咱家的上军校尉最为兵强马壮。咱家麾下共有八营,每一营都有营官,官职为裨将军,咱家今日就授你为第一营的营官,领裨将军之职,不知你可愿意。” “多谢蹇将军。”王鹏躬身说道。 虽说裨将军这个职位,并不大,算得上武将中末流的了,但你刚刚入职,授你这个官职,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而且,这是中军校尉府的裨将军,拿到外面,同级将领之中,要高上一两格。 见王鹏欣然领命,蹇硕更是高兴,又道:“王将军,还有一件事,咱家想跟你商量一下。” “将军说哪里话,如有差遣,将军尽管吩咐就是,末将一定领命。”王鹏直接说道。 “好,咱家就喜欢你这种性格。事情是这样的,今日清早,皇上传旨,封王允为豫州刺史,主持剿灭豫州境内的黄巾贼。从京城到豫州,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沿途之上,起码需要有人护卫。王允是朝廷重臣,所以皇上有意,从我上军校尉府调出一营人马,护卫王允前往豫州。你现在既是我上军校尉府的营官,而且看你矢志报国,所以咱家想让你率领本营人马,护送王允,不知你意下如何?”蹇硕一本正经地说道。 “将军差遣,末将岂敢不从。况且,末将一心想要讨逆立功,能有此机会,怎能不把握。”王鹏这话可是发自肺腑,自己的命,也就一年,在洛阳城待着,活命的希望实在不大,领兵出去,或许有些机缘,遇到一些《三国杀》中的将领也说不定。别人不说,一旦遇到刘关张,干掉他们,或许不太可能,但若是能够交个朋友,把友好度达到一百,不也能多活三年么。再者,讨伐黄巾是一定会打赢的,有了功劳,日后或许还能混个大官当当。 蹇硕表面是和王鹏商量,可如果想不答应,那也是绝对不行,逼也要把王鹏逼去。没有想到,王鹏又是欣然领命,省了自己不少麻烦,蹇硕心中高兴,说道:“王将军果然忠义,还请将军放心,咱家这第一营的兵马,可都是千挑万选的,各个精锐,不仅有久经战阵的老兵,还有百战余生的勇士,此次前往豫州,可保将军旗开得胜。” “多谢将军栽培。”王鹏再次躬身说道。 “不必多谢。这是咱家应该做的。王大人后日便要出发,到时我将兵马拨发给你,只盼早日得胜还朝,皇上一定不吝封赏。曲平呀,你现在就将王将军的印绶和盔甲取来,交给王将军。”蹇硕说道。 “小人遵命。” 印绶和盔甲早就准备好了,只放在一旁的案上,曲平取来,过去交给王鹏,王鹏高兴的接过,上辈子也就在电视里见过这些东西,没有想到,这辈子刚一重生,便轻易得到了。 “王将军,印绶和盔甲,你已经都领了,先就回家做些准备,明日休息一天,后天便行出发吧。记得,要在后天卯时,到上军校尉府,提领兵马。”蹇硕嘱咐道。 “末将知道了。”王鹏应道。 “那好,你现在就回去准备吧。” 蹇硕将王鹏打发走,王鹏在离去之时,脸上少不得兴奋之色,蹇硕瞧在眼里,心中暗自冷笑,“王元老儿一向干练,没有想到,他的这个儿子,竟然这般单纯。呵呵呵呵……谁叫你爹非要和我们做对,不好意思了。” 在赵洵府上花厅之内,此刻正坐着三位长者,主位上坐着赵洵,上手两位,一位是王鹏的便宜老爹王元,另一位则是王允。 这三人怎么凑到一块了呢,原来是自王鹏随曲公公走后,赵洵便给王元送信,正巧王元与王允在一起,得了消息,一同赶到赵洵府上。 “成渊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蹇硕无缘无故,怎么会突然遣人上门,还要让鹏儿到上军校尉府做事?”王元来到赵府,简单叙了礼数,便开口问道。 赵洵字成渊。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当时我告诉曲平,鹏儿刚刚成婚,不宜出仕为官,可曲平偏要见见鹏儿,当面和鹏儿说话。我也没有办法,只好让鹏儿出来,当时还一个劲地给鹏儿递眼色,希望他莫要答应曲平。然而,鹏儿竟还是答应了。现在已经和曲平去了上军校尉府见蹇硕,也不知蹇硕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赵洵摇头说道。 “还能是什么药,肯定不能是好药。今早皇上下旨,封老夫为豫州刺史,主持剿灭当地的黄巾贼,老夫早就听闻,豫州一带,黄巾贼寇最为猖獗,需得力干将方能肃清。老夫不会统兵打仗,也没有什么武力,这事满朝上下,人人皆知,可皇上偏偏下旨让我前去,可见此事,定为张让挑唆,意图让我兵败出丑,甚至死在黄巾贼的手上。前几天,我与君让公一同参了张让,这一次明显是十常侍有意报复。他们能对我下手,当然也不会落下君让公,想来是因为知道君让公只有一独子,传承香火,所以打算从鹏儿身上做些手脚吧。”王允为人可算正直,但也十分狡猾,许多事情,都看的透彻,十常侍的伎俩,已然被他看穿。
王元字君让。 “子师公,您说的极是,料想这些阉人,便是如此打算。眼下公若前往豫州,前途难料,况且从京师前往豫州的路上,也不乏黄巾逆贼,何等凶险,可想而知。依弟看,子师公应马上奏明天子,辞去此职才是。”赵洵劝说到。 “成渊公,此言差矣,我辈既投身朝廷,国难之时,理当舍身报效。十常侍jian险小人,虽是有心陷我于死地,然为国讨贼,乃是我等应尽的本分,哪怕战死沙场,也死而无憾。”王允大义凛然地说道。 “子师公深明大义,是小弟愚钝了。只是,此去豫州,前途凶险,子师公不通行军,麾下有无良将,更无防身之技能,倘遇敌人,那可如何是好?”赵洵说到最后,不由得摇头叹息。 “前往豫州就任,朝廷不可能不派随行护卫人马,估计起码也有两三千人,黄巾贼不过乌合之众,而朝廷的护卫人马,应该都是精锐,统率之将领,应该也会战技,以精锐之兵,敌乌合之众,又是寻路而过,并非一决死战,料想安全抵达豫州,不成什么问题。至于说在豫州讨贼,老夫自认不成,不过也想出良策,明日早朝,便奏请皇上,调孔北海与济北相鲍信前来协同讨贼,这般大事,我料皇上一定会准奏。当然了……”说到这里,王允自信地微微一笑,又道:“老夫此行,也并非全无半点把握,起码我手中还有一张底牌,不到关键时刻,是不会亮出来的。” “哦?”一听这话,赵洵与王元都是一惊,其中王元问道:“子师兄,你我相交多年,小弟怎么没听说过您还有什么厉害的底牌呀。” “哈哈哈哈……”王允得意一笑,说道:“君让,要是我这底牌谁人都知,那还能叫作底牌么。可以说,这张底牌,不到最为凶险的时候,我是不会亮出来的。” 正说话间,门外有下人通禀,“启禀老爷,姑老爷回来了。而且,他现在上手还捧着盔甲和大印。” “有这等事……”厅内三人皆是一愣,跟着赵洵说道:“快请他到花厅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