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墓地鬼影
孤零零的站在张敬成墓碑前，王磊不禁想起了人情冷暖这个词。 张敬成死的冤不冤？ 有人认为他冤枉。 如果他不是那么看重兄弟情义，就不会死。 可王磊认为他不冤。 人活一世，总要看重些什么。 有人看重金钱美色，风花雪月声色犬马，日子过得潇洒自在，没人说不对。 可流传千古的却是桃园三结义，赵子龙七进七出单骑救幼主…… 张敬成对朋友忠义，所以在好兄弟凌风失踪后，替他尽孝，以至于死于非命。 “兄弟，好样的，一路走好。”王磊点燃三炷香插在张敬成墓前。 又拿出烟，点燃两根，一根摆在墓碑顶上，一根自己抽。 然后靠着墓碑坐下，香、烟袅袅。 现在的墓地不像以前那样，一到晚上，到处一片黑寂，别说进来，看着就害怕。 墓园里装有一排排低矮的路灯，光明照人，远处苍山翠树的影子看的一清二楚。 咕咕—— 也不知是什么鸟叫。划破了夜的寂静。 绿水青山，鸟叫虫鸣。 倒也是好地方。 约定的时间早就过去了，王磊不由自嘲般的抽动着嘴角：“人情冷暖啊，兄弟，看来只有我陪你守夜了。” 王磊、凌风、张敬成虽然不是一个院子里住，却是从小学初中高中一直到大学，都是同学。 很难得，所以交情自然不浅。 比生死兄弟也差不到哪儿去。 再加上三人都是活泼开朗的性子。 朋友自然就多。 谁知道大学毕业才短短几个月，凌风失踪，张敬成遭了意外…… 汉江市有替逝者守夜的风俗。 昨天张敬成下葬，一帮子好友都是才参加工作，不方便请假。 于是王磊就牵头，特意选了周六晚上，约了平时关系不错的一帮子好友来给张敬成守夜，送他一程。 不知道什么原因，原本个个都答应的斩钉截铁，却只有他一个人来了。 “凌风失踪，你也走了……咱们当初可是说好，一起打拼，一起发财，一起泡妞，要泡遍全世界的妞，黑的白的黄的棕色的……说好了要替咱国人报仇，有钱了找几个黑人大汉使劲折磨岛国娘们，咱们在边上看，还说好了让棒子女人给咱们**趾头……”回忆起以前的快乐时光，王磊就忍不住眼眶湿润。 忽然。 有两道灯光远远照过来。 王磊不由自主用手遮住眼睛，恼火滴问：“谁啊，这么没道德。” “王磊，是你吗？可找到你了。” “杨婷婷？” “嗯，是我，还有陈小婉。” 王磊连忙站起来，迎了上去：“你们怎么才来？” “还不是等那几个混蛋。不来不早说，害的我跟小婉等了半天。”杨婷婷连珠炮似得埋怨。 陈小婉扯了扯她胳膊说：“小声点，这可是墓地。” “怎么，还怕吵醒亡魂，出来跟我们算账呀。”杨婷婷从小就胆子特别大，从不信鬼神之说。 “呀！”陈小婉听的心里发毛，娇躯不由贴紧了杨婷婷。 “胆小鬼。怕就别来啊。”杨婷婷嗤笑。 “说好了的事，怎么能不来。再说，张敬成挺够意思的。上次我家刷新，他还帮了不少忙呢。” “是啊，他讲义气，可有些人不讲，还不如你们两个女孩子。”王磊讥讽着，边说边点燃几柱香，递给她们说：“先上柱香吧。” 逝者为大，无论平时杨婷婷多么闹腾，此刻也肃容以待，规规矩矩上香：“哥们，一路走好。” 陈小婉倒是没说话，娇好的脸庞显得悲戚，上完香后静静滴站了一会，不知在想什么，然后很虔诚的鞠了一躬。 “小婉，婷婷，这边这个墓也来上柱香。”王磊指着旁边的墓碑说。 杨婷婷疑惑：“这谁啊？” “黄阿姨的墓。” “那个黄阿姨？” “凌风的母亲。” “凌风？”杨婷婷想了一阵，又说：“哦，我想起来了，那个高高瘦瘦，长的挺帅气，学习也挺好，还当过学生会干部……” 王磊点头：“嗯，就是他。他跟我还有张敬成是铁哥们。” “就是那个去西山打猎失踪的同学？”前几天碰到一个同学，还说起过这事。不过，陈小婉跟凌风不太熟，见过几面而已。 “嗯。就因为他失踪了，黄阿姨伤心过度，生活都成问题。张敬成才去照顾她……谁知道出了意外。”王磊想起两位年纪轻轻就不明不白逝去的好兄弟，就忍不住眼眶泛红，诺大一个男人，声音竟然都哽咽起来。 “哪是得上香叩头。”陈小婉接过香，刚要准备插在墓碑前的香炉上。 忽然，一阵风吹来。 香，竟然灭了。 要知道，香不是明火，可是很难熄灭的。 三人不由面面相觑。心里竟泛起冷飕飕的感觉。 “就知道便宜没好货，什么破玩意香，居然还能灭。”王磊打了个哈哈，再次点燃香。 陈小婉等了一会，香烟袅袅，稳当的很，暗自松了口气，上前插到香炉里。 刚要准备叩头，突然，一声鬼哭狼嚎般凄厉的嘶吼远远传来。 “啊！” 她一哆嗦，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什么东西叫？”一向胆大包天的杨婷婷也害怕了。紧紧抱住陈小婉不撒手。 王磊同样头皮发麻，墓地一向都是鬼怪故事的发源地，他是不信的，可从小也听不少老人讲述过各种稀奇古怪的故事。这么多年了，从未想起过，不知怎么了，这会儿，竟然一个个像放电影般出现在脑子里。不由自主滴对号入座，看看那个故事跟现在的场景相似。 “要不，我们还是走吧！”陈小婉胆子小，晚上来墓地已经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这会儿，双腿都有些哆嗦。 她的提议，得到了其它两人的一致拥护。 王磊是唯一的男人，自然走在前面。 拿着手电筒，猫着腰，探头探脑一步一步往前挪，身后，两个女人一边一个，紧紧揪住他衣角…… 姿势活像小鬼子进村。 忽然，手电筒扫过一处黑暗时，王磊看见了两个玻璃珠大小的红点悬浮在空中。 “难道是鬼火？”他心里一阵紧张，手心都在冒汗，似乎连周围的温度都下降的利害，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喉结不由自主上下滚动，手电筒满满移向刚才那一闪而过的地方…… 这次看到真真切切，那是什么红点，分明是一个两米多高，浑身长慢黑毛，长鼻子獠牙的怪物的眼睛。 “妈呀，鬼啊！” 也不知道谁尖叫一声，三人争先恐后的撒腿就跑。 吓到三位同学，不是凌风的本意。 不然他早就出来了。 凌风缓缓走近母亲黄彩芝的墓。 通红的双眼早就被泪水打湿。 重重跪倒在地上，头在地上叩的砰砰作响，悲声凄呼：“妈，我来看你了，儿子来看你了……” 吼…… 这一晚，一声声凄厉悲惨愤怒的鬼哭狼嚎声彻夜不休。 从此，汉江市又多了一个鬼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