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扈从
伦理和道德这两样东西不是天生的，所以，我是流氓，并且我是一个诗人。 ——《威廉特纳的世界》 不过是一个点心的时间，雷克就笑眯眯地走出了剑士评测点，铁匠铺里的死胖子看到笑嘻嘻的雷克，小声地嘀咕了一声：“这年头，连马夫都能成剑客了。” 一阶限定剑士，虽说名头不响亮，而且一看就低级，不过也是实实在在有了武装职业的人，想要谋个身份，可是不难。 而且有了剑士勋章，普通人看到后，多半会小心点，毕竟，武装职业者可是掌握了格斗杀人技巧的强人。 同样是单人上路遭遇劫匪，普通人估计肯定会被抢的一干二净，如果是一个武装职业者，多半劫匪都要考虑考虑，有些时候，能不打就不打。 再加上武装职业可以寻求贵族庇护，因此想要谋个类似打手、护院、供奉之类的差事，还是不算太难。 雷克现在是一阶限定剑士，虽然还是菜鸟阶段，但是却也足够去给一些魔法师做剑士扈从了。 所谓剑士扈从，除了保障魔法师不受近战伤害之外，最重要的是，要做好一个合格的rou盾。 剑士抵御强敌，哪怕是脖子被砍了一半也不能够退缩，因为退缩的话，肯定是死，不退缩的话，魔法师的牧师扈从就会进行治愈，一般就死不了了。 “哇哦，好像雷克拿到剑士勋章了。” 小酒馆里有人在窗户口就看到了。 一个身材高大的壮汉吹了个口哨：“没看出来啊，这小子竟然还有这等身手，什么时候较量一下。” “他只是个一阶限定剑士！” 女侍应兰妮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然后重重地将一盘盐煮土豆放在长板桌上。瞪大了一双妙目，猫眼石一般的双眼泛着怒意。 “好吧好吧，我们美丽大方的兰妮小姐为了她的小情人发怒了。” “你给我闭嘴！你这个狗娘养的混蛋！”老亚当的咆哮声再度传来，“杰克，如果你不想被老子扔到后面的垃圾堆里，你最好给我闭嘴！” 杰克粗糙的棕色皮肤就像是用砂纸打磨过的，鸟窝一样的棕褐色头发，乱糟糟地用手指胡乱地扒拉了一下，然后也不管手指多么的肮脏，只管从盘子里捏土豆。 旁边的几个佣兵顿时大倒胃口，叫骂道：“噢该死，你就是一堆烂****！！！杰克！” “谢谢夸奖兄弟们。” 杰克挤眉弄眼，雷克路过，拐弯进入了小酒馆，亚当的红鼻头还是那样的油亮，当然了，今天他看雷克的表情可是不大一样了。以他堂堂六阶限定剑士的眼光，本来以为雷克就是个渣，没想到竟然能够轻松通过评测，他看走眼了。 难道说这小子是装低调？ 老亚当心中冒出这么一个想法。 想想觉得可能性还是很大的，但是又觉得不大可能。这小子不过是一个马夫，了不起就是魔力虎那些魔法师的扈从们教了一些低档的剑斗术罢了。 他正如是想道，那边的杰克却是伸出一只脚，想要绊雷克一个狗啃泥。 雷克嘴角一弯，突然一脚踩上了杰克的脚背。 “嗷——我的脚！该死，它要断了！噢，父神，松开，雷克，松开——” 杰克可是个三阶非限定剑士，体重两百一十斤，不过这时候，被雷克这么一脚踩下去，就跟反关节技一样，让这个牲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真抱歉，我还以为是跟玉米棒子。” 雷克笑眯眯地看着杰克。 这小子的眼泪水都出来了，旁边的佣兵们都是哄然大笑，有几个人大笑的同时都是饶有趣味地打量着雷克，就像八个月前他们第一次看到雷克一样，充满了好奇。 “好了伙计们，我可不是沼泽地里的绿背鳄鱼。” 雷克摸出两枚银币，手指按住，向前一推：“老规矩。” 老亚当黑着一张脸看着雷克，他可不喜欢可能拐带他宝贝女儿的家伙，不过看在银币的份上……咱们不计较。 “我就知道你肯定行的。”兰妮笑眯眯地看着雷克，然后不着痕迹地趁爸爸转身倒酒的时候用手指划了一下雷克的脸颊。 “我看到了，兰妮！” 老亚当头也不回地大声喊道。 兰妮吐了吐舌头：“我什么也没做，爸爸。” “最好是这样。”老头儿将一桶麦酒放在吧台上，然后推到雷克面前，“你也最好离我的女儿远一点。” “老头儿，你的口水喷到我的酒里了。”雷克饶有趣味地白了老家伙一眼，然后端起酒杯，咕咚咕咚地灌了一口，然后突然说道：“我马上就要是乌尔莉卡小姐的扈从了。老头儿，从南方蛮族部落回来后，我会给你一万金币的嫁妆钱。” 听到这个，兰妮的目光一亮，大为惊喜，至于周围的佣兵们都是一愣，有不屑的也有惊诧。 杰克一边揉着脚一边大声嚷嚷：“不是吧雷克，你真拿自己当超人了。你只是一阶……限定剑士好不好？” 雷克没有废话，从怀里摸出一只钱袋：“这些钱，买你后院的那批黑马，还有你的一套套马索也归我，一包干面，一袋面饼。护肩护肘护膝都归我。” 叮呤当啷的声响让众人身躯一震，那声音他们可是熟悉的，金币。 老亚当眼皮陡然一跳，不着痕迹地用手指挑了一下钱袋口子，里面金灿灿的少说两百枚。这么重的东西，就这样随便揣身上，这小子…… 不过老亚当显然还在想另外一个问题：这个小子只是一个月七个铜板的马夫，哪里来这么多钱？ 周围的佣兵都是叫嚷起来：“亚当，有多少钱？有多少？” “关你们屁事！”老头儿的秃顶油光锃亮，红红的酒糟鼻越发地光亮起来，盯着雷克，一把抓住了钱袋，雷克按住他的手腕，陡然发力，让这个曾经的六阶限定剑士惊诧在那里，他竟然抽不开他的手！ “还没答应呢。”雷克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老亚当心头一颤：这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成交。” 有钱就是祖宗。 “兰妮，去将他要的家当准备好。食物你离开的时候再带上。” 老头子立刻窜到了里屋，然后关上门，点上了油灯，抖开了钱袋，一桌子的金币。 “一五一十，十五二十……”“两百金币！” 老头儿低声地惊呼了一声，随后压低着语气，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金币藏到了一块地砖下方的罐子里，心头开始盘算起来：这小子说不定是个装低调的混蛋，雷克这家伙本来就来路不明，八个月前被魔虎之翼捡到收留，没想到，还是个隐藏的高手。 如果这小子真能给我一万金币，兰妮跟他也不吃亏。 老头子的小算盘，打的真是噼里啪啦。 而这时，在院子里，雷克一巴掌拍在兰妮屁股上：“等我回来，可别勾引野男人。” “你担心了？”兰妮眨着眼睛，猫眼石一般的褐色眸子俏皮地看着雷克。 “没有。如果你瞧上了别的男人，我不会再多碰你一下，哪怕是一根头发。” 雷克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不高，但是铿锵有力，让兰妮神色一紧，连忙说道：“不！我只看得上你一个！只有我知道你才是最好的！” “等我回来。” 雷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兰妮有些惶恐的脑袋，姑娘的眼眶里有了一点点泪水。 “嗯。”兰妮用力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