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顶多就是难过一下而已
“好好，你快点来，我还在手术室外等呢……” “你别急，放心吧，医院里有医生，先不说了，我们马上就到了。”谷俊卿说完，挂了电话，起身看着玉娇娇，说：“钟沁洁流产了，现在在医院做手术，我妈很急，我哥又不在，我们现在得过去一趟。” 玉娇娇起身跟在他身后出了办公室，直接来到地下停车场，很快就开车上路了。 坐在车上，玉娇娇沉思着，最后摸了摸下吧问：“这钟沁洁到底是意外呢？还是……？” 谷俊卿沉默开车，因为他也不确定，钟沁洁这次的流产是意外还是谷俊峰下的手，或者是谷英雄叫人做的。而且这些事情，好像跟自己也没什么关系，他唯一担心的，就是蔡明月想太多，身体别又不好了。 玉娇娇最后叹了口气，轻轻摇头说：“不管是有意无意，那个流掉的孩子总归是无辜的。” 钟沁洁做手术的医院就是谷英雄住的医院，只不过楼层不同而已，谷俊卿跟玉娇娇来到手术室门口时，蔡明月正抱着手臂坐在手术室外面，身体时而传来阵阵轻颤，能看得出她很担心很害怕很无助。 “妈。”谷俊卿没忍住从看到蔡明月这个样子时，心里就隐隐作痛。 钟沁洁流产的事情如果我谷俊峰做的，那他就太不负责任了，因为蔡明月身体不好，他就这么离开，留下蔡明月一个人在这儿为这件事情负责，实在可恨。 “俊卿，俊卿娇娇，你们来啦！”蔡明月一听到谷俊卿的声音，连忙站起来朝他们走过去，心里别提有多着急了。 “妈，我们来了，别担心，没事的，有我在。”谷俊卿扶着蔡明月坐下之后，问：“怎么回事，大嫂怎么会突然流产呢？” 蔡明月有些委屈地轻轻摇头，忍住没哭出来，轻声说：“我也不知道，我们两个在超市里逛着，想说你爸明天出院给他买些东西，结果她就肚子疼，然后就蹲在地上满地都是血……” “无缘无故的，是不是吃错了什么东西了？”玉娇娇坐在蔡明月另一边，女人的有些事情，也许也只有女人能懂。 “没有，我们中午还没来得及吃饭呢！”蔡明月回头看着玉娇娇，一脸的担忧一脸的自责。“都是我的错，不应该拉着小洁一起逛超市的。” 谷俊卿脸色也不太好，不是因为钟沁洁流产了，而是因为钟沁洁进去手术室已经那么久了还没出来，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妈，大嫂进去多久了？” “得有一个多小时了，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已经进去好一会儿了，因为俊峰不在所以才打给你的。”蔡明月抬头看着仍然亮着的手术室门口的灯，愁容满面。 玉娇娇心里也隐隐觉得不对，抬头看了谷俊卿一眼，他也跟自己一样，脸色不太好。 一般的流产手术没有那么难做，除非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这钟沁洁都进去一个多小时了还没出来，说明情况不是很乐观，虽然不至于会要了她的命，不过至少也去了半条命吧。 “妈，这些都不怪你，也许这就是大嫂的命，这个孩子跟咱们谷家没缘。”谷俊卿轻轻拍了拍蔡明月的肩膀，抬眼看了玉娇娇一眼。 蔡明月不知道这个孩子的来及，谷俊卿跟玉娇娇是心知肚明的，所以对于这个孩子会流产他们早就心里有数，只是不知道这个普通的流产手术会这么久。 今天谷俊峰不在地太突然了，他也许是故意逃避，不管怎样，这个孩子突然没了，他的嫌疑非常大，这只是对于他们这些个知情人来说，对于蔡明月来说，心里一直是自责不知道该怎么跟谷俊峰交代，更不知道怎么跟谷英雄交代他的大孙子就这么没了，要知道当初知道钟沁洁怀孕时，他有多高兴。 这时候手术室门口的灯终于灭了，医生第一个从里面出来，蔡明月一看到医生出来，急忙上前问：“医生，医生我儿媳妇怎么样了？孩子……保住了吗？” 医生看了看蔡明月，再看了看谷俊卿跟玉娇娇，问：“孩子没保住，大人保住了，不过你们得有心里准备，大人恐怕以后都很难再怀孕了。” 谷俊卿跟玉娇娇两人同时一愣，事情果然跟他们预想的那样，这台手术果然终结了钟沁洁作为mama的权利。 蔡明月当下浑身就软了，抓着医生说：“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病人突发性流产跟长期吃错东西有关系，而且大量出血，造成zigong严重受损，虽然命抱住了，但是zigong却永久损伤，想要再次怀孕，除非得有奇迹。”医生说着，轻轻摇头，对这些个家属很无语，孕妇乱吃东西，再加上走太多路造成的悲剧，也不是头一回见，但是她见一回心痛一回。 目送着医生离开，蔡明月整个瘫坐在手术室外面的椅子上，整个人看着有些浑浑噩噩的，嘴里碎碎念着：“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看着蔡明月这么自责，玉娇娇于心不忍，可是这件事情她没有发言权，她只不过是个外人，谷家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孩子的来历却没人告诉蔡明月就表示，他们不想蔡明月知道这个孩子不是谷俊峰的孩子。 所以她就算再怎么于心不忍，也不能说出真相，就算是要说，也是谷俊峰亲自跟蔡明月说。 “妈，您别这样。”谷俊卿从未见蔡明月这样，看来这次她是真的害怕了。 玉娇娇也走到蔡明月身边安慰蔡明月说：“阿姨，现在最重要的是照顾好小洁，而不是自责的时候，我们最好不要让她知道自己以后不能怀孕的事情，怕她会接受不了。” “娇娇说的对。”谷俊卿坐在蔡明月身边，扶着她的肩膀说：“妈，您这样，很容易让大嫂心里更不好受的。” 蔡明月看看玉娇娇又看看谷俊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心里除了心痛堵着心口，更多的是无奈与害怕。她害怕谷俊峰会怪她，也怕谷英雄会怪她，自己也怪她自己。 “妈，大嫂出来了。”谷俊卿转身看着躺在担架上被推出来的钟沁洁，脸色苍白的样子看着但是挺令人可怜的。 蔡明月站起身，扶着钟沁洁的推车焦急地喊：“小洁，小洁……” 护士在一旁说：“病人现在听不见，全身麻醉得等麻醉药过了才能醒过来。” 说完，推着钟沁洁继续往前走，边走边说：“病人家属去办一下住院手续，病人需要办理住院观察。” 玉娇娇听罢，冲谷俊卿说：“你陪你mama送钟沁洁去病房，我去办住院手续。” 谷俊卿点点头，然后跟在蔡明月身后一起去了病房，而玉娇娇也是转身下楼去办手续。 这件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虽然她之前也曾想过，谷俊峰既然知道这个孩子不是他的，那他有可能做出什么事来，却没想到，钟沁洁会自己吃错东西导致了这次的流产。 也许就像谷俊卿刚刚说的那样，这个孩子跟谷家没缘，所以来不及降临到谷家，来不及看看这个世界就没了。 办完入院手续，玉娇娇来到病房，钟沁洁已经醒了，正傻愣愣地看着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蔡明月。 蔡明月边抽泣边说：“小洁，对不起，都怪我叫了你逛街，孩子才没了的。” 钟沁洁醒了，却没想到她的孩子没有保住，她不相信，不相信她的孩子没了。“妈，你开玩笑的吧，我孩子好好的就么就会没了呢……”说到最后，几乎是哽咽的。 “小洁，医生说……”蔡明月还没说完，就被发飙的钟沁洁一甩手。 “别说了，我不相信！”钟沁洁大声斯喊，还好病房是单独的贵宾房，要不然肯定会被投诉，她也因为太用力帅蔡明月加上喊得太大声，肚子一阵刺痛，捂着肚子纠起了整张脸。 “小洁……”蔡明月身子往后退了几步，还好身后有谷俊卿扶着不至于摔倒。 “钟沁洁，你不要命啦！”玉娇娇推开病房门走了进来，到钟沁洁的病床前，低头俯视着她说：“你刚刚做完人工流产手术，你的孩子确实没有了，之所以会流产原因是你长期乱吃东西，吃了孕妇不该吃的东西，才导致流产的，如果你还想要保住你自己的命，那就安静的好好休息，要不然你自己的小命随时都有可能被你自己挥霍掉。” 钟沁洁没想到玉娇娇会突然冲进来说了这么多，她听到她流产的原因是乱吃东西，可是她乱吃什么了？吃了那个人给她的那瓶维生素……是这么维生素吗？她天天在吃，她以为，那个人是为了他们的孩子，所以她一点都没有怀疑，那瓶维生素里面的药片，真的是维生素吗？ 蔡明月看到钟沁洁激动的情绪突然被玉娇娇强制性地按压下来，不禁微微抖动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来缓和目前的情况。 谷俊卿则是微微皱眉，虽然玉娇娇的话说得有些重，有些不顾及钟沁洁的感受，不过跟他刚刚准备要说的话，已经仁慈很多了，见钟沁洁终于安静下来，他倒也不想多说什么，免得多生事端。 “谷俊峰呢？”钟沁洁低着头，只淡淡地问了谷俊峰去哪里了。 蔡明月心里俺想，钟沁洁这个时候问谷俊峰去哪里，肯定是心里面对他有了怨怼，因为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谷俊峰不在她身边。 “我哥去外地了，他已经知道你的事情了，很快会赶回来。”谷俊卿面无表情地说着，面对这两个自私自利到极致的人来说，他已经不知道怎么评价了。 钟沁洁沉默了，手捂着肚子，整个人脸色苍白无力，一点血色都没有，就好像灵魂被抽走了似的。 谷俊卿见蔡明月沉默着没有说话，心里想必自责到了极点，便走过去，跟她说：“妈，你脸色不好，我送你回去吧，回头让张妈过来照顾大嫂。” 蔡明月不说话，她不知道她现在是该留下还是该回去，看着钟沁洁，但是钟沁洁却始终低着头不说话，不管她是回去了，还是在这里，想必对钟沁洁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吧。 “阿姨，俊卿送您回去休息，这边我看着就好，回头张妈来了，我再回公司。”玉娇娇见谷俊卿有些为难，即使自己再不想跟钟沁洁待在一起，也不得不留下来照顾她。 蔡明月抬眼看了看玉娇娇，心里对玉娇娇的懂事非常喜欢，心中的自责也渐渐变得没那么沉重。“好，那就麻烦你了娇娇。” “阿姨客气了。”她不愿意多说客套的话，因为她自己不需要，也不需要别人跟她说客套话。 谷俊卿只看了玉娇娇一眼，说：“有事给我电话。” 玉娇娇冲他笑了笑说：“快去吧。” 目送谷俊卿扶着蔡明月离开之后，玉娇娇才转身回到病房，钟沁洁已经自己躺回床上去了，闭着眼睛，眼泪却哗啦啦浸湿了白色的枕头。 咬着牙，又松开，她不知道钟沁洁怎么会这么在乎这个孩子，既然真的在乎，又为什么要嫁给谷俊峰而不是嫁给那个孩子的亲生父亲，难道利益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看着钟沁洁此时痛苦的样子，作为一个女人，她其实也挺能理解失去孩子的痛苦，但是，她也仅仅只是能理解，却无法感同身受。 钟沁洁知道玉娇娇在看着她，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玉娇娇，眼里有怨恨，有悲伤，有委屈。“不想留在这里你就走，我不需要你可怜。” 玉娇娇没想到，钟沁洁都这个时候了对自己的偏见还是那么大，其实算起来，她什么都没做过，怎么就遭了钟沁洁这么深的恨呢？ “我答应了阿姨会看着你，等张妈一来，你放心，我会走的。”玉娇娇轻声地说，若说无情，她说的这些话确实够无情的。 钟沁洁很恨地看着玉娇娇，冷笑一声说：“你放心吧，我不会寻死觅活的，不就是没了这个孩子，本来这个孩子就不该存在，没了就没了，我顶多就是难过一下而已，你不用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