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生气,却不知为何气
看到那个正与四名男子打斗在一起的蓝色身影,花慕寒震撼的愣在了那里。 “这……”尘烟目瞪口呆。 萧占凌用力的眨巴着眼睛,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长汀听到百姓们的惊呼,向四周瞟了几眼,看到了站在那里的三个人,立即气急败坏的大喊,“尘烟!这些混蛋,把我送你的南瓜灯给摔坏了!” 尘烟的唇角抽动了一下,不敢置信的死盯着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蓝衣女子。 花慕寒冷沉的声音在旁响起,“还不动手。” 尘烟回神儿,目光一寒,随手一甩,几枚钢针激射而出。 惨叫连连,那四名男子,同时倒地,打起了滚儿。 长汀惊愕停手,随即,就将目光落到了尘烟那还没放下的手上。 “你个大骗子!原来,你的暗器这么厉害……” 还没走到尘烟的面前,话也没说完,她的腕上便一痛。 百姓们看到花慕寒那张阴寒的脸,忙不迭的给让出了一条路。 长汀用力的往回抽自己的胳膊,“现在还不能走,我还得看尘烟打架呢!而且,那几个混蛋必须得赔我的南瓜灯!” 人群中,小飞白正准备追过去,却被占凌一把抱在了怀里,“等把这边的事了了,咱们一起回去。” 小飞白气的直翻眼皮。 ※※※ 花慕寒拖着长汀出了人群,拐进了一条巷子。 长汀还在拼力的挣扎,“你快放开我!我得回去帮忙!” 腕上赫然一松,花慕寒头也不回的一人大步往前走去。 长汀一愣,忽然意识到了一个大问题。 她拔腿就追了过去,一把拽住了花慕寒的衣袖,“你是不是怪我不听你的话了?你听我解释!” 花慕寒猛然回身,反手扭住了她的手腕,拉着她到了墙根下,目光寒利的逼视着她,让她的后背紧贴在了墙壁上。 “你不要这样,我不是故意这么晚回来的,途中遇到了一些事情,所以耽搁了……”长汀不敢正视他的眼睛,她觉得两人现在的距离有些太近,实在是太暧昧了。 “遇到了那些流氓?”花慕寒咬牙切齿的把脸贴近她,一只手仍旧扭着她的手腕,另一之手扶在了墙壁上。 “不!不是……”长汀慌乱摇头。 花慕寒貌似不想听她的这些话,他压抑着心头的烦乱、怒火,盯着她那张脸,沉声问道:“为什么要把自己打扮成这副样子?” 长汀赫然低头,这才想起身上的服饰。 她埋下脑袋,干干笑了笑,“好……好玩儿……” 花慕寒的呼吸越发粗重,扶在墙壁上的手缓缓攥成了拳头,硬是收回了落在她红唇上的目光,压制下了吻她的邪恶念头,松开她的手腕,再度大步离去。 长汀懊恼的追上他,无措的连声道歉,“对不起,你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胡闹了,我保证!” 花慕寒沉着脸,看都不看她的大步疾走。 “花慕寒,你不要这样,你骂我两句出出气还不行吗?生气不理人,是女人做的事,你……” 一个愠怒的眼神抛来,长汀懊悔的恨不得撞墙,“我就是觉得好玩,才穿成这样的,没想到会惹出这样的麻烦,我回去马上就换下来,以后再也不穿了!” 花慕寒的确是在生气,而且,是前所未有的生气。 可是,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究竟是为了什么生气。 似乎,不是因为她不听话跑出去乱逛。 似乎,也不是因为她惹了麻烦。 那股莫名其妙的怒火,好像是在看到她那副模样时,才被点燃的。 可是,又不是讨厌她打扮成了那个样子。 好像,气自己比气她更多一些。 气自己不该对她产生那种不该有的情意。 更气那不该生出的邪恶欲望,正在深深的折磨着他…… 一路上,长汀把好话说尽,可花慕寒理都不理她,进了院子后,就一人直奔竹林中的凉亭。 长汀懊恼的先回了自己房间,把那身惹祸的衣服换了回来,把头发也简单束了起来。 尘烟匆匆走入了凉亭中。 花慕寒背对他而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面上是何表情。
“主子,八殿下已让人把那四个无赖关入了牢中。” 冷沉的声音低低响起,“把他们的右手砍下。” 尘烟微微皱了皱眉头,点了点头,随后又道:“奴才的那两名属下,今晚一直都在暗中跟着保护她。方才,奴才已经跟他们碰过面了。” “她都去了哪里?”花慕寒仍旧没有回身,声音也仍旧冷冰冰。 “听他们回报说,她在一条暗巷里救了一个人。那人胸前中了匕首,她把那人送到了城西,然后就迷路了。回来的路上买了些东西,最后又遇到了那四个流氓。” “救了个什么人?” “看样貌,不是青桑人。长汀问他时,他说自己是个贩马的商人,是西北的精胡人。不过,等长汀送他到了城西后,他跟那些跟他汇合的人,说的是丹昌话。” 花慕寒的黑发微微侧了侧,“丹昌人?” “是。他们两个觉得那些人的身份可疑,便一人跟着长汀回来,一人留在暗中探查。那些人十分的警觉,他不敢靠近,只是隐约探到,似乎那个受伤的人来头不小,正遭到另一方人的追杀。与他汇合的人,就是来接他回丹昌的。” “跟踪他们的人回来了吗?” “回来了。那些人都是高手,他跟着他们还不到城外,就被发觉了,仓促过了两招,就撤回来了。” “既然都是高手,怎会对付不了他一个人?” “他说,那些人连那人受的重伤都来不及好好医治,就要急着出城,可能是要尽快赶回丹昌,所以顾不得跟他多纠缠。” “派人去查了吗?” “是,奴才已飞鸽传书给了赵飞。” 花慕寒无言的点了点头。 尘烟察言观色,退了下去。 良久,花慕寒才倚坐在了阑干上。 他的眼前,挥之不去的都是那张女子的脸。 若不是几次把过她的脉,还几次看到了她的身子,他肯定会认为,她是在女扮男装,今晚那个绝美的女子,才是她真正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