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399章 战后狼藉
周围的人听到轩辕心的话不由的看了他一眼。心中也是微微一惊。能让心高气傲的轩辕心说出这样的话，可见他是真的服了。确实，星辰剑给人的震撼，也的确够大的。 “可是他死了。”身旁的枯朽神色淡漠，纠正轩辕心的话，“他确实妖孽，可那一招想必也是榨干身上所有机能，才释放出来的吧！” 人群默然认同，大家都盯着烟雾缭绕的大地。那片已经被击成焦土的地方。比武台不见了，看到的只是消散不去的烟尘。冷月紧张的握着双手，心中默默念叨着，求你别死。 时间好似静止，空气好像凝结。定格在了这一刻。 大风呼兮人悲壮。大风呼呼刮过，最终将烟尘吹散而去。终于，人们看清了烟雾之中的四人。 步天明紧紧搂着步争，原本干净整洁的步家衣服，变得凌乱不堪。步争像孩子一样，钻在父亲怀中，身子依旧止不住的颤抖。不过身上却全然无伤。想必刚才那一击，被步天明接了下来。 另一边，冷无秋扶着诸葛封。而现在的诸葛封，没有人再能认出他来，头发已经变得花白，脸上满是褶皱和老人斑。枯朽的双手，怎么看也不像是年轻人。这样子，就算站在冷无秋身边，也感觉要比冷无秋大上好几十岁。引动星辰，已经彻底榨干了他的身体。 转眼苍老多年。 一瞬间，原本刚满二十的少年，却一下变成了行将就死的老人。人们张了张嘴，都想表达一下自己的看法，却一个个都说不出话来。不知再说什么好。冷月已经哭的晕厥在了地上，没有比看到这一幕，更令人心碎的事情了。 “无秋爷爷……扶我起来。”声音，像是个即将快死的老头，诸葛封微微睁开眼，竟然还露出一抹笑容，对冷无秋笑了笑。 冷无秋本不愿让诸葛封再动弹，但还是顺从了他的话，将他搀扶起来。眼神中有止不住的悲伤。 手中的青锋失去了之前摄人的光泽，变的黯然。和自己主人一样苍老。诸葛封将青锋当成了拐杖，一下又一下，向前走着。挣脱开了冷无秋搀扶自己的手。 他说过一个人守护冷家，就算是搀扶，也不需要别人。 人们的眼神，随着诸葛封缓缓的移动所移动着。所有人都在看着他，没有了曾经的鄙视，没有了曾经的不屑。眼神中不自觉的，竟然对这位苍老的少年，流露出了几分敬意。这份敬意，就算是自己都恐怕没有察觉到。 疯子，多半也是受人尊敬的人。 因为，他们做了很多人不敢做的事情。 看着走来的诸葛封，步争死死的抓着自己父亲的衣服。他还活着，他竟然这样还能活下来！他怎么就死不了！！步争心中的恐惧，充斥着全身，看到走来的诸葛封，就像是看到一尊死神。死神来了，向他走来了。 步天明的心中又何尝不颤抖？ 但作为步家家主，他表面上当然不能害怕。依旧镇定自若的站在那里，两眼直直的看着走来的诸葛封。的确，步天明也怕了。虽然他比诸葛封强大多了。但有种害怕，并不是实力上的压倒，而是对手那颗无所畏惧的心。 “站住！再往前走，休怪我不客气！！”步天明一声高喝，想要阻拦诸葛封前行的步伐。 诸葛封还是向前走了两步，才停下。两眼已经无力再睁开，但还是看着步争，直直的看着步争。步争根本不敢直视诸葛封的眼睛。这人，在他眼中已经是死神。 凡人，是没有勇气面对死神的。 缓缓的举起黯淡的青锋剑，诸葛封指向了躲在步天明身后的步争。人们注视着诸葛封，不知这位苍老少年还要做什么？如今诸葛封一切举动，都让人感到好奇。 “说，你输了。”诸葛封声音沙哑。但语气从始到终都不容人拒绝，像是一道圣旨。 场面之上，只能听到这一苍老的声音。这个声音落下后，就只剩下了风声。呼呼作响的风声，刮起地上的狼藉，让人觉得无限苍凉。这是战后的结局，世间不存在完美的战场。 只要是战场，就注定是苍凉。 良久良久…… 噗通一声，步争双腿突然跪下。手中的步家剑掉落在一旁，语气哽咽，落下泪水，“我……我步争输了！我输了！” 输了！总算是输了！ 最终还是让这位古武妖孽承认自己输了。 坐在看台上的左苏，突然扬了扬嘴角，对一旁站着的左须道，“以后，还是不要妄下结论的好，实力并不能决定一切。你看看，这结果出人意料吧。” “盟主教训的是。”虽听不懂盟主的话，左须还是点头认错。毕竟刚才是他猜错了。不过那个时候，任谁猜恐怕都会是步争胜吧！ “步争不敌诸葛封，败北！！”随后，左须站在高台上高吼一声，声音贯彻到了整个后山之上。人们这才回过神来，没想到一身重伤的诸葛封，真的打败了妖孽步争。 这样的震惊，让众人心中久久不能平复。 导致就算左须宣布完结果，人们还是安静的出奇。场面依旧是安静的。一场比武，却像是引发了世纪大战。 看着跪倒在地的步争，诸葛封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佝偻的身子转过来，看了眼远处已经哭的晕厥的冷月后，又看向冷无秋。眼神中有了几分笑意，“无秋爷爷……我说过，我会守护冷家的。我做到了。” 虚弱声一落，诸葛封便倒在了地上。 “封儿！！”冷无秋急忙跑过来将诸葛封抱起，眼中的泪水还是扬出来几滴。当双手颤巍巍的放在诸葛封鼻孔上面时，已经感受不到他的气息。冷无秋身子顿时怔了一下，瞳孔骤然一缩！ 死了！没想到会死了！冷无秋颤抖的双手突然紧紧握起！ “步家！我冷家势必和你血拼到底！”突然间，冷无秋骤然的武跃气势显现，原本落下来的烟尘，顿时又飞扬起来！一场战斗结束，随即另一场战斗肆起！ 步天明冷冷一笑，今日冷家之事本已是板上钉钉，却没想到突然杀出来一程咬金。这让步天明也很是不爽。现在冷无秋来找茬，步天明自然乐意之至，向前踏了一步，“好！我步天明倒想看看，冷老爷子实力如何！” 陡然之间，一场武跃战争又将爆发。 围观的数千人，顿时紧张起来。比之前诸葛封引动星辰还要紧张。毕竟这两人可是媲美一般老祖的存在，两人恐怕微微招式，便抵得过刚才星辰剑一击！ “好了。二位地位尊贵。就不要大动干戈了。两家恩怨，放在比武之上纠缠也让人笑话。还是都隐忍一下吧。”这时，左苏整了整貂皮毛绒衣袍，适时站了起来。淡笑着对下面二人说道。 左苏说话，自然好使。 冷无秋微微呼了口气，身上的气势也渐渐平复。步天明冷哼一声，也收回了身上的气势。显然二人心中都有不甘，但也只能默默忍下。待出去算账！ 左苏可不想理会二人的不甘。冲台下众人淡笑道，“今日比武，十分精彩。武中之力却引入老祖级别的星辰力量，古武界真是人才辈出。左某我也算领教到了。今日比武，就到此为止吧！后面的比武，等台子搭建好了再进行。” 左苏语气平淡，像是在和众人商量。但众人哪敢和左盟主商量，数千人都急忙点点头，走下山去。今天这惊醒动魄的一战，就算是旁观者也需要时间来平复一下内心。 人群渐渐散去。 待人走的差不多，左苏也从看台上缓步走下来，看了眼地上依旧跪着的步争，对步天明微笑道，“想必令公子也不愿参加比武。还是早些下山吧！” 步天明冷冷的看了左苏一眼后，又瞪了左青盟诸人一眼，管也没管地上的步争，径直离开。谁不知左苏这话是为冷家说的？今天步家也算是丢人丢大发了。看父亲没有管自己的意思，步争自己连滚带爬的跟在步天明后面离开。 他，再也不想来到这个梦魇之地了！ 笑看着步争离开，左苏又转过头来，“冷家主，这孩子还是抬到我屋子里来吧！” 原本伤心欲绝的冷无秋，顿时怔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像孩子一样的笑容，“难道左盟主您……” “唉！”左苏摆摆手，打断了冷无秋正欲说的话，“冷步两家之事，作为盟主未曾帮到你，我左苏已经有愧。若再不帮帮这孩子，天下又将如何议论我这盟主呢？” 这当然只是左苏的一番说辞。 但冷无秋现在顾不得想那么多。只要能救诸葛封，一切都好。急急的将诸葛封抱起，跟随一侍卫下山，将诸葛封送到盟主的屋子中。此刻在冷无秋心中只有救人二字。 看着冷家诸人远去的身影，左须面带疑惑，小声问道，“盟主，你不是说……” “我是说我不愿打理冷家的事。但我可没说，那孩子我不会救。好了，下山吧！看到后山这一片狼藉，也甚是让人烦心吶。”左苏看了看四周，说着又坐回了轿中。跟随在北荒犀牛后下山。 后山，除了撕裂的大地之外。再也看不出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