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转机
水柔听完刘市长这话，心中就底了，大致也知道了事情往什么方向发展，随后就说道：“没错，我是打算卖了公司。” “我实话跟你们说吧……” 接下来，刘市长分析了当前局势。 其实环保产业有政府支持和由政府接收运作是两回事，前者能博得好声誉，后者则更多的是利益挂钩。当然，如果是正常渠道，正常状态下，政府是非常乐意接收水氏这样的小公司。 毕竟一个市值几亿资产的小公司，只要上头批允，还是能拿的下的。 可问题就出在时间层面上，要知道政府开拨公款运营国企是需要一系列繁琐的程序，耗时耗力，就担心这个时间段一过，水氏早垮了，那时候再接手过来无疑是没了多少利益空间，加上还有一堆繁琐的公司业务需要后续处理，真心费情绪。 最后还有一点，现在接手也不是不可以，可那胡爽老贼话是撂下了，不管谁现在接手水氏，他势要断了各大供应出产链，到时候又要进行一番周折，政府哪有这个闲工夫啊？ 如此一来，刘市长权衡利弊，决定还是不接手这个烫山芋。 “大致情况下就是这样。”刘市长善意地敲定道。 人嘛，一旦寄托了希望，难免会有所失望，虽然水柔做了心理准备，还是难免柳眉一蹙：“嗯，我了解了，既然这条路走不通，只好做最坏打算了。” 原本以为政府会接手，这下是断了后路，水柔和刘冲也无心在这里继续坐下去了。 正打算起身告辞的时候，刘市长忽然叫住了两人，说道：“其实还有一个法子。” “喔，刘市长请说。”刘冲倒是比水柔还是着急，抢先说道。 “你这小男友倒是不错啊。”刘市长不着急，反倒是这时候多看了刘冲几眼，政委临走前可是连续交代了自己几声，有求虽不必全应，但也要尽所能，能得军官青睐，这小兄弟前途光明啊。 “呵呵。” 水柔倒是不置可否，倾城一笑，刘冲原本想解释自己攀不上这样的高枝，人都不在意了，自己还较什么劲，算上上次老色鬼那一次，这次是第二次，原来被人误会也挺不赖的嘛。 接着，刘市长也不卖关子了，伸了伸手指头指向窗外：“现今能解贵公司急火的，只有庄氏。” “庄氏？” 这庄氏方面也是故意拖延合作合同，想必是受了胡爽那老东西的威胁，故而，两家应是有贸易合作关系，才会起到牵制。 不然向它们这种上市企业，市值都在300亿美金以上的大腕，是很难被别人所吓退的，要嘛就是人生安全受到威胁，要嘛就是牵连到利益链，如果真的是这两项综述所影响，那么不会选择得罪小公司而摊上一个大威胁，孰轻孰重，决策者明里慧眼。 事情还是不太乐观啊。 不过，刘市长神秘一笑，指着另一扇窗户：“庄氏和胡氏有深怨，两家各视龙虎，不惧斗，这事恐怕庄氏掌舵人还不知情，如能说动此人，危机解矣。” “恳请刘市长再赐教。”水柔闻声而动，熄灭的火焰重燃希望。 “庄有康有一爱女，不好男人，你们可从这方面着手。”刘市长指向了第三扇窗户。 如此一来，这趟行程还算有所收获，虽然得不到政府的协助但好在还有零星点希望。 不到最后一刻，哪个父母愿意掐死自己的孩子？ 告别刘市长，水柔带刘冲赶着离开了。 在车上，刘冲不解地问道：“刚才刘市长说庄有康的女儿不喜欢男人是个什么意思啊？” “这事儿我也是有所听闻，传闻是个厌恶男性喜欢女人的百合女。”水柔边开车边犯难，刘市长的话意是让自己说服这个女人改邪归正咯？谈何容易啊？ “我刚想是不是这样，原来真的是搞百合的啊。”刘冲释然，印证了自己的想法。 只是，公司危机迫在眉睫，她们如何才能挽救颓势呢？ 当然，水柔必须做两手准备，一方面申请破产保护一方面看能不能说服那个女人改下性取向，不过一想，哑然失笑，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刘冲啊，我这小地方就要倒了，你愿不愿意跟我到别的城市发展啊？”水柔忽然转了话题。 刘冲一愣，不解道：“董事长我们不是还有希望吗？” “呵呵，最坏的打算，怎么，不愿意吗？”水柔欣然一笑，事情发展到难以控制的阶段，她知道给自己压力再大也无济于事，不如放开一切，从此身轻如燕。 “董事长我一万个愿意啊。”刘冲急忙回应，他是真心喜欢跟这个没有架子的上司工作，哪怕是跑腿子他都心甘情愿。一来，美女人美心善，在她底子下做事，赏心悦目，二来，丝毫没有有钱人的高冷，让他倍感温馨，三来嘛，他开始有点喜欢上这个坚强的美人，这么大的一个公司全靠她在支撑，而且出了这么大一档子事儿，竟然没有像其她小女人那样哭鼻子，换做一般人面临破产恐怕心理早就崩溃了，到最后还能放开一切，足见这个女人内心的强大。 这么一个温柔善良的白富美，刘冲是打心底喜欢，如果这个女人做出一件让他感动的事情，相信会毫不犹豫地由喜欢转变成爱。 当然，现在不是谈论感情的事情，公司的事情最重要。 “行，回头那两百万我打给你。”水柔也真心看上了刘冲这个人，透明实诚，是个善良的大男孩，如果能共事，一定是个好帮手。 “钱就不用了。”刘冲是不知道水柔还有好几亿的家底的，他一味认为如果公司倒了，这美女老板可能会像电视里面演的那样，高贵的公主沦落成给人端茶送水的灰姑娘，他可不能在钱的事情上拖累人家，尤其是在艰难的时候，两百万可是一笔可观的大数目。 随后他请缨道：“董事长这事儿交给我办吧。” “成不成都不要紧，别给自己压力。”水柔善解人意，她原本就无人可用，非刘冲不可，这次真的是看破了，反倒不希望刘冲因为这事儿造成心理负担。 “董事长你放心吧。”刘冲信誓旦旦。 “以后不要再叫我董事长了，叫我水柔吧。”水柔说这话的时候，基本是认定刘冲了，当他是真正的朋友，而非上下级关系。 可刘冲不能体会，一脸惶恐：“那怎么行啊？” “不然和我妈咪一样叫我柔柔吧。”水柔说道。 “还是水柔吧，私底下我叫你名字，公司里还是董事长。”刘冲真的是受宠若惊，他也不好意思叫美女老板小名。 “行。”水柔难得会心一笑，觉得刘冲蛮可爱的。 美人一颦一笑，总是让刘冲不知不觉看呆了，真好看！ 下午下起了阵小雨，很快夜幕降临，停了雨，街道行人多了起来，各种娱乐场所开始张罗着生意。 妖歌夜总会。 “胡总，就是这小子多嘴的。” 三楼厅堂内，胡爽老神在在地霸坐在沙发上，身边都是站着的小弟，没人敢坐下。一旁小弟拖着一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酒保，汇报着。 胡爽睁开一双老眼，痞气十足的双眼里迸射出骇人的凶芒，咬牙切齿，恨不得立马弄死这个不长眼的东西。 “孩子，你胆挺肥的呀，知道清湖市谁当家吗？”胡爽沉住声，几十年积累的上位者气息压得酒保心肝都在颤抖。 “胡总，胡，胡老大，求，求您，大，大人，不，不计小人过，饶，饶了小的。”酒保话都说不利索了，在夜场工作的他，深知混场子的人，心性凶狠，杀人放火掳掠jianyin，无所不干，真是后悔了那晚多管闲事，现在小命真的不保了，刚来这家夜总会他哪里知道这个老头这么rou。 “饶了你？好啊，老子就给你这个机会。”胡爽拨通了一个电话，很快电话就接通了，他一示意，小弟就递到了酒保的耳旁。 “大哥，大哥，大哥，你，你能来，来下妖歌夜总会吗？”酒保机灵，知道自己跟谁说话。 电话那头，刘冲接起电话，陌生号码，觉得声音有些熟悉，问道：“你是前晚那位兄弟吗？” “嗯嗯嗯嗯……”酒保眼泪都留下来了，恐惧极了。 “我马上过去。”那边的刘冲沉着脸，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情，思考了几秒，最后做出了决定。 “现，现在，能饶，饶了小的吗？”酒保趴在地上，不敢看任何一个人的眼睛，颤抖着。 “孩子，别急，你先休息会儿。” 胡爽打了打手势，身边的小弟磨拳擦脚不怀好意地走了过去，接着酒保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被拳打脚踢，这休息会儿的意思原来指的是继续挨揍，酒保哪里招架得住，被打得哀嚎痛哭。 三楼的惨叫声络绎不绝，痛苦的叫声听得路过的人一阵发毛，就连一楼都能听见。 这是有人在处理事情，没有人会去多管闲事。 “住手！” 三楼厅堂忽然想起了一个声音，几个打手还真拳头停在了半空中，齐齐看向堂口。 “你算个什么东西？说停就停啊？” 来人不是刘冲，是一个带着帽子穿着类似军服这样的修身服饰，样子看起来酷酷的，长得倒是细皮嫩rou的，像个女人，不够没大大的胸部就是男的了。 几个打手一听根本不鸟，干脆又打得酒保嚎啕惨叫，胡爽那老头美滋滋地听着这一声声惨叫，就像听钢琴曲一样，享受极了。 “呸，辣鸡。” 来人不屑地呸了一口，快步上前，就在十几个打手准备嘲笑这个伪娘的无知时，只见修长的腿募然一抬一点，踢中一个打手的下巴，旋即，腿劲横扫，一连扫到两个打手的侧脸。 就在这一连串动作后，三个打手就像约好了一样齐齐被踹倒在地，不止如此，看似柔弱的腿风，却是让三个一米八的大汉捂着下巴和脸痛苦地在地上打转，眼泪鼻涕竟是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丑陋极了。 剩下的十几个打手惊呆了，胡爽睁开了眼，皱着眉头，脸色难看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