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方舟校长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大摩山简单的一句话，不仅是问题，也是提示。

    “这个我还没有想过，您也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很尴尬。明明是我们曾经的家园，到现在也不存在所谓的巨兽群威胁我们。可是，您没有一种怪怪的感觉的吗？”

    “你是说从原来的主人，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客人？”

    大摩山看透了霍顿的心思，一览无余。

    “是的，尽管白荷荏苒以及他们的孩子有些神奇，但也仅仅是神奇。包括那个不知道是何生物的陆地主人，业已沉睡很长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转醒。如此说来，没有人会干涉到我们继续在我们的家园生活下去。可是，我就是觉得不舒服。”

    霍顿叹了口气。

    “之前你的演讲不是很有效果吗？只不过你给了别人希望，却没有给自己。还有碧翠丝的身份被我拆穿，一定是给你造成了障碍，但我觉得这是你应该承受的。从你选择了这份工作开始，这份责任便传到了你的身上。无论你有什么疑惑或是想不开的事情，我想时间是最好的老师。不管你有什么样的任务需要完成，现在你最应该做的便是带领大家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活下去才有机会。”

    大摩山意味深长的说道。

    霍顿一瞬间似乎看到大摩山外表展露的朝气，内里掩盖的却是腐朽沧桑。眼前这个老人，或许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自己，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为了人类奉献了自己的全部。同时还要承受别人难以想象的痛苦。

    “是的，我们要好好地活下去，您也是！”

    最后三个字，霍顿加重了语气，伴随自己内心无限的祝福。他确实没理由意志消沉，任务的艰巨才刚刚开始。

    “我会的，我一直是的。”

    大摩山佝偻的身形飘洒着坚毅的精神，缓慢离开了。

    “碧翠丝有什么秘密？”

    送走大摩山，霍婀澜急忙问道。

    “每个人都有秘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告诉我，我们这些人延续的几率！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霍顿盯着霍婀澜好奇的眼睛，话锋一转。

    “我对方舟战舰的所有人进行了生理扫描，诚如最初的估计，我们繁衍后代的能力受到了严重创伤。时空旅行带来的重要影响已经体现。还好白荷荏苒夫妇打断了我们的旅程，情况好的话，应该会有百分之七的几率。不仅如此，这种不可逆的损伤还伴随着强烈的遗传性。”

    霍婀澜美眸之中忧伤不忍。

    “即使如此，我们谈何延续？”

    霍顿最担心的结果出现了，还好不是全部。

    “最好的结果就是克隆，最差的结果就是启用人工智能交互传递。”

    霍婀澜无奈的说着残忍的事实。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霍顿显然还是不死心，他深知自己meimei话语的权威性，总觉得她还会有其他的办法。

    “抱歉，这是医疗组最终的结论。”

    霍婀澜斩断了霍顿的救命稻草。

    “你先出去吧，我想静一静。”

    霍顿示意霍婀澜离开，举案扶眉，陷入沉思之中。

    “她说的不对，我有办法。”

    碧翠丝不知何时进来，打断了霍顿的思绪。

    “你都听到了？”

    霍顿慵懒的醒来，迷迷糊糊。

    “是的，我都听到了。谢谢你为我保密。”

    碧翠丝指的是没有将自己的身份公之于众。

    “不用谢我，我只是觉得还不是时候。”

    霍顿深沉的说道。

    “依然感谢，起码你还没有将我驱逐。”

    碧翠丝满脸诚恳。

    “临阵斩将，乃不祥之兆。”

    霍顿口气强硬，掩饰内心的脆弱。

    “那你还想不想听我的办法？”

    碧翠丝深知言尽于此，不再纠结那个问题。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不是个圈套？”

    霍顿习惯性点燃一支烟，烟圈有些不尊重的吹到了碧翠丝的脸庞，破灭缭绕。碧翠丝没有躲闪，任由其飘散。

    “你可以作为参考，决断权不在我这里。”

    碧翠丝无奈道。

    “好吧，你说。”

    霍顿本想试试碧翠丝的反应，还是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时空旅程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损害了我们的生殖系统，把彼此之间繁衍的几率降到很低，甚至把这种概率遗传到下一代，直至消失。我不懂医学，也不懂生物学，可我知道霍组长得出的结论错不了。可是，我相信她之所以得出这个结论，依据来自我们方舟内部三百零二个生物样本。”

    碧翠丝严肃而又认真，似乎想到了什么，蓦然脸一红，继而消失。

    霍顿没有留意这些细节，只是仔细听着，顺带吞云吐雾。

    “你是说——”

    霍顿眼前一亮，明白了碧翠丝的意思，当即站了起来，激动地把烟蒂踩灭。

    “没错，只要我们还有繁殖的能力，我们当然可以把这个概率稀释，甚至是杜绝。我想现有的条件足够支撑我们去做。即便是没有成功，我们也可以通过其他方式延续我们的信息积累。”

    碧翠丝补充道。

    霍顿来回踱着碎步，背着手嘟囔着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得懂的话语，一会皱皱眉，一会乐开怀，一会点点头。

    “你说的没错，我赞成你的意见。不过，我们可以分两步计划完成，以确保计划能够顺利的实施。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检查荏苒身体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他们的身体构造和我们一样都可以称之为人类，既然我们的生殖系统得到了损伤，但是他们没有啊！只要我们可以把两个群体和亲共荣，我相信一定可以解决。即便解决不了，也会延缓我们的时间。即便是到了现在，时间也是我们最重要的东西！”

    霍顿拍手称妙，哪还记得之前自己对碧翠丝的怀疑。

    “舰长阁下，我不得不提醒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你还没有想好如何介入这件事。毕竟见面直接谈彼此交配繁衍，还是两个隔离的种族，怎么说都有点说不过去。”

    碧翠丝又找到了自己作为助手的状态，习惯性的进行提醒。

    “说的对，确实不能直接谈这个问题。不过，我们彼此不熟悉，都有自己的生活习惯。这边代表了我们彼此也都具备对方需要的特长。我想我们可以花些时间像一个好的办法。对了，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霍顿此时喜笑颜开，眉飞色舞。

    “我们可以成立一个学院，教授他们科学知识。比如从数数开始！”

    碧翠丝自然早有了想法。

    “对！这个办法甚好！”

    霍顿眼前又是一亮，恨不得拥抱对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