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太玄贤界

    哇塞，这里好黑啊！

    混球一边走，一边思维感慨着。

    在它的脑海中竟然出现了黑的概念，确实是很神奇的事情。

    要知道混球自诞生以来（似乎不是很准确，姑且这么说吧），它就没有寻常生命所谓的感知，至多是疼痛层面上的触觉。

    那么，它所感知到的世界，远非寻常生命所能理解。

    什么视觉听觉，什么味觉嗅觉，甚至包括内部的平衡觉，在它这里，其实是同一件事情。

    这听起来很难用准确的词汇去表达，就像人类听觉和视觉相互配合感知世界一样，混球有着自己独特的系统，更何况世界在每个生命的眼中，本来就是不一样的。

    可是世界终究是同一个世界，混球还是可以与白荷荏苒进行交流的。

    现在的情况截然不同，混球觉得自己深入的世界，超出了自己的掌控范围。不再有万事万物的模样，不再有冷热的差异。一切刚刚熟知的概念，在这里失去了作用。

    它走啊走，爬啊爬，不时地跳一跳。

    除了略微的恐惧，更多的是，这处地盘怎么划！

    当一个全能自恋的神，发现有超出自己掌控的事情，他便不再那么淡定。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思维出现了混乱，越发的迷惑之时，忍不住有些暴躁不安。

    混球竟然在这种时候，出现了以往不存在的复杂情绪。

    情急之下，想到了笨蛋们所说的黑暗丛林法则。

    遇到陌生人的时候，首先发起攻击可能是最好的选择。

    白荷荏苒没有出现的时候，它还不知道如何去攻击，现在它知道了，攻击就是玩，肆无忌惮的玩，无法无天的玩，任由性子的改变自己不喜欢的一切。

    于是，它发起了攻击。

    这是被它改良过的攻击，意随心动，攻击的对象就是前方的黑暗。

    有一团蓝色迸溅的火花，霎时间形成，沿着漫无边际的黑暗，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咆哮着鹤唳的风声。

    呼呼呼！

    黑暗承受不住泛起亮黑色的涟漪，一圈圈荡漾扩散。

    几番空间加速，蓝色的火球到了极致，在混球的前方轰然炸裂。

    只可惜光芒想要照亮世界，需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介质。而这片黑暗仿若虚无，能够感知到蓝色火光存在，也仅仅因为混球的与众不同。

    挺好玩的，虽然没有达到自己的效果。混球思考着，并且对初次尝试有了想法。

    药物用在牲畜的身上，想要达到效果，必然需要加大剂量。

    混球拍打着四只肥嘟嘟的翅膀，饶有兴致的连续不断发出一个又一个蓝色火花。

    急剧的能量变化，刮起了高能粒子旋风，搅动无尽的黑暗，闪耀绚丽的光芒。

    黑暗的世界，就像被吹起的皮球，一点点混乱膨胀。

    混球没有停下来的打算，机枪扫射般加快了攻击的频率和当量。

    这也就是它，皮糙rou厚，犹如打不死的小强，无差别无方向的攻击，而把自己置身于其中而无所顾忌。

    到了最后，黑暗都变得充满了灵性，蓝色火焰消失之时，这处世界竟被混球硬生生化作了白色。

    那刺眼的白色正是光芒极尽的体现，时间和空间在此当真了失去了意义。

    失去意义的原因不是本身没有意义，而是因为这里似乎成为了起点。

    若是有佛家高僧能够印证发生在这里的事情，当真会赞叹至高无上并非遥不可及，超脱于永恒之外竟然是这番模样。

    然而没用具备大智大能者，混球当然也不是，因为它就是个彻底的混球。

    它来到这里首要目的或者是唯一的目的，就是划地盘。

    在它的暴力肆虐下，黑暗被征服，其他的不过是副产品。

    它游荡在划出的地盘之中，说不出的喜悦舒适。处处闪动的奇异，简直都是妙不可言。

    而对于此刻的混球来说，早已沉浸于其中，不需要任何感知，仿佛世界都进入了永恒之中。它隐约的闪现一个思维，在这里，自己根本不需要思考什么。即便是偏执分裂的好坏，都合在一起化作白色。

    这白色，一尘不染！

    它曾经羡慕白荷荏苒，拥有血rou之躯，累的时候表现的相对脆弱，静下神来安静的休息，忘记所有知道的一切，忘记自己的存在。

    现在，它终于可以身临其境的体会，所以，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

    “混球，你不是去探索世界，划地盘去了吗？为何又回来了？这么长时间干什么去了？”混球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白荷的声音。

    它感觉到了，真切的感觉到了。但这不是自己曾经的感知，而是通过听觉真实的听到了。

    麻烦的是，它只有听觉，熟睡困倦无法睁开眼。

    “的确是混球，不过它好像出了问题。”荏苒发出了声音。

    “那怎么办？它不会死了吧！”白荷担心道。

    “死？怎么可能！如果有一天，这个世界会悄无声息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可能相信，但你要说混球会死，打死我也不信的。”荏苒不知是不是赞美。

    混球听到这里很开心，荏苒对自己还是蛮有信心的，也对，我可是全能的混球，怎么可能会死。只不过，荏苒接下来的话语，好像真的不是赞美了。

    “上苍还没有创造出可以容纳混球的地狱，它的死对于世界来说，尚且是个负担！所以它肯定会好好地活着。”荏苒叹息道。

    “好像是没有死啊！你看，它还可以动！就像我们第一次看到它的时候很像。”混球感觉到白荷不知用什么事物戳自己，很疼，可惜它的状态不佳，无法看到白荷荏苒在干什么。只能心里咒骂着——没事别戳我！你就喜欢戳我，戳你你不疼啊！

    “你有没有发现不一样的地方？”荏苒似乎疑惑，有些不确定。

    “没发现！”白荷回答很干脆。混球心里十分不悦——还戳！没发现就没发现呗！

    “它有了生命的气息，我闭上眼睛也能感觉到它的存在了！”荏苒确认了自己的想法。

    “啊？那岂不是说，它变成了他或者是她！”白荷担心渐渐减少，多出来的是喜悦。

    “你还别说，它不在的这几年，真的挺无聊的。以往它在的时候，搞得这里乌烟瘴气的，有的时候真的忍不住想要掐死它。可是，真的离开这么久，反而很想它。你说我们人类挺奇怪的，相处时候的内心憎恶，一旦被时间冲刷，反而成了怀念美好的东西。”荏苒感叹道。

    混球听到这些，莫名其妙有些酸溜溜的，它想睁开眼对他们说自己的情况，说自己是他，可是它睁不开，明明感觉到自己有了眼睛，可就是睁不开。百感交集，急火攻心，气晕了过去，再次陷入酣睡之中。

    ……

    睡着睡着，有些迷糊，分不清方向，分不清位置，分不清自己在哪里。

    他忽然感觉到自己动了，安静中猛然飞了起来。

    我勒个去，睡觉不是件好事情！

    下意识的，他放开了感知。咦？有些奇怪，明明记得自己有眼睛有耳朵了，怎么都没了？为何又回到了最初的状态！

    他顾不得多想，也来不及留恋睡眠，因为他发现，自己真的是在飞！

    飞就飞吧！怎么变成了弧线，而且目标是前方的一块凸出的青石。

    砰！

    混球结结实实的摔在了上面，拍成了馅饼。

    不过，这对于他来说，皮糙rou厚，小菜一点。正在逐渐适应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身后竟然有人！

    混球不由得大吃一惊，因为那个人不是白荷，也不是荏苒！——那是一个头扎白色黑绸带的男人，手执一根大铁棍！

    混球又是一哆嗦，凭着直觉，他打心里毫无理由的惧怕那根大铁棍。总感觉没有接触到自己，冰冷已然贯穿全身。

    那个男人不紧不慢的向自己走来，旁边还有一只猫和一条狗。

    哇塞，这条狗真你妹的丑！还有他头上的那只猫，比自己还要慵懒！

    混球思维闪跃着这个想法，不禁按兵未动，暗想这个世界居然还有其他的生命！不知道应该是开心还是悲伤。

    “冬生草，你又输了！”

    狗头上的猫咪神色得意，鄙夷的神情跃然脸上。

    “丁尼生曾说，暴力是盲目的野兽！”

    冬生草极其认真地说道。

    “我扔的又不是你扔的，你只要猜形状就可以了！”

    那只猫咪毫不在乎的说道。

    “这样不好！”

    冬生草有些不喜欢，却又无可奈何。

    “太爷把你救到太玄贤界，你就应该陪太爷玩！”

    猫咪极其粗鲁无礼。

    “是小姐救得我，不是你！我没杀你，已然报恩！”

    冬生草慢条斯理的说道，神色宁静。

    “你敢和喵太爷这样说话，当心我放狗咬你！”

    喵太爷面目狰狞，愤怒的威胁着。

    “我可以把你串起来，烤着吃！”

    冬生草擦了擦黑铁棍，若无其事的回应着，仿佛这场景发生过很多次。

    “你——”

    喵太爷气的想要爆发，不过看了看黑铁棍，心有余悸，压住火气咽了口唾沫，拍了拍狗头厉声道：“和你玩真么劲，二黑子，我们两个去玩。”

    那大黑狗看样子很听喵太爷的话，屁颠屁颠向着混球跑来。

    混球有些不开心，大致猜出了这个人和阿猫阿狗，把自己当成了皮球，仍远了摔在某些诸如石头之类的事物上猜形状。

    真当我好欺负不是？

    他想到了黑暗丛林法则，看我不灭了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