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白荷荏苒

    大rou球可惜了自己的身形，仿若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尚且不知道如何运用自己的条件，适应这个世界。萌生出干掉对方的概念，却不知道究竟如何才能干掉对方。最要命的是，大rou球没有经历过母婴共生的阶段，也没有过分的表现全能自恋，更多的是体现在偏执分裂。

    在他的认知当中，只有两个维度，不是好的就是坏的。现在他很快有了决断，干掉对方是好的。可是怎么干掉对方你呢！这是个问题。

    对面的一男一女不知道大rou球是怎么想的。由于大rou球没有五官，看不出是什么样的情绪。不过，既然他没有逃跑，想来是要打上一架了。

    双方的目标是一致的，那就是干掉对方。

    既然大rou球迟迟没有行动，两个人凭借潜意识的驱动，第一时间发起了进攻。

    那女子丝丝金发飘然而起，身形早已不再最初的位置，大rou球的感知不属于人类，尽管看不见，却也感受到了神奇之处。

    她那婀娜的身姿，一瞬间充斥了自己周围的空间，分不清哪一个真的，抑或是说都是真的。个个身形自由发挥，发杂混乱的动作有些迷惑之意。眼睛盯住大rou球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有观察，有提防。

    男子挺拔雄壮，脚掌宽阔，密实紧凑的胸毛被繁盛的黑发遮掩。与女子浑身散发的阴柔之气不同，阳刚霸裂环绕周身。豁然化作一道凌厉的闪电，忽略了空间带来的阻碍，一拳打在大rou球的身上。

    伴随男子的进攻，女子的手中，无数带着蓝色火焰的石头，歇斯底里的对着大rou球就是一阵狂轰乱炸。

    先前或许是睡觉的原因，大rou球只是感觉到了疼痛，并不知道这两人是如何攻击的。

    现在则不然，他明白了那种疼痛来自何处。

    大rou球捕捉到了每一颗石头的轨迹，最初离开女子手里的时候，只是一颗平淡无奇的褐色石子，一般很难察觉到的砰的一下在空中遇到了某种事物被点燃，连续的世界在石头运行的过程中出现了间断。

    砰一下，砰一下，火苗越燃越旺，速度越来越快，直到打中自己。

    那石头按照趋势本应该轰然炸裂，爆发出毁灭性的力量，只是大rou球的皮肤比较奇特，尽管受到了伤害，却是化解了那些力量。

    那男子的攻击看起来更具有杀伤性，大rou球当然不会放过观察的机会。

    如果说位置是相对的，那么在男子行动的一刹那，巧妙地事情就出现了。

    大rou球发现，男子根本就没有移动！自己也没有移动！但男子就是好不讲理的来到自己的近前，简简单单，结结实实，没有损耗一丝能量，硬生生的打在了自己的身上。

    那种力量颠覆了逻辑的方式，再贴到大rou球皮肤的时候，并没有由外而内传递任何作用，但这不代表没有伤害。

    相反，这相对于石头来说，更加的变态。

    大rou球感觉到身体的内部，有一股某名的冲动，向外迸发。配合着男子的拳力，剧烈的冲突。似乎发起进攻的双方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两股力量的战场却是自己的皮肤！

    啪！

    大rou球不由自主的在海面上跳了起来，翅膀和腿以及尾巴，紧紧贴住身体，滚做一个圆球，扑通一声掉入水中，滚来滚去！看起来就像是人类，吃饭的时候咽进肚子里一块guntang的山芋，后悔的时候束手无策，剧烈的挣扎着。

    人类还可以大吼大叫发泄身体的不适，大rou球就比较惨了，那种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难受的无以言表，只能不断地在海面上四处乱窜，时而沉入海中，时而一跃而起，压抑的能量在内部无处安放！

    好在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太久，否则当真是残忍。

    大约半刻钟之后，大rou球终于不动了，像是摊在平底锅里的鸡蛋，没有了形状，没有了活力，沉浮在海面上。

    男女相视而望，没有说什么，默契的来到大rou球的近前。

    男子用脚试探性的踩了踩大rou球，不，现在应该称之为大rou饼，一点动静也没有，感觉软绵绵的，辨认不出是何材料。

    女子这才放心蹲下，用手抓了抓大rou饼的腿，扯了扯他的尾巴，又站起来踢了踢他的翅膀，显然不知道这两头看起来都是屁股的怪物为何物，一脸茫然。

    “我们都曾看过这家伙的本事，大概是还没熟悉这里的环境。我总感觉他和我们一样，都是灾难中孕育而生。”

    男子皱了皱眉头。

    “哥，你打算如何处置他？”

    女子问道。

    “这家伙看起来有些像古老的灯塔水母，不如我们煎着吃，你觉得如何？”

    男子严肃认真道。

    “油太重，我不喜欢！”

    女子表示反对。

    “用龙鱼骨串起来，架在流沙谷上烤怎么样？”

    男子再次提出了建议。

    “烤着吃没营养，再说流沙谷那边温度太高，要是烤糊了岂不可惜？”

    女子显然不满意这样的安排。

    “好吧好吧，还是炖汤喝吧！”

    男子撇着嘴，似乎很讨厌喝汤。

    “嗯，还是炖汤好，营养又健康！”女子欢快的赞成道，一把抓起大rou球的皮肤，感觉有些不对劲：“咦？哥，这家伙好像还没死呢！”

    “白荷，你是不是看错了，这家伙全无生气，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男子对于之前的猎杀，还是颇具自信的。

    “不对，你看他好像是在瑟瑟发抖，我记着以前抓灰鲸的时候，它们都是成群的发抖，显得十分恐惧就是这个样子。”

    白荷指着大rou球颤微微地身体说道。

    男子先是一怔，接着露出诧异的表情，仔细打量着白荷所指的位置。

    很快他便确认了白荷的说法，这种异常不是很难辨别，大rou球此刻已经浑身不自觉的哆嗦着。

    “哈，先别急着吃了，这家伙越来越有意思。这个世界只有我们两个岂不无趣，正好加上他，三个人——哎！这东西似乎不能称之为人。管他呢！”

    男子用力踢了几下大rou球的身躯，示意白荷松开手：“得了，别装死了。既然能够在我和白荷meimei联手攻击下活下来，想必你也结实得很。这样吧！我给你个机会，回答我一个问题，要是你没说谎的话，我考虑饶你不死！”

    “问吧！”

    男子和白荷的脑海中闪现出了干脆利落的声音。

    二人面面相觑，一副不可察觉的吃惊隐约出现在他们的脸上。

    男子看看白荷，心意相通，同时对着大rou球狠踢了几下。

    “刚才是你在说话？”

    二人异口同声的道，似乎需要确认一个事实。

    “是的，问就问吧，不要踢我！”

    二人的脑中再次有了回应。

    “你从哪来？你叫什么名字？你为什么不会说话！”

    白荷忍不住一连串问了三个问题。

    “我从那边来，我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我没有名字，他们都叫我笨蛋！”

    大rou球抬起一个rou嘟嘟的腿，指着过来的方向。他现在依然保持偏执分裂的状态，只不过现在认为委曲求全是对的！至于什么黑暗丛林法则，早已被打的烟消云散。

    “那边是那边？不要装傻！老实回答我们的问题。”

    男子又踹了大rou球一脚。

    大rou球这次可真是急死了，瘫在海上的身体，圆润了许多，努力做着各种动作，表达自己的清白，没有撒谎。

    扑哧！

    白荷看着大rou球小孩般无辜的样子，越看越好笑。

    “荏苒哥！看样子他不是在撒谎。诚如他所说，真的很贴切，他就是个笨蛋！”

    男子眼睛转了转，还是有些不相信：“我看你就是在装傻充愣，据我们所知，这个世界早就没有什么智慧生命了，横竖扯在一起，也就咱们三个。你说的‘他们’，指的是谁？”

    “他们就是我，我就是他们，他们就是这么说的。”

    大rou球说着绕口令，搞得荏苒和白荷越听越迷糊，想来想去，还是算了，总会知道的，看这样子，指望这家伙说清楚，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

    “最后问你个问题，你要说对了，我们同意带你玩几天。”

    荏苒无奈说道。

    大rou球听他说带着玩，当即开了花，激动的身体恢复了模样，那意思是你随便问。

    二人看着大rou球这么快就完好如初，摸着他的皮肤啧啧称奇。大rou球以为他们又要打，吓得畏畏缩缩。

    荏苒也觉得好笑：“别怕，我们不打你了，只要你乖乖听话。我问你，你为什么可以直接进入我们的意念而不用说话。

    大rou球显出呆板的样子，心想是你傻还是我笨啊！没有嘴我怎么说话啊。但又一想，这么说肯定会挨揍，只好扇扇翅膀，传递了自己的意思。

    “我自打出来就这个样子，我也不知道。”

    “出来？你从哪里出来？”

    白荷好奇道。

    “行了，你还问，你觉得你问的出来吗？”

    荏苒摇了摇头，打断了白荷的好奇。

    “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白荷问道。

    “还能怎么办，先带他回去，之后慢慢搞清楚了再说吧！”

    荏苒说着，带着白荷慢慢向海中走去。

    大rou球记吃不记打，先前还是恐惧万分，此时却把二人当做了自己的亲人，屁颠屁颠的晃动身躯，紧跟在他们的身后。

    好玩的，好玩的，可以去玩喽！

    他这么想着，越发的快活。

    再次恢复如初的地球，再次恢复了转动。

    已是夕阳西下，照在海面上波光入霞，二人在前行走，一个rou球像是宠物紧跟在身后。

    一步迈出，向前一步，落地之时，几近深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