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贫困村
越阳市是湘南省辖下的一个地级市，是在全国都排得上号的一个贫困市。沈淑雯老家就是越阳市下面一个县城里的小村庄。 这一片地区多是丘陵地带，小山坡一个接一个，一个县城占地1500多平方，所谓村子，其实一共几十户人家，每隔几百米远有一小块平整土地上随意搭一个茅草屋子或黄泥磊起来的小房子，就算一户人家。 谢凯最终并没有开车过来，一来是考虑路途遥远，越阳离湘南省省会沙市不远，潮市有直达沙市的飞机；二来是端午节在即，紧挨着就是父亲节，他细心地想让沈淑雯在那之前赶回家。所以最终选择买了两张机票直飞沙市。 第一次坐飞机的沈淑雯十分兴奋，又略带紧张，从上机的新鲜到被起飞的轰鸣吓得惊叫连连，一路上不断拉着谢凯说话。各种家长里短，一会说家里的趣闻，一会谈学校姐妹的糗事，飞机上提供的难吃正餐她也吃得津津有味，就连可乐都喝了好几杯。 一共80分钟的空中距离，她吃了一份正餐两个面包和三杯可乐。最后悲剧了，飞机下降那十分钟的俯冲感，让她刚下肚还没来得及消化的食物瞬间上涌，直接吐了。 结果就是谢凯扶着沈淑雯在沙市住了一夜后才动身前往越阳。 两人当晚住一个房间，没有什么旖旎，沈淑雯身体不舒服，谢凯这点绅士风度还是有的，揩点油之后又一次大被同眠纯聊天。 耳鬓厮磨，肌肤相亲，谢凯其实被撩得火起，可看着沈淑雯睡熟的恬静模样，他的欲念又熄灭了。她是他身边最得力的臂膀，得费些心思培养，包括能力和感情。 当了一晚上柳下惠，不，是坐怀不乱的君子，谢凯早上得到了沈淑雯一个深情的湿吻。柔嫩滑腻的香舌令他流连忘返，差点变身君子兽，还是沈淑雯家里人及时来电——手机铃声把二人的甜蜜中断。 “喂，哥……嗯，我在沙市，晚一点转车过去。”沈淑雯接完电话，尴尬地和谢凯对望一眼后，两人同时发笑，洗漱一下退房出发。 今天是端午节，但跟地处内陆的越阳关系不大，谢、沈二人从沙市坐大巴到越阳，又转车去了县城。 “就在这里开个房间吧，我家在山里，没地方住人。”沈淑雯说这话时美目流盼，不卑不亢，已经完全褪去山区穷孩子的自卑，完成由丑小鸭到白天鹅的蜕变，自信从容，魅力四射。 谢凯点头开了间标准房后，随手买了点小礼物，沈淑雯说父亲不抽烟也不喝酒，做主买了两个保温壶和一套玻璃杯。然后两人才找了辆两轮摩托车往沈家行去。乡间山路不好走，四个轮子的汽车进不去，只有摩托车可以深入其中。 一辆摩托车，谢凯坐中间，沈淑雯最后，E级的美胸紧贴他的后背，夏日的薄衬衫无法起到阻隔作用，随着山路凹凸起伏，谢凯的背部也经受着上下左右全方位的特殊按摩，舒爽不已。 快乐的时光总是溜得很快，即使足足坐了四十分钟摩托车才来到沈家，谢凯依然觉得似乎眨眼就到，一下车还说了句：“也不远嘛，这么快就到了。” 说完话他就被眼前景象震惊了。 破，极度破败的地方。曾经他也设想过沈淑雯的家乡是如何穷困，可是真正踏上这片土地他才知道自己依然高估了这里的落后程度。 数十米高的丘陵地带，层层叠叠种着些绿色作物，然后在半山腰处，草草地盖了一间屋子，黄泥磊成，茅草为盖，约莫几十平方，门口挂了个灰色小篷布，布后面摆个齐膝小桶，就算是个厕所，周围无遮无拦，仅用几根破竹竿绑点茅草挨着算是有点隔断的意思。这充其量算个茅屋。 茅屋里走出来一个满头稀疏白发，看起来70左右年纪的老爷爷，远远看见谢凯二人，挥手招呼：“雯雯，回来了啊。” 沈淑雯也小跑着过去叫了声：“爸。” “？！”什么？谢凯惊了，这人是她爸？擦，沈淑雯才几岁啊？老来得女？ 待沈淑雯以朋友的身份介绍完谢凯后，他偷偷问道：“小玫瑰，你哥多大啊？” “25。”沈淑雯轻笑，带着些许苦涩，“山里人辛劳，环境不好，老得快。我爸才45岁。” 45看着像75……谢凯内心无比感慨，华国如此繁荣昌盛，原来也有穷困如斯的地方，穷苦如斯的人家。难怪，难怪沈淑雯大学一年就考了那么多证，难怪她那么渴望金钱与成功，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她其实是在渴望摆脱这种穷困生活，摆脱如此的穷苦命运。 沈爸把人领进茅屋，屋里有位同样老态龙钟的婆婆正忙着倒水，那杯子是陶土做的，褐黄色，很不规则。 “妈，我来吧。”沈淑雯接过谢妈身上的陶土杯，放在一边，将谢凯手上的保温壶和玻璃杯拆开包装放在桌上使用。 “哎呦，这壶很贵吧。”沈妈一脸rou疼的说，“不要乱买东西回来，好好学习。” “是，是要好好学习。”沈爸也在后面插话，“但是老婆子，你就别心疼了，赶明儿我家雯雯就可以嫁进有钱人家啦！” “什么？”沈淑雯倒好水，给谢妈端过去，“什么有钱人家？” “这事还要多亏你哥。”沈爸脚步飞快地上前接过女儿倒在精美玻璃杯里的开水，兴奋地道，“你哥在县城干活的老板还是单身，想找媳妇，你哥把你的照片给人家看了，人家相中了！” 等等？什么意思？谢凯接过满杯开水，正在往嘴里送，咋一听沈爸这话，差点没被水噎到。 看照片？相中？你们急急忙忙要求女儿回来就为了把她嫁出去？ “人家在县城可是有房子的，一百多平米的门面房啊，你嫁过去以后就是老板娘了，你哥以后就是给你打工了！”沈爸依然满脸兴奋劲，显然能把女儿嫁给一户在县城有房子的人在他看来是十分幸运的事。 人的欲求，是与其环境息息相关的，以沈家的家境，能住到县城，就算富裕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