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先输后赢
林勇坐下了，刚腾起的微弱怒火全部转换成贪婪的**。一桌九个人，大部分三四十岁年纪，只有他和谢凯脸嫩。 好不容易压下既害怕又兴奋的心情，林勇伸手第一个摸牌——这是“闷鱼”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新人第一局优先。 “运气不错啊。”谢凯异能发动，清楚地看到林勇摸走一张J，三公里最大的牌之一。 一轮下来，有两人摸到K，谢凯则继续倒霉历程，摸了张红心4，似乎散财童子附体，只不这次的烂牌是他自己故意拿到手的。为什么让林勇上场，就是他还不想太出风头，赢钱的人先让林勇来做，这样显得运气转换不太突兀，就算其他人输红眼，恨也只会将矛头对准上场扭转运势的林勇。 第二张牌，谢凯突然抬手甩了林勇一下，导致他本来准备摸上面牌的手往下滑了一行，碰到了牌。滚石的“闷鱼”规矩之一：碰牌不换。林勇只好把牌摸了出来。 “抱歉，输了这么多局，有点小紧张，活动一下手脚，呵呵，别见怪。”谢凯打着哈哈，双手时而紧握，时而分开，手腕不停扭着。 “哈哈哈，小兄弟别紧张，待会玩够了，大哥带你们去一条龙放松放松！”赌友A第一张牌摸到老K，心情大好，主动说着客气话。 “要放松可得找小丽，那娘们活好，姿势全解锁哦！”赌友B也是个摸到老K的，兴奋地接话。 其他人第一张牌面也不算太差，纷纷打趣。弄得林勇诚惶诚恐地，赶忙把手上的牌摊开——一张黑桃Q。 J、Q？离三公就差个K了！ 一众赌友纷纷不淡定了，打趣声戛然而止。 第二轮摸牌谢凯拿了张红心6，其他人基本也都是数字牌，倒是另外两张K也出现了，只不过不在赌友A和B手上。 一副扑克54张牌，此时已经去了18张，J、Q、K三公共12张牌也出现了6张，剩下的36张牌里，加上大小鬼，一共有8张牌可能让林勇凑成三公赢得牌局。完胜收鱼大概是四分一的几率。 “凯、凯哥，摸那张？”林勇心里那个激动啊，他没那个脑子心算出自己赢面多大，有多少几率收鱼。但这不妨碍他知道自己胜利在望。 两张王了，只要再来一张就稳赢！思维简单的小混混患得患失地望着谢凯，他没忘记这局的一千块钱底注是对方出的。虽然谢凯表现得云淡风轻，可林勇实在没法淡定面对这笔“巨款”，希望有人来给他指引方向。 “随便。”谢凯轻飘飘地说话，顿了一下又道，“我们都是小角色，就摸角落上的牌吧。” 透过异能，谢凯看得很清楚。四个角落，一张小鬼，三张王。无论摸哪张，林勇都赢定了。 这个时候大家都安静下来，甚至能听到几个赌友的喘息变沉重了。会在滚石玩的人身家都只是普通的富人，一千一把，在这个层次的人中其实也属于豪赌了。之前兴奋多话那是都自认为会赢，这会眼看着大概率输钱，每个人都突然变得压抑。 林勇被这气氛弄得脑袋开始混乱，下意识地按谢凯的指示去摸牌——小鬼！ “啪！”有人不由自主地拍了下桌子。 “啪”、“啪”、“啪”，陆续几声是大家把牌朝中间丢的声音，这些人都是老赌棍，随意心算一下就知道没可能拿到什么大牌，连跟林勇战平的可能都没有，第三张牌也就没人动手去摸。 谢凯也跟着丢牌，同时顺手摸出一张黑桃10，在众人面前展示了一圈后又用力甩回桌子中间！ “擦！又一把死鱼！”装模作样骂了一句，谢凯把桌子上的筹码推到林勇面前道，“恭喜，这些是你的了。” 此时，谢凯手中筹码剩下5800元，林勇则直接赢得9000元，瞬间拥有比谢凯还多的筹码！这就是赌博的魅力，能让人短时间内拥有本应长时间努力才会得到的财富！ “继续？”谢凯率先投入1000筹码，顺手把林勇面前的筹码也抽了1000放进桌子中间。 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没有说话，纷纷把筹码推到桌子中央。 2、4、3九点，谢凯没有拿大牌，依然摸了几张点数不大的牌，但这三张牌组成的点数，却是除了三公外最大的了。桌上没人拿到三公，也没人摸到大小鬼。这一局，成了谢凯上桌以来收鱼的第一局。 “哈哈，时来运转啊！兄弟你真是我的福星！”谢凯表现得很正常，像个输红眼后终于回本的赌徒，只是心里已经笑开了花，总算可以开始收割了。在桌子中间留了1000筹码，示意大家继续。 割韭菜什么的最爽了，谢凯有点理解股市中收割者的舒爽和乐此不疲了。 通过隐晦手法忽悠韭菜入场，下套，养肥，收割，赌博这回事，也就这么个套路。偏偏无数妄想不劳而获的赌徒都自动忽略这显而易见的陷阱，前仆后继地冲进去被收割。 一连七局，都是谢凯收鱼，第八局是林勇收鱼。 除了谢、林两个，其他人的脸色都变得非常差，中年赌友A台面上的筹码只剩不到三千，赌友B也只有一千出头，最多的一个也才五千多筹码。 这些人一般每次也就带一万筹码来玩，按一局一百算，有输有赢，通常玩一晚上也还能剩下大半。今天这算输钱速度最快的，前后不到半小时，从小赢到大输，心情像坐过山车一样，脸色红白相间，兴奋劲还没褪去，惊恐感已上心头。 “凯哥……凯哥。”林勇也是胆战心惊地看着面前一堆筹码由多到少又突然猛增到一万元，说话更不流畅了，“要不，要不就这样吧？”一万块钱啊！他两年下来存的也没这么多，他是真怕这么筹码又像刚才那样一点点减少，真怕这些钱会输掉。 不得不说，赌徒和非赌徒的思维区别就在这里，赌徒巴不得继续豪赌，期望越赢越多；非赌徒则见了横财首先想到收手，保住已拥有的财富。 “哈哈！大家怎么说呢？”谢凯故意装作非常兴奋，又扔了一千底注下去，其实有过一年植物人经历的他已经很难有多少情绪起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