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刘氏覆灭,荆襄无敌
众军环护中的刘琦,此刻的心情几近于绝望。 绝望的他,心中充满了恨意。 他恨黄祖,什么狗屁的诈降计,什么狗屁的两面夹攻,却使自己中了颜良的jian计。 他也恨蒯越,若不是信了这厮的计策,自己怎会将黄忠调走,若不是信这厮,自己又岂会听信了黄祖的狗屁计策。 他最恨的,更是颜良,竟然以如此阴险的计策,诱使自己陷入了此等绝境。 左冲右突,不得出围,敌人越围越近,自己的军卒越战越少,而那黄祖却早已不见了踪迹。 此刻的刘琦,心中几如刀绞。 便在这时,但见乱军之中,一骑敌将如杀神一般,辟波斩浪般杀散众军,直向自己杀来。 火光中,当刘琦看到那敌将的脸时,霎时间惊得面如死水。 那人,不是颜良又能是谁。 刘琦虽未和颜良谋面,但作为刘家第一大仇人,刘琦早派人画过颜良之像,挂在屋里日夜的提醒自己不要忘记报复血仇。 曾几何时,刘琦作梦都想亲手宰了这个刘家的大仇人,但如今,当他终于亲眼见到颜良时,却吓得魂飞胆战。 逃! 这个时候,刘琦的脑海中只剩下这一个字。 惊恐中的刘琦,急是催喝着左右亲军骑士,护着自己试图杀出重围。 只是,周围铁壁般的敌人围阵,却又岂是他们这般惶惶之辈可以冲破。 几番冲突无果,颜良却已如黑色的闪电一般,狂袭而至。 “挡住那狗贼,给我挡住那狗贼——”惊恐之下的刘琦,撕心裂肺的大叫。 那些亲军骑士不识颜良,忠心耿耿的他们,只为保护自家主公,十余骑人不惜生命的就转头去阻击那杀来敌将。 土鸡瓦狗之辈,也敢在老子面前逞能! 杀意狂生,颜良怒发神威,长刀挟着狂澜怒涛之力荡出。 刀锋掠过,三颗人头齐刷刷的飞上天空,断颈喷涌出的鲜血,汇聚成漫天的血雨。 浴血的颜良,如发狂的魔鬼一般,刀锋毫不留情的斩向那些阻挡之敌。 精妙的刀法加上强悍之极的力道,纵使是那些武艺不弱的武将,亦无法抵挡,更何况是这些无名的小卒。 兵器碎裂声,惨叫声,断肢声,还有战马的嘶鸣声响成一片。 混乱之中,颜良如闪电般从人群中驰过,一步不停,身后留下的却是一颗颗溅落的人头,惨如地狱般的杀戮场景。 无可阻挡,顷刻间斩杀十余人,颜良纵马直奔刘琦而去。 孤骑一人的刘琦,回头看到自家亲军,如切菜砍瓜一般,顷刻间被颜良杀得一干二净。 那可怖之极的场面,岂能不令刘琦惊恐欲绝。 惊惶失措的他,只能撑着最后的丁点意志,不顾一切的催马狂奔。 然而,四面的铁壁却让他无处可逃,而身后的颜良已越追越近。 飞驰如风的颜良,眼眸中布满了血丝,他已断定那狼狈逃跑的敌将,正是刘琦那小子。 刘氏的最后余孽,荆州能对他构成威胁的最后一人,就在不远的眼前,正夺命的狂奔。 襄阳让他逃了,江陵让他逃了,今时今日,颜良绝不会再放过他。 双腿猛夹马腹,大黑驹四蹄狂奔,转眼间便迫近刘琦。 “小子,下马投降,老子就给你一个全尸,不然别怪我心狠手辣——” 奔行中的颜良,厉声威胁,喝骂间,已是追至而上。 那巍巍的身躯离自己仅一步之遥,那闷雷般的威胁之词,直震得刘琦耳膜发麻。 奔逃中的刘琦,情急之下,脑海里突然间闪过一个念头,便是大叫道:“且慢追,我投降便是~~” 刘琮是什么德性,颜良早就见识过,刘琦跟他一父所生,虽然可能比刘琮强一点,但刘氏的那份懦弱想来已根植于血液之中。 见刘琦放慢马速,口称愿降,颜良便暂敛了杀意,戒备之心却未放松。 两骑渐近,但见刘琦突然间一回身,手中长枪回马疾刺而来。 偷袭! 这小子竟然伪降使诈,暗中偷袭。 只可惜,他武艺实在粗浅,而他偷袭的对象,却是当世绝顶的武士。 那回马的一枪速度虽快,但却瞬间被颜良看穿,枪锋未至,颜良敏捷的一闪身,轻巧的便避过了那袭来的枪锋。 虎掌一探,顺势便将敌枪擎住。 “狗东西,还敢使诈——” 颜良被激怒了,暴喝声中,右手长刀刷的便削了出去。 噗~~骨rou的切裂声中,刘琦的手臂竟瞬间斩断,血臂处的鲜血狂喷而出。 偷袭未成,却被断臂的刘琦,喉咙里立时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身子晃了一晃,捂着断臂便栽倒在马下。 颜良勒马而回,转往刘琦跟前,冷冷道:“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敢偷袭本将,你姓刘的什么时候才能堂堂正正一点。” 嘲讽声中,颜良将那另一截断臂,狠狠的扔在了刘琦的跟前。 躺在地上的刘琦,痛得是翻身打滚,惨叫不休,虽是对颜良恨极,但剧痛之下,却浑身抽搐,牙缝里连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颜良扫了他一眼,横刀喝道:“这厮还有些用处,把他给本将绑了,稍后再取他的项上人头。” 随后而至的部下们一拥而上,将断臂的刘琦五花大绑。 当颜良再度抬起头时,五六千的刘琦军,已被自己两万多伏兵杀得七零八落,诺大的一座空营,却变成了这班荆州余孽集体的坟墓。 生擒了一个刘琦,还有黄祖不见踪影,若给此人走脱了,将来又会平添许多麻烦。 颜良举目四扫,但见西面方向喊杀之声愈盛,成百上千的自家士卒,正向着西线蜂拥而去。 看此情形,想来是黄祖那厮奋力冲出了一条血路,试图逃回岸边水营。 颜良冷笑了一声,拨马向着西面追去。 ……东方发白,天色将明。 借着黯然的黎明之辉,黄祖和他残存的三百人马,正惶恐狼狈的望着水营逃去。 身后,喊杀之声不绝于耳,无数的颜家军将士,正如虎狼一般追杀着他们。 身披数创的黄祖,表情是惊惧难定,但那惊恐的脸上,却还闪烁着几分残存的希望。 水营中尚有千余留守兵马,只要他能成功逃回营中,就可以乘船走水路南退,跟黄忠所部会合,靠着那近万的兵马,也许还有一丝生存的希望。 怀着这样的念头,黄祖策马狂奔而,不顾一切的奔走。
耳边渐已响起滚滚的涛声,远处,水营的轮廓隐约可见。 只要再加一把劲,他就可以逃出升天了。 黄祖悲凉的心境渐渐平伏了下来,他已经开始长吐着气,庆幸着再次逃过一劫。 三百狼狈的败兵,气喘吁吁的奔近了大营,离营门只余下那么几十步。 就在这时,原本静寂的水营,陡然间嚣声大作,无数的旗帜顷刻间被树起,那一面巨大的“吕”字大旗,耀武扬威的大营上空飞舞。 黄祖猛然止步于营前,那染血的脸上,瞬间涌上无限的惊惧。 大营之内,吕蒙闲踞马上,横枪而立,正以一种藐视的冷笑,冷冷的注视着营外之敌。 一切,原本就都是颜良布下的计策。 当那三堆烽火点起时,位于上游的吕蒙就知道,诈降的黄祖已倾巢而出,去和刘琦相约去劫所谓的张郃营。 按照事先的计划,吕蒙当起尽起七千水军离营,由水路径直杀奔黄祖水营来。 此时留守水营的,不过是黄祖部将张虎率领的千余水军,兵微将弱,又如何能抵挡住得吕蒙七千雄兵的攻击。 几番冲杀,吕蒙的舰队轻易攻破了敌营,七千虎士将惊恐的敌卒杀得片甲不留,吕蒙更是阵斩敌将张虎。 比及吕蒙破营之时,临湘那边正杀得昏天黑暗,吕蒙料想黄祖如果侥幸破围而出,必定会不顾一切的逃往水营,意图走水路逃跑。 吕蒙便叫得胜的士卒,据住大营四面,偃旗息鼓静观其变。 事实证明,吕蒙的猜想果然不断,败溃的黄祖当真逃了回来,却不想才逃出重围,却又落入了吕蒙的“虎口”。 惊觉大营被占的黄祖,心中的震惊如潮而生。 “颜良狗贼,不但识破了我的诈降,诱我出击,还袭了我的水营,这狗贼竟如此jian诈,可恨,可恨——” 黄祖惊之下,深为颜良的计谋而震惊。 正当他和他这三百败军,惊恐难定时,大营中的吕蒙已长枪一指,厉喝一声:“放箭——” 早在布于营门一线的千余弓弩手应声,千余利箭腾空而起,如飞蝗一般呼啸扑至。 如雨的箭矢下,惨嚎之声此起彼伏,左右的士卒抵挡不住,纷纷栽倒于地。 黄祖乱舞着战刀,拼命的抵住射来之箭,在这箭雨的压迫下,只能掉转回头,又向临湘城逃去。 待得逃出箭雨时,黄祖左右仅余下不到五十余人。 而在这时,漫天滚滚的尘暴中,数不清的颜家军战士,已从四面八方围杀而来。 “杀黄祖”的怒吼声,更是震天动地,令天地变色。 当先那一员铁塔般的敌将,坐胯黑色战驹,手拖青色长刀,红色的战袍如风一般猎猎飞舞,刀锋似的目光中,更是流转着慑人的杀机。 能拥有如此巍巍之势者,不是颜良又会是谁。 身处绝境,无处可退,此时的黄祖,内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悲愤。 “卑贱的狗贼,竟敢将我堂堂黄家家主逼迫到这地步,老夫今日跟你拼了!” 亢怒之下的黄祖,竟是怒发虎威,纵马挥刀,向着颜良迎面杀奔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