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回 前奏
神塔控制室内，两位老人依旧在探讨赵羽天的去留问题，以及争执要不要将他强行留在楚国这样的问题上，面对这去留问题，这一对老夫妻的态度却是迥然不同。老者的意思自然是不必强留，赵羽天有着他特有的使命，不必再去人家晋国挖墙脚了，而老夫人却不以为然，还是希望将这样一个可能为将来楚国带来祸患的人强行留在楚国，如若实在不行，便趁着这一次机会将他暗杀在楚国。 老者为此数落了她几句，老夫人却也不生气，毕竟老夫人对于自己这一位丈夫还是较为言听计从的，这种情感建立在爱慕之上，也同样源于老夫人对他才华的尊敬。 老夫人只要一想起自己的丈夫这般本事，亲自监督，设计，建立了这样的神塔，她即便被数落，也不想生自己丈夫的气，只是装出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然后老者又去劝慰几句，这样子的一对老夫妻真是有意思的很，外面还有一个人站在傻愣愣地站在门外等候，这两个老人却还在这里变相地秀恩爱，如若现场真的有人，恐怕也会觉得应该找一个洞钻进去。 所以男人有真本事，幸福还是会如期而至，苏无极有苏无极的幸福，老者有老者的幸福，柳宗义也有着柳宗义的幸福，对待这种事情，男人自然不是如出一辙。 说起来，这老夫人的心还是比较狠毒的，毕竟她从小就游历过楚国以外的外域十几年，对于这些外域之人，多半有些不信任，甚至是排斥，纵然在大厅上表面上包容外族，实则多派人暗中提防，只要并非土生土长的楚国人，她对待他们的态度总让她心中总觉着自己是一个伪君子，自己丈夫又将这档子事情交给老夫人，实在苦了一位妇人，一方面既要保持友善和蔼，一方面又要提防，每一次处理这种事情，她自己都觉着自己是一个虚伪之人了，不过她只针对外域之人。 可是老夫人倒也明白开放是有利于国家的，闭关锁国只会自取灭亡。曾几何时，她本着一颗仁义之心帮助那外域之人之后却反被陷害，最让她受不了就是她曾经遭受到了人格污蔑，这其中滋味让这老夫人无法释怀，对那外域之中可能成为今后强敌的人更是能杀则杀，而且这种事情老夫人也干过不少回了，其中不乏慕容家族安插进来企图获取楚国高层军事秘籍的间谍。 而且根据当年制定的神夏大陆战争法则，任何国家都有权利处决敌国间谍。说起来，这一片大陆人们其实也较为厌倦战争，所以当年代较为和平的时代就举行了多国会谈，多国会谈以后为了天下的长治久安，便制定出了这样一个战争法则，只不过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尤其是阶层矛盾日益凸显，和平的曙光总是遥不可及，然而这些前辈共同遗留的国际法则还是实用的，毕竟你往敌国派遣间谍，就是理亏，理亏加上法亏只能自认倒霉。 但是这神塔内的老者，这一位神塔的主人却有自己的看法，他忽然望着北方夜色，叹了口气，自然希望老夫人不要有那么多杀戮，即便是间谍也应高多包容包容，为此，老者不得不说劝慰自己爱妻几句，“老夫人还是收点杀戮之心吧，现在像他这样的能够舍命救人的异国人真的不多了！晋国现在四分五裂，上下层的矛盾越来越激烈，世风丧乱，民心思统，这个国家有过辉煌的统一，迟早也会统一的，我看那司马旭待人以诚，宽厚爱人又深谙谋略，必定能够重新统一晋国，只是他手下那一群武人少有贤杰，如同赵羽天，柳宗义，秦雄这样的德才兼备之人着实不多，其他多是自大狂妄，不知天高地厚年轻习武之辈，跟随司马旭也是为了建立名望，并非为天下苍生请命，司马旭收留他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一旦晋国重归一统，这些自大狂妄之辈必定在官位名爵上不满，岂能那放下心中立业之心，不追名逐利呢？若是司马旭尚在，还能约束他们一二，若是司马旭不在，还有谁能够镇得住他们这一群武痴？想那我那恩人柳宗义又是逍遥洒脱之人，视名利为粪土，一旦晋国统一，他必定告老还乡，又做他浪荡行者，追寻他的美女去了。哈哈哈！”老者想起柳宗义，倒也笑了起来，说成自己的恩人也是因为他的确救过老夫人的性命，至于这其中故事，倒是他们之间的秘密了。 谈及自己恩人，老夫人也感慨道：“这些年了，他还是这样逍遥，不过他也有逍遥的真本事啊，哎，可惜了他一身漂泊，居无定所，脾气还是改不了。”说着说着，她又笑了，一方面是笑这武功盖世的晚辈后生游戏人生，逍遥感情，一方面笑自己的丈夫还好与这“浪荡子”有着天壤之别，否则自己可受不了这样的男人，一定会忍痛离他而去。 老者也不知道老夫人笑什么，不过总觉着老夫人的笑让他年轻了半百，呆呆地望着眼神竟久久不肯离去，捋了捋白须，缓缓道：“柳宗义离开后，留下这赵羽天独木难支，若是真的到那个时候，他遭那一群年轻人猜忌陷害，这等贤才不投我楚国，投谁？哈哈哈！只是现在我们需要晋国这样一个强大的国家盟友，夫人还是不要对赵羽天动心思了。” “好好好，反正你点名了，我也只能听你的了，不过你的这些意见，三公主知道吗？”与老者一样，老夫人对三公主也是无比的尊敬。 老者又向南面拱手拜道：“夫人难道不明白我吗？五天前，我便长信一封寄于三公主，三公主听闻之后，便让我全权代她处理，我才让夫人陪他来看我，这种关乎国家人才的事情，我怎敢擅自行动？” “我还以为你越权了呢，来一个先斩后奏。”老夫人也是极为忠义之人，对于这些越权的事情极为忌惮，她一生都在为秩序而奋斗，自然不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如若办这种事情不请示上级，恐怕说不过去。 “越权？哈哈哈，那种事情不合乎我楚国规矩，必是万万不能，你下去吧，我要与这个人交流几句。” 将老者的紫花茶一饮而尽之后，老夫人便起身离开，径直向那门外走去。 门外的赵羽天已经等候多时，他一直等候在门外，身子如那苍天青松屹立得笔直，屋内的人不出来，他自然不会在门外多说一句，而且赵羽天从老夫人嘴里也了解他们老夫妻一年才见几次面，自己又何必叨扰呢。 刚走到门外，老夫人见着他一双眼睛还是那样犀利，怕被他看出自己方才有谋害他的心思，脸色竟是有些担忧，不过老夫人历经世间沉浮，这一点定力还是有的，脸上神情一瞬间就恢复成了以礼待人的模样。 你不得不佩服老夫人这种“两面三刀”的人，还真是有些本事，一般人可没有这种演戏的天赋。 “老夫人！”瞧见老夫人走出门外，还是赵羽天先开的口。他不是圣人百事百明，当然不知道老夫人方才有加害他的意思，因为二人在来下塔的交流早已让赵羽天对老夫人没有丝毫戒备之心，哪里还会知道老夫人有谋害他性命的意图呢？更何况苏无极那一天的隆重宴会让他感到了楚国人的以诚待人的真心，哪里还会去猜忌老夫人加害自己的意图？ 如若赵羽天知道老夫人真动了取他性命的心思，不知道他作何感想。 “赵公子，我夫君里面有请！”老夫人依旧对自己的一言一行伪装得极好，没有任何人看得出来这一位老夫人的心思，赵羽天也看不出来，只觉每次老夫人说话总是带有一阵和煦春风，压根就没有防人之心。 “请！”赵羽天回了礼节。 “我就不进去了，我要去看看我的恩公与你的郡主，毕竟他们也是客。”老夫人想起那两位贵宾，自然不敢懈怠，还要赠送一些礼物表达自己对当年救命之人的感激。 “那好。”两个人离别寒暄了几句之后，老夫人便几个移形换影，一瞬间就消失在赵羽天面前。 “好身法！真是好身法”赵羽天望着老夫人离去，竟是半秒之内就离开了自己的探查范围之内，老夫人的这般闪电身法速度着实让赵羽天大开眼界，心中猜想这莫不是高阶的风元武技？ 琢磨了半天，赵羽天现阶段自然不能够猜透老夫人究竟用的什么武技，竟然能够让自己身法如此迅捷？叹了口气，赵羽天想起了自己，忽然感慨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够拥有这样的身法？ 无奈地摇了摇头，赵羽天整理了一下自己衣冠袖鞋，也向门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