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回 舞剑助兴
但是这样的女人又多少呢？赵羽天见过许多事，心中感慨。 沈芳芳，丁菱花这样在泥泞中依旧选择挣扎的女子，那毕竟还是女人少数中的少数，精英中的精英。 人是有划分的，不是人人都能大同，人人都能成世之贤杰，哪怕是旧时代，那也是有女中英雄的，那自然也有隔江犹唱后庭花，同苏无极的看法一样，赵羽天一直坚持这一个世界观。 如若人人都是前者，那还有什么乱世，那还会有什么人心离间，怎还会创造出离心离德这一个成语？ 虽然赵羽天很佩服女中豪杰，人中之凤，但是他也了解旧时代大部分女人还是胸无大志，如果用老朋友柳宗义一句戏谑的话来说——胸大无志。 谈到兴起之时，赵羽天旁边有一位女子也这样说，正如男人之中整日想要取一个漂亮老婆一样，他们这两类种人如细云咸集，不可尽数，如海中尘埃，不可多论。 赵羽天追问，这女子又说道所以他们都需要管理，需要引导，需要引领，这就需要领袖，这就是她心目中领袖的意义，即便最后引导不了什么，却能够以威严让她们丝毫不敢犯错，这就要看领袖的人格魅力如何了。 闻听此言，赵羽天深知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代，许多晋国少女哪里有那么多国本思想，哪里会想到晋国天下大变不久矣，每一个晋国人都必须在这样的时代变革中做出选择，或目光长远，或目光短浅。 赵羽天现在从这一个人少女的嘴里又了解了许多，这女子说她们还是图一个安逸，图一个平平凡凡，图一个实实在在，在晋国乱世之中，那更是如此。 闻听此言，赵羽天又猜测这些苦命女子有了这样的思想，她们自然想要在这百花谷养老，过得舒舒服服，不必陷入江湖纷争之中，可是这乱世之中哪里有什么真正的桃源，人正是因为好逸恶劳而形成乱世，怎又可能因生逢乱世，还去奢望能在当代过桃源般生活？乱世一到，任何人都逃不了，何况是在这样的武技世界，除非你武功盖世，可是世上多少人能够拥有天才与勤奋并存？大部分不过世间老百姓罢了。 又论到兴起之时，这一位少女又说所以她们才都需要领袖，需要领袖来凝聚人心，重拾人心，振奋人心，相信人心，对于这些因生性懒惰，导致武功不高，却想要独立世外，那岂非痴人说梦？没有人保护她们，又怎么能够在这乱世之中活得下去？所以需要保护，需要领袖，这就是领袖的意义。 这一些话得道理是谁说的？ 苏无极的女儿，苏婉儿。 这一席话，真是让赵羽天对她真是刮目相看，端下酒杯，打量了她半天，恨不得这女子是一个男人，是男人就可以成为志同道合的兄弟，而女人，或多或少，赵羽天也知道对方对自己的心思，有些尴尬。 一旁司马幽兰有些垂头丧气，但是柳宗义用特殊的方式劝慰她，说那苏婉儿最多能够谈笑风生，是一个纸上谈兵的小姑娘，即便她话说得很高明，但是这个少女不见得有多么精明。空谈误国，实干兴邦，这一个小姑娘最多只是说说一些精髓的话，但是却成不了大气候，与我徒儿那是无法相比的，那一夜足以见得。 司马幽兰心中这才恍然大悟，还是自己恩师好。 倒是赵羽天听完那古怪精灵苏婉儿的这一席话，心中猜测这些女子一开始来到百花谷，认为来到了一个仙境，贪图享乐的仙境，然而她们不知道百花谷以军纪严明著称，不会让这些少女们图一个平平凡凡，图一个安安逸逸，更不会让她们来这里坐吃白食。 作为苏无极的贤内助，刘落樱亲自让她们学习舞技琴律，这也算是一种双赢的方式，既让她们有事情可做，让她们感觉到了活着的价值，不再一味回忆过去的痛苦，让他们没有机会一天到晚怨天尤人，克服了内心的空虚与寂寞，反过来也为百花谷装点了门面。 物以群分，人以类聚，对她们的幸福而言，也是如此，刘落樱通过她们的性格让她们组成不同的团队，而在同床共眠的时候却又将不同性格的女子安排在一起共眠，这还真是一个妙招，赵羽天不得不心中佩服。 赵羽天怎么不佩服刘落樱的管理天赋呢？只是当年她作为族长，究竟是如何让幻族走向灭亡的道路，为此赵羽天很有些疑惑。 算了，这都是别人的心酸事，自己又何必做小人，过多的刨根问底呢？ 赵羽天摇了摇头，想起那一夜答应她的故事，帮助幻族人逃离苦海，顶天立地的赵羽天自然会办到。 继续喝酒，继续聊天，虽然舞蹈已经散去，但是接下来便是重头戏，那就是舞剑助威。 赵羽天由于跟随在司马幽兰身边，所以他的身份是”宾“，自然不能卷入这样的舞剑助兴之中，只能在专门为“宾”设立的桌位观战。 舞剑助兴，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值得说道的地方，实则大有讨论余地，这也是苏无极管理百花谷的一种方式，这世界的游戏规则毕竟是习武，不是这些花枝招展的舞蹈。 一时间，各式各样的习武之人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剑术，枪术，链术，拳术，掌法，身法，棍法，指法等等，各种武术层出不穷，剑，刀，枪，棍，八门鬼锁，飞刃，手环，琉璃双龙链等等，各种各样的兵器让人目不暇接。 这才是这些真正的习武之人想要看见的一幕幕。 这一刻，这一秒，这才是百花谷应有的气氛，这种气氛赵羽天感受得到，这种气氛无法用言语形容。 原来今天节日的真正的中心在这里，难怪赵羽天瞧见方才那些习武老者对于那些歌姬群舞丝毫没有半分心思，只是低头品酒。 而这一刻，这些老者脸上充满着无比慷慨激昂的神情，除了老者，年轻人更是如此。 宴会到了最为关键的一幕。 比起观赏那些歌姬而言，这些充满着热血的青年拍手称快，脸上奋勇之色此起彼伏。 若到兴起之时，叫好的声音不绝于耳，甚至有些人不顾在场礼仪，心中热血使然，竟是站起来拍手称快。 这般掌声比起方才那些舞姬谢幕的掌声，不可不谓之震耳欲聋，不可不谓之排山倒海。 在场所有的人，就包括那谢幕之后，择位而坐几名舞姬头目都是拍手称快，脸上激动之色溢于言表，全然没有因为方才的群舞有丝毫的疲倦。 而方才被那一群老人责备的年轻姑娘也被这种气氛带动进去，皆是全神贯注观看这苏无忌手下龙争虎斗。 赵羽天早就知道，这苏无极绝不会看错人，他是军人，又是习武出身的皇子，怎么可能在这样的宴会之中以犬马声色为主题？怎么可能让这些因高义聚集于此的贤杰观赏所谓的女人艺术，原来方才只是宴会的初步礼节，或者说初步环节。 真正的军人，真正的习武之人，那是曾经出生入死的，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执行任务多少次九死一生，绝不可能会喜欢这所谓虚无缥缈的艺术，他们都是历经沙场的真正男人，怎么可能会被那般美色所迷惑，在加上他们都是苏无极的手下，不是那野蛮之军，再者说这一个晋国已经走过了烧杀抢掠的野蛮时代，现在是一个后时代文明与中时代文明交锋的时代。 至于苏无极为什么要安排那般群舞节目长达一个多小时，恐怕也是如同柳宗义说得那般，一来是为了让这些不愿意习武的女子有事可做，二来是为了暗中观察在场新来之人的面容，如若年轻人美色这一关都过不了，那还谈什么执行任务甘愿出生入死呢？ 赵羽天猜测，第一点才是最重要的，让这些被救助的苦难女子，但是又忍受不了习武之苦，不愿意卷入具有危险任务的女子们有事可做，有事可做，才能慢慢引导她们，至于又没有第二点，赵羽天现在还只能揣测，不敢断言。 而赵羽天眼前这一刻的对决，那才是这宴会的重头戏，就连那些跳舞的女子都在外面隔屏而望。由于这宴会的大厅修建地如同小型斗兽场那般，一环绕着一环，环与环之间用楚国的屏遮挡。 苏无极见气氛已到，下令让下人撤走那些屏，让方才这些舞姬也有机会观战，也算是培养她们心中热血的一种方式。 台上刀光剑影，熠熠生辉。 台下掌声整齐，震耳发聩。 原来参加比武的人，都是一些新人，也是一些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有着重大突出表现的能将，正是由于他们的奋斗，百花谷才能够在这浊乱不堪的乱世立足。 这样的贤才怎么能够不通过这种方式向众人炫耀呢？怎么不可以在这样的场合下炫耀自己的功绩呢？于是宴会从第一环节——分食之礼，第二环节——群舞之会，第三环节——舞剑助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