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路途
“这种话支配着你一辈子，难怪你一辈子都只能当马夫！”司马幽兰脸色很是不爽，她当然想要激励赵羽天，她绝不希望瞧见这一个男人一辈子当马夫。 赵羽天当然知道这女子想要激励自己，只可惜啊，这一番好意，自己恐怕此时此刻只得辜负了。赵羽天只得一边牵着缰绳，一边笑道：“在下谢过郡主的激励，郡主还是好好担心一下自己，我看你说话都气喘吁吁，熬夜太久真的不好。”他的语气中，还是透露着那一种非凡的品质，那就是非凡之人才拥有的豁达与开朗，无论面对怎样的困境，他永远都是乐观，积极，脚踏实地的一个人。 赵羽天的声音有一种说不出的成熟，沙哑而厚实。 说完之后，他还是拿着手里的缰绳继续赶路了，从前的战神手里拿着赶马的缰绳，赶着路，这一句话还真是幽默得很，不过也可以用来解嘲。 说起赵羽天能言善辩，那也十分有趣，任何女子只要与赵羽天说上几句话，那一定有意思的很。 “我这是辱骂你！你竟然当作好意？你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司马幽兰莫名其妙地又开始生气。 “那郡主，咱们就说说什么是羞耻心。”赵羽天的脸色也凝重起来。 司马幽兰思索了一会儿，掀开了门帘，望着这前方一段笔直的大道，她心中也想听听这个男人说话，“好，那你先说说。” “郡主，我若说错了，你可不要认为在下冒犯，得罪了郡主。”赵羽天说着说着，心中又起一阵心酸，还真是无奈啊，这还成了夹着尾巴做人的神了。 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一旁柳叔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这一刻是属于他们二人的世界，更或许这旁边这一位男子很可能今后还要成为司马家族的乘龙快婿，只是在一旁发笑。想起这些，柳叔赶紧给赵羽天使了一个眼神，这意思是说让赵羽天拿出毕生追女人的本事。 柳叔倒是极为风趣的一个男人，也是一个神秘的男人，若没有一定本事，这族长怎么敢把自己最疼爱的掌上明珠交给这个男人？ “如若你说得不好听，我定会要你的命。”司马幽兰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这一句话是不是太强势了，管他呢！这个废物不给他点颜色，他就不知道拼搏。 “那在下就说了，在我心中的耻辱乃是一个人活在人世间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这无疑是我赵羽天内心中最耻辱的事情。” 司马幽兰沉默了一会儿，“那你想要做什么呢？” “当然是赶马咯，所以在下并不觉得自己很耻辱。”赵羽天说得很轻松，也很自在，没有一丝丝的自卑。 司马幽兰一瞬间就脸色煞青，“呸，不知羞耻！难道你如此年纪轻轻，就要学那些胸无大志的社会渣滓一样，当一辈子的马夫吗？” “马夫。？“赵羽天故作顿了顿，又道：在下也是如此认为的，其实郡主有所不知，这当一位马夫的滋味也很不错的，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司马幽兰的语气有些沉重。 ”只不过如若机会来了，我也不会永远当马夫的，郡主知道从前有一个故事吗？” “什么故事？”司马幽兰最喜欢听这个男人讲故事，讲故事的男人在女人心目中，那一定比木瓜有趣得多。 “从前有一位老人，叫做姜太公。” “姜太公，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个人？定然又是你赵羽天瞎编的！一天到晚就知道胡编故事。”司马幽兰说着说着扑哧就笑了起来，因为这个马夫赵羽天最喜欢讲故事，每次司马幽兰心情不爽的时候，就去马厩里找赵羽天讲故事。 赵羽天是没有个人的房屋，只能睡在马厩。 仆人也分为很多种，赵羽天属于最劣质，最低等的那一种，在这一片大陆的的司马家族中，仆人有近身仆人，有养花仆人，有煮饭的仆人，而养马，那是最令人看不起的，所以赵羽天也时常招到一些人的鄙夷，你一个养马的凭什么与我煮饭的仆人相提并论，甚至还有还有一个仆人称谓？ 曾经面对这些凡夫之诘难，赵羽天只是我笑如故，根本不会在意这些仆人鄙夷的目光，也从来不说一句话，不辩驳，不争论，“夫大智大勇者，亦有大愚大怯。”这是他处世哲学之一。 鸿鹄之志，燕雀安知乎？燕雀哪里知道呢？他们哪里知道赵羽天的追求。 燕雀之志，鸿鹄安知乎？鸿鹄哪里知道呢？赵羽天又哪里知道他们为什么那么甘愿平凡。 这一次，赵羽天竟是点头哈腰起来，其实另外一个平行世界之中的姜太公一直是他的偶像，说起他的故事，赵羽天从来都是滔滔不绝的，“好好好，你就当我这一个废物赵羽天瞎编的吧。“ 司马幽兰故意将声音压得很大，非要在气势上压过赵羽天才行，道：“你赶快胡编乱造吧。” “他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他生活在一个名为华夏世界的星球，生活另一片星系，叫做银河星系，他不但在一个战乱纷飞的年代，也生活在一个文明进程的年代，在他们华夏文明的定义中，这一段时代是奴隶时代向封建时代过度的阶段，这一位姜太公就是生活在这样一个时代的超世之杰，和你们这一片大陆的剑圣，武圣，剑宗等等差不多。”他活得岁月比较长久，游历的星系也很多，自然知道宇宙中有许多平行世界，有一个叫做地球的星球，那里拥有科技文明，在这个科技文明的进程中，曾经出现过一个叫做华夏的儒家文明，这文明中便出现了一位名为姜太公的儒家至尊，在孔子之前。 在宇宙中有许许多多的文明星球，赵羽天从小的时候生活在一个武魂文明的世界里，但是处于平行世界的他，同样也知道还有许多其他文明，例如地球的科技文明，不但有科技文明，其中还包含了儒家文明，道家文明，自由文明。 还有其他星系的仙宫文明，仙境文明等等，其中仙宫文明无疑是赵羽天最佩服的，也是他最向往的。 “星球？什么是星球？星系又是什么？”司马幽兰满脑玄乎，连一旁的的柳叔也被这混小子搞糊涂了， 这臭小子究竟来自哪里？柳叔也有些纳闷，他当然不会相信赵羽天来自天上，曾经他还以这样的天方夜谭嘲笑过赵羽天呢。 赵羽天也不想给她解释，因为要让他说这一切，那几天几夜也说不完。 过了一会儿，赵羽天思索了一阵，又道：“嗯，给你们说你们也不懂，你就当是一个世界吧。” “难道是和我们世界一样的世界？”柳叔疑惑问道，他年轻时候也读过上古经书，甚至历险之时还见过不少石碑，所以当赵羽天提及另外一个世界这一句话的时候，柳叔并未感到过多的诧异。 “嗯，不错，那里和我们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有如同大郡主这样的大仙女，也有我这样的俊逸却又是一个废物的少年，还有柳叔这样的。“他望着一旁的柳叔，忽然间倒也词穷了，赔笑道：“对不住啊，柳叔，请原谅我词穷了。” “大仙女，你能不能换一个词？”司马幽兰总是想要反驳赵羽天，她觉着这样特别好玩。 “小仙女？哈哈哈！” 司马幽兰又扑哧一笑，“那你还是说大仙女吧。” 倒是柳叔从这他方才一句话中听出了什么，愣了良久，狠狠地拍了拍赵羽天的背脊骨，“咚咚“作响，“臭小子，你敢笑话我？”柳叔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他当然没有在意。 如若在意他们两个人怎么可能成为朋友？ “那么这一位姜太公是怎样的一个人？”司马幽兰美眸中多了几分少女的天真。 “是一个钓鱼的老头子。” “钓鱼的老头子？” “嗯，不错，就如同我当马夫，他也钓鱼一样。”赵羽天还是那么怡然自得。 他深知自己的才华一定有一点会被司马族长赏识的，即便不是现在。 族长敢让自己最为宝贵的掌上明珠，看得比自己生命还重的人陪同他这样一位卑微仆人在一起，那就是对自己的考验。 自己能不能经受住这样的考验呢？脚踏实地吧！ “那么后来怎么样了呢？”司马幽兰继续问道。 “后来他就成为了开国元勋，然后就流传着一句话叫做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只可惜我呢，不是姜太公，我比他年轻，还有的是机会，不过我不会武功，又生活在这武学为尊的晋国，想要当姜太公还是有点难度。“他当然知道自己无法超越姜太公，否则他就不会有那样的失败。 司马幽兰满目灵光，她也是一个聪明的女子，笑道：“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是说你是鲲鹏展翅，现在却只是一只小鸟，嘻嘻，不过你知道我们这个世界的鲲鹏也是有法力的，像你这样的废物，一只翅膀就可以把你拍死，哼！废物。”， 这一刻，司马幽兰一面说一面动作，充满了青春活泼。 现在的司马幽兰最喜欢的就是与赵羽天斗嘴，因为在赵羽天没有出现的时候，她活得实在太压抑了，除了修炼，就是习武，除了看书，就是练琴，而现在，正事她放松的时候。 赵羽天又听闻废物两个字，无奈地摇了摇头，“想不到郡主一点就通，郡主不用担心我的，我呢，总有出人头地的那一天，比起关心在下今后是否能够鲲鹏展翅，更或者在下是否被鲲鹏的翅膀拍死，一命呜呼，被人笑话，现在最重要的还是郡主多休息休息，我知道你已经赶了两天夜了，你可是一位大美人啊，可不希望在众人面前黑眼圈吧！我说得是吗？郡主？” 钟爱于湉一边说，一边比划自己被鲲鹏拍死的动作，这画面甚是好笑。 这样的动作怎么能不激起女人内心的涟漪呢？ 司马幽兰听他如此会讨人开心，心中又是一阵复杂。 司马幽兰只得用笑声去蒙蔽内心的复杂情感，“你知道就好，若是你稍微有点武功，我怎么会如此心累，这地方乃是我晋国与宁国，楚国的三境交接之处，盗匪多的是，我若不是担心你的安危，早就睡了，我怕我睡着之后啊，你一剑被盗匪刺死，到时候我找谁赶马去？“ “为什么？” “这世间再也没有人赶马比你赶得好了。” 赵羽天开始洋洋得意起来，“你看看，我赶马还是赶出了一点儿名堂，所以这每个人的羞耻之心都有不同，说起羞耻之心，我们就说说男人吧！“ ”男人有什么好说的？不过都一个样，花心！花心，花心，花心，哼，还是花心！花心大萝卜，花心大玉米，就和柳叔一样。“她原来知道这一点，还不算太天真，至少在她们那个年代。 柳叔知道司马幽兰说得是他自己，只能够苦笑，因一句话而让这丫头片子不开心，这明显不是一个明智之举，柳叔可是喜欢这样丫头得很，只好摸了摸头，笑而不语。 赵羽天思索了一阵，”花心，嗯，咱们就从花心谈谈男人的羞耻之心吧，有些男人以三妻四妾为荣，有些男人以一夫一妻为荣，甚至有些男人认为女人不过都是身外之物，只想要当浪子，或者和尚，有些男人认为三妻四妾乃是彰显男人的本事，是最光荣的事情，而有些人却认为这是羞耻的事情，再比如有些人认为当杀手是至高无上的荣耀，而有些人却认为杀手是最无耻的职业，我呢，名字叫做赵羽天，能够为郡主赶马，那就是在下最光荣的事情，只可惜郡主居然认为在下没有羞耻之心，在下真是一片赤胆忠心，却不被郡主理解，苦闷得很啊！”赵羽天一面说，言辞之中故意透露出委屈。 这算什么乱七八糟的逻辑？这当然没有逻辑，所以赵羽天说话很多时候是没有逻辑的，你得多一个心眼，说不定你一个不小心就被他这些弯弯绕绕带了进来。 司马幽兰听闻他一席长言，只好扑哧一笑，“油嘴滑舌之辈！一天到晚就知道捡一些好听的说，你有时间说这些好听的，还不如琢磨如何修炼魂元！！哼，还有。。”司马幽兰说完这一句就再也没有说话，她果然有些困意了。 赵羽天听她言辞之中有了困意，转而回过头来轻声道：“那郡主就睡一觉吧，有了情况我会立即通知你的。” 司马幽兰果然没有说话，还真是睡着了，因为这几天她熬夜熬了整整两个通宵达旦，而柳叔与赵羽天轮着赶马，自然没有什么倦意，更何况赵羽天比起这些人，他有一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不怎么睡觉。 这个时候，柳叔掀开门帘，瞧见司马幽兰果然睡着了，乘着这睡着的机会，他却是面向赵羽天赶紧问道：“臭小子，你这泡妞的本事从哪里学的？” “柳叔，做人得正直一点儿，别一扯到男女关系就泡妞什么的，我与郡主的关系纯洁得很，我对她只有忠诚与尊重，以及服从，总之一句话，我对她只有感恩，我呢，被族长从那奴隶集市中救出来，能够回报族长的，只有这些了。“赵羽天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其实郡主她也很不容易，从小就生活在常人难以想象的压力之下，我能够给她的生活带来一丝丝乐趣，这就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了，这是单纯的报恩，岂敢有半分私心呢？柳叔，你说是不是？” “臭小子，我不相信你对这样的仙女不动心，说起来，臭小子，你碰过女人吗？”柳叔哪里会相信他的鬼话连篇。 赵羽天本想开怀大笑，不过想起司马幽兰刚刚睡着，不好意思打扰了她，轻声道：“女人倒是没有碰过，我倒是碰过女神。” “呵，就会鬼吹，还女神呢！我看你二十三四岁，见了女人，说话就三尺开外，肯定还是一个处男，我知道你在害怕，害怕别人拒绝你，就和当年老夫一样。” 赵羽天这一刻更是想笑，但是又笑不出来，居然有人说他是处男，这简直让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他只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随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