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夜国？】、回程
一下子又推不开王小楪，何木只好抖抖索索地接了电话：“喂···” “啊木，想我没？” “想啊~”何木一边说一边紧盯王小楪，怕她忽然发出点什么声音。其实他是有点做贼心虚，大白天的，就算有女人声音传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嘛。况且王小楪睡觉一直是跟昏死过去一样，压根没什么好担心的。 “哼哼，想就好，现在在干嘛？” “睡觉···”何木下意识地道。 “这都下午3点了啊！还睡觉呢！赶紧起来吃饭，要饿坏了！” 何木一惊，看了一眼时间，还真3点都过了。然后又有点小感动：瞧！我老婆多关心我！ “我这就起来！” “恩，那我就不跟你啰嗦了，明天等你来哦！” “恩恩！” “···”电话那头却还没挂。 “怎么了？” “没点表示嘛？” 何木呆了一下，然后想起沈彤的那股子少女心，就很老实地对着电话狠狠地亲了一口。 “这还差不多！”电话里传来沈彤银铃般地笑声，“那就这样明天见！” “恩！明天见！” 何木挂完电话，又下意识看了一眼王小楪，却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刚才那rou麻的一幕不会都被她听到了把！！何木捂住额头。再偷偷瞧了瞧王小楪，却发现她虽然睁着眼，但眼神没什么焦点，显得有点空洞。 “王小楪？”何木推了她一下。 “嗯？”王小楪终于缓缓坐起来，但明显还有些愣神，显得有点沉默。 “王小楪？”见她有点魂不守舍，何木又喊了她一遍。然后一时脑袋抽筋，不确定地问道：“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王小楪没有抬头，眼神也不知道在看哪，半响，就在何木都快开始脸红的时候，她忽然轻声道：“如果我说是呢？” 何木一惊，心跳狂快：“可是你也知道的，我已经有女朋友了，以后还是结婚对象。” “嗯。” “嗯”是什么意思啊！所以到底是怎么样嘛？！把头凑过去从下往上望了望她的表情，何木也没看出什么名堂，但又总觉得气氛不知为什么有点压抑。 “王小楪。”何木再一次喊了她一声，“我们···以前没见过吧？”他现在已经在想他们是不是以前认识，甚至脑洞大开地在想王小楪是不是哪个曾经跟他有过纠葛的女孩，后来整容过又改了名字他才认不出来。不过可惜，他的十几年人生里接触多一些的女人实在有限，除了他奶奶，他mama，几家小卖部的阿姨大妈，也就只有沈彤了。 “···”王小楪没答话。但她终于抬起头看向何木，眼神还是显得有些空洞。然后她忽而一笑，道：“对，我们见过，你欠了我一些东西，我是来讨债的。” 何木愣住了，倒不是因为王小楪说的“讨债”，而是因为那以往让何木如沐春风的笑容，这次却让他有些莫名心疼。 “怎么了？我只是开个玩笑。”见何木不答话，王小楪倒是自己先慌了。 “没什么。”何木哭笑不得，这不耍我玩嘛。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然后他下意识地揉了揉王小楪的脑袋，好像这样就能把他在她身上看到的悲苦与惊慌驱散一样。 然后真的如同幻觉一样，他忽然感觉一脸呆滞的王小楪心情迅速地由雨转阴，再阴转晴。 眨眨眼，看了看自己的手，何木感觉自己最近是不是神经质过头了。 “噗嗤！”王小楪忽然又笑了，道：“你好好修炼，很多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呃···看来并不是自己神经质，现在的王小楪明显心情大好。但“到时候”是什么意思？ “你是说我修炼上去就会知道你死皮赖脸也要跟着我的理由？” “···”王小楪让眼睛看向别处。 “这么说我果然是超稀有的修真天才？只有修炼了才能发光的那种？” “···”王小楪瞪大了眼睛又看回来，良久，有气无力地道：“恩，你这么想也是可以的。” ··· 何木来到院子的时候，发现姑父姑母已经回去了。不过在现在这个年代，这样已经不错了，老远去打工的，可能会在过年的时候回家多住几天，越近的却偏偏最容易露个脸吃顿饭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何木也终于落了个清净。坐在院子里晒晒夕阳，磕磕瓜子，跟爷爷奶奶扯扯家常，再帮忙洗洗菜，这次这孙子终于有点回老家看长辈的样了。 吃完晚饭，跟奶奶和老妈一起听爷爷和老爸吹了会牛，然后何木弄了点“宵夜”就又回房了。 可能是下午睡了一觉恢复了一些，何木很快就进入修炼状态。许久，虽然很细微，但何木还是在丹田位置感受到了一丝正在凝聚的热量正缓慢旋转着，每次气息汇入此处再汇出时，都会微微带动着这气旋加速旋转。 到凌晨1点的时候，他却被王小楪打断了。王小楪的意思是，他现在毕竟还是需要睡眠来恢复精力的，与其在白天不适合的时间来补充睡眠，倒不如在夜间恢复量最大的时候睡一觉。而这个恢复量最大的时间段浓缩一下就是丑时到寅时这段时间。丑时睡着肝脏触发新陈代谢，寅时得到肝脏推出的新鲜血液的肺将其送往全身。这是一天中最重要的恢复期，当然夜间其它时间也不是不重要，只是对气量不差的何木来说，两个时辰的休息足够了。虽然现在打断了他，但这习惯养成后较为有益于他的修炼。 你不是修真的么，怎么搞得跟科普一样？说起来这些科学也没法解释啊··难道还是归于修真？ 总之何木只好老实睡觉。结果一开始睡得还挺好，后来又做梦了··· 梦里，他看到自己变成了小孩的身体，搁浅在水里，他努力地爬上岸，结果发现将他挡住不至于被溪流冲走的竟然是一堆破碎的尸体！水流绕过尸体，带着血水，继续往下游淌去。 一堆堆的碎尸一直从河里延伸到岸上，密密麻麻一直通向一个峭壁下的山洞中，山洞旁竖着一块碑，写着几个奇怪的象形文字。但是他却看懂了，“夜国”上面这么写着。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冷静。 忽然，一个摇摇晃晃的小小身影从山洞口的阴影处渐渐显现出来。这是一个浑身浴血的小孩，约莫六七岁大小，根本看不出性别。 走到光亮出的他好像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尸堆之上。 然后何木看到自己努力站起来，然后费力地走了过去，接着捡起了那个浑身浴血的小孩。 ··· 怎么尽是些奇奇怪怪的梦！终于睡醒的何木有点郁闷。到现在这个梦境还清晰地印在他的脑中。又是这种真实的感觉，就好像自己真的经历过一样，又好像在以旁观者的角度在看着。这种别扭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看了下时间，早上9点，这一睡还是睡了8个小时，昨天听王小楪的意思还以为她会在5点喊醒他让他修炼呢！再想想也是，他现在还没法随时进入修炼状态，老早喊醒他也不一定有什么用。 再看看王小楪，她正在一旁修炼，这个睡起来跟尸体一样的家伙这两天居然睡得挺少。不过也有可能平时她在自己房内也是这么修炼的。说起来她都练到筑基期了，应该也不需要太多的睡眠了吧？打坐就能恢复吧？哦！可能是她天赋不够。何木又在脑洞乱开。 今天就要回去了，何木想想还是在家里多漏漏脸。这次回来过年被王小楪搅乱了，过年感觉都没了，今天多补回来一些。 于是大半天他都在外面闲逛，吃瓜子，直到下午快回去的时候，他才想起来早饭午饭都忘记给王小楪送了。 结果他就找到了碗泡面，弄了点rou在里面泡着悄悄端回房。 可能是饿着了，也可能是泡面合胃口，反正王小楪是吃得特香。 等王小楪将汤都不剩的泡面盒扔进垃圾桶，何木问了起来：“对了，你是怎么来的？”何木边问边想起那辆一路上看到好几次，最后在他们停到村口后径直往村里开去的黑色摩托。 “开车来的。” “摩托？黑的？” “恩。” 果然···这熊孩子，大冬天的一路开摩托飙到这里，想想都冷！不过她可是那个什么筑基期，大概比较抗寒吧··· “等下我们就要回去了，你要不要先出去。”何木可不保证他走了之后爷爷奶奶会不会进这个房间。 “好。”王小楪说完就要开始行动。 何木拉住了她，道：“等等，还有点事得跟你说下。” 王小楪看向他，好像在说：“你说吧。” 何木顿了顿，道：“我回去后会先到老爸店里帮忙，到时会住在那里直到开学。你可别再跟来了。” 看王小楪欲言又止，何木又接着道：“虽然我现在好歹也在踏入你们修真人的世界，但我并不是无牵无挂，也不可能就这样直接抛弃普通人的生活方式。而你这样一直跟踪我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影响，但很难让我正常生活。” “我会尽量不被你发现的。” “不是这个问题。”何木头痛道：“况且以前我没往这层想，现在既然知道了，在意了，你再跟着我，我多少还是能察觉的。最重要的问题是，我现在还不想把我正常的生活打乱。” “···”王小楪沉默了。 “你到底是什么原因要跟我这么紧，就不能透露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