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杀戮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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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央监控室。

    原本工作人员的位置一片血污，所有监视屏上都播放着同一段画面：一间像是手术室的房间内，爱丽丝一手包裹住自己妙曼的身躯，另一手使用手术刀连杀数人。

    “零时三十三分，爱丽丝突然苏醒，不由分说袭击了所有救护人员。随后开始在医院内部移动。”

    爱丽丝疾步小跑在走廊中，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眼神死死盯着监视设备。

    “现在只是影像，但当时爱丽丝小姐透过监视器，直接用意念杀死了这里的监控人员，致使我们暂时失去了她的方位。最终，爱丽丝从侧门逃出，被我们的警备人员堵在了门口。”

    随着维斯特的解说，工作人员切换着画面：爱丽丝被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备员堵在了门口，不着寸缕只有一张白布的金发女子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一辆福特汽车抵达，来人用伪造的‘六级调令’，带走了爱丽丝。事后经查，所来人员中，有一名是冕下当初的同伴。”

    画面上，一名黄种青年坐在驾驶席，正是程啸。

    “三分钟后，这辆汽车顺利通过出城检查站，与城外一辆中型巴士会合，离开拉斯维加斯不知去往何方。至今已有一个小时，我公司派出的人手正在搜查。”

    叙述完毕，维斯特微笑地看着区扬，去不再开口。他仿佛没有任何疑问，或许他知道，自己一介凡人，是没有资格对“神仙”指手划脚的。

    而区扬，也似笑非笑地乜视维斯特，闭口不言；两女当然也不会主动开口。至于那些工作人员，当然更没有资格插嘴。

    事实上，即便维斯真的询问为什么区扬的同伴会突然出现接走爱丽丝，区扬不仅有不予回答的资格，也有可以堵住其口的理由：上一次只是合作关系，但区扬与那些人互不相统属，即可。

    突然，一名保安推门而入，一看到维斯特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连忙道：“维斯特先生，一号实验室发生事故，实验体暴走，伊萨克斯博士希望您赶过去处理！”

    听到“一号实验室”几个字，维斯特神色巨变，立刻就想抛下一切事宜赶过去。不过想起还有区扬在，犹豫一下开口道：“冕下，可否跟在下一起？这件事情比较麻烦，但对于您来说就不是麻烦，所以……”

    事实上，好吃好住这么长时间，如果真是一点点小事，区扬也不妨出手。少年微微颔首道：

    “带路。”

    不轻言允诺，先去看看再说。区扬可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

    维斯特带着区扬三人在总部大楼中上下穿梭，最终来到一个人迹稀少的角落。

    保护伞总公司CEO在空无一物的墙壁上不知做了什么动作，那里突然浮现一个表盘。维斯特将整只右手按了上去，无声无息地，墙壁“裂”开一道门户——原来是一部电梯。

    “在地下500米，请随我来。”维斯特小心对区扬道，率先带路。

    少年表面洒然一笑，带着两女漫步走进电梯；实际上，区扬暗自吩咐体内的紫郢以及紫郢剑高度戒备，随时自主判断——对于剑灵来说，对危险和杀气的感知可比人类之身要强出千万倍。

    电梯在中途停了一次，而且门也打开，但站在门口的维斯特并未走出，只是耐心等了约莫十秒钟，电梯门又自动关闭，继续下降。

    就在门开那一刹那，区扬感受到体内的紫郢立刻就要破体而出，幸好他反应快，制止了她——剑灵毕竟只是灵物，对人类的诡谲机变并不甚精通。

    最终电梯完全停下，这一次维斯特带头而出；区扬三人紧随其后。

    几乎是刚一出电梯，人类六感极为强大的铭烟薇秀眉一皱，在心灵锁链中对两人道：“前方似乎有……一个极为强大的超声波源，足以令普通人脑死亡的程度。”

    这时，在区扬神念感知下，一幅画面也传到了两女脑海中：

    那是一个巨大的实验室，四周都设有厚厚的钢铁墙壁，除了留有一道双层电子门与外界连通，在一面墙十数米高的位置，还有一处长条状强化玻璃窗——目前，这些特质的钢化玻璃已经寸寸龟裂，即将崩溃。

    而造成这一切的元凶，是实验室内一个高大两米的“人”。说是人，因为他还保持着人形；不过，四肢肌rou极为发达，最骇人的是，还有一些貌似腐烂的“rou芽”；面目狰狞，双眼圆瞪，虽然全身都被特制的设备，但“它“正在仰天嚎叫，常人绝对受不了的超声波由此而发出。

    而在另一侧的观测室，一群身穿白大褂的人类捂着耳朵正在痛苦地打滚，不少人五官都在流血，甚至已经死亡；其中一个貌似领头的强忍着脑海中的轰鸣，正在焦急却有条不紊地下令。

    将一切收入脑海，区扬略略沉思一时，嘴角溢出一丝弧度：

    有意思。

    “博士，情况怎么样？”

    一进入观测室，维斯特就大声向那个打头的中年男子——也就是他称呼的“博士”——询问。

    “很不妙！”博士大声道，“大约再有一分钟，它就能够脱困！”

    “没有任何办法？”维斯特快速问道。

    “我正在想！”博士焦急地原地兜圈子，喃喃道：“麻醉？不行，它的抵抗力是常人的一万三千倍……特别部队？除非有导弹，否则别想在短时间内造成致命伤害……不行！都不行！”

    看到博士想不到什么办法，同样有些慌张的维斯特突然看到区扬，连忙道：

    “冕下，能否……”

    “死活不论？”

    少年淡然的微笑若有若无，仿佛能够看穿一切的双眸带有一丝嘲弄。

    就在维斯特略略犹豫间，只听室内响起极度恐慌的嘈杂声，随之而来的，所有已经皴裂的强化玻璃全部崩溃，无数粉尘淅淅而落；震天的嚎叫声，直接传进众人的耳膜，而且，越来越近！

    略略侧眼，维斯特看到那个怪物已经跃至半空，向窗口袭来！

    “樱空。”

    少年的声音依然淡定从容，轻轻吐出两个字。而几乎是在同时，少女就出现在“怪物”面前！

    十步一杀！

    十步之内，方寸之间；挪移翻腾，一击必杀！

    见到竟然有人敢阻挡自己的行动，那怪物一声怒吼，鼓胀的手臂如风一般抱向少女——未等众人惊呼，爪子直接“穿透”了少女，片片光碎；而在同时，在怪物的背后，又出现了少女的真身！

    忍术·池樱千幻！

    梦幻般的移动，谎言般的残影！

    “咣！”

    少女修长的双腿仿佛有千钧之力，踩在怪物的背心，直接将其从半空踏“进”了地面——不过，地面也是特质的钢铁，仅仅出现一个凹痕。

    “啊！！！！！”怪物又是一声嚎叫，双肩关节以正常人绝对无法做到的角度，反折向背上的少女。

    但是下一刻，少女的素白如玉的小手已经搭在了怪物的手腕，顺势一提！

    “嗷！！！！！”

    怪物那如同木桩一般粗细的双臂，竟然直接被少女“轻巧”地从身体上拽下来！仿佛是纸扎的一般脆弱！

    再下一刻，少女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实验室的一角，略略抬头，看向高处的区扬。意思很明显：杀？放？

    博士和维斯特已经看得目瞪口呆，还是后者反应较快，犹豫地向区扬道：“冕下，您看能不能……”

    就在这时，没了双臂的怪物弹身而起，面冲少女开始冲撞！似乎是因为杀气全无的刺客少女并不能给怪物以危险的感觉，使得只凭“野兽直觉”行事的怪物再次挑衅！

    “杀了。”

    区扬的声音并不大，但在场所有人都清晰可闻犹在耳边。樱空也不答话，双手间各出现一把半月形的匕首，分别左右一划，双刃脱手而出，少女身形不见！

    几乎是在同时，怪物的吼声戛然而止，身形一顿！

    半月双刃划过一个弧度，毫无阻碍地将怪物的双腿连根砍断，继续飞行回旋向少女。而怪物的上半身，也出现丝丝血痕，最终……

    实验室中央下起了血rou之雨，无数的rou块接连落地，包括怪物的头颅！

    少女悄然而立，身体两侧的双手微展微伸，恰好接住飞旋而回的双刃。此时，眼睛尖一点的，可以看到少女的双手手腕，缠有一条极细的丝线。

    天魔双刃！记忆金属丝！

    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少女微微一顿足，就回到了少年身边，双刃和丝线尽皆不在——看她的身上，连一丝血腥气都没有！如果不是周围的狼籍与底下的惨状，任谁都认为这个少女人畜无害、甚至只是个跟随兄长的“花瓶”！

    区扬伸手握住少女的小手，关心问道：“怎样？”

    仔细感受了一下自身，樱空道：“没事。杀戮时，已经不觉得难受了。”

    “那就好。”区扬不再追问。

    机灵的都从这短短三句对话中听出了端倪：敢情，这个长得如同SD娃娃一般可爱的女孩，是一个杀戮无数的杀星！能够“不觉得难受”而杀，那得经历过多少血腥场面？

    “火候已经差不多了。”

    区扬在心灵锁链中道，然后看向神色变化不定的博士与维斯特，微笑，不紧不慢地开口：

    “表演，该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