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错乱

    （唉，随着剧情的深入，作者越写越喜欢言叶……我想想尽量给安排一个完美结局——当然，是在不改变主角性格的前提下。）

    桂言叶是没有童年的。

    贵族大小姐的身份，使得她从小就必须学习各种技能：钢琴围棋，书法绘画，跳舞唱歌，剑道插花——哪怕这些与谋生无关。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她是大小姐。

    苦了不能抱怨，错了不能埋怨，累了不能叫累，痛了不能叫痛——在人前，必须时时刻刻保持礼仪与微笑。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她是大小姐。

    童年的压力，使得桂言叶总能用微笑面对一切，包括同学的误解和欺负。

    微笑，是一种力量，沟通的力量。

    但是，桂言叶的微笑，是不正常的，虚伪的，傀儡般的。

    只因为，她笑得不像是一个正常人，因为正常人绝不会时时刻刻都在微笑！不曾发泄情绪的她……就跟心魔期的区扬一样！

    一直都明白这些，区扬对怀中的少女分外亲切。因为，在桂言叶身上，不仅有樱空的影子，也有自己的影子，甚至还有meimei玲的影子。

    而且，动画剧情中，正是因为桂言叶从没有过情绪的发泄，才使得“黑化”一步步加深，最终情绪爆发……

    现在，即便有了区扬这只小蝴蝶，也依然不能改变剧情的大方向。桂言叶，长久的压抑自己的感情，使之成为一种习惯，一种本能；即便在现在最信任的区扬面前，也依然不肯放下最后的伪装，不肯哭泣。

    区扬进入《SD》第九天以及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桂言叶的校园时光兼具了两面性。

    在伊藤诚面前，言叶一直保持着微笑，温柔而坚定、胆怯又努力地适应“伊藤君的女朋友”这个身份。虽然始终不肯让伊藤碰到自己身体的任何一个部分，每每都巧妙而含蓄地躲过去，但她对于伊藤那份单纯的喜欢，傻子都能看得出来。

    对待西园寺世界，桂言叶也依然以朋友视之，两个少女谈笑宴宴，亲密无间，仿佛闺房密友。但是，在两人的目光并未对视之时，西园寺的眼神总有一丝愧疚、一丝绝然。

    而桂言叶，看向西园寺的眼神，却是无比的复杂，更多的是……

    漠然。

    学自她最好的朋友欧阳凌空偶尔会流露出的、那种无视一切的漠然无情。

    而隐蔽在暗处看到这一切的区扬，手上那块没有人能看到的黑色手表，黑色的进度条已经走过了1/4。

    黑化度LV1达成。

    没有与西园寺世界和伊藤诚在一起的时候，桂言叶依然饱受同班以加藤乙女为首的女生四人组的欺辱，她们的眼光，时不时掠过言叶那足有D罩杯的巨硕，言词充满了讽刺。

    这一天午休结束前，桂言叶与伊藤诚“约会”归来，又被四人组逮到“围观”。可怜的少女，只能够将头低低地埋在胸前的巨硕之上，殊不知她这副“楚楚可怜”却又“炫耀”的动作，益发激起四女的嫉妒情绪。

    “哼！还扮可怜！”森来实狠狠地瞪着桂言叶，厚厚的嘴唇上下开合，口气臭的要命，“多少男生都被你骗了，就说那个新同学欧阳……”

    下半句话说不出来了，因为她骇然发现，在她与旁边加藤乙女两人的肩膀上方，出现了半截竹剑？！明明在上一个眨眼间，那里还空无一物啊！

    “唔，吃得好饱。言叶啊，咱俩去练一练，消消食吧！”区扬爽朗地笑着，完全无视自己与桂言叶之间还有四“头”。

    听到区扬的声音，言叶终于抬起了头，无泪的双眸中满是喜悦，就像是被人欺负的孩子终于见到了父母时的眼神。

    “好啊。”听到区扬的建议，言叶笑颜如花，几乎是脱口应好，不过旋即就有了为难的神色，道：“不过，去哪里呢？”

    “就在教室后面吧！”区扬耸耸肩，无所谓地道，“榊野学园又没剑道社。”将另一把竹剑递给桂言叶。手上，黑色手表的数字，已经到了31%。

    当然，此时四人组已经躲在了一边——先不说她们一直都很怕区扬，再说他手里可有武器啊！

    接下来，榊野学园一年四班的同学们有幸免费观赏了一场高水准的剑道比赛……不，是单方面的进攻与单方面的防守。

    “啪”！“啪”！“啪”！

    ……

    拿起剑的桂言叶，仿佛换了一个人，面若冰霜，动作似风，*般的攻势向区扬袭来，仿佛对面的是她的生死仇人。那迅雷般的速度与干脆利落的出剑，使得全班同学重新认识了这个女同学。

    如果说少女的剑术值得意外，那少年就是令人恐怖。

    面对桂言叶如此凌厉的攻击，区扬只是懒散地站着，脚下不丁不八，右手低垂，左手握剑，混若无力，但总在毫厘之间毫秒之内挡下对手的竹剑。

    轻松挡下少女的攻击，少年口中指点道：

    “角度下移一公分！”

    “落点不对，不是要害！”

    “力道减慢了，每一剑都要全力以赴！”

    “笨蛋，全力以赴不是让你不留后路！出力七分，另三分留作变招！”

    ……

    挡几下，退一步，最终，区扬退到了墙边。

    “我要反击了哦。”少年随口道，话落，桂言叶立刻回剑！

    “啪”！

    区扬的剑，准确击在言叶竹剑剑身根部、靠近剑柄的位置，随后……

    犹如水银泻地、瀑布飞流，一发不可收拾，桂言叶步步后退，招招防守，但无论怎么变招，区扬的剑总是接连不断地击在同一个位置。

    打到中途，区扬突然收剑，耸耸肩：“不错。我比昨天多用了一剑。”

    桂言叶苦笑看着自己的手腕，摇摇头道：“凌空你总是停在我的极限上。再多一击，我的手腕就会拉伤，不得不弃剑了……”

    天可怜见，区扬可真不敢“伤害”她啊！

    面对两人旁若无人的言行，教室内的学生们已经惊呆了。

    这还是那个柔弱的桂言叶吗？

    再有，那个欧阳凌空……绝对是黑带级的高手！

    对于这些人来说，“黑带”是他们所知的唯一形容。

    “啊……”

    桂言叶突然醒悟自己是在教室中，轻呼一声，脸色绯红，飞快地靠近区扬，躲在他的身后。

    呆呆地看着风采绝世的少年与少女，有些同学突然想起桂言叶、欧阳凌空、西园寺世界以及伊藤诚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突然有了一种念头：

    这两个人，才应该是一对吧！

    扫视了一眼全班、尤其是四人组的脸色，区扬嘴角扯出一丝弧度，抬手，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没有任何东西的”手腕。

    黑化度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