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前奏

    咸阳城外一个小村庄。

    表面上看去村民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但细微的观察会发现这些村民除了孩童，却都与普通山野村民有那么一丝不同。一切显得井然有序，严格的自律，显得是多么的与众不同。

    夜深了，月上柳梢，银光铺撒。一处宽大的密室内，十几个人影在灯光下争执，有男亦有女。如果嬴曦在此的话，一定能认出其中的一人，阴阳家的主上若雨亦在此列。

    “天衍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我怀疑你们所提的‘天命’只是个谎子，现在又将大家召集起来就不怕百家一起发难攻讦你们阴阳家背信弃义。到时天下之大，也就再没有阴阳家的立足之地了！”一个老者脾气火爆，当场怒喝。

    “好了！岂有此理。怎么和天衍说话的，广宗就是脾气有点大还请天衍勿怪，谅解广宗则个。”一个面带鬼面青铜面具的老者先是斥责广宗的老者，又向着端坐与位上的若雨赔了个不是。

    “巨子言重了，若雨是小辈，被广宗老前辈教训也是应该的。”若雨不咸不淡的回应着墨家的巨子。

    “你明白就好，那解……”广宗被巨子吼住有些不快。

    “住口!”广宗话还未说完，墨家巨子声色一变喝道：“嫌丢人丢的还不够吗？还不退下。”

    是四周响起一片轻笑。也许广宗没有听出若雨的嘲弄，但有人能听出来。

    巨子身为墨首，统领领墨家一切事物。位高权重，而且墨家内部组织严密，纪律严明。上下级恪尽职守。虽然墨家经过分裂形成秦楚齐三墨，但今始皇帝一统天下墨家又合归一股，可以说墨家也是因为始皇帝而得福。

    一阵发飙，顿时广宗都闭口不语。不再争执。

    “我墨家以行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为宗旨。这才是墨家大义，其他所以仁义。莫不高于此大义。若真有人背信弃义攻讦他人，再大的私人情谊也不行，我墨家必将追究到底。”巨子说话，平平淡淡。不带情感色彩，不参杂私人观点。眼神有意无意的瞟一眼若雨的位置。

    在场的百家诸子眼神有意或无意的打量着面遮轻紗的若雨。与其说墨家的广宗在耍猴戏，不如说是广宗道出了在场诸位的共同疑问，只是广宗当了出头鸟而已。

    若雨起身环顾四周：“各位都是前辈，都认为当年是阴阳家算计了百家吗？，但是当年可是约法三章过，各凭手段，各位前辈可曾记得，我阴阳家有没有背信弃义，大家心肚明，那场变乱“天命”失踪，责任不全在阴阳家，各位都是前辈却在这里指责小女子的不是，是不是有点过了。”说着说着声带有一丝哽咽。

    在座的不禁老脸有些通红，被一口一句的叫着前辈，话里话外却数落着前辈的不是，虽然大家都知晓这个女人在演戏，但还是有些尴尬。

    说完不顾众人的反应，语气一变：“至于召集大家来这，一是为天命重回咸阳一事，二是其中有些人因该明白，现在大家到了生死存忘的关键时刻。”

    说完底下嗡嗡一阵交头接耳。

    “天衍你是否是有些危言耸听了吧。大家好好的怎么就生死存亡了。”一个书卷气的老者反驳道。

    若雨看着书卷气的老者说到：“伏完前辈，是不信晚辈的话，这存亡之事还与儒家有一定的关系呢，前辈可知道？”

    被若雨称为伏完的老者并不搭话，只是等着若雨的后续。

    若雨接着说：“自始皇帝嬴政灭六国一统天下，秦国一力推行新政创制，然而儒生却大谈复辟古制周礼，文通君孔鲋主事学宫期间，更是与六国世族多有联系，多次参与六国世族公子宴会论学，曾邀诸多儒生与宴，席间每每大谈诸侯制度，早已引得始皇不悦，清算是早晚的事。”若雨停顿一下：“而又有道家方士鼓吹神仙长生不老，蛊惑始皇帝服食仙药，玩弄与鼓掌之中，此事一旦暴露，再想想诸位在几年前那场咸阳大火所扮演的角色，一旦始皇帝迁怒与此，恐怕我等都脱不了干系，这大秦的天下恐怕再无立身之所了，诸位想想此事是不是存亡之事。”

    一时间密室中静寂无声，这完全可以说是危言耸听之语，可是深想又觉得不是，完全有可能。对于那场大火每个人都心知肚明，但那又能如何暴露了就是暴露了，这事纵使有一千张嘴也是说不清得。

    “那依着天衍的说法，我等又该如何呢？”坐于伏完身边的一身材高大的中年人略微有些不满的说。

    儒道两家自古相亲，因其儒家孔丘曾求学道家李耳。

    若雨回答：“避世，藏于深山，避其锋芒，等待时机。”

    “这就是天衍你说的办法‘避世’能避得了一时还能避得了一世？天命就不要了？”被巨子呵斥的广宗发问，又看了一眼身边的巨子。见其没有责怪，暗松口气。

    若雨看了一眼广宗继续说：“始皇之后二世皇帝必然是扶苏，扶苏为人宽厚仁义机智聪颖，爱民如子、谦逊待人更深得民心，至于‘天命’我阴阳家也是也志在必得，我看还是各凭手段吧！”说完回到座位不在言语。

    百家互相讨论，最后商定联合起来，共的得‘天命’，在由分配。若雨看到讨论的结果嘴角露出不易查觉得诡笑。

    怡曦公主府。

    自咸阳王宫回来，嬴曦就被始皇帝软禁于公主府，不得与任何人接触也已一月有余，诺大的公主府只留小瑶陪伴。铁坊被毁，收留的稚童连着刘肥也被遣散，不知送往何处。

    在大秦帝国始皇眼中是没有什么密事可言。

    月色下，校场上嬴曦独自一人挥洒着汗水，气势酣畅淋漓，每一招每一式激起空中气流激荡，无形气流犹如实质，拳势又陡然变化，宛若有如游龙，势不可挡！拳架子动作似慢似快，身体发出如雷鸣般的沉闷之声，血气鼓动，筋骨齐鸣，如虎如豹，这是暗劲的虎豹雷音，进行炼体了。

    小瑶呆呆的看着场中的公主，虽然见识这种声势经不是一两次了，但还是惊骇不已，暗想这还是人力所为吗？

    嬴曦地拳势如虹，内家拳已经达到了巅峰，做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拳风在校场之上呼呼作响，步若惊雷，尘烟四起，平地兴起黄尘滚滚，气势逼人。

    修炼完毕，万法归附三体式，静站一会儿，呼出废气，感觉一阵神清气爽。如今用暗劲淬炼身体，身体将会纯净无比，气血如贡，奔腾如龙，把劲力练到小腹三寸之地，就有机会成为化劲武者。

    但要要想成为真正的化劲高手，不是说力达全身就是化劲。这需要机缘。

    收功后，等候多时的小瑶走了过来递上帕子，接过擦了擦额头的细汗，现在诺大的公主府就只剩下了自己和小瑶还有始皇帝派来的一名老宫娥，公主府显得寂静与空旷，用后世的说法‘圣眷不在了’。

    嬴曦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幽居深宫时光，只不过是地点变了变了而已。不过要想这样就能困住自己，那就真是个笑话，以自己现在的实力，想走没人拦得了。除非是像自己的母亲怡妃那样的高手，或许可以试上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