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喜相逢 上
在张石的带领下,众人绕了好大一个圈子才来到了固阳城的北面,在靠近北门的一段城墙下停了下来。李库吩咐众人在此等待,他自个催马去正门处叫门。 “李大人,都到了固阳城外,我们是不是应该把匈奴人的皮甲脱掉了,尤其是你,这样一身敌军的装扮肯定会产生误会的。”李三叫住李库,提醒他去掉伪装,心说毕竟是年轻人,虽然锐气十足,行事也够大胆,但总会疏忽一些细节。 “李三兄弟说得对,吩咐兄弟们把匈奴人的皮甲都换下来吧。李三兄弟,待会儿我会先进去跟驻军协商,这里一切就靠你照应了。阿云,你跟我一起过去。”李库现在已经完全忽略掉了木里正,安排妥当之后,带着阿云和墨墨去城门处叫门。 “守城的兄弟,我是青山关的守军李库,烦请给我开下城门,我有紧急军务。”城门楼越距离地面越有三丈,李库自习得本经术第二篇之后,内功已经大有进步,可以毫不费力的让城门楼上的人听到自己的声音。他和阿云并骑立在城门前,心里不停念叨着,希望王兴的军候牌子能派上用场。 李库连喊了三声,城墙上才有士兵回应他,等弄明白城下只是一名秦军士卒之后,就扯着嗓子让他离开。 “青山关已经被匈奴蛮兵攻破,我们这儿不接待溃兵,你走吧。” 城墙上回应声无比尖细,李库下意识的想到这不会是一个太监吧。 “这位公。。。兄弟,我是奉了王离大将军亲卫队长王兴军候的命令,有紧急军务需要处理,还请你行个方便。”李库无奈的报出了这一大段七拐八绕的关系,心说这扯虎皮做大旗真是有够麻烦的。 城楼上沉默了一会儿,才又有声音响起,“你可有凭证?” 李库忙回答道:“有的,我有王兴军候的令牌可做凭证。” 征得对方同意后,李库将令牌扔了上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城楼上却再无任何反应,李库开始有些焦躁起来。 “李大哥,这么久还没有开门,不会有什么问题吧?”阿云有些担心的看着李库问道。 “没问题,毕竟那是王兴的令牌,这里的人可能是官职太小做不了主,跑去请示了。”李库自己心里也没底,但此时骑虎难下,他也只能选择相信王兴令牌的威力。 然而又过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城楼上还是没有回应,李库再也等不下去,扯着嗓子向城楼上喊了起来。 “上面守城的,我可是代表大将军王离来的,你们是什么意思,都这么久了一个令牌还没有查验好,如果耽误了军务,你们担当得起么?” “别喊了,我是GY县尉龙翔,你的令牌是真的,我这就放吊筐下去拉你上来,但只允许你一个人进筐,你旁边那个人必须留在地面上。”城楼上传来一个无比浑厚的声音。 李库回了一声好,从城楼上慢慢悠悠的晃下来一只竹筐。 “阿云你跟墨墨在这里等我,我上去让他们开门。” 阿云点点头,“李大哥小心。” 李库一个纵跃跳进竹筐,拽拽绳索示意上面的人可以拉筐了。 然而竹筐才刚刚升起一丈高就突然停止了移动,在上升过程中左右摆动个不停的竹筐也慢慢停止了移动,城楼上又传来尖细的问话声,“来人止步,不要再靠近城门,靠近城门一丈以内的人直接射杀。” 李库骇然的低头看去,下面乌央乌央的一大片黑色的人头,心中暗骂一声‘李三误我’,原来柏木井里的几百名村民都已经来到了城门前方。 “城楼上的大人不要误会,我们是跟李库大人一起的柏木井里的百姓,求大人开门放我们一起进去。”说话人的声音李库无比熟悉,正是那个不停打着小算盘的木里正。 李库暴怒之下,直接骂了一句‘傻X’,悠忽间感觉拉着竹筐的绳索一松,一瞬间巨大的失重感让李库明白自己是从半空中掉了下去。他赶紧抓住竹筐的边缘维持着平衡,在竹筐落地前的一刹那一下跳了出去,落地之后一个前滚翻卸去下坠的力道。
李库突然从半空坠落,好在应变还算及时,总算安全着陆。翻身从地上爬起,他就呵斥道:“李三,你怎么回事?现在带人过来,他们怎么可能会开门?” “大人,匈奴士蛮兵追过来了,我们不得不跟了过来。”李三很是无奈,也不知道这些匈奴兵是什么时候追过来的。李库来叫门的时间实在是过长了一些,匈奴骑兵从另一边出现的时候,本来就有些焦躁的百姓一下子就慌乱起来,甚至有一小部分沿原路返回了,不过大部分都向城门处涌了过来。 李库暗骂一声官僚主义害死人,确认一个令牌竟然需要那么长时间,如果能快一点自己说不定已经在城楼上了。 啪啪啪几声,几只羽箭插在身后的地面上。城楼上有人喊道,“你究竟是什么人?那些匈奴骑兵是怎么回事?王军侯的令牌是哪里来的?” “龙县尉,情况危机来不及细说,我奉王兴军侯的将令护送柏木井里的百姓来GY县城,还请大人打开城门让百姓进城。”李库将一早准备好的说辞说了出来,但是在当前这种情况下还有没有用就不好说了。 城楼上一时间又沉默下来,李库虽然着急却也只能等待。 匈奴骑兵在距离城门一箭之地停了下来,一名年轻的将军向旁边的手下问道:“马步,看到马飞飞那伙儿人了没?” “回大人,人太多暂时没有看到。” “肯定是那个混蛋,没有向九原城逃窜,反而伪装成匈奴士兵来到了北边的固原城,这种胆大包天的事情也只有他马飞飞才干的出来。”马强咬牙切齿的分析道,对马飞飞似乎颇为推崇,更多的意味却是遗憾。 马步听的羡慕不已,却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尴尬的陪着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