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觐见领主
我现在身处于雪漫城的最高处，龙霄宫的最里层，一座能够俯瞰整个雪漫大平原的露天高台之上。接见我的是领主的近卫伊瑞莱斯，一个红色眼睛深灰皮肤的精灵。雪漫城里有不少黑暗精灵，据说火山爆发使得晨风省的诸多地区不再适宜居住，于是很多无家可归的黑暗精灵都来到天际省讨生活。 “翛翔·月下？” 对方用疑惑的语气念出了我的假名。别说她了，我自己都感觉怪怪的，将来有机会一定要换个新名字。 “一个混搭着诺德人与虎人风格的不伦不类的名字用在了布莱顿人身上，你这假名起得十分敷衍。帝国军团居然就这样给你办理了通行证，真是一帮饭桶，玩忽职守的废柴。好吧，其实我一点也不关心这些，咱们直接说正事儿。阿凯的祭司很少见地写了封信，要求让你跟随我们一起行动。讲道理我应该卖他这个面子，但我也有自己的底线……”伊瑞莱斯的声音突然变得凌厉起来，“猎龙可不是过家家，我们不需要一个拖后腿的累赘，让我见识见识你的实力！” 她的意思是要我跟她过两手？ “别发愣了。三，二，一……” 正当我不知所措时，对方已经不讲情面地出手了。速度太快我没看清，只能察觉到有什么东西贴着面颊高速擦过，之后金属坠地的声音提醒我那是一把匕首。 “挺冷静的嘛，还是说你根本来不及反应？”黑暗精灵戏谑地望着我，她又掏出第二把匕首，将尾环套在小拇指上悠闲地打着转。 “等等！我是一个魔法师！这样的考核不公平！” “战场上可没公平一说，更何况我们将要面对的是一只残暴的巨龙……” 就是现在！趁着黑暗精灵对我说教的功夫，我该给她点颜色瞧瞧了。 “Fus－Ro－Dah！” 看到我一副要喊出声的样子，黑暗精灵还以为我要继续跟她打“公不公平”的嘴仗，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轻蔑。结果毫无防备的她在我的突然袭击下向后飞出七八米距离，差点摔了个仰面朝天。 “你刚才用的是……龙吼？”黑暗精灵狼狈地半蹲在地上，但她的嘴巴倒是一点都不肯吃亏，“哼，不过如此。跟灰胡子相比你那点动静就跟猫叫似的。” “我可不想失手把领主大人的宫殿拆了。” 某人虚张声势地大言不惭道。 …… 打发完伊瑞莱斯后，侍卫引导我来到宫廷法师的会客间。 “安度尔斯的信函我已经看过，我信任他，所以我也会信任你。如你所见，我现在很忙，就让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 身穿灰蓝色布袍的男子合上手里的书籍，示意我坐在桌前的椅子上。他就是领主的宫廷魔法顾问，法仁加·秘火。 “听安度尔斯说，你会一种特别的法术，可以随意行走在古墓之中而不被尸鬼攻击？” “是这样。这跟猎龙有关系吗？” “雪漫境内的寒落神庙，由古诺德人修建，建造时间可以追溯到巨龙战争时期，是远古拜龙教徒的集会与墓葬场所。按照古籍记载，为了在死后继续侍奉巨龙，通常会有一块石板随拜龙教徒的首领一起下葬，石板上标记着附近的龙巢或是龙墓位置。把这块石板带回来给我。” 之前已经到访过了寒落神庙，里面的尸鬼领主也被马斯克解决掉，从它的棺材里取块石板出来没有任何难度，这活我接下来了。 “好的。我还能再问点别的吗？” “报酬找普罗万图斯·阿文西领取。” “呃，我只是想知道更多关于龙这种生物的信息。” “在第一纪元初期甚至更早，龙被诺德人当作神灵膜拜。后来，诺德人开始反抗巨龙，最终成功推翻巨龙的统治。但巨龙战争中仍有一些龙存活下来，活跃在各个历史时期，比如这座宫殿就是为了囚禁一头巨龙而修建。随着以屠龙为业的刀锋会日渐兴起，巨龙几乎销声匿迹，直到现在重新回到我们的世界。” …… “那点零散的雇佣兵根本派不上用场！我们必须调动部队在领地内地毯式搜索，如此才能早日发现巨龙的藏身之处。”这是领主近卫伊瑞莱斯的建议。 “我觉得我们应该静观其变，等待更有价值的线索。现在大量调动部队的话会让佛克瑞斯的领主误认为我们投靠了风暴斗篷准备进攻他们。”劝阻者是领主的内务总管普罗万图斯·阿文西。 “不能再犹豫下去了！外面有一头龙正在焚烧我的领地，屠戮我的子民，我不会袖手旁观的！现在就……” “稍安勿躁，领主大人。我给您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三天之内我们就可以找到巨龙的藏身处。”法仁加领着我来到宫殿前厅，打断了领主与他管家亲卫间的谈话。 “真是一个及时的好消息！法仁加。” 石墙木顶的空旷大殿中，一位金色发须的中年诺德男子从宝座上站起身，额上的红宝石头冠和身穿的华衣锦服道出了他的身份——雪漫的领主，伟岸者巴尔古夫。 也许是为了同时跟双方做生意，也许是希望保证自身的独立性，也许只是单纯的待价而沽，巴尔古夫一直小心谨慎地游离在帝国与风暴斗篷之间，不肯轻易表明自己的态度。可随着局势变得更加紧张，双方都不会允许雪漫这一连接天际东西的战略要冲控制在摇摆不定者手里，他早晚要在帝国与风暴斗篷间做出一个选择。 但绝不是现在。 大规模调动部队很容易让隔壁的其他领主产生误会。为了安抚他们得到他们的信任，就必须进一步表明自己的立场，巴尔古夫并不想过早地趟浑水，但他更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一头恶龙在自己的领土上大肆破坏。 于是巴尔古夫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你将会是雪漫的恩人，无数百姓会因为你从巨龙口中幸免。我代表领地的子民提前向你致以诚挚的感谢。危机解除之后我不会亏待于你，来自高岩的游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