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第四节 蒙难形声
听蒙面人这么一说,这时高雅雯才猛然醒悟,他为自己的生命担忧是真实的意图。她的心头一下子紧缩了,充满了恐惧和感激。她意识道,任何一个血rou之躯都无法承受这样残酷的折磨和打击,他所说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免于陷入灾难之中。于是,她瞪着眼睛非将他彻底看清。 那副岩石‘壁画’上的人呈大字形,整个身子贴在冰冷的岩面上,手脚则被绑在四个凿出锁壮的东西上。手脚被牛筋绳捆得牢牢的,深深勒在肌rou里,皮肤血迹斑斑,样子凄惨。尽管他早已被折磨得精疲力竭,但他还不肯停歇,手脚还在凹坑中跃跃欲动,这个血rou之躯的手指和脚趾,还在挣扎拼命。尽管他的手腕和脚腕被磨得鲜血淋淋,他还是不死心。 望着岩石上这个犹如青铜铸成的人,高雅雯震惊寒心,神摇动魂。她虽然没有看到他的真实面目,但她想象出他的自尊心,那才是干大事的人。毋庸讳言,不管他是怎样的英雄豪杰,如果要以他所建立的功绩扬名后世,他必须得有英雄豪杰的时运,同时也一定会遭到小人的诽谤和诋毁。因此,她看到他陷入这蛮荒地带的情景,自然而然地会产生强烈的情感共鸣。她心情复杂,改变了自己的看法:觉得他的每根骨头和神经都有灵魂,他的整个身躯都是鬼斧神工雕琢的,眼睛却是一个强悍的窗棂,挺起的胸口也显示出尊严。所以,他就像一个天才的艺术家,在岩壁上作出的一幅肖像画,脸孔显露出深邃冷静的思想,满脸忧郁,衣领撕裂,露出脖颈,青筋暴突,势不屈服。表现出一个不屈不挠的人热爱探险事业,而献身的精神。他的身躯配上巨大的岩石,就好象一座英雄纪念碑,令人敬仰催泪将她的心绞碎。她心痛与感动得快要流泪。 蒙难者喃喃地说:“我不指望你听懂我的意思。一次又一次,我虽然遭到伏击,可我命大,就是死不了。” 高雅雯:“你说的有什么事实根据?我需要的是事实。你干吗吞吞吐吐?” 蒙难者:“我自有道理。”他终于鼓足了勇气,对她说:“这事儿说起来话长,它牵扯到一个家庭和一个人的荣誉。所以,我一时间无法向你说出其中的秘密。” 高雅雯:“好吧。我也不再打听这其中的秘密,是为了尊重你的隐私,也不会为此而责怪你。” 蒙难者:“我真是太感谢你了。” 高雅雯:“不过,我心里还是有些着急。” 蒙难者:“你只是想听个清楚明白。我也有些耐奈不住,这还得由你作主。只要你一发话,我就告诉你一些故事。” 高雅雯:“我对这事不但十分关心,而且还有一种好奇心,真想知道其中的真相。” 蒙难者:“我自己已掌握了一些事实。我本应该早把这事儿告诉你,只是怕家丑不可外扬。” 高雅雯:“我希望把它弄个水落石出。这件事本身有些蹊跷,只是想知道事情严重到什么地步?” 蒙难者:“我并不是有意触及你的心事。但是,我必须得告诉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高雅雯:“我也这么认为。你不应该回避。” 蒙难者:“从巴颜喀拉山往波密转移的路上,我们被一伙暴徒追杀得晕头转向,在荒野中迷失了方向。身上携带的食物也所剩无几,陷入了危险境地。” 高雅雯:“你们是中了埋伏,还是怎么着?” 蒙难者:“在那危险时刻,队员们仍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懦弱。” 高雅雯:“面对穷凶极恶的歹徒,队员们怎么着?” 蒙难者:“在转移的路上,我们遇到一群寻找财宝的人。” 高雅雯:“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蒙难者:“这群杀人不眨眼的恶棍,脸色白得就象饿鬼似的白得瘆人。他们的注意力从开始焚烧房屋、抢劫商人、到森林里割活人的头皮,深入蛮荒野地,很快就转到寻找财宝方面来了。” 高雅雯:“人类贪婪的本性是永恒不变的。他们怎么知道有财宝?” 蒙难者:“他们探听到宝藏就在附近,就是找不到准确位置。” 高雅雯:“他们打算究竟怎么着?” 蒙难者:“他们找不到具体位置,十分焦虑。于是,便在宝藏一带转悠,放枪施威,硬着头皮四下搜索,不管宝藏藏在哪里,找不到死不罢休。” 高雅雯:“他们是铁了心啦?” 蒙难者:“毫无疑问,这伙寻宝人一但跟上了一群人,就会不遗余力紧追不舍,不达目的死不罢休。” 高雅雯:“那群队员们又怎样呢?” 蒙难者:“那一支队伍要到波密,继续往西挺进,去为重新开辟新的考察地而欢欣鼓舞。” 高雅雯:“不难想象,他们的这项计划是有重重阻力的。” 蒙难者:“不管是队员们赶路,还是安营休息,他们都会遭到袭击。不管是站班放哨,他们既没有睡觉,也没有很好地休息,而是自始至终地保持百般警惕。” 高雅雯:“他们在多难的命运面前是顽强不屈,足以证明他们的全部希望并未破灭,只是与匪徒们还保持着一段距离。” 蒙难者:“可一路上却充满杀机。他们并不是不知道,这件事非常重要,而且还很难办到。” 高雅雯:“他们恐怕是凶多吉少?” 蒙难者:“森林里埋伏着许多寻宝的家伙,要想穿过那片森林,警惕和速度是必不可少的,但如果不机智、不谨慎、不甩掉他们,那一切都无济于事。” 高雅雯:“那是因为对手就在附近!”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近在咫尺之间的冈峦幽谷藏着的就是我们的对手。这时,她的思绪游移到蒙面人身上。只见他紫红的皮肤上青筋隆起,露着骨头地方的血管表露无遗,粗糙的手指和脚趾在紧捆的绳结中微微颤动。她觉得他很不幸,毕竟还未从焦虑和疲惫中解脱出来,现在,他还在为耻辱和死亡的威胁而经受风吹雨打,担惊受怕。她觉得他象一个四肢残伤的旅者,希冀得到救护而又一时不能遂愿,实在凄惨。 蒙难者:“你不应该回避责任。” 高雅雯:“我有何责任!因为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何人?” 说着,蓦然她转身恻隐隐之心大动,只觉喉咙哽咽,一见他的身姿形同枯槁,她真想痛哭一场,将心中的压抑得到释放。于是,就又转身站到岩石旁,虔诚祈祷上帝把他从苦难中解救出来。 蒙难者:“你要走,那就去吧。你可以对这一切不负任何责任。” 高雅雯:“现在,我要离开你了。可我也尽量把解救你的人找到。” 蒙难者:“也好,任你去了。你可以自由行动,但身处荒山野岭,那可能把性命搭上。” 高雅雯:“我不是一意孤行,也不是真想抛弃你。我说的话,你没有理由怀疑。” 蒙难者:“你是好人,但若你不听我的,按照我提供的路线离开这里,我也不能保证你的安全。” 高雅雯:“我知道了。只要你是清白无辜的,你说的话,我没有理由怀疑。” 蒙难者:“贪婪就引起犯罪,那些人想知道宝藏的地点,都是一群杀人犯,所以他们才设下诱饵,将我捆绑在这里,引你们上钩。还有那条亵渎神灵的疯狗,投靠主子,我知道他们伙穿一条裤子,都抱成了一团。” 高雅雯听他说这话,真是不寒而栗,说道:“那么说,他们都是罪该万死的谋杀犯!阿,我真是笨蛋,竟然没有想到这一点。” 蒙难者:“不知道你忘记没忘记我的名字。” 高雅雯:“单从你现在的外表,我是猜不出你的名字。” 蒙难者:“我们的探险队伍里有内jian。这家伙给探险考察事业造成了无法弥补的损失,在转移期间为队友们深恶痛绝。” 高雅雯虽是个头脑敏捷的人,这时也茫然不知所措,脸上的肌rou由于愤怒而抽搐着。她立刻想到:那个内jian跟那样一帮杀人不眨眼的人狼狈为jian,怎能不令她惊讶。 蒙难者:“你听我说,那个可恶的叛徒,跟一群罪犯一起,正赶往这里。我们虽然千方百计想逃跑,可只有一样办法才行得通。” 高雅雯:“你是什么意思?” 此刻,她把脸转向后面,那种疑惧之心使她不禁战栗起来,看看有没有可疑的情况。她本能地预感到意想不到的事情即将发生。 蒙难者:“你只有把我松绑,我带你原路返回,朝对面的森林逃跑,离他们越远越好。” 高雅雯站在能里,显得十分犹豫。她本来想沿着森林的边缘折到原来的路线,可她现在不得不重新考虑了。 从远处传来的嘈杂声,一阵紧一阵地越来越近。那嘚嘚的马蹄声,匪徒的叫喊声,混杂在风里的喧嚣声,犹如警钟有声强似一声。 高雅雯:“我该怎么办?” 蒙难者着急了,说道:“别犹豫了。雅雯,快动手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高雅雯被他说得目瞪口呆。她暗自埋怨自己:“动手吧。为啥?可是遇到救人性命的时候,你倒没了主意。你怎么这样没出息?因为我怕落入陷阱,才不敢轻易行动。假若见死不救,一但传了出去,自己的名誉已经扫地。” 蒙难者:“你若还不相信,扯掉蒙头袋,就知道我是谁了。” 高雅雯:“他喊雅雯?”她一听到这个名字,猛得提高了警惕。想到:“他在喊谁?此地除了我叫这名字,他喊这个名字,是啥用意?” 她的心里象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出头绪。 蒙难者:“去掉蒙头布,就露出真面目。” 此时,高雅雯终于鼓足勇气,踮起脚尖,伸开双臂,举起两手,往上猛地一窜,仿佛孤注一掷似的一把扯下了他的蒙头袋。她还未来及看清他的面孔,便迫不及待地说出了歉意的话:“我刚才有点性急,没把握住自己,失去了起码的礼节。我请你原谅!” 蒙难者在那一瞬间,感到她的手指就象某样针扎的痛楚,在沿着他头皮中的血液流动。 蒙难者:“唉,你忘了吗,我还真荣幸地认识你!” 刚才的情形,虽然很突然,却是在几秒钟内发生的事情。 高雅雯踉跄了一下,后退几步靠着旁边的岩石,完全惊呆了。她停了下来,将手中的蒙头袋悟到喉咙上,由于还未反应过来,只说了一句话:“我忘记了……” 可以看出,她虽然故作镇静,但内心却不平静。看到眼前的情形,她对这个人产生了极度的怜悯,同情心也越来越强烈。她还听到他的下颌骨由于痉挛,牙齿自下而上撞击的声响。他的脸看似去真可怕,那是由于折磨而形成的面容。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睁得很勉强,嘴巴也张得很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幅有气无力的样子。她惊慌起来,担心他的生命……几乎不敢再目睹这令人心寒的一幕。 蒙难者:“镇静点。我不是死而复活的人!” 高雅雯:“啊,上帝,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此时,回忆的情景,现在已经从她的眼前模糊,她不由得问自己,是否还相信记忆消退的那一幕。接着,她逐渐平静,控制住自己的感情,想着此人的危险处境,便问:“你虽然与命运相抗争,但你还没有把我想要知道的事情说清?这件不明不白的事情,我现在想要将它彻底弄个明白?” 蒙难者:“那好,我们还是坦诚相见,也能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高雅雯:“其实,我们俩心里早就有话没有说出来。” 蒙难者:“看到我的脸,难道你没有认出来?” 高雅雯:“现在的面目并不能说明一切问题。你头上干吗要戴一个布面具?” 蒙难者:“这件事想起来的确很可怕。” 高雅雯:“那为啥?” 蒙难者:“是这样,那帮人把我绑在这里,蒙上布袋是把我当作诱饵,这就是他们阴险阴谋的证据。” 高雅雯:“我有理由相信你,因为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蒙难者:“所以,你得尽快离开这个阴谋之地,尽量不要陷进去。” 高雅雯屏着呼吸,脚步仍在原地来回走动,说道:“这也正是我担心的。现在,我还有一个问题。”她紧接着问:“这是谁干的?” 蒙难者:“探险队里有内jian,就是他勾结那些人,将我捆绑在在里。我被蒙上布袋,就象戴了面具。不管这件事的最后结果如何,我有责任不让你陷进去。” 高雅雯:“这件事的确很可怕,我从心眼里相信这是一桩阴谋案。” 蒙难者:“你说的是真心话。我还担心,他们的罪孽一旦铸成,就会环环紧扣。而且,我还相信那凶手,仍然躲在探险队伍里头。” 高雅雯:“事实也可能确实是这样。如果前因后果都非常吻合,那这一切确实再明白不过。” 蒙难者:“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我都将承担所有的责难,确保你的安全。” 高雅雯:“既然你说得使人毛骨悚然,我就有责任把整个阴谋弄个水落石出。” 蒙难者:“你又提醒了我。”他的情绪有点控制不住。抬起头来说:“事情是这样的。在那次遭遇中,我们受到伏击,队员们也被冲散了。就在我侥幸悄悄地取道古哥城堡,寻找失散的队员时,遭到一伙不明身份的人绑架。他们威胁利诱强迫我与他们合作,与狼共舞的事儿,我不干!” 高雅雯沉默了片刻,她的内心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你所说的这事,太离奇了。” 蒙难者:“我从未和任何人说起过这件事。虽然我陷入危险之中,但我无法透露内情。” 高雅雯:“你在保守秘密,是因为你还未抓到真凭实据,我也想象不出你所承受的精神和rou体折磨,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样的悲惨事情比这更令人痛苦和恐惧。” 蒙难者:“对此,你不要惊讶,也不要怀疑队友之间的友谊。” 高雅雯:“你目前无能为力,我能理解。这只能说明此人残忍到毫无人性的地步。” 蒙难者:“这个人确实干些不光彩的事情。有人说他与一些坏人为伍,过过着出卖朋友邪恶可耻的生活,有的说他所到之处都招来灾祸,但没有人知道他的确切下落,眼下身在何处。自从他行凶以后离开探险队时起,他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彻底地从这个人世间抹掉了。” 高雅雯:“他失踪了!化作泡影?这一巨大的变故突如其来,将朋友的亲密友谊和美好的心灵击得粉碎,只可能由个人私欲的歇斯底里疯狂造成。” 蒙难者:“千真万确。我只能说,从他消失前来看,考虑到他诡秘的神情和奇怪的言谈,这里面一定有更深的原因。” 高雅雯:“你已经和那个人断绝了来往了吗?” 蒙难者:“我再也不想有人提到他!” 高雅雯:“他是谁?” 蒙难者:“你真想马上揭开谜底?” 高雅雯:“我真的心急!” 她心事重重地听着,但等他说。 蒙难者:“你好象挺相信他的。” 高雅雯:“我是有些相信他。”她说:“共事这么多年,我虽然对他有偏见,可我有理由相信他,因为他也是探险队员。” 蒙难者:“这就是你的理由?” 高雅雯:“理由就是理由,但这理由我不能告诉任何人。不过,我倒想听听你对这事儿的意见?” 蒙难者:“我的意见虽然不全,但我想让你自己来处理。因为我相信你自己会做出明智的判断。” 高雅雯:“情况不明,我也不能妄下断语,欺骗自己。” 蒙难者很为她这种懵懂的情意感到不安。他劝她说:“为了你不至于陷入危险的情感,你得听我进一言。” 高雅雯:“我希望你说的没错。” 蒙难者:“说出来你会震惊。这个对队友不忠的人,失踪的人,就是张孝松。” 高雅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千真万确她又没听错。忙问:“张孝松,怎么可能!他居然会居心不良?”她大为震惊。又说:“可我不说假话,尽管有人说我喜欢他。” 蒙难者:“我没说你喜欢他。也不想再听人提到他。” 高雅雯:“那为啥?你一看到他,就会产生恶感吗?” 蒙难者:“是啊,队员们现在纷纷议论他。不过,你得听听我的话,人们再也不会听到他的确切消息了。” 高雅雯:“我却很想听听你对此事的看法?” 蒙难者:“我已经和他一刀两断了,已经不再关心他会落到什么样的结局。” 高雅雯:“我不明白其中的是是非非,你们绝交的原因令人非常费解。” 她心事重重地听着,很为她的队友这种行为感到不安。 蒙难者:“他并未悬崖勒马。当我思考他所做的那些问题时,我看到了一线蛛丝马迹。” 高雅雯:“那是什么问题?” 蒙难者:“这的确是个值得认真考虑的问题。只要对他进行仔细调查,准能发现他的秘密。只要发现他的踪迹,就能知道他内心隐藏着见不得人的秘密。” 高雅雯:“是见不得阳光吗?” 蒙难者:“阳光下的罪恶!” 高雅雯:“你已经和我说过。我也零零星星地听到一些关于他的事情。但我并未弄清他的真实处境。” 蒙难者:“在人们并不了解事情的真是内谋的时候,他所做的最坏的事儿,也许会象阳光一样光明,将人糊弄。痛定思痛,事情不能再这样拖延下去了。一想到这个象戝一样的家伙,偷偷摸摸地溜到那伙人的身边,出卖自己人,我就不寒而栗。” 高雅雯:“不过,事情并不会象你想象的那样简单。你得说出你的意见?” 蒙难者:“我们必须同心合力,力挽狂澜阻止这件事。” 高雅雯:“我希望你所说的没错。如果真是这样,这件事若是换个角度来考虑,就得更加慎重地处理。” 她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就请不自禁地感到一阵恐惧,担心她的另一个队员的好名声,会被这种意想不到的丑闻的漩涡所淹没。高雅雯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从不轻易相信流言蜚语。此刻,她看到有人已经惨遭不测,她要处理这个问题也就非常棘手。因此,她也希望有人能给她指点迷津。所以她想,此事不宜直接向眼前的人请教,需要拐弯抹角地再听听他怎么说。 蒙难者:“不错,这件是极大地刺激了我,所以,在我有生之年也不会再结交这样的人了。” 高雅雯:“说明白些,那担心什么?” 蒙难者:“说出来,你一定会认为我是个笨蛋。” 高雅雯:“我能听出来。这里面一定有你自己的原因,出了这么严重的事,究竟怎么啦?” 蒙难者:“说真心话,出了这么阴险毒辣的事,我居然不知道内情!后来,我尽管还是弄清楚了。” 高雅雯:“你清楚了什么?值得你害怕!” 蒙难者:“我经过一番努力才弄清,这一切却是因你而引起。” 高雅雯吓了一跳,感到不好,不由得一声惊叫,又感到有些怒恼。说道:“因我而起!你说什么?” 蒙难者喘着粗气说:“我不敢说,怕你难过。” 他的面部已经变形,形容枯槁,因此,对方一时并未辨清。 高雅雯:“我再也忍受不住了。” 对于这种意想不到的事情,她的神经绷得紧紧的,紧张得差一点乱了阵脚。 蒙难者:“我知道你是一个倔强的人,不轻易被人说服。” 高雅雯:“哦,我承认你的感觉。” 蒙难者:“我已精疲力竭,快熬不了多就了。请你相信我。” 高雅雯:“但你的名字还没说,我凭什么理由相信你?” 蒙难者:“铁峰!千真万确,我绝不胡说。” 蒙难者脸上的表情清清楚楚地证明了他的话。 高雅雯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不由得惊叫一声:“铁峰!这怎么可能” 蒙难者:“我是铁峰,我从不改姓卖名。” 他有气无力地答道。 高雅雯:“真是你呀!我是不是在做梦?”她惊奇地问道,一面仔细地打量着他,说道:“铁峰,我的天哪!你遭受磨难,形容枯槁,脸部变了形,所以,刚才我真的认不出你了!怎么会来到这儿?” 她注意到这人的脸上流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所以,不禁感到极为惊讶,同样使她心疼的还有他有气无力地回答。 蒙难者:“我熬了这么久,终于见到了你。真得感谢上帝。” 高雅雯:“这真是太好了!”她心有心有余悸地说:“我从没想到过是你,真的不可能,在我的心中,这完全不可能。所以,我刚才也不敢认你。” 蒙难者:“这没什么。”他体贴地说道:“我已经提心吊胆了整整一个夜晚,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一关?” 高雅雯:“铁峰,说真心话,我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景下见到你?” 蒙难者:“我真希望见到你,真的很希望。可这地方真的太不合适了!” 高雅雯:“别难受。”她说:“铁峰,我能看得出来。一定有某种当时没意识到的原因,才促成这样严重的事情发生。” 蒙难者:“这也正是我准备向你解释的。” 他的话还未说完,脸上的表情就象变了天,显现出一种恐怖与绝望的神情。 两人顿时如入冰窟之中。他们每人的眼睛中的恐惧均不言自明。 高雅雯:“别说了,时间不多啦。” 蒙难者:“是呀,我现在已踏上地狱的边缘。在我临死之前,希望你安全逃离此地。” 高雅雯:“我明白你的心意。如果我帮你,还来得及?” 瞬间,原先积压在她心头的疑云散开了。虽然有许多事要问,许多话要说,但她不再多说。她向前迈了几步,缓缓地伸出颤颤微微的手,紧紧地握住了队友的手。她觉得两股心灵的交流,通过手指的末梢神经迅速地传递到每个人的心中。 蒙难者虽然只瞥了对方一眼,但这一瞥已经足够了。因为他已经抓住了生的希望,所以他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只是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他从来不怀疑他们之间的友谊。 这两股热流胜似任何语言。 高雅雯目前只能做一件事,来减轻队友劫难的危险。于是,她又回到了与朋友亲密关系的往事中。她的心中突然产生了很古怪而强烈的好奇心,非要再看看眼前这个人的真面目。此时,她甚至象在梦中,这个人因为遭难呈现在她面前的似乎不是一张可以识别的脸,或者变成一张模糊不清,在她眼前融变的脸,也许正因为有如此的观念。她想:只要再认真看他一眼,辨明真象,自己心中的疑团就会变化,也许疑惑会烟消云散,就如同他身上的秘密,一但经自己仔细辨别便会不再成为秘密,我也许能弄明白他是jian细或是真正的队友。她甚至还能弄明白在他身上发生的那些令人万分惊讶的经历,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竟与此人的关系如此密切!不管怎么想,眼前至少这张脸还是值得怜惜的,至少他的天良还未氓灭,因为这张脸只要看上一眼,就会使自己难得动情的心汹涌澎湃,其相貌也会引起任何有天良的人强烈同情,更何况他正处在现在的处境。 高雅雯解除了心中的疑团,她迟疑了一下,仿佛想起了什么,说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让我再细睹尊容?” 两个人都处在强烈而明确地注意之中,一动不动地相互凝视对方几钟。 蒙难者:“现在遇到你,”他感慨万千地说:“真是万幸!” “是啊。”高雅雯答道:“我们相遇,真是天大的幸事!” 于是,她大胆地挨近他,不再害怕,手握着手,眼看着脸,心连着心。她立起了脚根,心中不再有任何疑问,似乎非常信任这位年轻人。 阳光下,高雅雯在原地站着,望着他,满面愁容,不停地将手搁在他的额头,如同一个心中布满愁云但百般无奈的人。她看到他陷入如此的困境之中,自己绝不能无动于衷?自己得赶快行动,救下他的性命。想到这里,她不再追忆过去,搜索记忆的各个角落,因为,他的过去是清清白白的,无可非议的,很少有人能象自己明明白白地阅读过他的历史,所以,他所做过的许多事情无须再解释,她思考的问题也无须再找到答案。 她只是再次仔细看着他的脸。 他脸色惨白,身材高大,但给人一种受刑而变成畸形的印象,身体紧贴在岩石上,手脚捆绑,一幅活脱脱耶稣受难像。他的笑容勉强,但又使人说不出他身体的形态怎会变成这样?此时给她的印象,不妙了。他说话喉咙嘶哑,声音不大,嗓子几乎说不出话。即使离这么近的距离,他的相貌也从来没有哪一次能象现在这样强烈地引起她的注意,她倒吸一口凉气,往后退一步,但她的惊恐只是一瞬间的事,她带着魂牵梦绕般的莫名情感,此人那张脸沉重地压在她迷茫的记忆中,可那已经是多年前的事了?不过时间是无限的,虽然过去了多年,但似乎还在眼前,虽然记忆已经淡忘,但往事还是毫不掩饰地闪现。当她重新思考上述经历时,他为自己做过的许多事情令自己动容。啊,可怜的铁峰,你这张脸就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真实签名!结果弄得她为自己刚才如此疑神疑鬼而感到无地自容,惭愧不已。她在暗自埋怨自己。想着:“现在,他陷入如此的困境之中,我岂能无动于衷!可怜的铁峰虽身陷囹圄,心里藏着许多秘密,但他所做的事也会象阳光一样光明!我知道他磊落的为人,是完全可以信赖的,只要我尽我最大的努力,就一定能帮他脱离这困境。” 铁峰的脸开始苍白得连嘴唇都没有了血色,泛着死青,嘴痉挛地一张一合,一句话也没再说,原先热烈急切的目光,也顿时黯淡了下来。此刻,他的外貌正在发生着显著的变化,只见逐渐衰亡的征兆清清楚楚地显示在他的身上。健壮的身体在秋风的吹促下,已经显得骨瘦如柴,人也似乎苍老了许多。但是,真正引起对方注意的还不止是他身体机能的迅速衰竭,而是他的精神和他的眼神,表明了他心中有某种难以抗拒的精神折磨,至于,他是否还能坚持到是否还象以前那样热切地希望见到他的队友,就很值得思考了。这无限的痛苦和无言的伤痛,立即将对方打动。
高雅雯凝视着,思索着,一时间也不知从何下手,将他解救? 铁峰似乎快要晕过去了,只见他双唇紧闭,只顾出气,不再言语。 看到情形危急,高雅雯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和力气,找来一块岩石,垫在脚下,点起脚尖,高举双臂,用手竭力想去解铁峰手腕上的绳结。 秋后正午的艳阳高照。一缕阳光从云彩的空洞中直射下来,恰好照在斜对面的结满冰的白色岩壁上,或许是大自然造山运动形成的结果,大地这个设计师妙手安排的角度,使两块巨大的岩壁对峙。那是一处少有的奇特冰川,矗立在山峰间。它是一个凹形的圆面,象一个巨大的反射镜,所反射的聚焦光线,恰似一支利箭正射向绑缚铁峰岩面,随着阳光的移动,逐渐从铁峰的肩膀上方向心脏穿行……这就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造就了这不可思议的情景。或许当地古老的原始部族,正是利用了这个自然的造型,在岩面上涂画幻象的神话,象在宣告着什么?人们谛听着,祭司把它当作一个天然的祭祀场所,利用这残酷的形式惩罚罪人,或者说是一个古老的传说,神光穿过灵魂直射rou体抵达心脏,使人脱骨换胎重新做人。或者说铁峰正是被一个阴谋者耍了一个手段,将他绑在上面,受罪遭难,或者说是魔鬼撒旦射出的暗箭,他就是那古老罪孽故事的翻版,或者说是某件掩盖着的阴谋,呈现出惨不忍睹。 高雅雯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种情景,她仿佛觉得眼前有一道强烈的射线,照得她睁不开眼。这种大自然的造化实在令她害怕!因为那聚光点所到之处,巨大的热能已将岩面上油彩画燃起了蓝烟,白色的光点在移动着,光圈的火焰炽热投射出尖细的火舌,舔在岩面上幻化出奇形怪状的画面,它所显现出奇景幻象,使她胆颤心寒。她真希望眼前的景象不是这样的。对于这种意想不到的情形,她的神经一阵紧张,差一点乱了阵脚,险些从垫脚石上掉下来。处于无奈,她只好调整心态,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重新鼓起了勇气。再次举起双臂,准备达到目的。 秋风吹得她浑身血液涌到手臂上,衣袖脱卷,手臂丰瞍浑圆,从袖筒脱颖而出,好像从剑鞘中抽出的一双宝剑,去割断那绳子。 望着对方的举动,铁峰的脸刷的一红,激动得眼睛一动不动。她就是与自己相识多年的人,而人与人的感情就象常春藤,随着年久月深,朋友之间的友谊发展也是这样形成的。 他俩均默不出声。 高雅雯踮起脚尖,尽量高举一双纤手,努力寻找绳结。 铁峰:“再高一些?”他说道:“你想用双手解开绳结吗?” 高雅雯:“啊。”她说:“两手都用,不管怎样,双手解掉更容易,更快些。” 铁峰:“尽管如此,你还得费劲……” 高雅雯:“解开死结,是件麻烦事。” 铁峰:“这的确是件麻烦很难解脱的事?你得小心谨慎。” 高雅雯:“我要尽快干完这件事。不然的话,那毒辣的光线,就象利箭刺穿你的心脏,我怎能不慌!” 铁峰:“时间不多了?” 高雅雯:“给我三分钟,我就能完成?” 铁峰:“你要迅速行动,不然的话,你那颤抖的手,还没找到绳结的头,毒箭就会射到我的心。” “哦,天哪!”高雅雯叫道:“绳结怎么这样难解呀!” 铁峰:“活结还是死结?” 高雅雯:“活结,死结?”她哀叫着:“我不希望死结。死结更不易解!” 焦急之中,她晕晕乎乎,顾不上许多了,情况简直糟透了。这种细绳用牛筋编成,使用之前在水中浸泡,捆绑之后,水干了,收缩了,绳结就很难解开。 平日她的手纤巧玲珑,这时似乎无缚鸡之力,她越着急,反而解不开绳,她暗怪自己无能?她的手指颤微微地解着绳子,碰着手腕的口子,渗出的血滴着,她的心象在被揪着、撕着、拽着……此刻,铁峰还未解脱,她感觉自己象个罪孽深重的人,除了解开绳索,再没有其它办法吗?而现在眼下除了他以外,再没有别的人能助自己。可是,她也不希望陌生人出现,这样就会将她的行动打乱?她望着他,觉得他没有解索,她再没什么话好说。她自己的感觉,看到他被谋杀者将要剥夺了生命的躯体,她怎能不责怪自己!她想这那些可憎的人,使他遭毒手而咬牙切齿的痛切感,将自己感染。她的手拼命解着……指甲尖也掰断了几个。指尖渗出的血和铁峰手腕上的血溶为一起。她焦虑的心象着了火,眼圈急得发红,鼻翼急促出气,嘴唇几乎咬破。她恨不得用牙咬断它,虽然试过了。可咬开那绳子的死疙瘩,似乎比登天还难……她束手无策,眼下毫无办法。 她想着这可怖又可憎的事情,握住他的手,再不动一动。在喘息之间,她的脸靠着他的肩,吻了一下,便有意地跪下,顺势看一下他的脚踝捆绑的怎样?但是她把想法掩饰起来,不说一句话。这种行径并不是拜倒在他的脚下,而是由于她的忧虑,出于全面考虑,她看能不能解开他脚踝上的绳索再说。她觉得这样做是能够燃起她的希望。正是这崇高的情感象一汩清泉注入她灵魂的恐慌,使圣洁的火花悄悄燃成烈焰…… 于是,她下面的行动,在他急切期待的眼睛之下,即将施展开来。为了安抚她,铁峰不得不说出一句她不爱听的话。 铁峰:“雅雯,实在不行的话,你走吧?”他无奈地说:“这种猎人结,你是解不开…..不能拖累你。” 高雅雯:“我怎能见死不救,撇下你!” 铁峰:“别出声。这地方有探子,有伏兵。” 高雅雯:“为救你的命,我豁出去了!” 铁峰:“对我来说,假若逃不脱,死了我不在乎。这种绳结是个很难对付的事。” 高雅雯:“尽管如此,我还是要解救你,要你活着。” 铁峰:“你想怎么样,也不用跟我商量。” 他侧耳细听,想着其他事情。 高雅雯:“至于我对朋友的心,你不用有一点疑虑。我必须冒任何风险帮助你离开这里。” 铁峰:“你对朋友的责任,我没有一点疑虑。”他的情绪很激动,说道:“毫无疑问,你是女中豪杰。” 高雅雯和他谈论这些严肃的事情,内心充满了焦急的顾虑,她的眼睛里闪现都是希望的光芒,但是在这件事情上,她有不同的看法。说道:“女中豪杰不太妥吧?救人是一回事,而女中英雄则是另一回事。”她又说道:“对于所发生的一场争端中,我不太了解事实,也做过所有与此相关的推理,也没有得出很正确的结论。” 铁峰:“如果你要想知道所有的真相,你得记住一种方法可以帮助你,那就是你对这件死亡的审判的断案,你可以权当作法官,我只不过是象一个上了绞刑架的罪犯。” 高雅雯:“我可不这样判断,并对此事非常关心,非常憎恨。所以,我只好简单明了地回答,那就是你所谓的上绞刑架,只不过是一个短暂的过度罢了。” 铁峰:“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象一个胸怀坦荡的绅士一样上绞刑架!”他说:“他们把我绑在这巨石上,手段残忍,活做得又狠,绳子每绕一圈,就收紧一下,最后打一个死结,很难解。” 高雅雯:“唉!这真凶残。”她的心一揪,说道:“他们这样折磨你,但你是一个好战士!” 铁峰:“因为我身上流着探险队员的血!”他神色严峻,说道:“那时,匪徒从头到脚搜了一遍,除了从我胸前拽下一枚校徽,一个子儿也没搜到。” 高雅雯:“难道他们岂能善罢干休?” 铁峰:“那些心狠手辣的家伙,见我不说出藏宝图,便给我蒙上布套,捆绑妥当,一阵拳打脚踢后,我就晕头转向。”他说:“这不是我想要的死法?” 高雅雯:“什么?”她叫道:“你不害怕?” 铁峰:“不,我只能受折磨,也无法逃脱。”他说,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高雅雯:“可你得承认,这个结局太危险太惨了!” 铁峰:“事情的发展并不是象我预料的那样,你的到来让我的命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 高雅雯:“有可能吧!这情形让人感到很危险,我目睹你遭受危难,岂能无动于衷!” 铁峰:“是啊,你仿佛在和我共同承受着折磨。” 高雅雯:“你不用提醒我,我知道该怎么做。” 铁峰:“这下可救了我,做你认为正确的事。” 高雅雯:“我们无须扯远了,只有行动才能证明。你明白吗?” 铁峰:“如果你想阻止他们的行动计划,你还得听我几句话。” 高雅雯:“我相信你的话。你干得非常好,才让那些心怀鬼胎的家伙们非常恼。不过,还有一点我弄不清楚。他们这样干会有什么好处?” 铁峰:“他们买通匪兵,到处抓你。” 高雅雯:“我从来不做任何有损道德的事。怎么会让我牵扯进去?” 铁峰:“那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 高雅雯:“这究竟是为什么?” 铁峰:“张孝松是他们的同伙,所以我得给你说。” 高雅雯:“啊,是这样吗?不过,当我听到张孝松名字时,我的记忆力的精确让我担心不已,他的事我都记得很清楚。张孝松,我不会记不得这个令我头痛的名字。一年后你又提醒我,他的名字和这个谋杀案有牵连,因为他这个人叫人感到麻烦。” 铁峰:“所以说,我明白你是再清楚不过地听到了这个名字,他是许多队员们都不能够接受的,不会成为我们真正的伙伴。” 高雅雯:“是啊,我们最好不提。 铁峰:“免得生气,不要再提这个不必要的名字。” 高雅雯:“这样,我也不需要再去cao心,也不再提及这桩阴谋了。” 铁峰:“那是因为没人谈到这桩阴谋的主凶。但我知道你的父亲来无影去无踪……他是我的恩师,所以我才给你透漏一点信息。” 高雅雯心里一惊,忙问道:“他现在何处?” 铁峰:“不知道!就在你遭遇劫难的那些日子,恐怕发生了最糟的事……我不能肯定是否有人……我们没法谈下去了。” 高雅雯:“这就是你的回答?” 铁峰:“这件事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因为无论我们多么怀疑,还未抓到证据。” 高雅雯:“你所说的事情扑朔迷离,归根结底还没有得到任何结果,只有忧虑。” 铁峰:“对于这件事情,我也感到有点难为情。” 高雅雯:“我想知道,你是否可以给我透漏一些信息?” 铁峰:“毫无疑问,你想知道有关你父亲的事情。” 高雅雯:“我想知道他处境的真情?” 铁峰:“我只有坦白地告诉你。”他因此从头说起:“只从你走失……你父亲焦急万分,派人四处打探你的消息。队员们分头寻找,几个月过去了,大家尽一切努力,仍然杳无音信。你父亲伤心欲绝,魂不守舍……” 高雅雯:“是的,铁峰,我顽皮,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她说:“我这是自作自受。那天,我就在营地不远处被诱拐到山寨里,遭遇了劫难以及其它的磨难,最终脱险才会使我们巧遇来到你面前。” 铁峰:“你说你遇到了劫匪?历经灾难才以这副样子出现。”他接着问:“你说你被诱拐到山寨里,又侥幸逃脱,这怎么说?“ 高雅雯:“那是当地愚昧野蛮的‘抢婚’。” 铁峰:“你遇到了野蛮人?” 高雅雯:“他们逼婚,我陷入囹圄之中,生不如死!” 铁峰:“山寨墙高,戒备森严,你怎能逃过劫难?” 高雅雯:“那真是天意,山寨主被他的儿子残忍地击昏,让我逃脱了!” 铁峰:“只要坚守信念,勇敢地与命运抗争,命运之神也会网开一面。” 高雅雯:“要不是遇到纪蒲泰……我就会落入魔掌,无法逃亡,再被逼婚,怎能见人!” 她尴尬地站着,看上去很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