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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第三节 两幅画作

    喇嘛王:“那你们说西方的裸体,是怎样起源的?”

    纪蒲泰:“据说,裸体的维纳斯是个概念,最初是公元前5世纪中期,从东方文化传到希腊的。”

    喇嘛王:“啊。原来是起源于东方!”

    纪蒲泰:“起初,它并不象后来的维纳斯作品那样,展示出女性的完美和rou体的魅力。此种演绎过程,经过整个5世纪才产生了表现女性人体的理想的维纳斯概念(如罗马暖房宫中的所谓埃斯奎利尼的维纳斯)。这个概念影响了从波利克里托斯(公元前5世纪后半期,希腊雕刻家。)、普拉克西特利斯(公元前370—公元前330的希腊雕刻家)、鲁本斯、拉斐尔(1483—1520,文艺复兴盛期,意大利最杰出的画家。)直到雷诺阿(1841—1919,法国印象派重要画家。)的每一个人。”

    偌尔曼:“啊,好家伙,连我们法国最著名的画家,你都了如指掌。这不能不让我作他想。在西方的艺术审美中,人体各部分的比例,是借助数学尺度来计算的。”

    喇嘛众臣:“啊。人体的各个部分,还要计算尺寸?”

    喇嘛首相:“这我们可不知道。”

    喇嘛王:“既然他们想知道,说说也好。”

    偌尔曼:“从事艺术创作的雕塑家、画家是以头部作为基准,整个人体是7个‘头’高,两个**之间的距离,从胸口到脐部,以及从肚脐到两腿的分岔点,都是一个‘头’。”

    喇嘛王:“啊,这就是西方‘雕画’艺术的由头!还有啥理由?”

    偌尔曼:“实不瞒您。人体艺术的这种比例间的平衡,由波利克里托斯通过姿态上的均衡,而达到完善。有些雕塑作品,在表现形式上,身体的重心落在右腿上,左腿弯曲,好像正要向前移动。这样就突出了臀部的丰满感。”

    纪蒲泰:“在严格遵循有关形式与动作的规范下,创作的所谓科尼杜斯的维纳斯中,普拉克西特巧妙地塑造了古典时期,艺术中最美的维纳斯作品之一。并鼓舞了所有那些后继者。”

    喇嘛王:“这就是西方艺术的魅力?还有哪些表现形式?”

    纪蒲泰:“在西方,希腊化时期的模式,如‘米洛的维纳斯’,或波提切利(1445—1510,意大利佛罗伦萨杰出画家。)的名画《维纳斯的诞生》(它们展示的姿态与古典时期相同),以及拉斐尔、鲁本斯、提香(1488—1490—1576),意大利伟大画家。)等的维纳斯,直到雷诺阿的《带狗的浴女》,都可追溯到科尼杜斯的维纳斯。”

    喇嘛王:“经过你们介绍,我知道维纳斯是个女的。可西方人在艺术创作中,又是怎样表现男的?”

    纪蒲泰:“这还是让偌尔曼回答您。”

    偌尔曼:“我现说一下女的维纳斯,再回答男的人体艺术。提香绘的‘乌尔比诺的维纳斯’,现藏于佛罗伦萨乌菲齐美术馆,是赞颂青春魅力的圣坛。”

    喇嘛王:“那是一幅怎样的画作,你说说?”

    偌尔曼:“整个画面中,姿态中的高度和谐感,由于半开的帷帐那条笔直线条的衬托,而得到加强。所以,人体的轮廓线也从床单的褶皱上得到呼应。正如大王所提到的,西方男性人体,在古典时期起着主导的作用。”

    喇嘛王:“我想,西方的绘画绝不会少了男性。可西方男性人体绘画的前提是啥?”

    偌尔曼:“这可能是由于希腊人,对阿波罗所体现的美的崇拜,才产生了男性艺术的创作。西方的美术史,无论是以阿波罗的或运动员的人体作为主题,还是,每个男性人体作品的目的,都要表现明快,均衡和完美。那些创作灵感,可能来源于阿波罗的那些属性和运动员体魄矫健之间,才有完美的表现。”

    纪蒲泰:“早在波利克里托斯时代,通过姿态中的重量与均衡,已经达到对称的完美效果。甚至那些有关比例的数学准则,也是波利克里托斯制定下来的。”

    喇嘛王:“那么说,是他制定了人体艺术中数学的规矩?”

    偌尔曼:“也许是这样的。随着菲迪亚斯(约公元前490—公元前430的希腊雕刻家。)和普拉克西特利斯的作品的出现,男性人体达到了无与伦比的完善阶段。所以,文艺复兴时期,古典艺术重视数学,和信赖测量比例的思想得到了传播。”

    喇嘛王:“蒲泰,你也在西方上过学,你可否说说,他们怎样传播?”

    纪蒲泰:“若说传播,这就使得许多人重建维特鲁威(公元前1世纪的罗马建筑师。),所制定的有关人体正确比例的法则。”

    喇嘛王:“那是个怎样的法则?是如何表现的?”

    纪蒲泰:“维特鲁威写道:‘四肢伸展的人体,必须与‘完善’的几何图形,即正方形与圆形相吻合。’莱奥纳多·达·芬奇(1452—1519,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著名画家。)所画的‘维特鲁威’式人体,要算是最著名的一幅。”

    喇嘛王:“啊。意大利?达·芬奇!说下去。我得听一听那些外国人画的画,有多出奇?”

    偌尔曼:“达·芬奇按维特鲁威的思想所作的男性人体,在西方艺术中享有崇高的地位。达·芬奇以毕生的精力探索各种现象的法则。人们发现,在绘画处理上,他有许多观察,直至今日仍很值得后人赞赏和借鉴。所以,这些艺术作品,正如文艺复兴时期的建筑,与古希腊的神庙不同一样,艺术风格各有千秋。男性人体作品,与古代作品也不相同,尽管它受到古典作品的影响。但是,以希腊人体作品来说,平直的胸部以两腿为‘支柱’。而文艺复兴时期的人体作品,则与圆顶教堂的建筑体系有着直接的关系。它不仅仅包含一个简单的正面平面,而是以许多由一个中心点,向外辐射的轴线为基础,完成整个绘画艺术构成画面的。”

    喇嘛王:“那达·芬奇一定有很神奇的经历,你可以讲一下这位画匠的伟大之处,还有普通的故事,以便让大家全面真实地了解这位艺术画匠?”

    偌尔曼:“五百多年来,列奥纳多·达芬奇是欧洲文艺复兴时期,所有伟大艺术家中涉猎面最广,也是最神秘的一位。达·芬奇1452年4月15日出生于佛罗伦萨附近托斯卡纳的芬奇镇。在他生涯的六十七年的岁月中,他从乡村到不同城市之间辗转,到处漂泊。”

    喇嘛众臣:“他都去过哪里,你得给我们说说?”

    偌尔曼:“他从托斯卡纳乡村到佛罗伦萨,米兰、威尼斯、罗马、法国……初到佛罗伦萨的学艺生涯,为他日后在艺术的成就奠定了基础。日常生活中,他是一位喜欢整洁干净,并且十分讲究的人。同时,他的心中又充满了猜忌、孤独和不满,有一种局外人的感觉。”

    喇嘛近臣:“这位伟大的画匠,怎会有这种令人捉摸不透的性格?说说其中的原因,也好让我记录在案。”

    纪蒲泰:“这也许很大程度上,源于他私生子身份对他的影响。”

    外交大臣:“啊,他是私生子,讲讲这位画匠特殊的身份?”

    纪蒲泰:“他的处境使他在生存和为庇护人效力,以求建立功业之间周旋。”

    扎布:“那他的生活一定很艰难!”

    纪蒲泰:“不错。他的私生子身份,使他与父亲一直处于一种不太和谐的微妙关系之中。”

    喇嘛王:“那么说,他们的父子关系不和?”

    纪蒲泰:“是啊。正是这个原因,他父亲的遗嘱最终给他们父子之间,留下了一道永远无法弥合的裂痕。”

    喇嘛王:“啊,他是一位充满艰辛的人!”

    偌尔曼:“另外,他还是一位更加神奇的人。所以,他常常把这种情绪掩盖起来,投入在自己所喜爱的事情之中,而在表面上显得超然物外,外人一点也看不出来。”

    喇嘛王:“他还喜爱什么事情?”

    偌尔曼:“说起来有点怪,他虽然是一位天才的画家,但他在事业上的成就,并不仅仅局限在绘画领域。一生中,他还从事了建筑,解剖、数学、光和影、水流以及人类飞行等领域的研究。”

    喇嘛王:“何以见得?”

    纪蒲泰:“这些研究成果,大多记录在他不同时期的文献手稿里。达·芬奇广泛的兴趣还体现在多个领域,这些成就一方面体现了文艺复兴时期的‘发现人与自然’的时代精神,另一方面也是他渴望流芳于世的结果。”

    喇嘛王:“那你们就说说,他的著名画作,究竟是那一幅流传广泛引人思索?”

    偌尔曼:“达·芬奇一生创作的众多画作,我们暂且不说。我就先说一下他绘制《最后的晚餐》的过程,所付出的艰辛劳动。”

    喇嘛众臣:“行,行。我们听听。”

    偌尔曼:“列奥纳多大概是从1495年开始绘制《最后的晚餐》。这样一幅壁画真是震撼人心哪!是为圣玛利亚感恩教堂新修缮的修道院而作。这座教堂整个修缮工程,是由卢多维科发起并出资进行的。他对感恩教堂除了投入金钱,还有感情的寄托。所以,常常独自一人去修道院的餐厅吃饭。因此,《最后的晚餐》这幅伟大的壁画,就成为了享有盛名的斯福尔扎工程的重头戏。”

    喇嘛首相:“说了半天,我们还未听到达·芬奇创作的经历。你还是说些真事,也好让大家了解其中的奥秘?”

    偌尔曼:“好,闲言少叙。有个小说家马泰奥·班代洛,有一段文字描述了达·芬奇工作的经历。我们从中可以感受到他的创作节奏,热情的迸发以及不时陷入沉思的状态。同时也表明了画面的方寸之间,都经过画家不懈奋斗,浸满了画家的心血。”

    外交大臣:“少罗嗦,书归正传吧。我们都等不及啦?”

    纪蒲泰:“好吧。我来叙述:孩提时代的作家,是米兰的圣玛利亚感恩教徒道明会修道院的见习修道士。那时,他常常看着达·芬奇在修道院北墙上,绘制这幅伟大的杰作。所以,几十年后,只有他才能写出这段文字。”

    喇嘛王:“是啊,只有亲眼目睹,才能用文字真实叙述?你叙述那段文字吧,大家都等着呀!”

    纪蒲泰:“文章中写道:‘他一大早就到了,爬上脚手架,马不停蹄地就开始工作。有时他会在那里从早干到晚,手里一直都拿着画笔。他画个不停,常会忘记吃饭或喝水。有时候,他会连续几天不碰画笔,一天中有好几个小时伫立在他的作品面前,双臂交叉放在胸前,独自一人用挑剔的眼光审视着画中的人物,我也看到过他在中午太阳最烈的时候,好像突然有急事要做一样,直奔到圣玛利亚感恩教堂,也不找个阴凉处休息片刻,就赶忙爬上脚手架,拿起画笔在墙上涂上一笔,然后随即转身离开。’。这就是小说家马奥·班代洛所描述的达·芬奇真实工作的情景。”

    喇嘛王:“那是他废寝忘食工作的创作精神,值得敬仰!西藏唐卡画师也是这样,创作时进入最高境界,会不顾一切。但不知他画得怎样?”

    偌尔曼:“我说一下他创作的艰辛。壁画《最后的晚餐》的绘制,历经了许多磨难考验,在一系列制作过程中,有一幅他早期用钢笔作的构图习作。现存温莎皇家图书馆收藏的一页笔记上。这张习作仍然以传统的‘最后的晚餐’的构图法为基础——犹大没有和众人坐在一起。他坐在桌子的左侧,头扭向后面,而圣约翰则坐在耶稣旁边,已经睡着了。”

    纪蒲泰:“这幅原始画作中的两个形象,在最后的版本里,都被弃之不用。”

    喇嘛王:“那么说,他以后的创作将原来的设想,推到重来?”

    纪蒲泰:“一幅伟大的画作,是要经过无数反复的构想修改才能定稿的。”

    偌尔曼:“是啊。在这页纸上,还有两幅相对独立的素描。左边那幅素描里出现了十个人物,这群人后面轻淡地画出了些拱形结构,表明‘最后的晚餐’的背景是‘顶楼’。右边较小的素描中,出现了四个人物。但画面的重心放在耶稣和犹大身上。”

    喇嘛王:“这又怎么讲?难道画家还一更好更妙的想法?”

    纪蒲泰:“是呀。达·芬奇在这里,主要表现明确叛徒身份的戏剧性一刻:‘与我共用一个碟子的那个人将要背叛我。’。这是画家想突出画面的重要时刻。”

    喇嘛王:“那句话,是谁说的?”

    纪蒲泰:“耶稣说的。画中的犹大从凳子上起身,正把手向那个碟子伸去。耶稣的手画有两种姿势:一种是抬起来,好像要伸向远方:另一种是手已经碰到了碟子,并和叛徒的手发生了短暂的接触。”

    喇嘛王:“这个画面很震撼!”

    偌尔曼:“这种构想也不简单。为了突出表现两手相触的那一瞬间,画家把传统的‘最后的晚餐’的故事,追溯到《圣经》之前的一个场景,圣餐仪式。在这幅较小的素描中,他还描绘了正在熟睡的圣约翰,耶稣仁爱地把手臂放在他的背上,正如《圣经》上所写,约翰是耶稣所爱的‘门徒’。”

    纪蒲泰:“画面上,虽然画家在最后的作品中将人物全部分开,但约翰仍是所有门徒中,最年轻俊美的一个。”

    喇嘛王:“那证明耶稣偏爱他啊!他什么时候才能完成那幅画?”

    偌尔曼:“这幅‘最后的晚餐’创作过程很漫长呀。不久以后,达·芬奇又用红粉笔画了一幅草图。这幅草图,后来又被人用墨水描了一遍,现存放在尤其学院美术馆。”

    喇嘛王:“那么说,这幅画的初稿创作了好几遍,还未完全定稿?”

    纪蒲泰:“是啊,一幅伟大的画作,是要经过不断的提炼磨合,直到最后构思的升华,才能完成它。尽管这幅草图显得比较粗糙,但《最后的晚餐》的均匀布局,在此作中已经初显端倪。”

    喇嘛首相:“这幅画是怎样化的布局?又有何意义?”

    偌尔曼:“在这幅画里,众门徒被分成几组,画面更注重人物的个性特征。另外,人物形象下面一匆忙写就的说明文字。这表面作者的良苦用心,整个画面的构图还为定性,正在思索之中。不过和前面几幅草图一样,犹大仍然在桌子的一侧,约翰仍然睡得很沉。”

    喇嘛王:“这是画家最初的构想,是不是这样?”

    纪蒲泰:“看来大王对画画也很有研究呀!”

    喇嘛王:“过奖啦,我只不过是随便插插话,以便咱们的谈话能顺利进行下去呀。”

    纪蒲泰:“正如大王所说,那些素描说明了达·芬奇在创作《最后的晚餐》的早期想法,是第一批真正为《最后的晚餐》所作的习作。”

    喇嘛众臣:“我们可想详细听听这幅大作的创作经过?”

    外交大臣:“不错,我们也很想了解西洋画的画法,与我们西藏唐卡有什么不同?”

    偌尔曼:“好哇,我们大家是在讨论东西方文化,这些画就能说明问题,两者的差别在哪里?在他的素描中,有一张年代更早的纸张,上面画着几幅互有关联的素描:一群人坐在桌子旁边,有一人单独坐在桌子前,双手托着脑袋,还有一个人是耶稣,手指指向那个碟子。”

    喇嘛近臣:“这些构图是啥意思?”

    偌尔曼:“我来告诉你。这些素描并不是为了《最后的晚餐》所作的习作,因为画中只有五个人,坐在桌旁聊天打发时间,他们并不是耶稣的门徒。”

    喇嘛王:“不是耶稣的门徒,为何出现在画中,难道另有原因?”

    纪蒲泰:“据后人推想,当时达·芬奇也许看到了什么,引起他的联想。画中的场景,可能是发生再某次乡村的欢宴中,人们围坐在桌前。但不知道什么激发了他的灵感,使他在同一纸上迅速画下了吃圣餐的基督,这一令人心酸的场景。”

    喇嘛王:“啊,原来还有这么一说!”

    偌尔曼:“正是这重笔记录了那重要的一刻,十五年以后,这个场景终于在壁画《最后的晚餐》中开花结果。”

    喇嘛王:“好啊,好啊。十五年的修炼,终成正果!这个创造过程真是太有意思了,往下说?”

    纪蒲泰:“现在,温莎皇家图书馆,还藏有列奥纳多创作的著名系列头像,其中多数用红粉笔画成:犹大、彼得、大雅各、圣菲利普。”

    喇嘛王:“这些头象,是他创作的想象。”

    偌尔曼:“福斯特笔记本中,有一些简短的评论,对这些习作进行了补充,说明人物形象的原型。其中一个著名的片断中,达·芬奇列出了一些门徒,听到基督宣布后的各种反应。”

    喇嘛众臣:“啊,我们更想听听。”

    纪蒲泰:“评论中讲:‘一个正喝酒的门徒把酒杯放回原位,把头扭向说话人。一个扭动手指的人,转向他的同伴,表情十分严肃,展开双臂,露出掌心,肩膀上耸,碰到了他的耳朵,惊讶地张大嘴巴……一个人转过身,手里拿了一把刀子,碰倒了桌子上的玻璃杯……一个人身体前倾望着说话者,双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评论场景讲得十分详细,而且还道出了每个人的动作表情。”

    喇嘛王:“啊,原来竟是这样的场景!精彩,精彩绝伦!展现了各种人物的神态,惟妙惟肖。”

    扎布:“画得真好!我似乎看到了那场景,令人震惊!”

    喇嘛首相:“那后来呢,这幅画怎样画?”

    偌尔曼:“接着画呀。但是,其中一些人物描写在《最后的晚餐》的画面上得到体现,另外有些人的动作也发生了改变。这些带有感情色彩的动作,也体现了作者在创作《最后的晚餐》时的崭新理念。”

    外交大臣:“那作者是否由此将画稿定稿画完?”

    偌尔曼:“那能!这是个漫长的创造过程。从画面上看,在整体上,达芬奇摒弃了从中世纪流传下来的构图传统,即信徒们沿着桌子呆板地坐成一条直线。因为那样的画面一点也不生动,而且还毫无心理活动的表情。”

    喇嘛王:“那作者是否沿用了中世纪的传统画法?”

    偌尔曼:“那能啊!达·芬奇不愧为是一个充满想象的大画家。他在《最后的晚餐》中,打破传统的构图模式,用餐者的线条被打断了,呈现出的是波浪壮的一群人。”

    喇嘛王:“他画的画面一定很神!而且也符合特殊场景的气氛?”

    纪蒲泰:“作者将画面重新调整,门徒们被分成四组,每组三个信徒,聚集成群的这些信徒,突然处在了一个紧要关头。”

    喇嘛王:“他这样处理画面,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纪蒲泰:“是啊,作者内心深处有他自己创作的意旨,他要用最准确的手法来画画。这戏剧性的一刻要震撼人心,抓住观者,它既不是圣餐仪式,也不是确认犹大的身份,而是众人在听到耶稣宣布消息时,每个在场者极度震惊的反应——‘只有你们面前我才能肯定地说,你们中间有人将要背叛我。’。画面中那特殊时刻,耶稣说。”

    喇嘛王:“后人怎样评论?”

    偌尔曼:“有众多的评论者。卢卡·帕乔利是最早对《最后的晚餐》评论者之一。他对这有点作出过绝佳的诠释:在众门徒听到那个声音说出‘有人背叛了我’的时候,我们很难想象,他们当时的表情专注到什么程度。通过行为和手势,门徒们似乎在互相对话,一个人跟另一个人说,而那个人又跟旁边的另一个讲,都显得惊讶不已。就这样,我们的列奥纳多用他那巧夺天工之手,创造了这戏剧性的一刻。这就是评论者精准的述说。”

    喇嘛王:“那个评论者为什么会说的如此准确?”

    纪蒲泰:“评论者之所以能评论的如此精彩,并且那段描述也非常有意思,那是因为帕乔利那时与作者交往甚密,因此,这段评论很有可能反映了作者本人的观点。即‘专注’和‘惊愕’的程度,众人把焦点聚集在耶稣身上,以及门徒之间发生的联系。所以,这幅画就这样形成了:人物并不在一条直线上,而是交错在一起,还口中念念有词:‘不是我,是另一个人。”

    喇嘛王:“啊,那些门徒都在竭力表白自己,与叛徒没有关系?所以,这幅画作是一幅惊天动地的神作!作者将人物的心理活动刻画的如此细腻准确,可叛徒作者是怎样处理的?”

    偌尔曼:“作者除了整体构图,犹大的形象体现了他在人物形象塑造上的崭新理念。”

    喇嘛众臣:“那个叛徒一定在众门徒之间,只是他还未露面?”

    偌尔曼:“作者只所以那样安排座次,是有他内心所要表现的意义。因为犹大是《最后的晚餐》中的反面人物,但是在为这幅画而作的侧面像习作中,犹大是一个比魔鬼还要丑陋的人。”

    扎布:“想要出卖耶稣的人,当然要比魔鬼更凶恶。”

    偌尔曼:“也不能这么说。”

    喇嘛众臣:“为什么?”

    偌尔曼:“因为作者充分考虑到耶稣赴难救世的圣洁之心,虽然犹大是个叛徒,但在耶稣平日的教诲之下,他虽做出了陷害主的恶事,此刻也表现出某种懊悔和憎恨的意味,这就使这幅侧面像带有某种悲剧色彩,或确切地说带有基督教的仁爱之意。这就是作者最深刻揭示人物和基督教的广泛意义。”

    喇嘛王:“啊,作者真是神来之笔!这幅画有意义,有意义!这是耶稣的教诲,苦海无边,回它是岸,看样子,佛教和基督教似乎有着相同的意义。”

    纪蒲泰:“至于作者画的《最后的晚餐》中,犹大的脸,贾姆巴蒂斯塔·吉拉尔迪·辛蒂欧写的《罗马史论》中,有关于列奥纳多的讲话记录。”

    喇嘛众臣:“那记录里都记下什么话?”

    纪蒲泰:“记录下这样的讲话:‘最后只剩下犹大的头部没有画。众所周知,犹大是一个大叛徒,因此应该用一张能够表现他全部的邪恶品质的脸来描画他......有一年,或者更长的时间,我每天早晨和晚上都去波戈托大街,所有最卑鄙无耻的人都住在那里,他们中大多数都道德败坏。我去那里是希望看到一张适合表现这个邪恶的人的脸。不过直到今天,我还没有找到……如果我发现找不到,我将不得不借用这位神父,这位修道院院长的脸。’这就是达·芬奇内心真实的想法。”

    喇嘛王:“啊,这位画家也真用心良苦呀!可这位神父是修道院院长吗?画家为什么要借用这位院长的脸,难到这里面有某种过节吗?非要画家将那张脸借吗?”

    偌尔曼:“事情是这样的。这段文字的神父,或修道院院长,就是圣玛利亚感恩教堂修道院院长。”

    喇嘛王:“修道院院长的脸安在犹大的头上,这看起来是否有些荒唐?画家当时是真的这么想?”

    偌尔曼:“这其中另有原因。在瓦萨里讲述的故事中,这位修道院院长总是催促列奥纳多‘尽快完成这项工作’,并向卢多维科抱怨列奥纳多如何拖延时间。不管这个故事是否属实,这段文字近似于列奥纳多本人观点的真实记录。”

    扎布:“要我说,正是这位修道院院长,在公爵面前垫了画家的黑砖,说他拖延时间,才让他心里烦得不舒坦,所以,达·芬奇才借这张邪恶的脸,往犹大头上安!”

    喇嘛众臣:“啊!扎布一语道破天机,事情原本就是这样的。”

    众人都啧啧称奇,扎布的话语使他们服气。

    喇嘛王:“既然大家都说出自己的意思,这记录确有很好的参考价值。这幅画是达·芬奇独自完成的吗?它太费神思了!”

    偌尔曼:“这问题提得好。确实,《最后的晚餐》并不是列奥纳多一个人的功劳,他手下还有一帮助手。”

    喇嘛王:“这些人是谁?是从哪里得到的资料?”

    偌尔曼:“在《大西洋抄本》的两页纸上,可以看到这些人的名字:9月8日,约蒂提来了,一个月4达克特。10月17日,贝内代托到来,一个月4达克特。这两个人的名字清楚地记在纸上。”

    喇嘛王:“啊,参加此项工作的人是拿工钱的。是吗?4达克特是何意?”

    偌尔曼:“4达克特是列奥纳多向他们索要的膳食费和住宿费。除了这些费用,作为助手参与这项伟大的工程,他们还可以赚一些收入。”

    喇嘛王:“是啊,画家是要吃饭的,他也有一家老小,需要钱啊!”

    纪蒲泰:“1496年夏天,列奥纳多在绘制《最后的晚餐》的同时,还承担了装饰贝娅特丽丝公爵夫人,在斯福尔扎宫殿的房间的工作。”

    喇嘛王:“啊,那么说,画家还兼任有别的工作,才能维持全家的生活?”

    偌尔曼:“大王说得很准确。为此,他曾在信中向卢多维科抱怨,他为了谋生而不得不分神参与到不太重要的事务中去。这从一个侧面反映出列奥纳多绘制《最后的晚餐》时,承受着巨大的创作压力。”

    喇嘛王:“只有历经磨难,才能取得真经。这就是世上成功的真情!那他是否得到回音?”

    纪蒲泰:“1497年夏天,列奥纳多还在忙于绘制《最后的晚餐。1497年6月29日,卢多维科给他的秘书写了封信,信中他说希望‘那个佛罗伦萨人列奥纳多能尽快完成他在修道院餐厅的工作’,然后他就能够‘参与到餐厅另一面墙上的工作中了’。或许公爵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喇嘛王:“这就是画家当时工作的真实写照,他也真的太不容易了!”

    偌尔曼:“尽管如此,列奥纳多在颜料的使用上,还做出了创新之举。”

    喇嘛王:“在画画的颜料上有创新之举,还很了不起!他是怎样做的呢?”

    偌尔曼:“他把油画颜料与蛋彩画颜料混合起来使用,而不是采用传统的在新鲜的灰泥上涂抹颜料的画法。借助这种新的画法,他可以慢慢地创作,不满意还可以重画。不过,这种画法显然不太适合用于绘制壁画。”

    喇嘛王:“那为啥?这种新画法有不妥的地方吗?”

    偌尔曼:“这种画的缺点马上就暴露出来了:颜料已经开始剥落。列奥纳多还在世的时候,这幅壁画的表面就已经开始恶化。”

    喇嘛王:“那这幅壁画怎样保存到今呀?”

    偌尔曼:“这也是出现大范围和强制性修复的原因。最早有文字记载的修复工作是在18世纪早期,但很可能之前就已经一过修复活动了。”

    喇嘛王:“能修复就好!这样才能使这幅画保存下去了?”

    纪蒲泰:“不过,要我说,这幅画与生俱来的脆弱,现在似乎成为其魅力的一部分。在当时仅仅几十年之内,这幅画就化成了‘一团污迹’。还有更不幸的遭遇,19世纪早期,它曾遭拿破仑士兵的故意破坏。”

    喇嘛王:“啊,圣人自古多磨难,况且是一幅基督与门徒相聚的《最后的晚餐》壁画,能保留到今天实属不易呀!”

    偌尔曼:“能保留到现在真是奇迹,这得感谢上帝!”

    纪蒲泰:“修复后的《最后的晚餐》,虽然比较接近五百多年前达·芬奇和他的助手,画在那面墙壁上的那幅画。不过,修复后的画虽然与原作接近,但也只是部分接近,原作的表面大约只有百分之二十保留下来。”

    喇嘛王:“那也许是达·芬奇创作的灵魂,不想见